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了一个抠门的婆家,因生孩子舍不得花钱,我在小年夜产第四胎时难产而死。
出殡的日子,婆家搜刮完我仅有的财务,将我随便埋了。
上坟时更是送了我鞭炮两千。
事后,他们害我的娃,拆我的家,伤我至亲。你们成功激怒了我!
欺负老实人的代价,我怕你们承受不起!
*
春节这天早上,我那鳏夫老公带着两千响鞭炮来给我上坟,我一怒之下将他带来的供果踹翻,“妈的,死都不让老娘消停!”他被吓破了胆,惊叫着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山。
我看着他那怂包样,心里别提多爽,被他们一家欺负了这么多年,总算出了口恶气了!
我于小年夜难产而死,那是我怀的第四胎!
那天,我刚捡完柴回家,虚弱至极。正准备做饭时,只觉得下面一阵湿热。糟了!羊水破了。
我连忙叫我男人送我去医院。结果却被婆婆拦下了。
婆婆担心我这胎又是女孩,怕去医院浪费钱,说什么都不让我去医院,就让我在家生。
我那窝囊男人拗不过,只好听了他妈的话。而此时的我,已经被阵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按理来说,我前面已经生过了三胎,第四胎应该相对容易生产。
可这一次,无论我怎么用力,孩子都出不来。
此时的我已力气耗尽。婆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请来了隔壁的王婶。
王婶年轻时曾帮人接过生,有些经验。一眼便看出我是难产,不敢多耽搁,让婆婆赶快包车送我去医院。
婆婆一听包车开始牢骚,从我们这偏僻的乡村到最近的县城医院有百十来里地,大晚上的包车要花不少钱。
她可不舍得,于是,便他让我那怨种老公开着三轮送我进城。
我家的三轮是老式柴油的,开起来一步三颠。正常人这一趟颠下来,屁股都容易两半,更何况我这个临产孕妇。
但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力,婆婆简单跟我家大丫交代好看门。便跟着我那怨种老公一道将我抬上了三轮车。
冬夜的寒风本就刺骨,这一路的颠簸,让本就疼痛难忍的我更加难受。
到县城时,已近半夜,我被推进了手术室。这一刻我松了口气,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有救了。
医生已经做好了术前准备,麻醉师也准备动针。护士却跑了进来,“病人家属不同意!”
听到这话,我犹如五雷轰顶。委屈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医生见我流泪,连忙安抚我,让我先别想太多,许诺会做通家属工作,接着便出了手术室。
医生出去后不久,手术室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听声音就知道是我那蛮横的婆婆在跟医生争执。
她言辞之间充满了羞辱,斥责着医生无能,表示医生就是为了拿奖金冲业绩,她死都不同意手术。
我知道,一切的一切只是她不愿掏手术费的借口,而我那怨种老公从始至终却没吭一声。
我嫁到他们家十年了!这十年里我任劳任怨,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命却不值一台手术费。
我伤心至极,身体也越来越冷,大脑变得昏沉,我累了,好累,想好好睡会儿……
我是被三个女儿的哭声惊醒的。醒来时,他们正披麻戴孝的围在一口棺材前。一直“妈啊,妈”的喊着。
我连忙过去安抚,但当我的手接触孩子们时我才发现,我竟穿过了她们的身体。我不解的看向我的三个女儿。
这时,三岁的小女儿抬头望向我,突然面露喜悦,大叫了一声“妈妈”。
我应承了一声,婆婆却一个大耳刮便甩到了小女儿脸上,“瞎叫什么,你妈已经死了!”
小女儿被一个趔趄打倒在地,哇哇大哭。大丫和二丫赶忙去哄。而我还停留在婆婆那番话给我带来的震撼中。
四下环顾间我才留意到,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竟是我自己,现在的我竟是一只鬼?!
