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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后,大陆常常会出现这样一批人,他们背着行囊,站在曾经熟悉的土地上,眼神却充满了迷茫。
1992年,一台湾老兵,几经辗转找到曾经的家,被困台湾省多年,归来时已然物是人非。
近乡情怯的他望着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却再也找不到那一张心心念念的面孔。
站在村口,他一脸迷茫,村民们闻讯赶来,却带来了一个令老兵崩溃的消息:你的家人都没了!
浪子回头、家破人亡
1992年,首批台湾省返回大陆探亲的人员里,有这样一个老人,他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站在曾经的故土上,眼神透露出无尽的迷茫。
他口中反复叨念着两个名字:
“春梅,小桃。”
村子里的人站在村口看着这个陌生的老人,依稀从他的口中辨别着蹩脚的乡音,却没有人认识这个怪老头。
看着这片阔别已久的土地,老人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村中几位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眯起眼睛仔细的辨认,继而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是老刘家的小少爷,你没死啊?”
这句话在人群中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波澜,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这些年轻人不认识他实属正常。
老人们说,这个探亲的人名叫刘志华,是曾经桃源县里出了名的纨绔少爷,虽然不做恶事,但是他曾经也是不学无术,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败家子。
听说刘志华回来了,他的表哥将他迎进了家中,从表哥口中,刘志华得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原来,自从刘志华被迫参军之后,解放战争骤然打响,战争连年,刘家的生意萧条,再加上国民党方面强制征兵,纳税,刘家的家产几乎被掏空。
原本有刘志华在国民党内部当兵,也不至于太拮据,因为还有他的兵饷补贴家用,但是自从国民党退到台湾,刘志华也杳无音讯之后,刘家两位老人相继忧思过度因病离世。
这下只剩下刘志华的妻子赵春梅带着女儿小桃艰难度日,赵春梅是世家的小姐,粗活重活也不会做,只能帮人家洗衣服做保姆维持生计。
战争结束后,在乡亲和政府的帮助下,赵春梅的日子过的也还不错,甚至还攒下了一些钱,把小桃送去上学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不久,在一个雨天,小桃放学回家的路上失足跌进了水库,因为没有人及时发现,孩子就活生生的淹死在了那里。
赵春梅知道了这一噩耗,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乡亲们可怜这个女人,每天给她送吃食。
每每有人去看她的时候,她都是衣衫褴褛的坐在自家的炕头,自顾自的念叨着 :
“我要活着,我还得等我男人回来。”
彼时刘志华已经失踪了很多年,赵春梅毕竟是刘志华仅存的家人,乡亲们也不敢给她再介绍人家,况且她的疯病也不好救治,又不能做工养活自己,只能靠着乡亲们接济勉强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
那年冬天,家家户户都缺口粮,人们就很少给赵春梅送吃的,加上天气寒冷,也没有人愿意出门,等他们想起给赵春梅送吃的的时候,却发现赵春梅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他们慌乱的踹开那扇破烂的门板子,走进屋里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间屋子里面远比外面更加冰冷,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打开里屋的门,赵春梅蜷缩在炕头,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因为联系不到刘志华,乡亲们只好将赵春梅葬在小桃的旁边,多年来坟墓无人打理,荒草丛生。
那个可怜的女人至死也没能等到刘志华归来的那天。
得知妻子的遭遇,刘志华心如刀绞,老泪纵横,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去便是几十年的光景,他更没想到,待他归来之时,他与心爱的妻子已经天人永隔。
令刘志华更想不到的是妻子的惨状,很难想象,表哥口中的疯女人也曾是风华绝代的世家小姐,是他费尽全力求娶来的夫人。
赵家有女初长成
要说起那段往事,还要从刘家的辉煌说起。
刘家在桃源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人家,靠着买卖为生计,凭着童叟无欺的品质闻名远近。
老两口晚年得子,取名为刘志华,因为就只有这一个孩子,所以特别溺爱,刘志华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俗话说惯子如杀子,过分的溺爱让刘志华逐渐变得纨绔,虽然不做坏事,但是刘志华却养成了一副不学无术的性格,甚至还挥霍无度。
老两口对这件事也无可奈何,刘志华年纪小,不定性,老两口只能期盼随着年龄的增长,刘志华能慢慢的懂事一点。
直到成年,刘志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左邻右舍就劝老两口给刘志华娶个妻子,有了家庭的束缚和爱人的羁绊,也许慢慢就会有所转变?
