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因为人的聚集而产生存在,通过将最原始的聚落打造成场域,为人们提供日常生活的舞台,形成可以交流的公共空间和城市核心功能的承载空间。商业空间作为现代人们接触最多的场所,如何在商业空间中创造出公共空间、在城市中创造小而美的特色广场,值得商业综合体深思。
我们在向勒柯布西耶致敬、在向现代建筑复制力致敬的同时,也深感由此带来的建筑教条主义及单一性,尤其当经济利益与价值导向成为主导逻辑,大多数建筑都沦为无趣的盒子。而长宁来福士,则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除了商业综合体自带的商业办公功能之外,在周末或者节假日,这里已经成为休闲聚集的场域,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多元化城市生活空间。长宁来福士,在新与旧,历史与现代,建筑与自然,普遍性与地域性,经济性与社会性之间,实现了多样性及多重的对话,某种程度上实现了赖特所倡导的“以有机为本,与自然共生”的理念,让原本单调的盒子熠熠生辉。
01
无所不在的多样性
建筑的多样性。长宁来福士位于圣玛利亚女中旧址,即美国圣公会创办的著名女子教会中学,该校成立于1881 年,也因是张爱玲的母校而名声大噪。凯德集团在进行规划建设时,保留了“四堂一楼”(思卜堂、格致堂、膳堂、思孙堂、钟楼)以及1000 平方米的大草坪。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东区、西区的大型购物中心以及51 层甲级智能化写字楼。从建筑学的维度来看,这种在旧有建筑中局部融入新元素的设计手法,实现了新旧建筑的和谐共存——现代建筑的简洁秩序与西班牙风格建筑的历史韵味交相辉映,共同构筑起建筑空间的多元风貌。
空间的多样性。作为体量达30余万平方米的现代商办综合体,其内部空间不仅承载着商业与办公的多元功能,更以一站式吃喝玩乐购的便捷体验,诠释了“盒子”建筑普遍性的价值所在。然而,相较于市面上千篇一律的内部空间设计,长宁来福士在“盒子”之外,巧妙地以贯穿南北中轴线的绿地公共空间为纽带,构建出层次丰富、别具一格的外部空间体系,与相邻的龙之梦项目形成鲜明对比。尤为值得一提的是,项目绿化率高达40%,这一亮点不仅为城市增添了一抹绿意,更在绿地的分割、布局及功能设计上展现出匠心独运,不断变换的景观空间为使用者带来了别样的体验。
位于北入口处的绿地,在工作日之时作为景观供人欣赏,在周末及节假日则化身为各种活动的场地,如萌宠节、樱花市集、快闪活动、发布会现场等等。
位于南部的绿植则以营造景观为主,与儿童娱乐广场相互穿插,设置部分的休闲座椅,形成了可供娱乐休憩的广场空间。
位于中部的钟楼,位于下沉式广场,通过营造与地面的落差,进一步丰富了户外空间的层次感,高低错落有序,形成平面到立体空间的转换。南区与北区,东区与西区,则通过一条条的内部街巷相互连接交错,颇有纵横阡陌之感,形成了以人为尺度的街巷肌理。外部空间的开放性填补了内部空间的封闭性,满足了人们向往大自然的内心渴求。
人群的多样性。建筑与空间的多元性,以及前沿商业业态的注入,为人群类型的丰富性提供了逻辑支撑与实现条件。从辐射层级看,涵盖近域生活圈的社区居民、商务楼宇衍生的职场人群,以及依托轨道交通网络吸纳的远域消费群体。从消费属性分,包含家庭亲子客群、Z世代个性群体,以及宠物陪伴型的单身与双人家庭等。在长宁来福士的复合场景中,不同群体实现多维互动与价值碰撞,正是这种多层次多样性的交织,促成了人群的聚合效应,并构建起建筑、自然与人类活动的共生对话场域。
02
多层次对话的开展
历史与现代的对话。如果是从纯粹的新与旧的共存角度而言,在上海并不少见,如新天地,苏河湾万象天地、moho、老市府大楼等,而长宁来福士,超越了物理意义和空间意义上的共存,实现了新与旧的对话。
东区是以钢筋混凝土玻璃幕墙为代表的现代建筑,从东区向西,以历史建筑作为过渡和载体,融入潮流的业态,如lululemon、喜鼎、PS.、阿嬷手作、Shake Shack 等连锁品牌,实现新与旧的无缝衔接。位于南北中轴线上的草坪,以开放空间和公共空间的形式,将老建筑历史的载体再次引领至现代的空间,自然过渡到西区的现代商业。
