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我武功被废。
他双目猩红,眼里波涛汹涌,扼住我的脖子:[你和他还共处一室,我竟不知你是这么随便的女人,难怪喜欢待在风华楼侍奉男人们。这么久了,我都还没被你侍奉过,今夜你就好好伺候我吧。]
我越挣扎,他越来劲。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随即而来,我哭得撕心裂肺……
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停下来。
他撕扯着我的衣服,如一头凶猛野兽一般,想要把我撕了吞了。
1
京城中最近出了好几桩命案,死的都是朝廷重臣。
一时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从现场留下来的刺客尸体看,共同之处便是,后背都纹了一个特殊图案。
而这个图案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泣卫标志。
[十几年前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刘云倾丞相,一家上下一百二十余口无一幸免,便是出自此神秘组织之手啊!]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这个神秘组织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现在才刚重出江湖便又把朝堂搅得一团糟,也不知道后面又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是啊,太可怕了。]
[你们猜猜,接下来会轮到谁?]
[我觉得,刘太尉极有可能。]
[嘘,快别说了,小心掉脑袋。]
我在一旁笑意盈盈地帮着倒酒,听着这些酒客你一言我一语。
入夜后,我一身黑衣蒙面潜入顾太尉府。
找到太尉房间,潜了进去。
顾太尉已伏在案桌上,桌上已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忽然身后有一蒙面人朝我袭来。
我与他周旋的时候惊动了巡逻的护卫们。
二人默契地携手共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逃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们又默契地开打起来。
对方武艺甚是高强,几招下来后便占上风。
我正想钻空子溜,却被他一把扯下面罩。
那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我趁他还未回神之际消失在夜空。
……
刘三娘一脸愁容地闯了进来:[呦,姑奶奶,我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这看书。快想想怎么办吧!]
我头也没抬便说道:[那世子殿下又来了?]
[对呀,黑这个脸指明今日必须见到你。说见不到你,就在那坐着不走了。你这回回称病不见他也不是个法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罢了罢了,我去见见他便是了。]
我朝楼下望去,那人看到我后满脸欣喜。
我故意一个不留神,脚下踩空,摔下楼梯……
陈博珩一脸慌张地跑上来一把将我抱起来。
我勾住他的脖子,皱着眉头:[抱歉啊,世子殿下,前些日子病了还没好,这不一直让您跑空,我也不好意思。没成想腿还是软,使不上力,就给摔了。看来我要好好再休息一阵子了。我这里先赔个不是,等养好伤了再陪您喝酒。]
陈博珩一句话也不说,把我抱到我床上将我轻轻放下。
三娘跑了进来:[殿下,我已经去请郎中过来瞧瞧了。您还是先回去吧,颜惜最近本就精神差,这么一摔估计又要好好休息了。]
我急忙闭上眼睛。
不放心地跟三娘叮嘱了几句才离去。
他前脚刚走,三娘就迫不及待开口大骂:[好你个颜惜!这就是你的破法子?你就这么糟蹋你自己的身子!老娘快被你给吓死了。]
我急忙起来,拉着三娘谄媚道:[好姐姐,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只能这样了。没事,我自己有把握,这摔不碍事。]
2
一大早我便崴着脚到了郊外的古佛寺。
在我十岁那年,我在那立了两个空牌位。
每年的这一日都会过去祭拜。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十几年前的这一日……
那帮人,穷凶恶煞,强闯我府邸,屠尽我家人。
要不是母亲深知我水性好,被她丢进湖中。
我也是那一百二十余具尸体中的一员。
刚要出寺庙,发现两个人鬼鬼祟祟交头接耳。
我心生疑虑,随他们便跟到了后院。
发现他们进了后院一座假山便再也没有出来了。
等了片刻,我正想往回走。
背后传来声音:[谁在那!]
随即被一只大手揽了去:[不想被发现便配合我。]
他把我搂进怀里。
四个人抄家伙跑过来:[去去去,跑来这佛门净地私会。赶紧滚出去!]
刚走出寺庙,他便开口:[姑娘昨日楼梯摔得不轻,今日便大老远跑这来?]
我满是警惕地盯着他,他调侃道:[在下名唤徐宴清。风华楼的颜惜姑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自从见过一面后便早已倾心,情根深种。]
看我这一瘸一拐地下着台阶,他突然就一把把我抱起来。
[你干嘛?]
[在下还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不想摔就别乱动。]
我盯着这男子的侧颜有点出了神,长得甚是好看……
他把我扶进马车后,也一屁股坐了进来。
[你这是干嘛?]
