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反叛逃离滇军(一)

桌子看文化 2024-03-20 19:59:33

杨森,民国军阀史中绕不开的一个传奇人物。是川军军阀派系—速成军官系的二号人物,仅次于四川王刘湘的第二大军阀。曾督理四川,成都建市,首开成都著明商业街春熙路。后任国民军二十军军长,抗战时任二十集团军司令,长沙战区副司令,陪都重庆直辖市市长,贵州省长等。一生敛财无数,生性风流。除有名有姓的“十二金钗”外,外室、临时夫人难以计数,带到台湾的子女就有四十四个之多,男女各一半,而且还都是学理工的。七十岁学开飞机,到了九十高龄,还娶了一个十七岁的女护士,又给他生了一女。他在台湾算是善终了。

杨森确实聪明绝顶,显示出来的能力在同期同学中出类拔萃,他从速成军校毕业后从军,开局起点高,同学们还是排长时,他就是连长了。辛亥年后,因功升营长,但后来一直不顺,起起伏伏,从一九一三年“二次革命”时被俘,当过滇将黄毓成的副官,建房监工。开过茶馆,分销鸦片烟。一九一五正式进入滇军,到了一九一九年,在滇军中已是五年有余了,立下战功无数。从梯团参谋长升职到军参谋长。

杨森反叛逃离滇军,这只他的传奇经历的一个片段。愿能成为各位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背景:一九一九年春节,是自辛亥年(一九一一年)以来,在四川,是一个难得的没有战争的春节。自从一九一三年二次革命失败,杨森在重庆朝天门码头被滇军将领黄毓成俘虏(见本人去年发布于头条《打了胜仗当俘虏,杨森找谁说理去》),到一九一九年,已七年未回乡省亲了。身为滇军第二军参谋长的杨森,因当前无战事,向第二军军长赵又新请假,要求在春节期间回四川广安省亲。赵又新视杨森为亲信,准了杨森的省亲假。

杨森一九一五护国战争开始时,滇将黄毓成认为。杨森是个难得的军事人才,推荐杨森到他的好友护国滇军第二梯团团长赵又新处,任第二梯团参谋长。杨森自正式进入滇军以来,为滇军屡立奇功。虽是云南女婿,但是四川人,得不到滇军高层的信任,除了在滇军第二军军长赵又新,第二军中朱旅长、金汉鼎等师旅长一级中少数人关系较近外,其余将领忌贤妒能,有置杨森于死地之意。杨森在第二军基层官兵中威信较高,也许功高震主,滇军高层唐继尧、顾品珍等有杀杨森之意。理由很奇葩:“此人确实是个难得的军事人才,如不能为我所用,不如杀之”!如果不是当年蔡锷、黄毓成、赵又新竭力保护,杨森可能在护国战争后期就死于非命了。

因云南王唐继尧一心图川。当时不到一千万人口的云南,自辛亥年以来,连年征战,穷兵黩武,要大肆扩军,必定使青壮劳动力减少。云南本系穷省,征用大量劳动力更使税收大减,当时大量地方被各族土司控制,云南扩军捉襟见肘。不得已,云南王唐继尧要各省驻军就地招兵扩军。滇军第二军军长赵又新,在一九一年春节前,要杨森出面,组建一支由川人组成的独立团。但又不限于独立团,可扩为梯团,甚至更大。

杨森感到,在滇军不被高层信任,没有前途,早就心生反叛之意。这次回乡省亲,趁机在成都见了速成军官学堂的同学刘湘、张斯可,乔毅夫(见《从上尉参谋到少将旅长刘文辉是怎样在一年内发迹的》),杨森决定投靠刘湘,并与张斯可、乔毅夫敲定了细节。刘湘军中一批川南籍的弁目队(士官学校)、速成军官学堂出身的中下级军官,在正月十五以后,陆续到达永宁。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在杨森反叛过程中,正是当时四川省内爆发川滇黔大战的前夜,滇唐竭力拉拢川内各派,想把当时的四川督军、早期四川国民党大老熊克武赶下台,妄图霸占四川。熊克武为了四川自治,也在拉拢团结川内各政治军事派别。川内各政治军事派别因历史原因或利益纠葛,各自站队不同,甚至还出现相互拆台,瓦解对手。一时间暗流涌动,各派政治人物在中国这个大舞台上粉墨登场。信息量有点大,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愿各位看起来有点兴趣。

