临近结婚，未婚妻却把五十万首付款借给了白月光。

她和他一起逛家具店，帮他搬家，比我都像真夫妻。

我忍着心酸问她：「这婚还结不结了？」

回应我的，却是电话那头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乖，帮我把衣服脱了。」

1

秦浪是未婚妻沈清清的白月光，也是科室新来的医生。

迎新会上，沈清清和他打得火热，眼神并不清白。

我试图插进他们的谈话，沈清清却很不耐烦：「你不做手术这么久了，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吗？」

转身，她对着秦浪捋了捋头发，眉眼间满是仰慕。

「你真厉害，主动脉夹层这么难的手术都能一个人完成。」

秦浪瞥了我眼，难掩眼底的轻视和嘲笑。

我愣在原地，心脏仿佛被狠狠挤压。

呼吸困难，阵阵隐痛。

从外科手术专家变成普通的门诊医生。

是我这辈子跨不过去的遗憾。

可我那双引以为傲的手，明明是为了救她才被货车碾废的。

怎么我现在成了那个被看不起的人了？

2

当晚回去，我们就吵架了。

不仅是因为沈清清整晚对秦浪的殷勤，还有她手机里的转账短信。

五十万，一分不少地被转进了秦浪的账户。

她说秦浪是多年的好友，不能不借。

我气极反笑，问沈清清是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

沈清清骂我有病，重重关上了房门。

但这次，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去哄她，而是在客厅凑活了一晚。

都是爹妈辛辛苦苦养的，凭什么每次都要我低头。

嘴虽然是硬的，却在沙发上辗转难眠。

第二天，沈清清面色红润地起了床，还给我做了顿早餐。

难以下咽。

沈清清有她的本事，吵得再厉害，都能心安理得地睡着。

最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让矛盾不了了之。

她就学不会主动跟我说句对不起。

「还生气，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分得这么清楚干嘛。」沈清清从身后环抱住我。

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心中陡升出烦躁的情绪。

我的沉默令她不悦。

「陈云，别想要的太多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这段感情里，她一向是掌控的一方。

我竟然妄想她能意识到错误，主动跟我道歉。

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做错了也不会承认，不是颠倒黑白就是撒娇了事。

把我当块橡皮泥一样，任意揉扁搓圆。

沈清清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借钱给秦浪。

但从房产中介的朋友圈里，我知道了那五十万的去处。

云裳兰苑的顶楼卖出去了。

业主敲金蛋的照片里，赫然就有秦浪。

云裳兰苑，是我和沈清清本来要买的楼盘。

心底有丝酸涩，而后又很快释然。

早该预料到的不是吗？

我和她未来的婚房，当然比不上白月光的房子重要。

我想等沈清清下班好好谈谈。

过了七点，门口却迟迟没有动静。

此时，妹妹给我发来段视频，我愣了一秒。

家具店，两个熟悉的身影正说说笑笑。

秦浪吃过的冰淇淋，沈清清也不嫌弃，很自然地接过来咬进嘴里。

「哥，我来这逛街，结果就看到……这是嫂子的朋友吗？」妹妹说得很委婉。

我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只要她今天还回来，我愿意给她解释的机会。

可等到零点过了，沈清清都没回家。

拨通她的电话，好久才接通。

「帮我把衣服脱了。」

即使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男人的喘息声，我还是慌了。

愤怒，羞耻，悲伤，将我的期许和希望彻底碾碎。

沈清清「喂？」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拳头缓缓松开。

不被在乎的人，本就不应该心存期待。

忠诚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值钱。

3

我是被快递员的电话吵醒的。

收件人是沈清清。

拆出来一条紫色的性感睡裙。

薄如蝉翼，轻松就能解开。

我立刻睡意全无。

同居多年，沈清清从未在我面前穿得这么性感过。

而且我跟她提过，我最讨厌的颜色，就是紫色。

想到昨天的电话，我有些绷不住了。

我们还没分手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晚上，沈清清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反而穿着睡裙，红着脸爬上了床。

「老公，新买的睡裙，你摸摸。」

我笑得讥讽：「你昨晚去哪儿了？」

沈清清神色尴尬，不太情愿地开口：「秦浪让我帮他搬家，太晚了他怕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就留我睡了一晚，不过你放心，我们什么也没有。」

