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校长性侵案”被害女生的律师,竟被法院关入羁押室2小时?

靠谱妈妈木子 2023-09-12 11:18:41

作者 | 陆火

9月11日,湖北随县“特校校长性侵案”被害女生的委托律师,四川鼎尺律师事务所律师万淼焱、邹林衫,在随县法院阅卷时,遭到法院工作人员粗暴对待。

万淼焱律师向笔者介绍,在依法阅卷时,她与同事被强行关进法院的临时羁押室达2个小时之久,且手机至今被扣押。

随县“特校校长性侵案”,自新京报今年6月发布《湖北随县博爱特校性侵案调查》报道以来,持续引发社会公众关注。

据新京报此前报道,2018年9月至2022年5月期间,湖北随县博爱特校校长刘爱业涉嫌性侵多名残障女孩。2022年12月,随县法院一审判决,被告人刘爱业犯强制猥亵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禁止从事密切接触未成年人的工作。

据受害者陈思思(化名)亲属介绍,报警后,陈思思第一时间向警方告知了自己曾被“强奸”的情况,在第二次做笔录时,陈思思详细陈述自己被“强奸”的经历,但未得到法院的认定。

一审法院的判决认定事实是否清楚、罪名是否准确、量刑是否适当,引发了公众质疑。

随后,6月17日,随县人民法院发布通报称:近日,网上发布了关于随县博爱特校刘某某强制猥亵案的相关信息,我院高度重视,第一时间成立工作专班,正对该案件进行全案审查,最新情况将及时向社会公布。

8月29日,新京报再发报道称,此案将于9月4日再审开庭,案由为“强奸罪”。

9月11日,被害女生委托的两名律师万淼焱、邹林衫,通过网络平台发声称,遭到随县法院粗暴对待,被关入羁押室两个小时,并且手机被抢夺至今。

“在我们要求阅卷,被各种推诿后,法院院长命令法警把我们关进羁押室。”万淼焱律师向笔者说。

以下内容为万淼焱律师的自述。

我们在周五便向随县公检法分别提交了全套代理手续,也向检察院和法院提交了查阅复制案卷介绍信。

随县行政机关、司法机关均是下午17时30分下班。周五下午17时27分我们到达法院诉讼服务中心,就已经关灯,大厅里只有一个已经换上便装的女工作人员赶我们走,说她要去乘交通车,而且振振有词:“我们5点半下班,可是现在我赶不上公交车,谁负责!”,经过争执,该女工作人员收下我们的材料。

今天早上我们9点多便到随县法院,继续按要求依刑诉法规定查阅复制刘爱业强制猥亵案的副卷以外的全部案卷。窗口给了前后两个承办法官的电话均听了几句就挂断后,到了中午11时许,周五收我们材料的女工作人员又跟出来,说猥亵犯罪事实部分已经审结归档,让我们到档案室复制审理正卷。

到了档案室,又被两名女工作人员刁难。经过反复据理力争,我们终于在11时45分看到了刘爱业强制猥亵案的公诉案卷。公诉卷一共两本,加起来不超过200页,且没有任何随案移送的物证。(但目前是随县检察院以漏罪方式对陈思思遭受强奸部分补充提起了公诉,仍然是同一个案件,强奸事实部分尚在继续审理中)。

档案室答应把案卷打印给我们,却称打印机坏了不能打印,于是邹律师用我们的便携高拍仪扫描仅60多页的案卷,我则查阅厚的案卷。

不到12点,档案室工作人员便称要吃午休吃饭要求我们离开,我们说明被害孩子们尚在酒店等我们。且已跟检察院和公安局约好要在今天下午对两名智力障碍被害女孩进行现场模拟指认式的一站式询问,检察院说好我们应当在场,而且我们也没吃饭,希望继续扫描复制案卷。

档案室工作人员一通汇报电话后,12时15分左右,六七个法警忽然闯进来,要求查看我们的手机,声称我们违反了法院的规定擅自录音录像。

事实是,我们当然没有录音录像。

一名胖法警夺过我的手机进行查看,翻完整个9月的全部照片已经查看到我8月份时的所拍的照片相册中,(要点开我其他案件的法律文书),我要求返还。该男法警仍然猛力指骂我,在其手已经接近我的胸部的情形下,我大声斥责“滚,你们这是违法行为!”。男法警要求我道歉,连说三声我仍然不道歉。胖男法警出去很快回来,丢给我一份《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依法维护人民法院申诉信访秩序的意见》,上面还在第七条处有黑笔勾划。我当即指出:“我们不是申诉信访,是依法行使律师阅卷权。”胖男法警一声令下,一众男法警冲上来强行抢走我们的手机,要把我和正在扫描案卷的邹律师带走。我问是谁命令的,胖男法警称是院长。

因他们已经准备要扑倒我们给戴手铐,我和邹律师没有做反抗,仅是邹律师要求自己走,但仍被两名法警一边一个地如同抓捕嫌犯一样反扣,左手被法警向后强拽造成淤伤。

我在12时28分,被带往地下室的楼梯上,赶紧发出了一条微信朋友圈:“随县法院法警诬陷我们录音,想要抓我们”。

之后,我们被一人一间地关进了法院对刑事案件犯罪人候审羁押时的临时羁押室!

被关进羁押室后,我便要求给予司法拘留决定书,胖法警得意地说:“正在制作,马上会给你。”我大喊:“要司法拘留请给文书,并立即通知到我所属的律师协会!”

大约中午13时15分,有法警来问邹律师:”你不是要复制案卷吗,你马上去复制吧“,邹律师要求把非法扣押的手机先还回来,我也索要司法拘留决定书,再问是谁同意他们这样做的,得到的回答仍然是院长。

大约13时30分,来了一名穿便装的男子,于是把我们从小间的羁押室放出来,但羁押室的大门仍然由几个法警把守着。该男子自称是副院长,姓刘,要跟我们对话。我们仍然要求先还把非法扣押的手机带回来。副院长忽悠不到位,很快离去。

很快,近下午14时许,换了另一个穿便装的胖男人来,一来就自我介绍“我叫李承,是院长兼党组书记”,院长再次拿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依法维护人民法院申诉信访秩序的意见》,我仍然直接指出:“这是申诉信访的规定,我们是律师依法阅卷!”

仍然称要同我们“对话”。我要求先还回手机,于是我的手机被人拿了过来。我接过手机大声说:“这里是羁押室,你们非法羁押我们,我会向最高法、最高检、中央政法委报告,你们包庇刘爱业、枉法裁判今天又把我们当在审罪犯关押,你们会承担责任!”这时,我的手机正好有打电话过来,我正要接听,手机又被抢走。

再后来,院长带着一众人员自行离开。数分钟后,我和邹律师自行走出地下羁押室,到法院外面没有手机连车都打不到,在路边拦下一辆过路的小车载我们回到酒店。

下午14时30分,回到酒店,三名被害孩子仍在等着我们。

张阳阳爸爸上午以为下午要给女儿做场景式模拟指认询问而赶到随县。而自16时起,周晓若伯母(指定监护人)一直接到从村上、镇上到县上的几十个电话,说查问她为什么要请律师,而且“案子都还没有判完,你就请律师干什么呀?”

以上内容,句句皆实。随县法院内发生的一切,至少有十个以上摄像头、五六个法警身上的执法记录仪摄录。

我和邹律师的手机,至今仍被随县法院非法扣押着。

此公开实名举报,我和同事邹林杉律师愿意承担一切法律后果。恳请国家级司法层面和各新闻媒体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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