杨森“装逼”耍大刀 查邮件赵又新起疑心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杨森在一九一九年正月初六就秘密回到了永宁,住在永宁外室的小院,这一次是在永宁外室住的时间最长,但他并没有完全陷入温柔乡中。与他的总管傅士全密商建军之事,并通过傅士全秘密部局。一直到正月十五后才回到泸州。那时,滇军第八军军长赵忠奇部,与川军第八师陈洪范部的冲突已结束。赵又新看到杨森回来了,心里高兴的!关键时刻,他手下的云南子弟兵们,还拿他一把,无人愿意出兵支援赵忠奇部,至使赵忠奇部兵败于嘉定。现在杨森这个最听话、最好用的马前卒回来了,他当然高兴。他想,今后把杨森新建的独立团当拳头部队来用,关键时刻推上去,反正死的是四川人。

“子蕙,你组建那个独立团,先搞成一个梯团吧,打仗,还得靠你啊。”梯团,编制大于独立团,有四个步兵营,两个炮兵连、两个机枪连,编为两个支队,加上团部,超过了二千人。

“赵公,你说什么,我遵令就是了。”

“我先给你十万元开办费,班子你来搭,枪械我来办。”

“是,我立即起草一个建军预案,你看要得,我马上就办。”

赵又新说干就干。看来,与川军摊牌的日子,不会久了,这个梯团要在那时投入战争,还要抓紧啊!杨森得令。找到他的总管傅士全,从刘湘那里调来的人,已来到永宁县,要傅士全通知排长、连长以上的人,到纳溪滇军第二军独立团招兵处报道。一面命令他的卫士班,广贴告示。那时的四川,树起招兵旗,必有吃粮人。他的团司令部组成后,马上组织招兵队,招兵队的军官几乎都是永宁各属县,而曾在川军服役的下级军官、军士、老兵。来报名当兵的,选上了,一人给二元银元的安家费,除了永宁属县的,临近县的精壮,也有跑来报名的。几天时间,一个梯团的人招满,还多出几百人。杨森不敢多要,多了的兵,他不是不能养,但怕引起猜忌。为了那一天做准备,他通过傅士全,把这些人全都安放到永宁各属县民团。

永宁各属县民团,其老底子是张煦护国义勇军。杨森以帮张煦建军为名,把以李树勋为首的原川军第五师的老部下,安排到义勇军中,逐步架空了张煦,护国义勇军实际上成了杨森掌控的私家军。其中的团总一级的军官,都是杨森在川军第五师的老部下。张煦走时,队伍都拖不走,只带走了几个亲信,当地人没走,杨森为了起事,把这些兵隐在民团内,由他的总管傅士全通过永宁地方官,阴控这四个县的民团,这才是他在永宁的亲信部队。

杨森还有一支成建制的亲信部队,那就是从张煦护国义勇军中精锐部队中抽出来,由当时的护国义勇军参谋长李树勋带到朱家沱,杨森授意投奔刘湘。有两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机枪营。对外的名义是江防军的江防团,实际控制权人是刘湘。

刘湘与杨森私下有协定,这是杨森寄放在刘湘的部队,刘湘可编入他的作战序列,战时刘湘有指挥权。驻防江津县的朱家沱江防要塞及合江县城。现已发展成了一支混成团。团长仍是李树勋。这是一支刘湘在长江江津到泸州段的拳头部队。李树勋此时暂调永宁民团,协助杨森建军。

