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要债，结果遇到了初恋。

她挡在那个男人身前哭的梨花带雨，还给了我一巴掌。

我把她扛起来丢进车，送进会员制高级会所里，等着看她哭的更惨。

1.

我叫叶东，三十岁，高中毕业后就混社会了，后来走运跟了个人脉广重情义的大哥，一步步到如今，终于成了一家高级会所的负责人。

但最近不太平，听说圈子里好几个同性质的地方都被端了。

上头发了话，轻描淡写地一句让我好好管理监督，让我倍感压力，烦躁的很。

我踹了桌子一脚，桌上的外卖震了震。

身旁的小弟李洋就凑过来给我递烟，“东哥，咋了？”

瞧这不机灵的样。

我嫌弃地拦开那只凑过来的手，问：“今天你们几个是不是外出有活？”

李洋点头，眼里露出狠劲，“这个周强赖债两个月了，还换了几次住所，昨天知道住哪了，今天要去拿人。”

我手底下有五六个要债的小弟，李洋是其中一个业绩最好的。

我们对外有一套借钱的套路，专门挑有女朋友的男性下手。

在他们困难的时候借他们钱周转，等逾期不还时先假装催债，最后再亮出底牌——拿他们女朋友抵债。

抵多久，怎么个抵法，我们说了算。

会所里的女人大多都是这么送进来的。

我今天心情确实不好，想发泄，刚好遇上个倒霉的。

我站起身，招呼李洋跟上，“走，一起去。”

李洋不敢怠慢，一路引着。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条深巷入口，我们下了车往里头走，爬上逼仄污糟的楼梯，敲开了周强的门。

但来开门的不是周强，是沈如佳。

十年前，我的初恋。

2.

沈如佳当年是我们高中的校花，成绩好，却和我这个校霸谈起了恋爱。

高三那年，她的父母知道了我们的事，吵到学校要我们分手，骂我骂的很难听。

“他爸坐过牢，他妈离家出走，他家里还有一个奶奶要照顾。成绩不好，就算考上了大学也没钱上，难不成要我们如佳迁就他拉低自己的层次吗？”

一字一句诛心。

我攥紧拳头，摁下心间汹涌的怒意没有回击，只为了沈如佳。

结果呢？

结果是，我以为沈如佳不会离开我，可她却找到了我，提议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这不就是要分手吗？

怎么，终于看清现实开始嫌弃我了？

我答应了她。

但是，是在我强迫把她变成自己女人之后，才答应的。

事后我挨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

现在，再次遇见她，我又挨了一次。

李洋被吓了一跳，比我还怒火中烧，撸起袖子想收拾人。

被我拦了。

瞥了眼门口的一双男鞋，我直截了当地问：“周强人呢？让他出来。”

“钱我们会还的！你们如果乱来，是犯法的！”

“犯法？他欠债不还才是犯法！他找我们这种门路借钱的时候，就已经犯法了！”

沈如佳顿时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看我。

我也仍在看她。

头发散乱地盘在脑后，洗到发白的粉色吊带裙包裹着瘦削的身体，披着一件长袖牛仔衣，露出的皮肤看上去还算白皙。

视线游移，我看到她脖子右侧的红痕，诱人的很。

我不由冷笑：“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能挤时间亲热，真有兴致。”

我一个阴狠的眼神过去，李洋就冲进去抓人了。

周强鬼哭狼嚎的被拎出来，他被打怕了，跪地不起给我磕头求饶:“可以带走她！如佳愿意的，她听我的话，不同意也得同意！”

说完他就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有他的签名，还有沈如佳的红指印。

呵，这就是沈如佳离开我以后，跟的男人。

我露出怜悯的眼神，让李洋把两人都带走。

周强还在挣扎：“为什么我也要去？不是说带走女人就可以了吗？东哥！求你大发慈悲……”

聒噪吵闹会惹来麻烦，李洋把人打晕塞进后备箱，瞬间清静了。

剩下后座的沈如佳认命了一样，无声哭泣。

3.

