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不是人

一只侠女 2023-11-08 10:40:36

1

半夜,有一股热流从我的鼻腔涌出,浅睡的我伸手一抹,又是熟悉的湿哒哒的温热触感。

睡意全消,我忙打开床头的台灯,低头一看,手指上沾着的液体,果然是血。

“文文,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对铺的同事小何睁着睡眼沙哑着声音问我。

我笑笑,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把你也吵醒了,我没事,额头拍拍冷水一会儿就好了,可能是之前准备中考太累了。”

说完,我走向厕所。

我叫张文文,刚刚中考完,目前正在X市打暑假工。

我父母住在F市,我之所以跑到X市来兼职,是为了能多和将我养大的外公外婆见面。

我离开住在X市的外公外婆家并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那年,我10岁。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刚好是公元2000年。

10周岁生日那天,我那每年只在春节女儿回门日才能见到的父母,破天荒地出现了。

理由是,他们要把我接到城里去,亲自抚养。

那时候,我正和外公外婆分享着炸鸡,这是外公一大早搭公交车到城里的K德基给我买的,外婆也像往年那样给我煮了一碗长寿面。

我跟着父母到了F市的城里,那里除了他们,还有我的爷爷奶奶。

住在大城市的高层楼房,让我这个从小就在山野间奔跑玩闹长大的人,很不舒坦,尤其是爷爷奶奶整天“乖孙,乖孙”的叫我。

他们说话时的那个笑容,咧着大嘴露出牙龈,半眯着眼,眼珠子盯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别人,怎么看怎么的诡异。

我并不是我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姐姐,但她和我一样,一出生就被父母扔了,现在她住在我姨妈家。

我没问过任何人,我爸妈为什么不要我,但我还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已经从村里人的闲言闲语中知道,他们不要我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不是个带把的。

2

发工资后的第二天,我为外公外婆各买了件衣服,又买了他们爱吃的食物,回去探望他们。

到了门口,门开着,外婆正在厅里看电视,我开心地喊了她一声。

抬脚跨门槛的时候,我的眼前发黑,脑袋中一阵眩晕袭来,抬起的脚被门槛一拦,整个身体重重扑倒在地。

两手提着的袋子也被甩了出去,衣服被抖了出来,不锈钢饭盒被摔在地上。

突然的巨响吓了外婆一跳,她惊慌地从椅子上站起,疾步而来。

“文文!”

我趴在地上,反应过来后,膝盖和小手臂便传来急剧的酥麻和疼痛,刚刚眩晕的脑袋也恢复了清明。

外婆将我从地上扶起,一边为我轻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心疼道:“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踢到门槛,都流血了。”

我无所谓地甩甩手,笑着,“外婆,没事的,小伤。”

外婆嗔怪地看我一眼,张了张口原想说我几句,眼神却看向了我后侧方的地上。

我一看,原来是妈妈给我的平安符掉了,弯腰捡起。

“文文,这符给外婆看看。”

外婆接过,脸色却没了原先的笑意,“这个哪来的?”

“过完年的时候妈妈给的,说让我一定时时带在身上。”

“文文,这符先放外婆这里。”

我看着外婆手中那个表面画着歪七扭八图案的小红布包,不假思索地点头,一个平安符,外婆喜欢就留着吧。

3

后面,我也忘了平安符这茬事,最后我回想,自从平安符被外婆拿走后,我就再没半夜流鼻血了。

幸福的时光匆匆如流水,我要开学了。

长途车站里,外婆塞给我一道她求来的平安符,看上去和妈妈给我的很像,并且她还千叮万嘱地说,一定不可以和妈妈说平安符被换过了,就当做这就是原先妈妈给我的那道。

我感觉有些奇怪,但外婆不让我多问,我只能乖乖点头。

回到F市,刚下大巴,同车的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便一直跟在我身后,期间我回过头看了她几次,她都阴魂不散地坠在我后头。

直到,我受不了了,第五次回头看她。

想不到她一点都不收敛,甚至凑到我跟前,绕着我,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圈。

我的心脏“砰砰砰”直跳,怕自己遇上了疯子。

“小姑娘,你印堂发黑,被邪祟缠上了,一定要小心。”

中年女人与我双目对视,表情严肃,随后,她从斜挎的布包里,掏出一个三角形的东西,递向我。

“我这里有道符,你随身带……”

真倒霉,居然遇上骗子了!

