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要亲亲(124)——商应寒的梦,缘起

楠说推荐啊 2025-02-02 12:44:38
闻敬渊自然不会拦,点点头:“去吧。” 随着商应寒离开席间,坐不住的闻轻立马起身:“我我我我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磕巴得不像话。 谁都知道她要去哪,但谁也没戳破! 毕竟刚才,商应寒连着被闻父灌了三大杯满满的红酒,再能喝的人也多多少少有些扛不住。 外面。 闻轻着急追出去,胎教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 而靠墙站着等她出来的男人忽然朝她伸手,扣住她手腕喊道:“闻轻。” 闻轻回头,就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双眸。 她担忧的喊道:“五叔你怎么样?没事吧?” 商应寒将她的担忧尽数收进眼里,温声回答她:“没事,不用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呢”闻轻把手从抽出来,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那么大的三杯红酒!!要命了!” 商应寒看到她做出的夸张动作以及那分外生动的表情不禁失笑道:“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还不糟糕?”闻轻摸摸肚子:“我可不想我肚子里的小豆芽还没出来就没了爸。” 商应寒将她拉到怀里,手臂揽在她后腰:“不会。” 他知道她担心。 也知道他要是出来,她必定会立马跟出来。 为了不让她太担心,所以他特意出来了一趟,只为了安抚她。 如他所想,他前脚刚出来,她后脚也跟着追了出来。 闻轻抬手摸他的脸,又仔细看看他的眼睛,再攀着他的胸膛踮起脚尖,嗅了嗅他身上的酒气。 红酒味很重。 闻轻皱眉。 商应寒脖颈往后仰了一下:“酒气熏到你了?” “没有。” 她改为双手捧着他连:“五叔现在有醉意了吗?” 商应寒认真的回答:“还好。” 闻轻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等会不许喝了,你要学会拒绝。” “拒绝岳父大人倒酒,以后可能行,今晚恐怕不行。”这是在清算一笔账,所以商应寒一点都不能拒绝。 甚至是,接下来不管闻父再给他倒多少杯,他都要面不改色的喝完直到喝不下去为止。 闻轻收回手从他怀里退出来双手环胸,撇开脸负气的说:“你现在就不知道拒绝,以后要是那些莺莺燕燕都朝着你身边挤,你也不会拒绝吗?” 气氛静默了片刻。 闻轻没等到商应寒的回答,更加气闷,哼哼声比刚才还大了几分贝:“我就知道男人都这样,一点都不知道拒绝。” 商应寒没有不理。 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一回事。”他扣住她的手,牢牢地牵住她的手心:“其实我今晚可以拒绝伯父的酒,更可以一滴不沾。” 闻轻扭头看他,那表情好像在无声的问:那你怎么还连喝三杯?都快担心死我了不知道吗! 商应寒解释说:“我们以离婚这件事,来让伯母放下心里的芥蒂本就做得不对。再则,我也确实做过趁他们不在国内带你去结婚的行径,这件事总要给伯父伯母一个交代,所以这酒,我必须喝。” 这些话,闻轻听着听着就能理解。 可是一想到他要喝那么多酒,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那你要是喝不下了,就要拒绝知道吗?” “好。”他答应她。 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其实大家都知道刚才两人去单独厮混去只不过都心照不宣看破不说破。 回到席间。 闻轻刚坐下,闻夜白就把上半身挤过来问:“小妹担心了吧?” 闻轻不理会闻夜白。 闻夜白又厚着脸皮再挤过来一点,追着问:“刚才着急忙慌的跑出去,是不是叫他赶快跑?小妹,哥跟你说,商应寒他跑不了,要是他真的跑了,这事儿可就没完没了。” 