项目标志性的钟楼,则成为艺术活动的举办地,其下沉式的广场设计,营造了建筑与视觉的落差与层次,与之相呼应的位于西侧的两幢历史建筑——膳堂、思卜堂,又以莫尔顿扒房、章回家具品牌极具潮流的品牌出现,在从西向东近百米的空间,新与旧的对话,正是在如此不经意间的柳暗花明之中,铺展开来。
正如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超越单纯的新与旧的共存,实现历史与现代的对话,长宁来福士做到了这一点。
建筑与自然、与人的对话。关于建筑与自然的对话,长宁来福士与同样位于中山公园商圈,坐拥多条轨道交通便利,一路之隔的龙之梦购物中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龙之梦购物中心,聚集了餐饮、娱乐、购物、健身、酒店、办公等各种业态,其规模和配套的完整性是一般的购物中心难以比拟的,但建筑在此是作为大的盒子孤立存在的,始终只是作为载体,难以与周边环境、人群产生对话,而这也是大多数购物中心所面临的问题。
长宁来福士以中间的绿地为纽带,将自然融入了其中,摆脱了建筑的单一性,营造了可以进行沟通交流的户外公共空间,在建筑、自然与人三者间建立了相互的对话关系。
位于东侧的格致堂、思孙堂,保留了原有的西班牙建筑风格,在凝聚了历史的沉淀的同时,也存在建筑形态较为厚重的弊端。而通过开放式的外摆,将室内空间延伸至了户外,实现了与绿地的连接,打破了封闭感与约束性,营造了休闲的体验和生活方式。
位于绿地西侧的西区商业则运用了大面积的落地玻璃,让建筑隐身,最大限度地消除建筑的边界感,模糊建筑与自然的界限,让自然触目可及。位于中间的钟楼,除了作为纪念碑式建筑的意义,建筑本身也爬满了绿植,真正地融入了自然。
同时,绿地也不再是作为单纯的景观,亦成为了人群乃至宠物交流的场所,笔者所在之时,正在举行户外的宠物会,及洗发水的快闪活动,吸引了众多的人群前来。
建筑在这里,不再是被动的,空洞的盒子,而是以崭新的姿态回归,建筑在成为城市环境一部分的同时,也对其所在的环境给予了应有的回馈,成为一种对话装置,形成更具场域价值的环境的一部分,由此建立了建筑、自然与人的对话关系。
03
经济性之外的社会性
对于商场运营而言,经济性与盈利性是核心考量指标。凯德作为长宁来福士的开发商与运营商,凭借深厚的管理经验,确保项目高效达成经济效益。但长宁来福士并未止步于单一的经济目标,而是展现出更具深度的社会价值内涵。
空间、场域、互动,此三者关系的构建,有效促成了人群的集聚。其间穿插的内部路径与绿地,织就了独特的空间脉络,赋予了长宁来福士专属的场所精神与场域价值。在守护历史记忆的根基之上,项目亦孕育出自身崭新的地域标识,恰如简·雅各布斯所倡导的多样性理念,在此得以生动演绎。
建筑在此并不是随着完成即停止成长的静止物,伴随着的人们持续使用,建筑和人、环境共同生长,真正成为有生命的建筑。长宁来福士通过在特定的场所打造特有的建筑,让建筑重拾原有的光辉,让对话在此发生,在愈来愈疏离感的当下,打造商场向心力,孕育有深度、有趣味、可自我生长的多元化的城市新空间。
如今,以空间尺度丈量距离已失去意义,大多数建筑都丧失了自身的地域特色。我们大胆的设想,如果没有户外空间、绿地、历史保留建筑,长宁来福士就会沦为无数个盒子中的又一个,不再有特色和光辉。建筑被迫与大地抽离,塑造特定场域、特有的建筑愈发稀缺。我们亟需告别“容器式”建筑的刻板标签,转而构筑富有生命力的建筑空间——它不仅承载实用功能,更应成为对话与交流的温床,具备重塑城市风貌的潜能,成为建筑、自然、人类与城市共生的交汇点。若城市生活需锚定一个精神坐标,长宁来福士无疑是城市网络中不可或缺的璀璨节点。
文章作者:“上海城市更新”特邀撰稿人
责任编辑:林欣蓝
策划审核:夏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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