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上学那会儿气得我天天头疼,谁想到这小子最后竟成了我女婿!

闲品岁月 2024-09-12 21:39:00

我姥爷,伟大的人民教师,从教四十多年。

打我记事起,姥爷提起我爹就是唉声叹气。

说你爹调皮捣蛋也就算了,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跟你妈搞在一起,要早知道他会冲你妈下手,我肯定早早就把他给收拾明白,臭小子就不是个东西,下手是又黑又狠,采花是无声无息。

说起我姥爷不喜欢我爹,那不是一天两天了,谁让我爹是他从教生涯中最费的学生呢?

说起来我姥爷,那也大小算个知识分子,从七十年代初就开始教书,还是堂堂的高中生,一手书法无人能及,退休后每到春节都有许多人提着东西找他书写对联,都说赵老师的字贴上能保一年,啥东西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绕道走。

而他做老师的第六年我爹和我妈入学的,都在他的班里,第一节课就让他慌了神。

没办法,我爹那会儿就是个皮猴子,谁都想不出来他会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第一节课,我爹就迟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冲进教室里,让我姥爷头皮都炸了。

为了维护老师的尊严,那自然要把我爹提溜出来展示一下,问我爹为啥迟到了?我爹吊儿郎当的说走路上耽搁了时间,姥爷说既然你连时间都记不住,那这节课就站着听好了。

我爹就站在讲台一旁,啥也没带,书包没有、本子没有、书也没有带,靠在旁边歪歪扭扭的站着,让我姥爷也是忍不住脑门青筋直跳,心里直呼遇到这样的学生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我爹在那站着站着,忽然脸色就是惊叫一声脸色一变,伸手捂住了裤裆脸色憋得通红,一下就吸引了姥爷和全班同学的注意力,更令我姥爷吃惊的是,他的裤子前面忽然动了起来,鼓囊囊的一大团,不知道里面是个啥东西,我姥爷刚开始还以为是牛子大,后来想想也不可能,屁大点的孩子再大能顶起那么老高来?我爹倒吸着凉气,哎呦哎呦的直叫唤,姥爷赶紧过去问他咋回事!

就在这时候,我爹把手伸到了裤兜子里,然后就将一条一米多、小孩手臂粗的蛇给扔到了地上,瞬间全班尖叫声一片,我爹则是咬着牙跟姥爷说,蛇咬到我牛子了,疼死我了!

姥爷天生怕蛇,看到那么粗一条蛇扔出来,差点吓得坐到地上,但还是老师的责任心占了上风,一把就抱住我爹往外跑,一口气从西头跑到东头的大队医务所,敲开门把我爹的裤子拉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孩子被蛇给咬了,你赶紧给看一下。

当时还是我们大队的老中医在那,看我姥爷着急的不行,大队队医却显得很淡定,问我得抓的是什么蛇,为啥放在裤兜里?我爹说抓的是条大菜花蛇(王锦蛇),这不抓到才想起要上学,怕被老师看见就塞进了裤兜子里,差点没把老队医给笑死,看了眼我爹被咬的地方,拿酒精给他消了下毒说没啥事了,回去养几天就行了,疼是免不了的,谁让你塞裤裆里了?

姥爷才算是放下心来,问老队医不会有啥后遗症吧?老队医说应该不会,那蛇基本上没啥毒性,肿两天是免不了的,谁让咬的地方是人最怕疼的地方呢?臭小子也是胡闹,那蛇是冷血动物,最是怕热了,裤兜子那么热它能舒服?不要你才叫怪呢!咋没把你小子给咬下来呢?

我爹也是吓得不轻,我姥爷说要把他送回家,我爹却不太乐意,他还惦记着那条蛇。

打算回去把那条蛇给抓起来,然后要带回去吃,疼的一瘸一拐的还想着吃,我姥爷也是没招了,只是等俩人回到学校,班里的学生却都在外面站着,问咋回事,说那条蛇钻到教室一个洞里了,大家都不敢在教室待着,姥爷就跟我爹说你弄得蛇你负责把它抓出来。

我爹进去折腾半天都没见出来,等到姥爷进教室去看,却差点把鼻子给气歪。

学校的教室本来就是老砖墙,我爹为了把蛇弄出来,竟然把半面墙快给拆掉了。

姥爷赶紧把他拎出来,心里后怕不已,要是再给他半天工夫,这座教室算是完了,说不定我爹也完了,咋就这么迷大胆呢?气得姥爷直接把他轰回了家,自个儿去找人先修房子再说。

最后蛇还是没找到,谁都不知道藏哪去了,或许也是被我爹给吓怕了,必须得躲着这些两脚怪物,省得把小命给丢掉。

如果说这是我爹的开始,那同时也是我姥爷苦难的开始,因为他每天都会被我爹折腾的要发疯的,每天上课只要是我爹的同桌,都会在课堂上告我爹的状,什么把鞋脱了玩臭脚丫熏死人、什么在人家的书上撒臭虫、什么往人家的头发里面扔草籽,这都是我爹能干出来的事情,活脱脱就是个混世魔王,少儿多动症患者。