闻轻往后靠着,双手环胸:“你就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小妹。” 喊人的是另一边的闻霁川。 闻轻侧过头来,看着喊她的大哥。 闻霁川对闻轻说:“爸有分寸。” 听听! 简短一句话,几个字,立马让闻轻心踏实了不少。 哪里像闻夜白那样火上浇油。 闻轻立马揪着闻夜白的胳膊肘:“你听听大哥说话多好听,整个闻家就你多长了一张嘴。” 闻夜白搓了搓被闻轻揪疼的胳膊肘:“诶诶诶,我不说了,疼,手小劲儿还挺大。” “哼!” 闻轻刚把手抽回来,就看到对面,她的老父亲把桌上的红酒瓶拿开,还说:“刚才一口气连喝了三杯红酒,再喝下去,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不会再碰红酒。况且这红酒本来就是用来品的,一下子喝腻了怎么行,所以今晚就不喝了。” 说完。 只见对面的闻父,把红酒瓶拿开之后,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瓶白酒。 当那瓶白酒出现在所有人视野里的那一刹,整个包间都安静了下来。 闻轻人都傻了。 闻夜白一脸看好戏。 闻霁川脸色平静的看着。 闻行止嘶了声。 蓝曲琳皱了皱眉头。 向槿玉和商臻安相视一眼,然后都一致的和刚才一样,继续视而不见。 而当事人商应寒的脸色,和刚才也没什么差别,整个人淡定得不行。 闻敬渊就着刚才那个红酒杯,反手拧开白酒瓶的盖子,往酒杯里倒白酒。 吨吨吨吨吨吨的声音,是倒白酒时发出的声音。 平时小酌一杯的时候,哪里有这种声音。 只有不停的倒白酒,才会有这种声音。 闻轻眼看着那酒杯快要被倒满的时候,又一次坐不住。本来她还以为,有了先前的那三大杯红酒,接下来她的老父亲怎么都应该收敛一点。 最多就再来一杯红酒,应该就差不多了。 刚才看到她爸爸把红酒瓶拿开的时候,她还狠狠地松了一大口气,心想,果然就跟大哥说的一样,她的老父亲还是有分寸的。 结果倒好,她的老父亲拿出来白酒来。 这是打算把他这个新女婿往死里整啊! 闻轻再一次想起来,想阻止,肩膀又被闻夜白和闻行止同时压住。 “” 对面。 商应寒看着眼前那满满一大杯白酒,没有犹豫,伸手去拿起来。 商应寒的手很稳,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都很稳。 每次拿起满满一杯的酒,都不会溢出来半滴。 此刻他拿着这杯白酒,往右手边移了一些:“伯父,我敬您。” 看到商应寒敬过来的酒,闻敬渊凝神了两秒,心想这小子还挺能抗。 三大杯红酒以为已经接近他的极限,最多再来两杯应该就扛不住了,为了考验他,他把最后两杯红酒直接换成了一杯白酒。 这满满的一大杯白酒,别说商应寒,他都不一定能喝下去。 这可是半瓶的量! 不过闻敬渊没有表现出来分毫,抬了一下手,示意他先喝。 众目睽睽视线下商应寒没有半分推脱和犹豫,喝了那杯白酒。 白酒过于辛辣,烧喉,不比红酒,其咽下去的程度要难很多,多数人都没法喝白酒,就是因为难以下咽。 况且,这一大杯白酒之前,还有三大杯红酒。 按照这么个喝法再继续下去,商应寒今晚肯定没法站着走出蓝水名苑。 “老爸!” 眼看着商应寒已经快把那一杯白酒喝完,闻轻急坏了,几度想起身都没办法站起身来,被两个哥哥按在座位上,根本没法起身。 闻敬渊看了焦急的小丫头一眼,接着又看向商应寒见他把那一杯白酒喝完整个酒杯都空了,笑了声:“你可以婉拒,可以找各种理由,也可以拿我女儿出来挡着,你应该很清楚,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和理由,我都不会让你再喝下去。” 说到这,闻敬渊目光极具深意的看着商应寒:“可你小子什么也没做,一句别的话也没说,硬生生就把这杯白的喝了。” 商应寒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眸里的眼白有少许红血丝。 足以见得这一杯白酒,有多大的劲儿。 缓缓开腔,嗓子像是被白酒灼烧过,有些沙哑,他回闻父的话:“比起我做过的事,这不算什么。” 闻父笑了笑:“诚意倒是很足。” 商应寒抬头看向闻父:“应该的。” “老太。”闻敬渊转过头,看着向槿玉的方向。 向槿玉扬了扬下巴:“嗯?” 闻敬渊歉意的解释:“刚才就是跟这小子切磋了一下,老太您不要生气。” 