[我今天帮了颜惜姑娘,跟你讨一杯酒喝,也不过分吧?]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盯着我,平日在酒楼逢场作戏也不少,偏偏被他这样盯得浑身不自在。
我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马车停在酒楼门口,他把我抱了下来。
迎面正撞见刚从酒楼出来的陈博珩。
[三娘跟我说你在休息?]
那一刻,陈博珩的脸黑得跟墨水不相上下,我感觉他眼神似刀在,我身上使劲地剜着。
三娘仿佛身上着火了似的冲了出来:[死丫头,你不是在房间躺着吗?什么时候出去的?世子殿下啊,这不怪我,我都不知道的……]
陈博珩字字珠玑:[滚。]
三娘悻悻地闭上了嘴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轻轻地拍了拍抱着我的徐宴清,但是他好像不理解我的意图似的。
[世子殿下,麻烦让一让啊,挡住了。]
陈博珩一把把我抢了过去:[不劳烦阁下了。]
徐宴清不知道是眼神不好使还是故意的:[姑娘欠我的酒别忘了,改日我来找你讨啊!]
我感觉头顶有一双目光似火一样灼烧着,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乖乖地把头埋进徐宴清的怀里……
[说吧。]陈博珩缓缓地喝了口茶。
[说什么?]
[你为何一直躲着我?]
[没有啊,世子殿下多虑了……]
杯子瞬间被摔得稀巴烂:[你宁愿待在这跟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虚以逶迤,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博珩,我把你当朋友才不愿意欺骗你。感情是要你情我愿的,我并不喜欢你。]
[你从来都不愿意尝试,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
[我志不在此,我有我未完成的心愿……]
[心愿,这两年来,我问了多少遍,你都不说,我可以帮你实现啊!想带你离开这里你也不走!你不说我也不问,我可以等,但是,你给我记住,我不许你对其他男人产生任何情愫。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3
我当然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了……
这两年,但凡哪个酒客酒后对我动手动脚了,第二天便会被发现不是被废了手就是被废了脚。
起初,三娘还以为是我做的,问我是否太狠了点。
我说我虽然讨厌被那些男人揩油,但是我也不至于心胸狭隘到这地步。
为了搜集到更多的线索,为了能早日报仇,这点委屈我还是受得了的。
后有一日,他居高临下地告诉我:[你不跟我走只会害得更多的男人断手断脚。]
我才知道这是出自他的手笔。
从那以后,对于他,我都是能躲就躲……
后面几天,他倒是都没再出现,但是徐宴清却日日过来讨酒喝。
[颜惜,走,听说街上来了个耍杂技的,可热闹了,带你去看看。]
徐宴清一上来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外跑。
街上,老少相携,孩童追逐,嬉笑打闹,一派热闹景象。
自从家里出事,我就流浪在外,颠沛流离。
后来被师父捡到,在深山里教了我一身武功。
直到前两年,偶然机遇下救了三娘,知道三娘在京城开了一家酒楼。
便与师父告别,跟着三娘来这落脚。
在这里可以鱼龙混杂,酒后易吐真言,打探点消息也比较快。
这么久以来,还没人带我出来这样逛。
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氛围,心里甚是欢喜。
忽然,人群中看到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出示腰牌。
那个腰牌……在那个夜晚我曾经见到过。
我顾不得跑去买栗子酥还没回来的宴清,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至古佛寺,看着他们进了那个假山洞里。
我戴上随身携带的面纱,跟了进去。
山洞里竟然藏着一个地下通道。
我顺着通道一路进去。
[最近风声紧,朝廷一直派人在追查。传令下去,都先缓缓,等这阵子风波过去再等我号令。]
[是,主上。]
[上次顾太尉那里听说你们撤了后,还潜入两个黑衣人,这事查得怎样了?]
[少主着手查过,暂时没有头绪。不过主上放心,少主做事一向谨慎。]
[他做事,我向来放心。不然也不会现在把我们鬼泣卫的大量事宜交由他负责。]
[只是,当年那件事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也不知道那丫头看没看到什么,至今是生是死。总之,万事还是务必小心,不要到紧要关头出了岔子,让官家怀疑到我们头上。]
[是,主上。]
我赶紧跑了出来,刚出寺庙门口,便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为首者戴着个面具,面具底下冷酷凌厉的声音响起:[杀。]
4
我赤手空拳与他们厮杀起来,奈何他们人多。
一番下来,我身负数刀。
面具人突然拔剑腾空狠狠朝我逼来。
我躲避不及,被他狠狠踹上一脚。
倒地瞬间面纱掉落,朝我刺来的剑忽然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