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八人拒绝道歉:杀人偿命还不够吗?

里小丹读写录 2023-03-25 14:12:01

2015年12月24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在审理一起杀人案。

坐在被告席上的是一个身材佝偻、面色暗黄的中年妇女。

她叫何天带,是一名保姆。在不到两年时间里,她利用工作之便,残害了八名老人。

2014年12月13日,广州市南沙区,何天带受雇到梁女士家中照顾她腿脚不便的婆婆何老太。

工作第二天,何天带提出了一个要求:“如果老人死了,不管做了几个小时,也要算一个月的工资。”

梁女士同意了。

为了方便照顾老人起居,何天带是和何老太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她没有太多的个人物品,只随身拎着一只破旧的蛇皮口袋。

蛇皮口袋里,除了一些必需品外,还放着针头、敌敌畏、毒鼠强、安眠药……

为了能在减少工作量的同时,又可以提前拿到钱,何天带选择让何老太尽快去世。

她把安眠药和敌敌畏放到何老太要喝的汤里,喂给老太太喝;

在何老太熟睡以后,用针筒将汤从屁股和肚子打进何老太的身体里;

然后再将绳子套到何老太的脖子上,狠狠地勒住。

12月16日早晨,何天带把何老太去世的消息告诉了梁女士一家,然后就要起了工资。

何老太只是腿脚不便,除此以外非常健康,怎么就会突然去世了呢?

结合之前何天带“不管做几天都算一个月工资”的要求,梁女士一家认为何天带很不对劲。

再加上何老太一直佩戴的耳环也不见了,何天带又有了偷窃嫌疑,梁女士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赶到:他们在何天带的身上搜出了耳环;在何老太的遗体上发现了各种伤痕;在何天带的蛇皮口袋里发现了各种“凶器”。

何天带被依法逮捕。

审讯过程中,何天带十分配合,有问必答,将整个杀人过程描述得绘声绘色,甚至,她还主动坦白,自己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从2013年6月至2014年12月期间,何天带用相似的手段犯案9次,其中7次都确实造成了老人的死亡,仅有两次没有成功。

遗憾的是,那7次都没有被家属发觉,遗体早已被处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烟消云散。检方只能针对何老太这一宗案件提起公诉。

2015年12月24日,何天带在广州中院受审,梁女士到场旁听。

尽管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一年之久,但对当时发生的一切,梁女士依然历历在目。

那天报警之后,何天带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她甚至对梁女士说:“等警察来了你们就把工钱给我,我要走。”

就好像警察来了,会立刻放她离开一样。

梁女士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杀人凶手,为什么会这么坦然?她为什么认定警察一定会让她走?

检方同样对此充满疑惑,在法庭上,他们询问何天带,但何天带只是回答:“我不想说这些。”

反复追问下,何天带终于挤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想在那里待那么久,我想马上解决。”

不仅如此,在一审现场,何天带还向众人叙述了一段她心目中正确的司法程序:

“如果是佛山南海那边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指南海受害人家属)打电话去找公安,(公安说)你如果怀疑是她杀了,你首先要经过法院(意为首先要接受审讯)。他(南海受害人家属)就赶紧说搞错了、搞错了,没有这回事。”

何天带言之凿凿,在场的人却听得一头雾水,没有人知道她上哪里拼凑出了这么一套离谱的法律说辞,但她确实对此深信不疑。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权益被梁女士侵犯了,像是控诉一样对法官说:“你干什么都要讲法律程序啊,要为大众着想啊。”

听一个杀人犯大谈特谈法律,这本来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看着何天带眼里的认真,没有人笑得出来。

梁女士坦言:“有些害怕,但是也替她悲哀。”

法庭上,尽管证据链完善,何天带本人也承认杀人,但她的法律援助律师依然试着帮她争取一线生机。

“希望法庭在惩治的同时,予以适当的挽救。”