向槿玉好歹和蓝曲琳的母亲是一个辈分,而商应寒和闻父闻母原本也是一个辈分,但现在因为商应寒和闻轻在一起这辈分虽然乱了一些,但并不影响到向槿玉的辈分。 毕竟刚才当面为难向槿玉的儿子! 完事了,也该道个歉。 向槿玉笑了笑,说:“你只是做你该做的,我有什么好生气。” 向槿玉从来不是不讲理的老太太,她很清楚,老五面对的这些都是他应该的。 毕竟当初把人家女儿拐去结婚,这事,无论过多久,都得给一个说法。 而且,作为从年轻到现在都很能喝酒的向槿玉觉得,刚才闻父为难的那几杯酒,其实都算是轻的,她年轻那会也能这么喝,只不过现在上了年纪,酒就成了每天养生喝的那一口,也不敢贪杯。 刚才看到老五喝那几杯,她不仅没有半点担心,还想着,要是接下来再来一杯白的,老五喝完应该也没事儿。 这一关算是过了。 这笔账,也清算完毕。 闻父很满意算账的过程和结果。 晚饭结束后,便是商订婚期。 向槿玉早已选好了几个日子,她递给商臻安一个眼神。 商臻安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早早折叠好的纸,摊开来递给蓝曲琳:“这是看好的日子,你们再看看,最后选一个定下来,就是老五和小丫头的婚期。” 蓝曲琳看着纸张上写着好几个吉神荟萃的日子。 有一个是根据商应寒和闻轻生辰还测算,选定的日子。 还有一个是跟着四柱五行的推算来选定的日子。 另外还有一个元旦,这天是很好的日子。 日子都选得特别好,而且批注也都很用心,蓝曲琳看来看去看得眼花缭乱都选不下来,看过之后就把纸张递给了闻敬渊:“你看看呢。” 闻敬渊接过纸张,认真看捞起来。 看完之后,他说:“元旦挺好,你们觉得呢。” 蓝曲琳说:“元旦确实不错,闻轻,你觉得呢?” 被问到的闻轻,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订婚期了! 她和五叔的婚期。 她很早以前就期待过这一天,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然后商量着讨论着她和未来另一半的婚期,这样的场面一会非常幸福,她也很期待。 而今,她也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闻轻?” 在闻轻思绪游移的这短短几秒,她满脑子都是在消化她很快就要和五叔结婚这个事实。 直到,商应寒喊她名字的那一声,她回过神来。 才发现,他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 商应寒问她:“就定元旦这天,好吗?” 闻轻点头:“好。” 晚饭结束后。 家宴也要散场了。 蓝曲琳一开始虽然一直表现得不动声色,但其实她还是很心疼女婿,晚饭结束后,她挥手叫来闻行止和闻夜白:“扶一下他。” 商应寒抬手婉拒:“不用。” 蓝曲琳不放心:“确定不用?你刚才喝了好几杯。” 商应寒状态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声音也很温和:“没什么大碍。” 蓝曲琳半信半疑,但既然商应寒拒绝帮忙搀扶,那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闻轻正要溜到商应寒身边去,被闻行止一把拽住,“不是不让你过去,是你现在怀着孕,你扶不动他。” 闻轻说:“五叔没醉。” 闻行止呵笑了声:“你信他的鬼话,这是强撑着呢。” 闻轻关心则乱,所以看不出来。 旁人都能看出来,商应寒是有明显的醉意了,白酒来的后劲很短,红酒的后劲很长,综合一下,商应寒现在就是半醉状态。 虽然他人看起来很清醒,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若是站起来,身形肯定会摇摇晃晃。 这也是为什么,晚餐结束后,他一直静坐着没有起身的原因。 “小妹,不用担心,我会把他给你送回去。”说话的是闻霁川。 说完这话,他抬脚朝商应寒走过去。 闻轻也想跟着过去,但被闻行止和闻夜白拉着出去了。 去外面上了车。 蓝曲琳坐在闻轻身侧,两个哥哥去了另一辆车。 紧接着闻父也上来这辆车,商务车的后座是独立分离,不能挤在一起坐,所以闻父上的是副驾驶。 “开车吧。”闻父说。 车缓缓驱动,驶离了蓝水名苑。 