我有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明明我只是在手术台上睡了一小会儿,为什么醒来就成了鬼。
恐惧,愤怒,惊慌,失措,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无所适从。
片刻,我只觉一阵耳鸣,大脑如被撕裂般涌入零碎的片段。我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那天,我从手术台上昏睡过去。接着我感觉到身体轻飘飘地脱离了本体,听见门外的争吵,我走出了手术室。
医生正苦口婆心的劝着婆婆,婆婆却不为所动。老公在一旁苦着脸始终一声不吭。
这时,护士跑出来说我有危险,医生顾不上许多,又匆匆回了手术室。
这时,老公抬头问婆婆,“如果她真有啥事咋整?”
婆婆接下来的话却震碎了我的三观。
“怕什么?这媳妇只会生丫头留着有什么用,要真没了正好再找个!”
老公点点头便沉默不语,而此时的我已心痛至极。结婚十年,生女三个,我就被他们这样抛弃了!我游荡在医院里,不知晃了多久。
当我回到手术室时,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死亡,再也无法和我的灵魂合体!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这了!
我好后悔!不应该为这样的家庭豁出性命,我那三个丫头可怎么办?我不甘心啊!
这是我出殡的日子。但我娘家的亲人却一个都没有来。他们大概率是没有得到消息。毕竟,我老家距着相隔千里。
看着棺材里躺着的自己,我有些气。好歹也是我出殡的日子,我那怨种老公和那抠门婆婆,竟连一身像样的寿衣都没给我换,我身上穿的依旧是生产时的血衣。
更讽刺的是,装我的这口棺材还是用纸糊的,如果抠有等级,那这娘俩绝对是抠界天花板!连死人都得算计算计!一口纸糊棺材,还真是让你连抡锤子的力气都省下了不少。
而当我那已婚小姑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差点没气晕。我出嫁时我妈送我的嫁妆—那只祖传的金镯子,如今正五花大绑地捆在她那只肥手上,显然被她撑变了形。
我突然觉得好委屈!
高中毕业那年,我南下打工。在工厂结识了我老公。
当时,他没车没房,家有老娘。我就图他人老实勤俭会过日子才选了他。
当初我妈因为我要远嫁,哭得死去活来,我可是家里的独生女啊!她坚信我有更好的选择,让我别急着做决定。可我不听啊!我就是不信自己会挑错人!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彻底!直到我进了他家门,才意识到我的眼神儿有多瞎。这个男人所谓的老实其实就是窝囊,所谓的勤俭其实就是抠门,并且他还怕死了他那自私老娘。
如果那时我及时回头,可能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我倔啊!我不愿承认自己又瞎又蠢,并且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调教好这个男人。
然而打脸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结婚时,老公说为了婚后能尽快买上大房子,家里的积蓄以后都由他管。我曾迟疑过,但想到他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我妥协了。毕竟,勤俭是美德。
然而,我低估了他们一家对我的算计。我没想到我这两年工作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其中还包含我爸妈给的嫁妆钱,转头就被他交给了他妈。
而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婆婆竟拿着我的这笔积蓄,转头给小叔子盖了个婚房。
要知道,那时我和老公住的是他家牛棚改造的厢房。夏天闷得要死,冬天四面透风。最需要房子的不应该是我们吗?
而更令我我哭笑不得的是,那会儿我小叔子才十岁!就算娶个童养媳是不是也早了点?!
我来了脾气,去找婆婆去说理。本以为能说通,不曾想婆婆用她的实际行动向我证明,我还是太嫩了!
我依旧记得那天她给我上课的场景。先是给了我个轻蔑的眼神,然后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开始了她的表演。
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一通操作下来,我成了仗着她孤寡欺凌她的不肖子孙。而她则成了受尽我白眼的柔弱老妇。就这样我被她绑在道德的十字架上狠狠得鞭笞了一番。
村里人的吃瓜群众从此对我指指点点。我是又委屈又生气啊,二十年的人生,我妈教会我做人,她却教会了我做鬼!
自从知道了婆婆跟我玩心眼儿后,我挣的钱就再也没往出掏过。随她怎么摔盆砸碗,撒泼打滚,也拿我没奈何。
本来那时我已决定离开这个家,但此时老天却又跟我开了个玩笑—我怀孕了!