在律师看来,也许是个人的惨痛经历和现实生活的压迫,才导致了何天带人格的扭曲。

1970年,何天带出生于广东省韶关市乐昌市的关春村,家里有兄弟姐妹四人,何天带排行老二。

何家很穷,何父一个月2000元的退休金是一家六口唯一的收入来源。

也许是因为太过贫穷,何家人很少和外界往来,如果不是必要,他们连一句话都不会跟外人讲。

在这样一个“孤僻”的家庭里,何天带又是最孤僻的那一个。

她从不和别的孩子玩,也不和自己的哥哥、弟弟、妹妹玩。她不和家里人一起吃饭,总是等到大家都吃完了,她再单独吃。

但同时,她的脾气也很倔,和人争吵的时候,只要认为自己有理,就会特别大声,吵得左邻右舍都听得到。

她学习一般,初中还没毕业就选择了辍学。家里人希望她去读技校,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

因为这件事,何天带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收拾行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关春村。

之后的十几年,她去了哪里,怎么谋生,没有人知道。

2003年,何天带做起了保姆。

落网前的一年半,何天带一直住在在佛山市大沥镇的李潘村。她依旧孤僻,不和别人来往,却给当地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人曾看见何天带不穿衣服睡觉,还不关门;有人曾看见她半夜不睡觉,拼命洗衣服。

有人说何天带手脚不干净,喜欢小偷小摸,尤其喜欢捡破烂,别人随手丢掉的刷子,她当宝贝一样收进那个蛇皮口袋里。

一家早餐店的老板说,他曾好几次在凌晨三四点钟,看到何天带拎着一个装满水和粪便的桶,在村子里走来走去。

还看到过何天带一个人坐在巷口的石头上,什么都不干,就是坐着。

有的时候,她会站起来,对着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破口大骂,可具体骂什么,早餐店老板却怎么听都听不明白。

“总之是个怪人。”

从关春村到佛山,何天带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给人留下的都是一个孤僻、古怪的印象。

她融入不了其他人的世界,也没有人愿意靠近她的世界,哪怕是和她血脉相连的家人。

还在关春村的时候,何天带就和家里人关系不好,离开关春村之后,更是直接降到了冰点。

何天带常年在外打工,偶尔回去,也都是在和家人的争吵中度过。再后来,她更是直接被父母拒之门外。

事实上,在何天带到何老太家做工前,她曾回过一次家。

有邻居看到她在家门口探头探脑,但面前的门始终没有打开,她只能坐在门口忍着寒冷熬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何天带摇摇晃晃地离开,手里紧紧攥着那只蛇皮口袋。

案发后,警方联系了何天带的家人。

听完警察的话,何天带的母亲只抛下一句话:我当这个女儿死了。

何天带的大哥倒是表示等工作忙完会去广州见妹妹一面,但没过多久,他又改口:“她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

从家庭到社会,从没有人“看见”过何天带,甚至没人愿意承认她的存在。

对于他们来说,她只不过是奇怪的小孩,讨厌的家人,古怪的邻居。

就好像这些符号,就足以代表一个活生生的人。

庭审后半段,何天带一直在流眼泪:“我没什么了,我真的不想在里面,杀人偿命我愿意接受。人家那个了(死了),我也赔上一条命。”

但何天带的眼泪却不是忏悔的泪水,她始终拒绝向受害人家属道歉,只是反复强调“杀人偿命”。

可能在她的世界里,无论是一命偿一命,还是用一条命换来提前到手的工资,都不过是一场交易,简简单单,一目了然。

我们无法理解何天带的逻辑,但这样的逻辑又何尝不是家庭和社会造就的?

母亲养而不教,哥哥冷漠无情,邻居袖手旁观……

何天带和真实的世界、有人情味的世界之间,始终隔着一堵墙。

墙内的她跌跌撞撞、无法突围,于是便安然坐下来,自创了一套法则,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无论对于家人还是社会,她就像人们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的一块小石头。虽然有点硌脚,但只要不管它,或者轻轻一踢,让它滚到一边去就好了。

但别忘了,这块石头最终葬送了八条人命。

2016年5月4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一审判决,何天带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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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3-03-25 15:10

    这种人可以不判死刑,应该关到黑海豚监狱,慢慢折磨致死!中国应该建一所黑海豚监狱,专门关这些恶魔,每天干长时间繁重的活,吃的最差!

  • 2023-03-25 15:04

    这么残忍的人也只有一条命!族连三族!恢复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