行车途中车内安安静静,闻轻一直没吭声。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一直没敢说话的闻父,试探着的语气开腔问道:“丫头是不是生我气了?” 闻轻回答很快:“没有。” 闻父苦笑:“对不起啊丫头,老爸又惹你生气了。” 闻轻是很生气。 可是听到闻父说的这句话之后,哪里还有半点难过和生气只剩下自责:“老爸你别这么说五叔知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 闻父一听有些窃喜和欣慰。 他对女儿说:“姓商的这小子,比我想象的更有担当得多,你选他没错。” 这是今晚之后,闻父对商应寒的评价,也是对他改观的新一个开始。 “值得托付。”蓝曲琳搭腔。 闻轻咧嘴笑了。 蓝曲琳拉着闻轻的手,问起她:“那时候让你在商家的人里面选一个称意的,你偏偏选中了商恪,跟我说说,那时候你到底看上的商恪什么?” 这是闻轻的秘密,她还没跟闻父闻母说过这件事。 现在不打算说,今后也不打算说。 于是就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看上他不喜欢我。” 蓝曲琳:“”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的样子,连你不搭理我的样子都觉得分外迷人! 蓝曲琳无语过后笑了:“你的喜好还真是独特。” 闻轻谦虚:“妈妈过奖。” “少贫嘴。”蓝曲琳说:“接下来商家要开始筹备你们的婚礼,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我转达给商老太。” 闻轻点点头:“嗯。” 蓝曲琳又问:“我听商老太的意思是,婚礼是西式的,现在也很流行中式你喜不喜欢中式?或者中西结合的那种?” 闻轻还没想这些就说:“我问问五叔。” 蓝曲琳说:“你一点没主见。” 闻轻说:“可是结婚是我和五叔两个人,不是我一个人。” 话是这么说,但蓝曲琳告诉女儿:“当年我和你爸的婚礼,全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办的,我不在乎风风光光,人太多了太累,但我一定要我满意才行。” 闻轻竖起大拇指:“不明觉厉。” 蓝曲琳满意的笑。 车抵达蒂景庄园,闻轻先下车,她站在车门外等闻父闻母,但是车上的两人都没有下车。 闻父说:“丫头,鹤亭墅的清扫工作还有两天,这么长时间没住人,打扫完还要通风,等通风好了老爸来接你回家。” 闻轻问:“那你们今晚住哪?” 蓝曲琳笑:“除了酒店,这燕京属于我们闻家的房产还有很多,哪里都可以住。” 闻轻点点头,其实有些不舍。 今天的幸福感很充实,全家人团聚在一起一整天晚上又是订婚宴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夫人。” 身后传来荀叔的声音。 闻轻回头,就见荀叔拿着一件薄厚适度的披肩过来,摊开后给闻轻披上。 “谢谢荀叔,”说完谢谢,闻轻问起:“五叔回来了吗?” 荀叔点头:“回了,林嫂已经送了醒酒汤过去。” 闻轻嗯了声,转头看向车内的闻父闻母:“老爸,妈妈,那我先进去了?” 闻家夫妇两人同时点点头,目送女儿进去的背影。 伴随着自动车门关上。 闻敬渊往后一靠,心事重重的叹了声气,感慨道:“当初我俩走的时候,哪里能想到,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嫁女儿,顺便还升级了一下身份,准外公外婆,你说气不气人?” 这些话,闻敬渊自然不会当着闻轻的面说。 也就现在,闻轻不在,也没其他人,就老两口说说心里话。 蓝曲琳没搭腔,只是一个劲的笑。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俩走的时候就应该把丫头一起捎走。独自成长历练的这些事,晚几年也不是不行,或者不用她成长,永远生活在我们给她造的温室当一朵最好的大白菜,我也不用担心有猪来拱。这下好了,没把她捎走的结果就是,被猪拱得干干净净,啥都不剩。” 蓝曲琳笑够了,抬手拍了拍闻敬渊的后背:“说这些没用,做好准备吧,几个月后开始带外孙,有你忙的。” 