另外让我姥爷头疼的就是我爹从来不把学习当回事,让他这个一腔热情教书育人的老师十分无奈,就拿我爹的书来说,上午发了下午准会少一半,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尸骨无存,谁都不知道被他给弄哪去了,问就是没有书,书呢?完全不知道!

下课后告状的就更多了,尤其是女生,几乎是排着队去告状,什么我爹笑话她们长得丑、什么我爹在班里脱裤子撒尿浇小洞、什么我爹抓了只青蛙从裤子里拿出来吓唬人。

尤其是最后一项,我爹不知道为啥总喜欢青蛙、壁虎、蛇、各种虫子这些玩意儿,还经常会带到课堂上,女生见了自然会害怕,我爹就会笑她们胆子小,还给他们表演生吞青蛙的绝技。

有次我爹抓了只青蛙放在兜里,没人看到也没人知道,我姥爷正在课堂讲课,那青蛙每到他讲第一句就叫一声,弄得全班是哄堂大笑,我姥爷也是忍不了,挨个的搜查,最后在我爹的兜里翻出来那只青蛙,当时青蛙都哭了,可算是有人把它给解救了,这两只脚的动物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远远不是我爹最登峰造极的表现,那是他读三年级的时候,拉着一帮小伙伴要比胆量,咋比呢?树上有个马蜂窝,他就把那马蜂窝用麻袋给套了下来,跟小伙伴们说咱们就比往麻袋里尿尿,谁敢尿进去谁就胆大,谁要是不敢,谁就是胆小鬼。

然后就有俩小伙伴把家伙放进麻袋尿尿,那马蜂正生气呢,看到有东西进来还不得拼命?所以那俩小伙伴都被蛰了,疼的是哭天喊地,我姥爷找人把他们抬到队医那里去的。

结果是我爹被揍得很惨,但他并不在乎,那些年要是每天不挨顿揍还不舒坦呢。

我爷爷都没办法了,跟我姥爷说你可劲管,就算打死了也绝对不找你算后账!

可姥爷哪敢打死他?只能是罚站罚站再罚站,从座位罚到讲台、从讲台又罚到门口,后来索性不管了,一上课就让我爹到门口站着,至于我爹站多长时间不见踪影他也不去操心了。

不过我爹也不是没做过好事,他这人调皮是挺调皮的,但正义感和善良的心却也不缺。

我妈有个好朋友叫红玲,红玲按照街坊辈分我得叫姑姑,她小时候因为娘是哑巴经常受坏孩子欺负,每次我爹看到都是吊儿郎当的去保护她,打架那叫一个狠,用了三年多时间打了几十场架才终于让人不敢欺负我红玲姑姑了,为此到他十七八岁的时候,红玲姑姑经常缠着他,那架势非他不嫁,把我妈都给弄吃醋了,打好多天不搭理我爹。

当然他也救过我妈,有一年夏天雨下的比较大,到学校需要经过一个低洼地带,那里有很深的积水,我妈淌水过去踩到个小坑里,然后整个人都随着水滑落到旁边一个大坑,那大坑是取土挖出来的,深度有七八米,正好我爹看到,毫不犹豫就扑进去把她给捞了出来。

问我妈的时候,我妈说或许有那么一次的原因,反正她一直觉得我爹不坏。

到了他们这帮人要毕业,我姥爷高兴地手舞足蹈,跟我爹你可算是走了,去初中祸害别人去吧,千万可别来找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爹那时候在我姥爷眼里是个啥形象呢?邋里邋遢,衣服都没干净过,多新的鞋穿在脚上不出三天一定会露脚趾头;不爱学习爱捣乱,玩的东西一学就会,学习一窍不通,连加减法都要扣着手指头算;自制力差,咋教育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干嘛还是干嘛,前一秒答应的后一秒就全忘在脑后,在他眼里这样的孩子指定是难成大器;太能折腾,就没见他有闲下来的时候,不折腾自个儿就去折腾别人,我姥爷教他几年都觉得要短命好几年。

