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金杰是无数北漂之一,现在北京已漂泊了20多年,已经娶妻生子,却一直蜗居在不足10平的小屋里。他在北京上完了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却只干过3个月的程序员,然后直接转行做了旅游,现在力压当地导游,成为金牌网约导游,结交了几十个国家的朋友。
2019年的国庆节是施金杰作为导游经历的第17个国庆。黄金周的第二天,虽说是客流量的高峰,他显得还是很淡定,这么多年的导游经验足以让他从容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这天的客人是两位美女,一位在中国待了有三年的乌克兰姑娘和她刚到中国不久的俄罗斯小姐妹,她们通过携程找到了 “金牌导游”施金杰,想要来个北京特色一日游。
施金杰今年40岁,是安徽阜阳农村人,1999年考进了北方工业大学计算机工程专业,那年他是第一次到北京,“当时就觉得北京太大了,我要留在北京不回老家了”,虽然没有一个清晰的目标,但他觉得一定能在这里成就一番事业。虽然生活费都很紧张,他还是“豪气”地花钱在天安门广场拍了一张拍立得留念照。
施金杰家境贫困,虽然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家里能给的支持就只有第一个学期的学费和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生活费都还没有着落。正是这个原因,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依稀,他在天安门广场周围闲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机遇”:天安门广场周边的胡同很吸引游客,那时候管理还不规范,黄包车可以到处跑,施金杰就凭着力气开始蹬黄包车,一个周末就能挣几百块,足够一个星期开销的。那几年正是中国“入世”、申奥成功的时候,北京一下子涌进了大量的外国人,蹬黄包车的时候遇到外国人问东问西,身为大学生施金杰多少比其他人还有些优势。大学三年半的学费、生活费就靠着蹬黄包车挣了出来。
等到大学毕业,施金杰只干了3个月的程序员,发现不是自己兴趣所在,就索性就辞职,考了导游证,专职做外国游客的接待。一转眼,他从事导游已经17年了,经历了旅游行业的兴衰和各种酸甜苦辣。
施金杰说,“08年之前的几年是这个行业最好的时候”,那几年外国游客多,施金杰根本不用愁客源,瑞典、挪威、西班牙、美国、法国的……施金杰接待过的客人数都数不过来。那时候的外国游客出手阔绰,除了导游费一般还有数额不等的小费,“可能那时候来中国旅游的老外觉得中国没那么发达,在中国会有一种优越感”。老外感兴趣的地方都是一些古迹,“最喜欢去长城,而且喜欢去人少的野长城”,到中国的外国游客总的来说还是一种“看稀奇”的心态。这两年就不一样了,“老外们开始感叹中国现在消费变高了”。
施金杰说,旅游上的变化正是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的体现,现在的旅游产品更丰富更个性化了,不再是走马观花“看稀奇”,可以定制个性化的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消费高了,享受的服务也多了”。
2016年前后,施金杰遭遇瓶颈,传统的导游获客方式自2012年就开始式微,能明显感觉到接到的外国游客变少了。此时,施金杰家里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妻子为了照顾孩子也放弃了工作,经济负担变重工作前景却充满变数,施金杰和妻子商量了回老家的打算,“毕竟还有学历在,经验也有,回家找个工作还是不难的”,看着老家原来起步时还不如自己的同辈,现在已然生活幸福安稳,再看看自己北漂十多年的“成绩”不禁有些心酸。
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给沟通带来了便利,正好网约导游在那时出现,导游们可以更好地在网络平台上展示自己,施金杰“看到了希望”,必须转型!施金杰开始做网约导游,第二年他的单量就比上一年翻了三倍。凭借多年经验和游客好评,施金杰的评分领先了很多本地导游,2017年就被携程当地向导平台评上了“北京金牌网约导游”。人到中年,施金杰体会了创业的快感,“要做大做强”,以后也不打算回老家了,“打算在天津买房解决孩子将来的上学问题”。
转眼间,施金杰在北京漂泊了20年,比起那些毕业后当了程序员、工程师,去了房地产公司的同学,经济条件上施金杰自愧不如,但他丝毫没有羡慕也没有后悔。施金杰觉得自己性格比较爱自由,导游这个职业能给自己带来乐趣这是最重要的,虽然也有过压力大的时候,但挺过来了依然能把握机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2018年我国入境旅游达到了1.41亿人次,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想要来中国看一看,“我们这群人正是要把北京最原始的自然景观和人文风貌,把中国人的友好和智慧传递给外宾!”40岁的施金杰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下一轮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