目的虽然是把女人要进来，但是男的也不能放过。

女的陪客，男的打杂，这样才有保障。不然男的在外头乱说话，可不好管理。

再说，情侣一起进了会所，以后遇到个什么事也有了说辞，就说女方是被男友诓骗进去的，我们责任就少了。

这套流程，就是我当初想出来的，不然这位子我也不能坐的这么热乎。

只是这次，把沈如佳和周强一起带进来，我心里却堵得慌。

想到周强那个孙子睡过自己曾经的女人，就不是滋味。

这晚场子里的生意不错，巡视一圈后我觉得累，找了个专属包厢钻进去休息。

门被敲响，我以为是来送酒水的。

随意应了声进来后，我仍在沙发上后仰着脖子闭目养神。

直到金属碰撞声响起，我睁眼低头一看，一双玉手正在尝试解开我的皮带。

不是沈如佳是谁。

我黑着脸一把推开了她，问她：“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李洋应该把她交到管理新人的张姐那里调教才对。

我把松动的皮带塞好，见沈如佳眼圈发红，厚着脸皮爬过来，跪地仰视我，扯我的裤腿。

刚刚见面时打我巴掌的气势，已经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洋给我打来电话：“东哥，那女人看到张姐正在发火拔人指甲，她就疯了一样砸了酒瓶威胁要见你，说不然就自杀，我怕闹出人命……”

我不耐烦地挂断。

李洋鸡贼的很，一定瞧出了沈如佳和我关系不一般，这才大着胆子说了包厢号。

我拍拍沈如佳的脸，摆事实给她听：“你进到这里就乖乖的，别把当年的优秀清高带到这里面来，把自己洗干净伺候金主去，钱赚够了你就能出去了。”

“要伺候，我也只伺候你！”

我笑了，拆穿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动什么心思，你进到我这里，其他人就不敢随便动你。你觉得我稀罕你吗？你不过是个被周强玩烂的人，我嫌恶心。”

沈如佳神色惶然，显然被这些直白的话伤透了。

而我以为我说出这些羞辱人的话可以得到愉悦感，但事实是，我更加烦闷了。

她突然站起身开始脱衣服，只脱了一件就停了。

牛仔外套遮挡的手臂露出来，布满瘀伤。

我皱眉，“周强干的？你们的情趣？”

她流着泪，恳求我：“阿东，你不要说这些话可以吗？”

“那你要我说什么？”

“求你了，我真的做不到去陪客。当初你强迫了我，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办法面对那些事了，就算是跟了周强，这么多年来因为我的恐惧排斥，他忍无可忍了就变本加厉地打我。我大学毕业后跟了他，爸妈早就和我断绝关系了，我无处可去……他也是因为各种不顺才会走错路选择赌博，才会欠债，我们才会到如今这个下场……”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我扯住她的头发，逼她直视我，“你接受不了这些事，你还敢来找我？”

她倒是诚实，“为了自救。”

我瞪着她，没有说话，下决心要无视这个女人。

她却用手抚上我的脸，温柔似水的模样，沿着我的鬓角摸到了我嘴唇。

印上一吻后，她说：“还因为我从没忘记过你，当初我们明明相爱却走不到一起，是我不坚定。看到你，我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选择，离开你我过的不好，甚至更加绝望。”

沈如佳牵着我的手放到她的胸上，企图让我享受。

但她表情痛苦，我就算有冲动，欲望也瞬间冷却了。

我刚想把手收回来，门又开了。

这次是李洋，他押着周强进来，“东哥，这家伙刚偷钱……”

话说一半，看到里面的场景，人都傻了。

任谁也没想到沈如佳居然这么有手段这么快就勾搭上了我。

周强被绿，当场暴走:“我草你大爷的，沈如佳你不要脸！我还在自责连累了你，没想到你一下就找到了后路！对我就是拒绝，对别人就可以倒贴！贱人！婊子！”

周强逞能跑过来挥拳，被我踹了一脚，正中肚子。

他在地上翻滚。

我让李洋把人拉下去，“砍了他的手。”