闻敬渊:“” 闻轻进去的一路上,心情是说不出的千奇百怪,有激动有开心,连带着脚下的步伐都变得轻松又欢快。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踏入客厅。 从荀叔那里得知五叔在二楼的客厅,闻轻踏着比刚才还轻快的步伐上了二楼。 商应寒比闻轻先回来几分钟。 他没有回卧室,就在二楼的客厅坐下,喝了林嫂提前煮好的醒酒汤后,闭眼小憩,等闻轻回来。 闻轻靠近时,脚下每一步都特别轻,商应寒醉后的后劲来得愈发汹涌,在闻轻靠近的时候他全然没有发觉,彼时他的意识已经睡得很沉。 闻轻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看到脸颊泛着红晕已经陷入沉睡的男人,脸上的喜悦之色骤然淡去,徒留心疼。 她坐下来,挨着他身边。 他头发有些许凌乱,脸上醉态明显,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锁骨下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她慢慢靠近,察觉到他身上热气很重,清冽的雪松香夹杂着红酒的香气闻起来竟然格外的好闻。 这一次她靠近的动静,被商应寒察觉。 沉睡的意识瞬间唤醒,他睁开那双不太清明的双眸,瞳孔暂时没有焦距的凝着一个方向好几秒之后,才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 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一黑,一只略微冰凉的手遮住了他的眼。 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拿开那只手,只听到耳畔传来闻轻的声音:“五叔,你继续睡。” 商应寒失笑:“回来了。” “对呀。”她唇畔贴近他耳朵旁边,小声说:“你老婆回来了。” 商应寒抬手,将她遮在他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并不清明的双眸落在闻轻脸上,短暂对视片刻,他喊了声:“老婆。” 音色是柔和的,带着醉后的磁哑以及性感的低音。 闻轻觉得,这一声老婆,比之前在床上任何一声老婆都好听。 她心尖尖一动,鸦黑的睫羽跟着轻颤,细声应了声:“嗯,在呢。” “我们要结婚了。”他说。 闻轻应着他:“嗯,要结婚了。” “这次是真的,在元旦那天。” 闻轻顺着他的话:“嗯在元旦。” “还有一个多月。” “嗯一个多月。” “闻轻。” “嗯?” 商应寒说:“我得到了伯父伯母的认可,我终于可以明媒正娶把你带回家。” “嗯,跟你回家。”闻轻一直在笑,他每说一句,她就笑着接下这句。 像他对她一样,句句有回应,哪怕是一个字都要回答他。 可是应着应着,笑着笑着,眼睛忽然进砖头了。 “闻轻。” “嗯。” “你再过来一点。”他说。 闻轻照做,挨着商应寒的姿势靠过来一点,靠近他怀里,浓郁的红酒香气在靠近后,已经覆盖了雪松香,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拱了拱,像猫儿一样。 商应寒将她拥入怀里严丝合缝的距离让他满足。 闻轻还以为他会有什么话要跟她慢慢唠,结果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闻轻从商应寒怀里退出来,抬头去看。 映入眼前的是那线条硬朗的下颌线。 闻轻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一寸一寸,滑到喉结上的时候,凸起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闻轻意识到不能打扰他休息。 一抬眼,就看到原本呼吸匀净的他,瞌着眼眸看她。 闻轻有种被抓包的小慌乱,立马把手缩回来:“五叔,去卧室睡吧?” 商应寒没说话,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撑起身,脸颊上醉态的红晕仍在,他双眸看起来并不清醒的样子让闻轻想搀扶他。 但却被他推开。 “别碰我。”他说。 