如果杨森反叛出滇军,他一出来就是高起点,亲信部队有江防团,永宁四个县的民团,新组建的滇军第二军独立团。其亲信部队足以组建一支混成旅了。

可是,杨森万万没想到,滇军给他的枪,全是在滇黔主川时,四川兵工厂生产的川造步枪,刘存厚驱遂滇黔时,一场大战打下来,这些川造步枪的膛线都差不多磨光了。有的子弹头,从枪口就能塞进到枪膛。这些破枪,上了战场,子弹打出去,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六挺机机、六门八一迫击炮、四门七五山炮,还算能用。杨森发愁了,这些枪打起仗来,不是送死吗?他急了!

可这事,找滇军第二军军长赵又新屁用!滇军中管事的将领们把杨森当异类,炮灰!滇军换用新购的法式步枪,这种好枪,杨森自知没有份。算了,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李树勋来了。杨森明白,李树勋既不能安排当参谋长,也不能当支队长。他是刘湘部的团长,滇军晓得了,可不得了!李树勋在沿长江一线,与滇黔军是死对头,滇黔军吃他的亏太多,从合江,横扫江津、巴县、綦江、重庆南岸,滇黔军在他的手下一败再败,对他可是恨之如骨,恨不得生噬其肉!他可不能在永宁独立团露面。只有让傅士全把李树勋,安排到永宁民团,当总教练官,阴掌永宁各县属民团。因枪这个事,他给李树勋说了,李树勋给他出主意,枪这事只有找浦澄(刘湘的字)解决了。刘湘到是答应了,但要队伍拖回去后,再全面換装。

杨森想:“给老子,要是没拖回去前,遇到打仗,这些拿着吹火筒的兵打什么仗哟,不是要他们去送死吗?不行,要想办法,得逼赵又新出血!”

杨森要搞好枪,不是没有财力。永宁钱庄、永宁商行、永宁货栈都是他的总管傅士全是老板,幕后人当然是杨森。“二次革命”失败时,川军第五师在永川兵溃。杨森的辎重总管傅士全,把缴获川军第一师第一旅的开拔费十几万银元,被溃兵抢劫了部分,剩了约十一万元,以此为本,到永宁开了货栈,经营南北货。惨淡经营两年后,护国战争开始,杨森到达永宁,利用黄毓成的军中关系,武装贩运“云土”(上等鸦片),后用由原川军第五师老部下组成的“保商队”,打刼了北洋军现大洋二十几万银元,才逐步开办了永宁商行、永宁钱庄,表面上傅士全成了永宁首富,实控人还是杨森。

民国时,军阀们开公司、开工厂、办钱庄、银行敛败,有能力的都会干。不过,杨森还未独立成军时,也敢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足见其过人的能力。

永宁钱庄钱生钱,永宁商行、永宁货栈表面是经营南北杂货,实际最大进项是鸦片云土走私,这是杨森利用军中关系,打通了云土走私渠道,云土分销在川南、上、下川东,甚至已销到长江沿线各省。他手里的钱,购一个师的全德式装备都有。但此时,不是露富的时候,此时还得装“逼”装穷,钱,还是要逼滇军出。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下令永宁的所有铁匠铺,给他打二千把大刀。护国战争时,这些铁匠铺都打造过大刀。没有什么新鲜的,轻车熟路,二千把大刀,不到十天交割。杨森下令原速成系毕业的军官,来担任武术教官,天天死练这些新兵。

滇军官兵看杨参谋长独立团的兵操练,天天耍大刀。在一边说着风凉话:“杨参谋长的独立团,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死练大刀,还以为是大清朝的大刀队又回来了。要不是穿着滇军军装、戴着红边帽,还真以为是大清朝的绿营兵回来了。”

这些话传到赵又新那里。赵又新想,杨森练兵是有一套的,怎么会这样?他问杨森,“子惠,他们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哟?”