“等等。”

沈如佳挨到我的身边，表情不再柔弱可怜，而是换上了冷漠的嘴脸。

她装模作样地亲了亲我，眼神阴冷地定在周强的身上，说：“周强，看到了吧，我只是不愿让你碰我。我对你说过，我忘不了我的初恋。阿东就是那个人。”

我任她说话，没有打断。

“阿东，掰断几根手指让他记着痛，但手可不可以留着？”

“为什么？”

我在等她求情。

“我只是想让他以后想起我的时候，手还可以用。”

这是在侮辱周强，侮辱他的男性自尊。

言语报复，能让沈如佳稍稍好受些，她身上那些暴力的伤痕代表多年来积攒的怨恨。

手脏的人不能留在会所。

周强被折磨了一顿，掰断了手指，丢到了外头。

包厢里，我让沈如佳穿好衣服滚出去。

“安分守己些，我也不想亲手毁掉一个我深爱过的女人。”

4.

我让张姐把沈如佳安排去端酒卖酒的岗位。

张姐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拍我的肩，说终于看到我有点人味了。

我们认识多年，在她眼里我一直冷血冷情的，虽然会找女人泄火，但缠着我的我都不当一回事。

她说看得出来，沈如佳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呸了一声，懒得被她打趣，交代好了事转身走人。

路过一个茶水间，我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是几个女和沈如佳。

她们并不友善。

“不要以为送送酒就能逃得过，没有点成绩，客人们想玩你的时候，谁也不会救你。”

没错，本来就是这样。

就连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掏掏耳朵，拐进去倒茶喝。

所有人都愣住了。

“莉莉、橙子、小九，今天要是没有人点你们，就自己掏钱补上，让你们进来工作，可不是给你们时间闲聊的，懂了吗？”

我对女孩们说话向来轻声细语，不舒爽的时候才会透着狠。

眼下见我这样，三人都吓的应声逃离。

只剩沈如佳弯着眼睛朝我笑，说着谢谢。

她今天穿着一件酒红色的长袖齐胸的连衣裙，带点蓬松的薄纱，显得没有那么单薄，衬的身材更好看了。

“阿东，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会努力卖出好酒，多多赚钱。”

我嗤笑着，没有接过她递给我的热茶，用看不起的目光欺辱她一番，而后潇洒离开。

但是越不想见到谁，越是走哪都遇上。

之后连续几天，沈如佳每时每刻都能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惹的我火大。

她还一次穿的比一次露，那个赤裸的肩膀，那个包臀的短裙，还有黑丝加持的长腿……

把跟在我身边的李洋都看的心痒。

我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欸，哥，我就是羡慕你好福气，没别的意思！”

“少说废话！去找个女人到我包厢等着！”

李洋没想到我放着沈如佳不碰，还打算另外找人，但他不敢顶撞我，麻溜地办事去了。

“东哥你先去，女人稍后就到！保准是个新鲜带劲的！”

隔的老远，李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家都习以为常的笑笑，只有沈如佳看向我的眼睛里盛满了破碎感。

她在难过给谁看？

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为了她不碰别人吧？

不久，李洋跑回来，又被我踹了一脚，“别碍我眼！滚！”

5.

新鲜的女人是个生面孔，醉醺醺的，不知道是哪个小弟带进来的，生涩的很。

很有沈如佳当年羞愤欲滴的神态。

事后沙发椅上人叠人，女人汗津津地趴在我身上听我喘息，听我的心跳。

而我享受着余裕，满脑子都是沈如佳刚刚心碎的表情。

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的思绪刺激回来，接通后那边是李洋咋咋呼呼的反应。

“哥！沈如佳这个女人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往杨总那里凑，送了一瓶拉图进去，一个多小时愣是没出来！”

这个杨总可是市里的大人物，在这里办的是黑卡，顶级的VIP。

他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一来玩的都最野最狠。

上过他床下来的，基本都要送趟医院检查下身体状况。

我把身上的人掀下去，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这个不省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