语气有些冷,还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闻轻都傻眼了,正要喊一声五叔,结果他忽然起身,向来沉稳的步伐有些踉跄的往楼下走。 闻轻默默跟上。 到了楼下。 荀叔正在安排佣人明天要做的一些事,见商应寒下来荀叔简单说了几句就遣散佣人回佣人房休息,然后疾步朝着商应寒走来,并喊道:“先生?” 商应寒环视一圈四周问道:“闻轻呢?” 就在跟在商应寒身后不远的闻轻:“” 就看到夫人在先生身后的荀叔:“” 理智告诉荀叔别笑,可嘴角就是忍不住的一直上扬,荀叔笑着说:“先生,夫人就在你身后。” 商应寒转过身,闻轻站在那。 她此时的反应跟荀叔差不离,憋着笑走过来说:“五叔,我已经回来了。” 商应寒看到她,仔细确认了一下,将她拉入怀里,低声说:“我等了你好久。” “对不起五叔,回来晚了一点。”她没有很诧异他此时的状态,她很清楚这是喝醉的后劲全部上来,所以他现在并不清醒。 这还是闻轻第一次见到商应寒彻底喝醉后的表现。 虽然荀叔说,五叔已经喝过醒酒汤,可想想那三大杯红酒,以及一大杯白酒,五叔能把后劲压到现在才发作,自制力堪称一绝。 醉后的商应寒抱着闻轻就舍不得松手了,他的声音很沉也哑,吐出的热气滚烫灼热:“我以为,你会被送回酒店。” “没有回酒店,我回来找五叔了。” “你没有丢下我。” “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闻轻闻轻”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依赖又缱绻,抱着她的手臂片刻也不松开,生怕一松开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荀叔在旁边看得一脸姨父笑。 已经遣了佣人回佣人房,他也自觉地去休息。 彼时,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只有闻轻和商应寒两个人。 周围寂静无声,商应寒打算抱闻轻上楼,闻轻一看他要抱她上楼,吓得小脸一白:“等等等等一下五叔!” 商应寒疑惑的看着她:“嗯?” 闻轻说:“还是我自己走上去吧。” 要是她没怀孕,还敢陪着疯一下,可她现在是孕妇,哪里敢带着小豆芽一起疯,万一他醉醺醺的脚下没走稳,抱着她一起摔一跤,那就完了。 商应寒问她:“为什么不让抱?” 语气乍一听有些委屈。 闻轻哭笑不得:“因为我很重。” “不重。” “重。” “我抱。” “不不不。” “闻轻。”商应寒忽然很严肃的喊她名字,然后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闻轻:“” 喝醉后的五叔真的好可爱。 跟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笑得愈发不能控制,腮帮子都快笑僵了,不再同他多掰扯,直接牵住他的手心:“这样手拉手,一起上楼,不是很好吗。” 他好像也妥协了:“好。” 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上楼。 两个像老夫老妻一样,手牵手回,漫步悠悠回到婚房。 闻轻随手关门,转过身就被商应寒抱起,疾步走向了那张大床。 他将她放在床上,动作显得有些急色的去解开衬衣纽扣,然后低头吻她。 闻轻躲开,怕擦枪走火。 可次次被他捉回来,闻轻也有些快招架不住,要换做平时,闻轻一点都不担心,五叔很顾及她和小豆芽。 可今晚五叔喝醉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清醒,闻轻担心一会儿真的刹不住车就完了。 三个月之前,医生说过,都是不行的。 “五叔” 闻轻喊了一声,得到男人的一声回应:“嗯。” 闻轻说:“五叔你压着我了。” 他的气息紊乱得不像话,大手将她禁锢在怀里。 闻轻是真的有些慌了,连喊了好几声五叔,可他一边应着她,一边 “商!应!寒!” 她发现喊五叔不起作用,干脆连名带姓的喊,男人明显动作顿了一下,闻轻趁机把他推开,一分一秒不敢停留,赶紧下床去。 商应寒被推开后,躺在一侧。 他抬手遮住眼睛好似又陷入了沉睡。 