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科学技术是一把“双刃剑”,这一点已经得到人们的广泛共识。
现代社会,人们已经渐渐摒弃用一种完全非理性的眼光来崇拜科学技术的态度,而更多开始仔细审思科学技术的负面作用。
这种倾向并不意味着人们拒绝现代科技的发展,只是人类在享受科技带来的便利的同时,更多地看到了科学技术的“双刃”效应。
现实世界中,一些最初旨在用于提高人类生存境遇的科学技术,在被用于政治军事领域之后,反而成了人类的梦魇。
而在现代,人们对科学技术的依赖性显著地提升,几乎没有一个现代的社会人能够脱离科技的辅助而单独存在。
如今,科学技术与人类社会的联系日益紧密,其“双刃”效应也愈加凸显。
科幻电影善于具体描绘人们未知的领域,不论是从时间的意义上,还是从空间的维度上。
尽管不少科幻电影作品仍然对未来报以美好的憧憬与乐观的想象,但总体而言,科幻电影在是具有“反科技”倾向的。
这种“反”,不是反对,而是反思,是对科技高速发展可能招致的不良社会后果的一种隐忧与警惕。
科学史专家、国内知名科幻电影影评人江晓原,更是认为科幻电影的首要目的不是“科普”而是“反科学主义”。
他所指的“科学”是“唯科学论”或者“科技中心主义”,即把科学当作判断事物的最高标准,过于乐观地相信科学技术可以解决人类面临的一切问题。
这种对科学负面作用的隐忧与警惕,传递出现代人意识中普遍存在的言说困境和内心恐惧:对技术的无尽的依赖、需求乃至崇拜以及内心深处不可祛除的科学恐惧。
许多末日题材科幻电影更是对这种复杂情绪的进一步放大展示,特别注重表现高新技术的“双刃”效应。
科技进步带来工具便利
在末日题材科幻电影中,我们能够看到科技进步给人类生活带来的便利影响,尽管这并不是主要的呈现视角,但我们仍然可以发现电影中的人类对自动驾驶、全息投影、机器人、人工智能等各类高科技辅助工具的应用依赖。
除了一些小型的工具科技,电影中也不乏一些大规模的应用科技。
如电影《全球风暴》(Geostorm,2017),在接连遭遇严重的自然灾害袭击后,人类痛下决心,创建了一套气象卫星网络系统,用以控制恶劣的气候灾害。
为此,美国政府向太空发射了数千颗卫星,精密地分布于太空轨道之中,旨在保障人类安全。
科技的应用往往都是如此,总是出于工具性的考量,讲求效果立竿见影。
美国末日题材科幻电影对核技术的“迷恋”,也是科技注重工具效果的一种直接体现。
事实上,人类的前沿科技有很多,核技术之所以被末日题材科幻电影所钟爱,不但与其本身能提供巨大能量有关,还与核实践造成的强大破坏事实息息相关。
核武器的概念为观众所熟知,不需要特意进行科学解释,因此往往成为电影中解决末日问题的便捷工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演化为“万能”的代名词。
技术先行引发异化忧思
“科幻电影通过其技术性和艺术性的特征有效地传播科学技术的同时也如其他的大众媒体一样存在着明显的负效应”。
许多美国末日题材科幻电影,都热衷于呈现技术导致的不良后果,为此打造出诸多让人过目难忘的科幻场景。
在上文提到的电影《全球风暴》(Geostorm,2017)中,人类的本意是借助科技对抗自然,然而事实的发展却出人意料,失控的卫星系统造成了全球范围内的严重灾难,香港地陷,迪拜海啸,孟买龙卷风,乃至阿富汗的一处沙漠村庄被离奇冰封。
技术为人主宰时常常是安全的,一旦无法控制,便能很快调动人们内心深处对科技的不安情绪。
电影中,人类使用核武器打击敌人常常能够奏效,但当地球遭遇核弹爆炸之后的辐射,危害程度也相当显著。
电影《遗落战境》(Oblivion,2013)便基于核爆辐射的背景,人类在与外星人战斗的过程中使用了核武器,惨烈的战斗不仅摧毁了半个月球,也让地球沦为一片废土,充满了荒凉之感;电影《哥斯拉》(Godzilla,2014)与《哥斯拉2:怪兽之王》(Godzilla:KingoftheMonsters,2019)具有更强烈的讽刺意味。
美军发现沉睡在太平洋中的远古生物哥斯拉,人类对长相怪异的哥斯拉充满了怀疑与恐惧,并试图用核弹摧毁它。
后来,当人类的核弹被其他怪兽抢走时,却是哥斯拉挺身而出,解除了核弹危机,挽救了即将被毁的地球生态。
哥斯拉这一形象,原产于日本,其本身就是日本遭遇核弹打击影响的产物,代表了一种核恐惧的具象化。
美版的《哥斯拉》延续了这些战争的历史事实,全片弥漫着对核能的忧虑情绪,叙事从最初的核电站泄漏,到后来吞食核弹的怪兽出现,再到核弹被怪兽带进市区引发市民出逃,以及人类与怪兽对核弹的争抢,无不显露出人类面对核技术时既爱又怕的复杂心态。
对技术的恐惧,也体现在一些以人工智能为主题的末日题材科幻电影中。
然而有一天,机器人发动了革命叛变,想要管控人类,人们在这些钢铁机器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接连被机器人追杀的警官史普纳,在追查“机器人之父”的死亡案件中,最终摧毁了导致这一切的背后主使——AI大脑。
然而全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或许不是人类主角,而是一个富有情感与使命感的机器人桑尼,他是一个“觉醒”的机器人,能够自主学习与独立思考,他思考他是谁,以及他存在的意义。
桑尼深陷矛盾之中,却仍然能够痛苦而果断地做出每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