杨森哭丧着脸,委曲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赵公,他们说的一点不假,我是没有办法啊!给我的那些枪。膛线都快看不见了,打出去的子弹乱飞,这个仗,怎么打?没办法,为了不辜负赵公的厚望,我只能让将士用命,用白刃战拼命了。”

赵又新确实不知道此事,军械官当然把挑剩下的枪给杨森,杨森不好说,只有阴受了。他在滇军里,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逆来顺受。把杨森原来在川军中,那飞扬跋扈的性格,都快给他磨光了!

赵又新当然要过问。军械官也有话说,滇军扩军、换装,都缺枪,给杨森的,还算是好的了。赵又新也没法。好在自流井在他的防区边边上,有些小盐井,刮地皮还能弄些钱。只能私下授意杨森,如果杨森能找到门路,自己去买枪,他出钱。一个梯团四个步兵营,按每营三百支步枪计,一共一千二百支,加上直属队三百支。一共一千五百支枪。赵又新拨三万银元,杨森自己去找门路。至于运输费,实报实支。赵又新对杨森,真是好到家了。

十块银元一支汉阳造,加上十块银元的子弹,一支枪配五百发子弹,是那时的价格。买外国造,要贵一些,加上运费,杨森也买不起!但要去弄到汉阳造,可不太容易。运输途中,要经过滇、黔军防区。在下川东的叶荃部,是穷慌了的、黔军也是些穷吊丝,见到汉阳造新枪,那怕是一头的,难免也会被打来吃起。他通过李树勋,找到刘湘,刘湘叫乔毅夫去办这事,反正今后,杨森是要来投他的。

乔毅夫回话,汉阳兵工厂长江上游总司令吴光新控制太严,现在北洋军换用新式汉阳造,即德式1898式仿制枪,不准汉阳兵工厂外卖。乔毅夫想通过厂里关系搞一些出来,但是不行。吴光新派来的监督,天天守着点数,成品一入库,马上拉走。汉阳兵工厂不行,只有到国外去买,但国外要几个月才到货,一千五百支,数量太少,那些军火商嫌生意小,不一定会干。搭着人家的买,不知等到何时了!看来,这条路断了。

杨森想,只有一个办法了,找速成军官系的老关系们想办法。杨森知道,一场战争后,下级军官报损,都会多报,瞒下的枪支、子弹,可以卖钱,干这种事的,大都是连长、营长之类的。这些下级军官,弄钱的渠道一般有两个,一是吃空饷,即故意不满员,克扣兵饷、伙食费抽头。还有就是,私卖军火。军火卖给谁?绅粮大户为了看家护院,防土匪要枪、地方民团要枪、还有土匪也要枪,这些都是他们的主雇。杨森也卖过,在广安时,把营直属队的枪卖给张澜,筹得路费上成都,还差点被周俊枪毙!这个门路,他是门清。他托傅士全派人,找还在川军中当营长、连长的同学旧识买枪。条件是,要好枪,膛线要好的,新枪更好,并配子弹若干。多出来的钱,由傅士全的钱庄支付。

李树勋回去向刘湘汇报杨森组军的一些事。在遂宁与速成军官学校老师王陵基一起喝花酒,说起杨森买枪一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陵基想,我手头不是有一批枪吗?旧是旧了点,但挑点好的出来,也是一笔钱。所以,他扣下了约四百支看起来还算半新旧的枪,配上子弹,差不多有四千块的银元进账。

货有了。他叫他的副官联系傅士全派来的人。这个事好办,傅士全在速成军官学堂是学辎重的,即后勤军官。川军中下级军官都是通的,都是同学、故旧关系。一打听,消息马上就有了。手头瞒下枪弹的军官已私下交易了。看货的人,验枪不满意的,那些军官便把士兵用的好枪换下来卖。王陵基的约四百支枪,成色一般,还算能用。因为是旧枪,验枪的人看在王老师的面子上,还是十元一支买下来,另外给了些子弹,凑足四千元整数。这笔生意算成了。