闻轻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以及刚被撩拨之后不平静的反应,一两分钟后,她慢慢走到床边,俯下身小声喊他:“五叔?” 没应。 闻轻问:“五叔你睡着了吗?” 还是没应! 闻轻再绕过来一点,恰逢商应寒睁开眼闻轻吓一跳,正要起身却突然被商应寒攥住手腕:“闻轻?” 闻轻:“” 本以为商应寒喝高了脑袋宕机重启一次应该就好了。 这一闭眼再睁眼,一不小心又重启了一次? “是闻轻吗?” 他重复问了第二遍。 闻轻哪敢说不是,就嗯了声,下一秒,就见原本躺着的商应寒忽然起身,将她拥入怀里抱着,下巴搁在她颈窝里,有些发瓮的声音问她:“你怎么不选我?” 闻轻一脸懵。 什么事情要选五叔? “闻轻啊”他发瓮的声音里夹杂着某种遗憾和叹息。 “你为什么不选我。” “我会比他对你更好,我只要你。” 忽然,他吻上了她的脖子,那些差点变成遗憾的叹息转化为满足:“还好,你是我的了,永远都是我的了” 闻轻怔了好一会儿。 如果说刚开始那几句让她感到很莫名其妙。 后面的话,她就能听出来了。 当初商老爷子让她从商家选一个人订婚约,她直接就选了商恪从始至终没有考虑过商应寒,更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会嫁给商应寒。 她出身不差那时候家世在燕京算不上显赫,却也是富贵人家。 可如果让她站在商应寒身边,她没有勇气也不敢,那时候的她就很有自知之明,她清楚的知道她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怎么敢去肖想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呢。 在商老爷子给她这个独一无二的选择权之后,她毫不犹豫的选了她认为和她最般配的商恪,有少女峰雪山的滤镜一直在,不管是当下还是后来不管发生什么,她相信她对商恪的好感和热情都会永远保持下去。 可是谁又能想到后来呢 她爱上了商应寒,很爱很爱。 这夜。 醉酒后的商应寒,在两次重启之后,终于沉沉的陷入了睡梦中。 他梦到了很多年前。 那些梦中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的时候,他身处其中,如同走马观花,迫切的找寻着一个身影。 终于,在万千人海中,他找到了那个身影。 那天,她穿着一条翠绿的裙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她礼貌又胆怯的称呼他:“五叔。” 他颔首而过并未多看一眼。 那时的少女还未长成,被他抓包薅了父亲的棕榈叶,他会端着长辈的架势训斥两句,每次只点到为止,让她长记性。 那时他也还是少年,但在商家人眼里,总是持着年少老成的气势和态度,人人都怕他。 唯独她表面怕他,实际上却从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一来二去被抓包多次,仍然不悔改,他硬生生记住了她。 之后,她总会无意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占据他一半的关注,虽然那一半的关注也仅仅只有几秒。 次数多了,有些印象总在不知不觉间就刻在了记忆深处。 那天下了雨,天色灰蒙蒙,出门得撑着伞。 他要去学校实验室和闻霁川共同完成一项实验,这个实验已经耽搁了很久,老师催了很多次。 他和闻霁川的年龄相仿,还没出国之前,两人都在同一所高中读书,私交不算多好,但也熟知对方。 去实验室那天他穿了一件针织马甲,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白衬衣,脚上一双白鞋,撑着伞走在被雨水冲刷后的路面,地上的水搅合了柏油路的泥泞,溅在他的白鞋上,裤腿上也沾了少许。 本就心情不悦,刚踏进实验室,迎面就是一兜水渍洒过来,洒了他满面。 他:“” 他闭了闭眼睛,再缓缓睁开,压制住心目中的怒火,抬头看向朝他洒水的人。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头发侧编的少女,她手里拿着一把刚收拢的雨伞,表情惊讶又恐慌的盯着他。 那副样子,就像吓得没了魂儿。