「衣服都脱了还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听见了。」

沈清清反应过来：「那是他家小狗要洗澡脱衣服呀！太调皮了他一个人按不住，你别误会！」

我嗯了一声，翻过身。

「困了，睡吧。」

沈清清没有再解释，只嘟囔着我不信任她。

就跟从前的几次一样。

她在秦浪家呆到很晚才肯回家。

和他做着暧昧不清的事，却要我大度接受。

我不会再要求她跟秦浪保持边界感了。

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难如登天，不如早些放过自己。

这一晚，我睡得很香。

倒是沈清清顶了两个黑眼圈。

她做了我最爱的肉丝面，语气渐软：「前天是我不对，以后我都不会这样了，和好行不行？」

我挑着面里的香菜，自嘲地扯起嘴角。

她果然不记得了。

「你忘了，我香菜过敏，喜欢吃香菜的人不是我。」

是秦浪。

聚餐那天，我清楚看到他的碗里慢慢都是香菜。

沈清清皱眉：「挑掉不就能吃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吃醋也要有个限度吧？」

一筷子都没动，我给自己烤了两面包。

「就算把香菜挑走，这碗面早就沾上那股恶心的味道了，我不是垃圾桶，什么都吃得下。」

这句话刺激到了她。

「阴阳怪气什么，我和秦浪就是普通朋友，非要没事找事是吧？」

我笑着看着沈清清：

「普通朋友会把婚房首付借给他买房？」

「会陪他买家具，在他家过夜？」

沈清清僵硬了一秒，面色沉下来：「你跟踪我。」

「需要跟踪吗？你和他这么大摇大摆的，看到的人还少吗？」我鼻子一酸。

4

大门被重重摔上，沈清清气冲冲下了楼。

昨晚我就下决心，不会再为她流泪。

还好没她面前哭出来。

去书房拿包，恰好看到她的微信还没退。

和秦浪的聊天记录，停在了半个小时前。

沈清清：「我快受不了他了！本事不大，整天疑神疑鬼的。」

秦浪安慰了几句，说：「跟我在一起吧。」

没有多余的愤怒，内心异样的平静。

不用多看，我都知道他们背地里都聊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刚要登出沈清清的微信，她就回复了秦浪。

「我考虑下吧。」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退出。

以前，我会因为她和秦浪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心神不宁一整天。

现在，我终于累了，不想管了，不想知道了。

我没有任何再去纠缠的欲望。

午休，秦浪主动走过来跟我攀谈。

「你不要误会，那天我跟清清什么事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快结婚了，不要因为我闹出什么不愉快呢。」

我冷笑一声。

垃圾袋吗，这么会装。

没能看到我破防，秦浪又不死心地跟上来。

「我跟清清认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生气，你们吵架了吗？」

「清清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实在生气，就怪我吧，不要怪她。」

秦浪的聒噪让我头晕脑胀，我盯着他。

「你贱不贱那，有时间在这里装好人，不如早点把钱还了，你不会真以为那五十万都是沈清清的钱吧？」

秦浪表情古怪，像在憋笑。

果然，我回头看到了一脸愠色的沈清清。

「秦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配这么说他！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刻薄，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

订婚戒指被她用力摔到我脚边。

5

戒指咕噜转了两圈，勾起我的回忆。

戒圈内侧，刻着两个字母。

「QS」。

我想起和沈清清去买钻戒的时候。

十多万的钻戒，她非要刻这几个意义不明的字母。

我不同意，她就爆炸，「你懂什么，我就喜欢这么刻！不然这婚就别结了！」

当着柜姐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即使心里不太舒服，我还是咬咬牙买了。

可看到我掏信用卡，她却面露嫌弃的神色。

「连个戒指也要分期？你也太没用了吧。」

说完我俩都愣住了。

觉察出失言，沈清清挽着我的胳膊撒娇。

「开玩笑的，谢谢老公给清清买这么大的钻戒，亲一个！」

尽管心里不是滋味，还是默默付了钱。

但这件事一直堵在我心里。

直到今天，疑惑才被解开。

「QS？」

秦浪，沈清清？

原来我真是个笑话。

掏心掏肺对她好，她却将别的男人名字刻在和我的婚戒上。

我对她来说，算什么？

傻瓜，舔狗，还是怨种？

我捡起戒指，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出窗外。

楼下是条污水河，扔进去就找不到了。

「你干什么！」沈清清惊叫出声，「你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买的吗，你疯了？！」

我淡淡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不喜欢那两个字，看着恶心。」

沈清清咬着牙：「你别后悔。」

我开始很少回家，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

秦浪看到我在办公室学习，低声嗤笑：

「你都碰不了手术刀，加班有什么用，老老实实当个门诊医生不好吗？」

「你以为这样做，清清就会向着你？」

我没有理他。

是啊，这辈子我注定无法成为医科圣手。

但知识不会离我而去。

我可以搞理论，做科研，照样可以有一番天地。

不是为了沈清清，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联系上曾经的导师，利用下班时间到他的实验室帮忙。

疲惫且充实。

些许是太拼干过了头，发烧了，老板勒令我必须回家休息。

刚进门，就听见客厅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昏暗暧昧的灯光，沈清清快要倒在他怀里。

生出一阵强烈的恶心，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清清跳起来，慌乱地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秦浪没有动弹：「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俨然男主人的模样。

我往下看，他穿的还是我的睡裤。

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我跑到厕所吐了起来。

沈清清担心地进来：「阿云你没事吧？」

但马上就被秦浪叫了出去。

「清清，你不是说想去我家看看新生的狗宝宝吗，我现在带你去？」

「现在？」沈清清咬着唇，有些犹豫，「但陈云看上去不太好……」

秦浪没有给她摇摆的机会，把车钥匙塞到了她手里。

「陈云自己就是医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我们走吧！」

门锁重重落下，归于寂静。

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自嘲地笑笑。

我是有多廉价，还比不上秦浪家的一条狗重要。

掏出手机，在我和沈清清家人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沈清清，分手吧，这婚不结了。」

想了想，我又把沈清清的性感睡衣拍了个照，发到群里。

「带着你为了别的男人买的破睡衣，有多远滚多远！」

恶意在心头滋生。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停留在相册的一个视频。

那是我在客厅装的监控保存下来的视频。

是的，就连沈清清也不知道。

刚才她和秦浪在客厅的放浪样，都被我看到了。

视频中，是女人坐在秦浪大腿上撒娇的场景。

秦浪捏着沈清清的腰，一下子翻身把她按到在沙发上，手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