到了初中,我妈和我爹依旧是一个班,我爹又新添了一项技能,那就是一上课就困,人称盖世觉皇,无论讲台上讲的多热闹、班里闹得多欢乐,他都能从头睡到尾。

所以他仅仅只上到初二就不读了,跟人家去学石匠手艺,天天砸石头玩。

我妈那会儿还真没想过会和我爹走到一块,要不说人的缘分千变万化,谁都不敢说谁几年后能咋样?我爹学的石匠,学的还挺来劲,天天忙活的热火朝天,偏偏不巧老石匠岁数大了,带他两年就死了,弄得他学了个半桶水,不甘心啊,听人家说哪里有专门做石雕的,就坐车去人家那学,不给工钱也干,只要管顿饭就行,就这么在北边一个小镇上学了三年。

石雕手艺学到手,我爹就回到家乡干起了石匠,还专门喜欢整仿古石雕。

当时谁喜欢那玩意儿?开始没人找他干,就自己边打石头边琢磨,弄出一堆的石狮子、石佛像,正好我妈中专也毕业了,回到家乡教书,学校就在他的铺子隔壁,经常会找他去说个话。

我爹学习不行,但是聊起来石雕那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只是生意不咋地,大家伙盖房子也不舍得用石头这些精贵玩意儿,能买到砖谁不喜欢建个砖瓦房,我妈就给我爹出主意说你烧瓦去呗,反正我看也都差不多,你可以把瓦烧成你想要的样子。

我爹一琢磨也行,就包了那座报废的瓦窑,整修好开始琢磨弄瓦。

试了几次还真让他给搞成了,这时候石雕这边也来了一单大活,县衙门要重修,让他弄俩两米高的大石狮子,他给做好之后赢得不少赞誉,听说他烧瓦,就把翻修城门楼也交给了他。

他的瓦烧的也是古香古色的,跟原来比起来也丝毫不差,这下算是把我爹的名气打了出去。

陆续又接了两座寺庙的砖瓦和石雕、一座博物馆的砖瓦石雕,让他那两年里忙的脚不沾地。

为了感谢我妈给他带来的好运,承包了我妈半年的午饭,天天到点就领我妈到食堂下馆子,弄得我妈吃了半个月就受不了了,说你这么个吃法,金山银山也得让你吃没,然后就主动说做饭吃,我爹那座石雕场的厨房就成了俩人开伙的地方。

他俩能走到一起着实没啥太稀奇的,就是日久生情罢了,我妈给他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我爹干活挣钱,出钱负责生活费,然后俩人觉得到年龄了,琢磨着要不凑合一下?就这么一拍即合,反正我爹觉得让我妈嫁给别人他挺亏的,谁让他把我妈养的白白胖胖的呢?

我姥爷这边一听不乐意了,说我妈到底是啥眼神?咋啥人都敢嫁?那货除了捣蛋还会个啥?我娘说他会做石雕、会烧瓦、会干工程,会的可多了,气得姥爷连饭都没吃。

不过女孩子要是铁了心嫁一个人,当爹娘的是阻止不了的,最后姥爷还是答应了。

我爹上门,姥爷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你非要可着一个人祸害才成吗?

弄得我爹也是满脸苦笑,跟他解释说当初都是年纪小,这会懂事了肯定不会瞎胡闹。

姥爷还是不信,说你那打石头的活儿不就是瞎胡闹?你还打算干一辈子咋的?我爹就给他讲以后石雕产业的发展前景,未来多少人会喜欢这东西,这都是文化啥的,把我姥爷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没话说只好来了句,就你学的那点文化,还成天跟人说啥文化?随你们去吧!

事实证明我爹没扯淡,他的事业越做越好,石头还真是能玩出大名堂,周边几百公里都跑他那买石雕,尤其是那粪坑沤出来的石头蛋子,也不嫌脏,要多少钱就出多少钱,连我岁数小的时候都看得瞠目结舌,后来都改化学药品了,粪堆这招才不咋用,但我还是觉得挺膈应的。

这几年我爹也不亲手干活了,天天让我妈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天南地北的跑,参加什么博览会、交流会,弄得跟个成功人士似的,每次都会拉回来一批订单,够厂子一年半载消化的。

就是我姥爷还是不太乐意他,说他打扮的再光鲜也是个驴粪蛋,要早些年好好学习,这会说不定都成专家了,我妈听到就会乐,说他要好好学习,说不定这辈子还跟石头打不了交道呢。

反正我爹是习惯了,我姥爷爱说啥说啥,听到也当听不到,私下最多说一句,老知识分子思想,你当老师非得培养出学习好的才算成功?都是为社会做贡献,学习好学习差有啥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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