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乖乖的喊了他一声:“五叔” 然后又说:“对不起。” 说完,把头埋低。 他没想到会是她。 也没想到这么巧。 这天闻轻和闻霁川撑同一把伞来的实验室,她实在是无聊,非要跟来,闻霁川便带着她一起来实验室。 闻霁川前脚刚进去。 闻轻在后面收伞,手臂扬起把伞上的水往外一洒,他适逢走了来,那些水全都洒在他面上,和衣服上 后来再没有这么巧的事发生过。 这是唯一一次。 他脸色不是很好,但他没有怪他,可即使这样也把少女吓得脸青唇白,她一副做错事十分忐忑的望着他,想解释想道歉,却又迟钝的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直到闻霁川出来解围,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先进去完成实验,然后尽快回家把身上的衣服换掉。 这场物理实验进行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期间,闻霁川没见到妹妹的身影,还特地打了一个电话回去,问妹妹有没有回去,听说是回去了,他这才安心继续做实验。 而他,一心都在尽快完成实验上,并没有过问。 终于完成实验后,他准备回家。 拿着伞从实验室出来,注意到门框边上站着个人。 她在他出来的那一刻,抬起头来看他。 他也随意的看了她一眼。 她喘着气还没平稳,他清晰的从她眼里看到了胆怯,又有些委屈,还有慌张,那张表情生动得不像话,但这样的生动并不是因为高兴,而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显得很复杂。 除开这些,他注意到她身上两边的袖子,和两边的裤腿都被打湿,布艺的鞋面也被完全打湿,而且不是只是一点点湿,是几乎能拧出水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朝他递过来一个防水袋子,磕磕巴巴说:“五叔,这是我哥哥的新衣服,标签还没拆,你换了吧。” 他沉默的凝着她。 打量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而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还是亲口问了一遍:“你特意跑回去一趟给我拿衣服?” 她点点头,然后小声说:“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五叔您不要生气。” 他是生气,也就那么几秒。 一些水渍而已,还不至于跟一个本就不是故意的小女孩动怒。 她手上捧着袋子递给他,诚意十足又十分乖巧。 他伸手接过袋子,随口说了句:“你衣服淋湿了,小心着凉。” 她立马摇头:“没有事,我身体很健康。” 刚说完,她就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脸尴尬的冲他笑。 他把塑料袋里的衣服拿出来,有外套还有恤,还有长裤,另外,还有一张崭新的手帕。 他把外套展开递给她:“穿上。” 她忙拒绝:“不用不用。” 他不喜欢跟人纠缠太久,干脆亲自上手,将外套披在了她小姑娘身上,一只手拢着领口:“自己穿好,我先回去了。” 闻轻一边自己拢着衣服,一边不忘挥手:“五叔再见。”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到底,走在前面的他忽然转过身来,再次把她吓了一跳,她诚惶诚恐:“五叔还有事吗?” 他叮嘱她:“尽快把衣服换掉。” 她立马答应好,然后一个劲跟他挥手说再见。 热情是假象,其实是怕他,希望他快走。 即使如此,他的心也久久不能平复。 因为后来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她撑着伞在雨中狂奔,淋湿了自己,只为赶着给他送来一套衣服的画面。她这么做是因为歉疚和怕他,而他记住,是因为从那之后很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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