可能各位看官不太相信,一支步枪,十块银元,还要配子弹。当时的物价就是这样,一两银子在大清朝时,可换一贯铜钱,即小钱、什么“通宝”之类的,一贯是多少,是一千五百个铜钱。一个铜钱可买一个烧饼。民国时,那时一块银元,还可以換八百铜钱。一块银元可以干什么?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到一个小县城,吃一台花酒嫖一个高级点的妓女足够了!算一算,十块银元的价值了!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杨森买枪,出乎意料的顺利,一千五百支步枪买齐。还有多的,人家要卖,他就买、多的傅士全拿到民团,更换下民团的老枪。但在赵又新那里,只报这一千五百枝枪的费用,剩的钱全买了子弹,另外报了五百大洋的运费,这事就算完了。此时,滇军第二军的军需处长找来了,要杨森归还那些川造步枪。杨森知道这些云南人的小九九,运回云南,卖给地方民团,土司的私军军队,军需处长又有一笔外快。

杨森当过川军老三师的总教练官,训练军队,当然有一套。加上这些年的实战经验,他不但要求单兵技能,更是重视班、排、连、营攻防训练,练兵几月,他的这个团练出了样子了。滇军官兵不敢轻视杨森的独立团了。赵又新看了杨森团的演习,搞得有板有眼的,对杨森大加赞赏。那些滇军军官们又不衡了。“哼,搞些花架子,行不行,拖上战场才知道。”

杨森听了这些议论,只是一笑。他在滇军里,处处小心翼翼,做得再好,滇军也不把他当自己人。他没有心思来计较这些。杨森擅长用炮,在护国战争时,棉花坡大战中,他体会到了炮兵的重要,他的炮不多,他对炮队的人精挑细选,他要把炮队的人,都训练成炮长,因为杨森的私家军在他的策划下,在护国战争时,抢北洋军火船的那几船军火,有几十门炮,还藏匿在云、贵、川三省交界的大山中,这次反叛,他要全都带走。

杨森训练炮兵,他是亲自上课、操炮示范。训练一个周期后,实弹打靶,一人一发弹,用石灰划个白圈圈,打中了,奖一块银元。打不中,打十军棍。然后再训,再打不中,打二十军棍,开除出军队。那些兵只有努力,不然,不能当兵吃粮了。

炮队训练好了,滇军军官来看实弹打靶,炮弹都落在白圈圈里。那些军官们又有话说了:“先就把距离测好的,诸元装定都算好了,当然一打一个准。”反正杨森是做什么都不对!

赵又新从滇军掌管泸州邮局的下属那里,得知杨森与刘湘有过书信往来。赵又新想,这事该过问一下了,杨森现在是带兵军官了,与川军有往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杨森是好友黄毓成托付的,处理这事不能太操之过急。

原来,在杨森未与刘湘谈妥之前,两人确有书信往来。刘湘与杨森在泸州两次交手,都没有占到便宜。刘湘明白,杨森军事上是个干材,此人不为我所用,有点可惜。但因原来对不起他(见本人去年在头条发的《四川两大军阀刘湘、杨森,恩怨情仇的起因》),也不好意思去拉他。张斯可与杨森深谈后,杨森对以前之事,似乎已化解。他试着写了一封道歉信,从永川发出,寄到泸州,那时泸州的邮局云南人已接管,杨森也回了一封信。邮政局长与赵又新闲聊,提到这件事。

“子惠,你与刘湘有书信往来?”

“是,我们是同学。是他主动来信道歉,我也回复了的。”杨森一见赵又新问这事,心里一惊。但从邮局走的信,只有那几次,而且没有提到拖队伍什么的。他又坦然了。

“来信道歉?未必然你们在棉花坡、蓝田坝大战,他还要道歉?”

