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自古以来就是一片人迹罕见的高原净土。但是随着这些年自驾游的盛行,许多人被它的粗犷与蛮荒所吸引,凭借着一腔浪漫,纷纷驱车踏入这片充满野性的地方。
这两年,在可可西里109国道旁,经常会看见一些灰狼围在路边,见人来不仅没有逃离,反而向人们靠近,有一些狼甚至还会对着人们生硬地摇尾巴,打滚露出肚皮,俨然一副“哈士奇”的模样。它们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向人类乞讨食物。
“讨食狼”是人们对这些在路边等待投喂的灰狼的称呼,其中典型的代表就是2023年经常出现在游客视频中的一头灰狼。它与一些警惕的野生狼不一样,反倒是有7分像狗。它对人类的出现毫无畏惧,甚至还有一丝期待。会站在国道旁摇尾乞怜,露出肚皮撒娇乞食。
在游客的长期投喂下,这只狼的体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从原来的瘦骨嶙峋,逐渐胖成了球。后来这头狼似乎成了“成功的典范”,越来越多的狼开始模仿它的行为,加入了“讨食狼”的行列当中。
长期投喂改变了狼的觅食习惯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主动出现在国道旁,试图接近人们的狼,基本上都是一些身体有疾,或年老体衰的个体。它们在自然界中已经失去了竞争优势,难以或者无法捕捉野生动物,又被狼群排挤。
这些弱势个体原本的命运是被自然法则优胜劣汰,然而人类的到来给了它们另外一个选择。人们自驾游丢弃在路边的食物垃圾,成了这些狼难得的口粮。于是它们开始出现在道路边,捡食人们遗弃的食物垃圾。
对于游客来说,零距离接触野生大灰狼,并进行投喂,是一次难得的刺激体验。对于狼来说,不用狩猎厮杀就轻而易举的获得了食物。对于双方来说,似乎都是一件何乐而不为的事。
然而随着人们长期的投喂行为,已然影响到了一些健康的成年狼,致使可可西里越来越多的大灰狼,正在慢慢变成“哈士奇”,这有可能会给当地生态带来灾难。人类的投喂行为直接改变了狼的觅食习惯和生活方式,往严重了说,这件事最终的后果可能会导致可可西里生态失衡。
众所周知,自然界中的食物链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其中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有可能使得整个生态系统失衡。在可可西里,灰狼是顶级捕食者,以一众食草动物为食。
狼的觅食习惯被改变之后,减少或不去,甚至是失去了捕捉这些食草动物的能力,后果就是导致藏羚羊、藏原羚等有蹄类动物数量激增。大量的草皮被啃食殆尽,很容易就会造成土地沙化等生态问题。
最好的做法是“不打扰、不伤害”人们的投喂行为,其实除了能让自己开心一会儿之外,无论是对可可西里的生态,还是这些灰狼本身,都没有任何好处的。人们所带来的食物,大多数都是高油高盐的加工食品,长期进食这类食品,会给这些灰狼的身体健康带来隐患。
另外,尽管这些狼表现得越来越像狗,但它们本质上还是凶猛的捕食者。人们的近距离投喂、拍照很有可能会刺激到它们,从而导致被攻击。
其实受人类投喂行为影响的动物并不止可可西里的灰狼,最出名的莫过于四川峨眉山的猴子。峨眉山一直以来都是有猴子的,起初它们也过着正常的野外生活。直到峨眉山对外开放之后,络绎不绝的游客发现这里的猴子似乎不怕人,于是开启了投喂模式。
相对于野生食物而言,人类带来的食物精美又可口,一下子就把这里的猴子嘴巴养刁了。长期的不劳而获也把猴子们的身体养懒了,致使它们常年盘踞在山道上,等待游客的投喂。不给就抢,它们把手伸到了游客的身上,最终人们被投喂行为反噬,而这群猴子也被冠上了“流氓猴”的称号。
不仅仅是在可可西里,就算是在任何地方,见到野生动物,最好的做法就是不打扰、不伤害。正如三江源国家公园可可西里管理处负责人所提到的那样,人与动物和谐相处,指的并不是它过来了,你走过去给它们投喂食物就成好朋友了,而是大家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平等的生活与生存,这才是真正的人与动物和谐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