她话未说完,我便提着行李,拔腿跑了。

回到父母家,我享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的待遇。

一进门,爷爷奶奶便接走了我的背包和行李袋,并且提前准备了一桌的好菜。

我懵头懵脑地坐在餐桌前,眼前的菜色几乎都是我爱吃的,就连一向冷面的爸爸,今天也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

饭吃到一半,我终于知道了原因。

“文文,你妈妈怀孕了,你就要有弟弟了,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奶奶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使劲地往我碗里夹着菜。

妈妈怀孕了?我是福星?我带来的?什么意思?

我见着眼前这一幕,浓厚的不真实感扑面而来,目光所及之处渐渐扭曲。

眼前的众人咧着大嘴,尖牙一颗颗冒出,两只眼睛一点一点地往脑袋两边移动,我看着妈妈的肚子,一晃眼,竟看到有什么细条状的东西,在她肚子里疯狂扭动,就像,脏水中的蛆。

“文文,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啊!我没事!”

我抬手挡住妈妈伸来的手,一哆嗦后清醒过来,弯着腰捂住肚子。

“我可能冰的吃多受凉了,我去趟厕所!”

4

从那之后,我便经常看见妈妈肚子里那条虫子,它一天天的变长,过了三个月,它已经不疯狂扭了,变成像蛇一样在妈妈的肚子里蜿蜒爬行,慢慢的,像贪吃蛇游戏里的蛇一样。

我每每只能惊恐地暗暗压抑自己的尖叫,因为,妈妈的B超检查单上,它就是一个很健康的胎儿。

每次在家,我都尽量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晚,妈妈又来检查了,她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我是否随身带着她给我的护身符。

见我乖乖地一直将符挂在脖子上,她满意地笑着离开了我的房间。

那晚,我梦见,有个人头蛇身的婴儿,破开妈妈的肚子,吐着二十厘米长的舌头,一寸一寸地爬上我的床,爬到我的身上,舔着我的脸,咯咯笑着说:“你看到我了,姐姐。”

5

连续几天,我都在做噩梦,惊醒后便整晚都无法入睡,导致我严重睡眠不足,眼下青黑一片,课堂上更是连连打瞌睡。

昨日,和外公外婆通电话时,外婆问我最近家里是否有奇怪的事发生,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只能报喜不报忧。

妈妈是家庭主妇,日日在家。

为了能尽少地待在家中,我参加了学校新提出的晚自习。

这夜,回到家中,已经十点半了,家中一片漆黑。

一进门,我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路过厨房时,有隐隐的“嘶嘶”声传出。

我握着书包带,秉着气,往厨房走去,越靠近,“嘶嘶”声便越明显。

黑暗中,好像有个黑影蹲在厨房的地上,我马上就要按到厨房的灯了。

“文文,你回来了。”

我一回头,妈妈就站在我的身后,死死地盯着我。

心脏差点跳到了嗓子口,我连忙故作轻松地开口:“是啊,妈妈,我刚到家,尿急想上厕所。”

“也不先开个灯。”

“我太急了,给忘了。”

妈妈扭身去打开客厅的灯,灯光隐隐照进厨房,我扭头一看,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嘶嘶”声也消失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我便直接上床休息了,迷迷糊糊的,睡得并不安稳。

“咔咔咔”。

房门口传来门把手被扭动的声响,因为近期的睡眠问题,还有今晚见到的诡异黑影,我一听到声响,便醒了。

我不敢动,眼睛睁开了一道小缝,借着月光,盯住房门口。

已经老化的门把手“咔咔”响了几声后,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我屏着呼吸,一刻都不敢放松。

缝隙越来越大,一个女人的脸从房门后缓缓探出,我差点尖叫出声,是妈妈!