老公下跪求我别走。婆婆也在我面前自扇耳光求我留下。最终,我经不住他们的软磨硬泡留了下来。
可这却成了我做得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因为当他们一家人看到我生的是个女孩后,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就连伪装都不愿伪装。
从此,我的苦日子就开始了。在他家干最累的活,却吃最差的饭。不仅如此,还要不时忍受婆婆的语言刺激和老公的冷暴力。
我很想离开这,但我不能啊!
我一个人走很容易,但女儿怎么办?带她走,我的经济实力不允许;不带她走,没了我的庇护该如何在这样的家庭中立足。
最终,我选择了留下,并心存侥幸的期待着后面的每一次怀孕,希望自己能生个男孩可以彻底改变我和女儿们在家中的地位。
我尾随着送葬队伍来到了后山。说到送葬队伍,其实总共就两个抬棺材的年轻人,加上我那窝囊老公和我那已哭得心力交瘁的三个丫头。
婆婆和小叔子则以和小姑子叙旧为由,并没来参加下葬。不来也好,他们正是我最不想见的人!
本以为前面的事那么糟心,下葬总可以顺利点,可快要完活时,讽刺的事又发生了。
两个年轻人准备给我立碑时才发现,我那怨种老公根本没为我准备墓碑。
见此情况,那怨种男人倒也发挥了下他为数不多的喜感。
他在山上随便找了片木头,又将树枝烧个漆黑,然后鬼画符般在木片上留下了我的名字。就这样一块即兴般墓碑算是做好了。
我就站在他旁边,看着这简陋的一切,心里不免有些伤感,我突然很想我爸妈,至少有他们在,不会让我死得像个孤魂野鬼!
孩子们留在我的坟前不愿走,最后被我那怨种老公连哄带吓的拉了回去。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有些心塞,在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们可怎么活?
我一路尾随她们,又回到了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家。我不知道作为鬼是否应该先去阴曹地府签个到。此刻我只想守护在孩子们身边!
才过了两天,正如我担忧的那样,我那恶毒婆婆开始折腾我的孩子们了。
八岁的大丫被安排大冬天坐在院子里洗衣服,那衣服堆得都比她高,洗衣服的水都带着冰碴。她衣着单薄,被水冰得直打哆嗦,通红的小手都已经皴得不成样子。
屋里的婆婆倒是自在,一边催着她洗衣服,一边催她烧壶水。俨然一派天生的指挥者!
一旁六岁的二丫见姐姐在忙,为了帮她分担家务,便将水壶灌满。踉跄着往滚烫的炉子上推,过程中手被炉子烫到,一个不稳,一水壶的水就被打翻在了地。
婆婆听到动静忙出来查看,看着地上的水壶,甚至不问缘由。一个大耳刮将二丫掀翻在地。顺手抽出一旁的扫把,朝二丫抽去,一边抽一边还骂着脏话。
“你个赔钱货!还敢砸我的壶!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二丫不知是疼,还是委屈,趴在地上哇哇大哭。我上前阻止,可是无论我用尽了方法,都触及不到这老太婆一分。
这时,大女儿从外面冲了进来,死死拉住婆婆的扫把,不让它落下。
而三岁的小女儿见到这一幕,被吓得哇哇大哭。
哭声终于引来了我那怨种老公。怨种老公过来顺手夺过了他妈手上的扫把。
我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二丫得救了。
然而下一秒,我那怨种老公竟举起扫把,狠狠将大女儿打翻,然后抽打着地上的两个孩子。一边打还一边骂着“该打!告诉你们多少次要听奶奶的话!”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们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没妈已经够可怜了,你又怎么下得去手!
我婆婆见两个孩子挨打,满意得哼了哼,回了屋。
我看不下去了,用身体挡在孩子前面。可扫把穿过了我的身体,依旧重重打在孩子们身上。此时的孩子们已泣不成声。
我怒了,你们这么伤害我的女儿们,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