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队长家的杏,被送进学习班,我因祸得福,娶了武装干事的女儿

情怀难忘 2024-06-30 13:17:20

叙述人  张发成

1978年,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因此便回到了家乡。那一年我们生产队托熟人买了几吨化肥,所以那一年我们队的上麦子明显比别的生产队麦子要好得多。

我们生产队成了亩产过黄河跨长江的第一生产队,外地参观团络绎不绝,本地的现场会,经验交流会也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大队干部,公社书记一个个都跟着沾了光,我们队长那更是踌躇满志威风八面。

五月端午刚过,全队社员都积极地投入到了龙口夺食的紧张三夏抢收中。

那一年公社给我们生产队奖励了一台脱粒机,因此我们生产队在全公社率先结束了用碌碡碾,梿枷打的脱粒模式,进入了现代化农业的先进行列。

社员白天在地里割麦,晚上加班脱粒。晚上加班分前班和后班,前班从18点开始干到晚上的12点,后班从12点开始干到凌晨的6点。

那一天晚上我被分在了后班。

大概快到3点钟的时候,大家都昏昏欲睡,于是就有人提议休息一会。

在休息的过程中大家就议论到了队长家门前的那树杏。

队长家门前有一棵碗口粗的杏树,那杏树不但长得枝繁叶茂,更重要的是硕果累累。这时正是杏子成熟的季节,队长家的杏子更是惹人眼馋。

那黄澄澄的杏子有鸡蛋大小,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枝条,就连那翠绿色的叶片也被挤到了一边,再也无法遮挡杏子的娇艳。

只可惜队长80岁老母亲整天坐在杏树下的太师椅上不挪窝,谁想吃队长家的一个杏子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三喜子竟然自告奋勇的说:“只要有人和我一块去,我保证能把队长家的杏子偷过来让大家吃个饱。”这时大家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说什么的都有,什么,我年轻,聪明,办法多,还特别擅长上树,干这活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

几句话说得我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这时三喜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连说带劝,我就这样被连说带拉,上了这伙人的贼船。

三喜子果然是惯偷,他先把队长家的大门用铁丝拧起来,然后就扶着我上了树,我脚蹬手摇,杏子就像冰雹似的纷纷落下。这时就听到队长在炕上喊了起来:“是谁在偷我家的杏?”

我吓得急忙就要撒腿跑,被三喜子一把给拉住了:“你放心,他出不来,我是用老虎钳子拧的,估计明天早晨他也出不来。”于是我们俩人就放心大胆的偷起了杏子。

半编织袋子的大杏拿到大场里,大家一时三刻就抢完了。

由于昨天晚上加了班,我干活干到中午的12点就休息了,那天我特别兴奋睡了一会总是睡不着,因此我就起床向河边走去。

洛河边长大的我,特别爱水,离我家不远的砭路下边有一个深潭,我想去深潭里洗个澡,于是我就来到了深潭边。

我刚想脱了衣服下水去洗澡,却见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姑娘扛着渔杆来到了深潭边,她看了看四周后竟然选择了一块光溜溜的岩石,然后就坐在岩石上钓起鱼来,仿佛我是空气,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也不能当着姑娘的面脱光衣服去下河洗澡吧,于是我也只好坐在姑娘对面的河滩上瞅着这位姑娘。

农村姑娘根本没有穿裙子的习惯,她穿着裙子说明她不是本地人,看她长得妩媚清秀,细皮嫩肉,再加上她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肤,只能说明她是那个干部家的家属。

我坐在河滩上猜测着姑娘的身份,却发现姑娘高兴得眉飞色舞,并大声地喊道:“真是个大家伙,它终于咬钩了。”只见姑娘站起身使劲一甩渔杆,没想到鱼没钓上来,却把自己甩到深潭去了。

看到姑娘在潭里一上一下的拼命挣扎,我立即脱掉衣服跳进深潭扑了过去。我一把抓住姑娘的一条胳膊,没想到姑娘反倒立即把我抱住了。我的两只胳膊被她抱的死死的动弹不得,急得我用嘴咬着她的肩膀,这才让她松了手。我拧着她的胳膊让她背对着我,然后才慢慢地把她拉上了岸

姑娘坐在河滩上不停的打着喷嚏,我急忙让她趴在一块大石头上吐水。过了大约五分钟,姑娘吐出了几口水后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看着姑娘已无大碍,我便想起身告辞。