刘家的老两口找遍了十里八乡的媒婆,只为了给刘志华说一门能管住他的媳妇。
媒婆们踏破铁鞋,最后在邻县找到了一户人家,就是出身书香世家的赵春梅,性子温婉贤良,大方得体。
老两口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儿媳,可奈何刘志华是个混不吝的性格,说什么也不想接受父母的包办婚姻。
无奈之下,他只好赶到邻县四处打听赵家,埋伏在人家的家门口,等着赵小姐出来和她说明道理,让她主动退婚。
谁料想,婚没退成,刘志华一眼误终身,坠入爱河了。
赵小姐那天挎着小包准备去街上采买,正遇上埋伏在大门口的刘志华,眼见着刘志华突然跳出来,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赵春梅心下一慌,丢下小包就跑回了赵家。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以仓促告终,刘志华也歇了要退婚的心思,回到家和父母袒露心声,说他愿意娶赵春梅为妻。
这小少爷好不容易算是同意了婚事不再闹别扭,赵家却不愿意了。
原来,刘志华的声名早已远传十里八乡,大家都知道那是个纨绔子弟,虽然没做过坏事儿,可不会过日子,谁又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每日操劳家事呢。
媒婆回去将赵家的意见一字不落的转达给了刘家的老两口和刘志华,一听人家要悔婚,刘志华慌了,赶忙表态说自己愿意痛改前非,甚至向父母鞠躬,跪求父母再让媒人上门劝说赵家。
刘志华的父母被他的诚心打动,便决定再努努力,上门和赵家再三保证,加上刘志华自从说自己要改正错误之后,表现也确实不错,赵家也就松口同意了这门婚事。
刘志华如愿以偿的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赵春梅,婚后这个纨绔少爷一反常态,不但很听赵春梅的话,甚至开始学着经营自家的生意。
虽然刘志华也在努力,但是向来不学无术的他对生意经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因为他着实是看不懂那天书一般的流水账。
赵春梅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她看出刘志华的难言之隐,思来想去,趁着自家生意还算应付的来,便劝刘志华重返校园,让他安心读书,等他毕业归来再经营家业。
突遭横祸背井离乡数十年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刘志华在赵春梅的建议下安心的重返校园,尽管还是觉得知识晦涩难懂,但他还是努力的坚持下来,这一读就是两年,转眼便即将毕业。
家中的生意在赵春梅的料理下蒸蒸日上,二老在她的照顾下也是身体健硕,而且就在这个时候,赵春梅还怀孕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连刘志华也以为,等他毕业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意蒸蒸日上,未来充满了美好,然而天不遂人愿,一场巨大的变故正在等着他。
当时,有很多国民党部队的军官经常出没刘志华的学校,大肆宣扬所谓的爱国思想,鼓励学生应征入伍。
刘志华对当兵没兴趣,他只想安静的读完学业回家陪着赵春梅,一起支撑家业,抚养孩子,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征兵,竟然是强制性的征兵,当国民党军官说出那天价的赎身费之后,刘志华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深陷漩涡难以脱身。
除了高价的赎身费,刘志华更加担心另一种情况,就是害怕国民党疯狂报复自己的家人,父母已经年迈,妻子又怀着孕,他实在不忍心让他们面临风暴。
最终,刘志华的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决定独自承受,毅然决然的进了军队,每天祈求自己能够平安熬过这几年,早日回家与妻子团圆。
刘志华刚刚应征入伍,解放战争便轰轰烈烈的打响了,他木讷的跟着上了战场,看着昔日一起训练的同窗一个个倒下,他才真正认识到了战争的残酷。
那时的刘志华只有两个愿望,一是活着,二是希望战争赶快结束。
如他所愿,我党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将战局扭转,国民党内部腐败不堪,军队也是极尽奢靡,不思进取,屡战屡败,最终被打的四处流窜。
看着战争马上就要结束,刘志华的内心不知道有多高兴,他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被遣送回家,和妻子团聚。
然而国民党贼心不死,还想着东山再起,秘密将士兵全部骗上了船,流窜到了宝岛台湾省。
那天,刘志华像往常一样集合,不同的是,他们的面前停着很多卡车,一箱箱的战备物资被抬上卡车。
指挥官要求他们迅速有序上车,很多士兵都照做了,但是自从上车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头晕,刘志华趁着自己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没有人看着,便小睡了一会儿。
刘志华没想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身在海上,轮船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港口。
很多士兵缓过神来纷纷去问自己的上级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们都没有得到答复,等着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他们的头让他们闭嘴。
刚到台湾省落脚的时候,这些国民党的高官会给士兵一些希望,声称只是战略撤退,总有一天还会回到大陆,每个人都能够回家。
但是事件的推移,国民党的那些士官慢慢就变了脸,不但态度强硬的禁止士兵提及回家或者给家中捎去书信、还禁止士兵退伍,威胁恐吓士兵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营地,甚至还会将那些逃走的士兵抓回来以各种残忍的方式公开处刑,意图杀鸡儆猴。
慢慢的,这一批人也就歇了回家的心思,郁郁寡欢的配合蒋介石演这出国民党人上下一心的戏码。
很多人在知道自己回家无望之后,都会选择在台湾重新组建家庭,甚至用军饷购置田宅,俨然是不再期待回乡的样子。
刘志华却不一样,他的心里一直装着赵春梅,对其他女人视而不见,甚至拒绝别人的主动示好。
有很多人劝他说:
“我们回不去了,你不如就在这里组建家庭,开始新的生活算了。”
然而刘志华却从来不会听进去,他固执的守身如玉几十年,从风华正茂,到风烛残年,初心依旧。
用刘志华的话说就是:
“我有家庭,我的妻子还在等我,我不能背信弃义。”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几十年的光景就那样从眼前流逝,蒋介石死后,两岸关系逐渐缓和,一批又一批探亲的人回到内地。
当得知自己可以回家的时候,刘志华怀着激动的心情填写了那张表格。
在台湾的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妻女和故乡,彼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早已故去,几十年的期盼终成遗憾。
当他回到故土,听说妻女的遭遇的时候悔恨万分,恨不能同妻女一同离去,但是经过家人们的轮番开导下,他终于放弃了轻生的想法。
最终刘志华还是选择留在自己的家乡,落叶归根,尽管妻女已经不在了,这里也仍然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结语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衰。刘志华本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却因为战争和国民党的巧取豪夺失去了一切。
尽管几十年后他重回家乡,却再也无法解开自己的遗憾,留给他的是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幸而,在新中国的不断努力下,海峡两岸正在逐渐完成统一,两岸同胞之间的情谊愈发浓烈,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台湾也一定会回归祖国 的怀抱。
最后,预祝祖国繁荣富强,两岸早日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