她的脸,面无表情,站在房门后直勾勾地盯着我,见我毫无动静,她缓缓地露出身体,走向我。

然后,是爷爷,接着,是奶奶,没有爸爸,是了,他正在出差。

我此刻的床前站了三个人,不,我已经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了。

我不敢再眯着眼,闭上眼提醒着自己一定要保持平稳的呼吸,我感觉有东西靠近了我,它在闻我,我的呼吸好像喷到了它的脸上。

我听到,它餍足地叹了一声。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他们终于没有了动静。

我轻睁开一条眼缝,走在最后的妈妈正要出房门,我看到,月光下,她的身后,赫然是一条蛇尾!

待我清醒过来,我的脸上一片冰凉,身上的睡衣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我是在做梦吧,我是在做梦吧,我是在做梦吧。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痛让我浑身一颤。

6

我站在学校心理治疗室外的走廊上,踌躇不前。

我如果是精神病产生幻觉,那我未来可怎么办?我还有外公外婆,我还想带他们到各地旅游,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张文文。”

就在我烦躁得抓头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我转身望去,是前几天刚转学来的同学,叫李同,据说他父母双亡,和舅舅舅妈住在一起。

“你碰上奇怪的事了。”

他用的是陈述句,我内心一震,却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道:“再不处理,你会死。”

李同并没有多说,也没有逼问我,他只给我留下一句话,“我能帮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他怎么会知道我最近的糟心事,我确认自己并没有和任何同学提起这事。

放学后,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已经到X市上大学的姐姐打去电话。

“文文,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出事了。”

“怎么了?!”

我知道姐姐今天要回去看外公外婆。

一整个晚自习,我都魂不守舍,姐姐说,外公外婆病倒了,而且一看到姐姐,两个老人就直拉着她说:“琪琪,要保护文文,你妈妈要害她,你妈妈会杀了她的!不能让你妈妈发现,不能!”

我如遭雷击,将最近自己的所见所闻竹笋倒豆子般全告诉了姐姐。

姐姐听后,严肃地告诉我,她马上赶最快的一班火车来找我,今晚我们就去找李同。

九点钟,姐姐赶到了我的学校门口,一见面,她便将我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认我无碍才松了口气。

她首先给父母家打了电话,是妈妈接的,“我来找同学,带文文一起出去放松下。”

妈妈听了犹豫了会,直到姐姐说明天就将我送回去后,她才松口。

因为李同没有参加晚自习,我在班级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他接了电话,让我们到他家里去,我和姐姐到他家时,已经九点四十分了。

一进李同的家门,我就愣住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三个多月前在车站向我兜售平安符的中年女人,此刻,就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她还记得我?!

“这是我舅妈,你们把事情和她说,她会帮你们。”

原来,这个中年女人根本就不是骗子,也不是疯子,她是专门处理这些奇怪的案件的,那次她能在大巴上遇到我,就是到X市处理一起案子。

李同倒了两杯温水给我和姐姐,我手捧着,水杯透出的温暖让我慢慢静下心,缓缓开了口。

李婶婶,也就是那个中年女人很认真地听我和姐姐说完,并将外婆给我的平安符研究了一通。

“你们的妈妈,确实被种了蛊,被邪祟附身了,但这邪祟现在只在晚上能够完全掌控你们妈妈的身体。”

“文文,你的外公外婆应该早就知道你妈妈给你的那道符有蹊跷,这种邪术,用的人多为求子,但必须用至亲的气息寿命做引,而且极为残忍,一旦用上,邪祟不除,至亲必亡,甚至出现过中蛊者生前怨念过深,和邪祟合二为一的事,现代社会用的人已经很少了。”

“你外公外婆现在是把引,移到自己身上了,只要你带着你外婆给你的平安符,你妈妈就发现不了这事,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你已经知道她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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