“不是为这事,老龙门阵了。辛亥后,我的中学老师张澜主政川北,他向省府提出,要一营正规军到川北剿匪,点名要我去。我那时是川军第一师第一旅的一个营长,我带队去的。后来,下令要求回原建制。因川北匪患严重,老师有意要我多留一段时间。我没及时归建。当时团长张邦本,指使刘湘,想法拉回这个营,营长就是他的了。刘湘那时,只是个团部差官。他来广安后,刘湘素来忠厚,小老弟,我也没防他。没想到,他还会使阴招拉走了三个连。我成了个光扞。没办法,我只有遣散直属队,武器留给老师。老师给了我一笔路费,我又到成都去找事做了。在成都,第三师师长孙兆鸾收留了我,当第三师总教官。后来,张邦本知道了,告诉了师长周骏,周骏以抗命、私卖军火的罪名要枪毙我。孙师长放了我一马,我逃出成都,还是老师张澜推荐,我才到川军第五师当了营长。”

“啊,你们之间还有这一出,你的老师张澜,是不是现在北京设立四川省政府那个哟?”

“是,正是他,他一直经营川北,直到川军二、三两师合伙,他与刘积之搭上线,北洋政府任命的四川省长。”

“有点意思。刘湘是不是就为了这个事,向你道歉啊?”

“是。也不是,一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交了几次手,气也算出了,我也不想计较了。”

赵又新想,这个杨森,关系网还真宽,与北洋系的省长还有这一层关系,与川军师长刘湘虽有过节,看来已经修好。何不利用杨森这层关系,在川军中打一个楔子?那个刘湘,在川内混战中,也是个见利就上的角色,说不定还真能拉过来。不忙,刘湘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角色,与杨森修好,怕是另有企图,先问一问,究竟什么原因,刘湘想消除积怨呢?

“子惠,刘湘在川军的地位,没说的。他何必费心尽力要与你修好呢?”赵又新想,杨森,不过是滇军中的一个参谋长,听吆喝的角色,一个川军实力最大的师长,何必要来与你修好?除非有在滇军中安插钉子之意?那样的话,杨森还真不能用了!

“赵公,我与刘湘第一次交手,是在隆昌境内。他的前卫连被我打掉,一看连长是同学,把川军第一旅在隆昌的梯次布防搞清楚后,利用我当时是川军第五师第九旅的实际前敌总指挥的权力,调动军队,把川军第一旅,在隆昌击溃,刘湘那时是第一旅的主力营长,他是被打惨了的,第一旅被我俘虏了十几个连。他们逃到泸州小市,周骏把一旅补充后,守小市,又被我击溃,逃出去的不到两百人,刘湘、张邦本差点落在我手头,要不是长衫军人失误,恐怕川军第一旅,就此抹去了。再有,在棉花坡、蓝田坝拉锯战,你是晓得的,刘湘那时是团长,他也没有占到便宜。我要不是念同学之情,那次我用炮就把他轰死了。”

“他是被打怕了,要与你修好?”

“可能是吧。那次我到泸州接防,刘湘的参谋长张斯可办的交接,刘湘都不好意思见我,先走了。张斯可劝我,都是同学,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也说了,其实,在打下小市后,我的气就消了。我也不想计较了。过后,刘湘才写来这封道歉信。恩公,这信还在,我拿给你看。”

“信就不用看了。”看来杨森还算是老实,在棉花坡放了刘湘一马的事,他都敢说,也没藏着掖着。杨森这人念旧情,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看来杨森,不但与川军熊系关系深,与旧川军刘湘也有往还,与刘存厚依附的北洋系,也有关系。这个人,还真是个路路通。如能忠心为我所用,必有大用。现在,杨森对熊系似乎不太看好,张澜又远在北京,在川内已无势力。唯有当面的刘湘,他们还有联系。

看来,杨森此人,还有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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