姑娘拉着我的胳膊问:“你叫什么名字,改天我一定上门去谢你!”我笑着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不用谢,你还是早点回家,让大人给你熬点姜汤喝,小心感冒。”

和姑娘分别后,我刚回到了家,父亲就把一张通知书放在了我的手上,是让我参加学习班的通知。

原来队长知道是我和三喜子偷了他家的杏后,便直接跑到公社,去告状,公社书记立即就下了这个通知。

由于三喜子他爸和队长是远房连襟,再加上三喜子他爸给队长送了礼,最后队长又跑到公社去给三喜子求了情。公社最后决定只让我一个人到公社办的学习班去学习一个月。

公社办的这个学习班全名叫“抓纲促变学习班”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维护队长的权力。专门对付那些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难缠人。如把那些搞封建迷信,搞投机倒把。长资本主义尾巴,与队长唱对台戏的人集中在一块学习。

其实就不是真正的学习,而是名符其实的劳动改造。

进了学习班的人就由民兵实行军事化管理,白天劳动,晚上学习,对屡教不改的学习班学员则实行无产阶级专政。

听说我要上学习班,父亲急忙就去求队长高抬贵手,但是队长那里会答应一个无权无势老实巴交的底层人的求情呢?我还得自带口粮按时参加学习。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就好像我要被拉上刑场立即执行枪毙一样死抱着我不松手。我安慰母亲说:“不就是一个月不记工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父亲走过来一个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你懂个屁,小小年级就进了学习班,将来谁还愿意把姑娘嫁给你,你就等着打一辈了光棍吧!”学习班的总负责是公社的武装干事,每进一个人,他都要亲自主持会议对这个人进行批判。

那天晚上我在批判会上交代了我的“罪行”没想到武装干事竟然打了个手势让我坐下,接着念了两篇报纸就结束了批判会。

散会的时候武装干事对我说:“张发成,一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就离开了。

大家都各自回到各自的铺上去睡觉,我只好推开了武装干事办公室的大门。在我推开门的一刹那,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武装干事办公室的床沿上竟然坐着一位漂亮的姑娘,而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我从深潭里救起的那位姑娘。

姑娘见我只顾盯着她发愣,就笑着拉了一张椅子:“快坐下,正说要去你家里感谢你,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我也不用跑路了。”说完姑娘给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我忙拉过姑娘:“别别别,你再别给我鞠躬了,我来到了这地方,我这脸都不知放那儿好了。”

姑娘笑了笑说:“其实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只不过偷吃了几个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月后你还是你,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时武装干事端着一碗稀饭还拿着两个馒头放在我的面前:“吃吧,晚饭还没吃,你应该饿了!”

我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姑娘笑着说:“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拿!”

我忙说: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吃完我都要费点力气,其实完全不用费力气,再有两个馒头我也能吃下,但当着武装干事和姑娘的面我不敢太贪吃了。

武装干事说:“我叫陈爱武,是小霞的父亲。我听小霞说了,那天要不是你救她,恐怕现在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那天除了你以外,河里根本没有人。是你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应该好好感谢你。她求我走走关系让你回去。我想了半天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学习班,不会对你的前途有任何影响,况且现在这个学习班还是我说了算。因此我是这样考虑的,从明天起,你就在这里好好复习文化课,今年后季我想办法送你去当兵,听说部队上考军校比容易。你现在是职务就是学习班的伙食管理员,我想别人是不会说什么的。”

陈小霞父子是有情有义的人,他们已经为我今后前途铺平了道路,我一定不会辜负他们对我的殷切希望,抓住这个难道的机会好好复习。

从我进入学习班的第二天开始,我就一头扎进文化课的复习中,我文科方面比较特长,陈小霞理科方面比较特长,我们取长补短相互学习共同进步,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那天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陈爱武拦住了我,他告诉我,他已经向公社领导提出让我留在学习班继续当伙食管理员的请求,公社领导也同意了,我的待遇和民兵是一样的,每个月30个工。

当然当伙食管理员是假,让我专心自习是真。1978年10月,陈小霞考上了中学代课教师,与我分开。

1978年的11月我穿上了绿军装,踏进入军营。1979年我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并荣立二等功一次,1980年我被组织推荐上了军校。

1984年我军校毕业后留校当了一名教师。那一年我与陈小霞喜结良缘步入了婚姻殿堂,1990年,我给陈小霞办了随军手续,从此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回想起自己这一生走过的道路,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救陈小霞,那就不可能有我后来的事业,所以生命中的贵人才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关键人物,有了贵人相助,事业才会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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