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手里捧着爸爸和妈妈的合照,照片已然微微泛黄,相框的边缘也布满了磨损的痕迹。泪水在小辉的眼眶里打着转,他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擦掉相框上的灰尘,动作里满是珍惜与眷恋。
如今,爸爸已经去世整整 11 年了,爸爸在小辉的印象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那份对爸爸的思念,却从未有一刻停止过。自从妈妈离开后,这张照片便成了小辉唯一的念想,虽然他知道妈妈不要他了,但小辉心中却从未真正有过怨恨,因为他真的很爱妈妈。
2013 年 8 月 16 日清晨,小辉爸爸骑摩托车与另一辆摩托车相撞,由于伤势过重当场去世。一家人匆忙赶到现场,眼前的惨状让他们心如刀绞。奶奶阿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儿子,颤抖着走向儿子,她的嘴唇不停哆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来到儿子身边时,阿兰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瘫坐在地,嘴里喃喃着儿子的名字,那一头白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儿子静静地躺在血泊中,永远地离开了她。
奶奶看着儿子那扭曲的身体,被撞得支离破碎的摩托车,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如果她能阻止儿子出门,如果她能多叮嘱几句注意安全,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一家人在悲痛中开始处理后事。白色的花圈围绕着小辉爸爸的遗像,那照片上的人笑容仿佛还在昨日,如今却已阴阳两隔。小辉看着躺着盖着一动不动的爸爸,此刻的他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小辉的妈妈在爸爸去世三个月后,突然有一天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告诉奶奶她要出去打工,但再也没有回来。奶奶阿兰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联系不上儿媳妇了。
“我经常听见孩子他妈和别的男的在那打电话,有说有笑的,也不管孩子,后来才知道是她在网上聊天认识的网友。”奶奶阿兰一边叹气,一边心疼地看着小辉。
短短三个月,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对于父母来说,最大的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对于孩子来说,最大的苦便是没了爸爸妈妈。
而奶奶阿兰,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又要面对孙子无人照顾的困境,她那年迈的肩膀上,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奶奶阿兰今年已经74岁了,上了岁数身体不是很好,腰痛得已经无法挺直腰板了。
爷爷肺也有毛病,经常憋气咳嗽,也不舍得去医院检查,咳得厉害了就去村上的药店买点药吃。
如今,小辉和爷爷奶奶还挤在一间破旧的土屋里,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小辉的爸爸妈妈结婚时买的家具。
知道爷爷奶奶把自己带大不容易,懂事的小辉从六七岁就开始学着劈柴做饭,给爷爷奶奶揉腿。看到孙子现在这么懂事,不禁又想起已经去世的儿子。“要是你爸还活着,看着你现在”这么懂事,该有多高兴啊,奶奶阿兰常常这样感叹。
为了祈求孙子一生平安,奶奶阿兰特意去为小辉求了一个平安符。奶奶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挂在小辉的脖子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保佑我的小辉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小辉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地照顾好爷爷奶奶,不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对于一个仅仅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成长过程中缺乏父母的陪伴,注定会充满苦涩。看着同村的伙伴都有父母陪在身边,小辉的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失落。“孙子心里有苦也不和我们说,都憋在心里,怕我们跟着着急上火,他嘴上说着不想爸爸妈妈,可是我们心里都知道,咋能有个不想,晚上自己在被窝不知道偷偷地哭了多少次。”眼下,爷爷和奶奶都上了年纪,照顾起小辉越来越力不从心,家里的条件不好,小辉的生活和学习都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