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婚礼那天,她的初恋回来了,她直接终止婚礼,去找了初恋

青图故事 2024-03-12 18:32:44

我和路晚照婚礼那天,她失踪多年的初恋坐着轮椅出现了。

她追出去之前,只来得及对我说一声「你等一会儿。」

可她不知道,我等不了了。

诊断书就在我兜里。

胃癌晚期,还剩三个月。

1.

满堂来宾都看着这一幕。

眼看她要追出去,我用力抓住她的手。

「远哥你等一会儿!我不会耽误太久的!」

她语速极快,头都不回,毫不犹豫甩开我。

我看着她提裙飞奔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想把兜里的诊断书拿出来,以求她留下。

可祈求的话涌上来,却消失在咽喉里。

——这时我才想起,我是个哑巴。

我发不出声音,连挽留的话都出不了口,便只能在原地做一个接受者。

接受新娘的离去,接受宾客们八卦的眼神,和泛滥的同情。

管家来问我接下来的安排。

「要不要把大家请到隔壁花厅里等?」

我想了想,对他比了段手语。

【别让大家等了,把礼金退回去,道歉过后好好送回家吧。】

【她不会回来了。】

人群散去,一枚王冠在角落里闪闪发光。

那是我手工制作了三个月,在婚礼开始前亲手为路晚照戴上的。

不知被多少人踩过,此时它躺在无数交错的脚印里,像个没人要的廉价垃圾。

我走过去捡起来,在空荡的礼堂独自坐到了天黑。

——

路晚照叫我等,可她果然没回来。

好在我倒也没有刻意等她。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等她了。

2.

第二天睁眼我就看到了路晚照。

她盘腿坐在床前,见我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言周的腿残废了,我想治好他。」

第二句话是「远哥,你觉得呢?」

言周,那个只出现了两分钟,就把我的新娘从婚礼上带走的男人。

他是路晚照的初恋。

我已经从无数人口中听说过他们的故事。

少年叛逆的公子哥,锋芒毕露的大小姐。

宿敌冤家,青梅竹马,在言路两家的世仇之下,小心翼翼谈着与世界为敌的恋爱。

直到言家破产,路晚照时时打探日日关心,这场恋爱才终于被人察觉。

提分手的人是言周。

传闻他说了很难听的话,把分手的场面搞得如世界毁灭一般令人铭刻,叫讲故事的人说起来都满脸心有余悸。

然后他便远走他国从此失去下落,留下路晚照困兽般日日颓废,直至路父路母意外亡故,她才重新振作起来。

路晚照还等着我的回答。

她虽然眼下青黑,却有种明显的扬眉吐气。

时隔多年再与初恋重逢是一方面。

曾绝情甩掉她的男人,如今变得如此落魄,还要靠她治腿。

想来的确很爽,难怪她这么神采奕奕。

可她实在不该征求我的意见。

【花的是你的钱,你问我做什么?】

「什么我的钱你的钱,那是我俩的夫妻共同财产,那我当然要问问我先生的意见。」

我笑笑,对她比手语:【那就治吧。】

她就像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准许一样,眉眼一下亮起来,当即就要冲出去,却又半路刹住,回头来看我。

我终于从她眼里看见一点心虚:「远哥,婚礼的事……」

【婚礼就不办了。】

我比划道:【反正我们都已经领证了,就算不办婚礼你也逃不了。】

她松了一口气,却又哼了一声:「逃不了的是你吧?」

「而且婚礼是一定要办的,到时候我来亲自设计,办一场更盛大更庄重的婚礼,不,不止一场,我们可以办好多场,世界巡回……」

她兴致勃勃的联想被铃声打断,她看过来电,却没有立刻接,而是等了好一会儿后,才矜持地接起来,语气刻意冷淡:「有事吗?」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立马皱起眉:「连住院检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看住他,决不许他走了,我现在就过来!」

她说着对我眼神示意了一下,我靠在床上看着她快要走到门口,才敲了敲床边柜子。

响声让她停下来,转头看我。

我对她比手语:【你不要对他发脾气,他是病人。】

路晚照举着手机愣了一下。

我继续比划:【你也知道,当年他和你分手,一是为了不连累你,二是不想让你父母对你彻底失望,才故意用了激烈的手段让你死心的。】

【你要对他耐心一点。】

很奇怪,等我说完,本来急着走的路晚照反而在原地僵立许久。

半晌没见她动,我又敲了敲柜子,对她道:【你还不去?那边不是很着急吗?】

她慢慢回过神来,看我的眼神复杂无比。

似在生气,她也不说话,沉着脸对我比了个「知道了」的手语,便重重地甩门而去了。

真奇怪,她在生什么气?

我忍着腹痛在这里看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各种操心都没生气,她有什么可气的?

我吃了药,把藏在床头的诊断书拿出来,用打火机点燃,灰烬冲进了马桶。

床头柜里还有两本结婚证。

假的。

只是路晚照以为它是真的。

我本想过要和她去领一张真的——但还好没有。

2.

和路晚照的初遇很有些戏剧性。

六年前的一天,我在山里的废弃公路试新买的摩托时,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

因为儿时经历,我对气体燃烧的气味极其敏感。

等循着味道找过去,果然看到一栋正在燃烧的房子。

路晚照就缩在三楼的阳台上,一边咳嗽一边呼救。

眼看火舌就要从二楼的落地窗里窜出来,等消防车是来不及了,我想办法翻上三楼把她救了下来。

代价是两只手血肉模糊,还崴了脚。

但这些都不比路晚照狼狈。

顶漂亮的女孩子,像个乞丐一样。

我用外套裹住她,抱着她离开这里。

骑着摩托往山下飞驰的路上,身后揪着我衣服的手一直在剧烈颤抖,我想了想,停车把头盔扣到她脑袋上。

女孩这才在我身后嚎啕大哭,而彼时我只是加大油门,让风声更大一点,好让她能哭得更痛快。

后来我知道,她是豪门独生女,父母在一年前刚去世,而她家里亲戚众多。

于是一切都有了解答。

失去依靠的年轻女孩手握着巨大的财富,就像儿童抓着金子在街上乱跑一样惹人觊觎。

所以她只是在山里避一避暑,便惹来了要命的火灾。

被我救下之后,她只在医院住了一天,便回到了自己的战场。

短短时间里,她在各路豺狼的逼视下飞快成长,同时也变得更尖锐、执拗和不服输。

只是她会常来找我。

那会儿我还是一所学校的音乐老师,住在教师宿舍。

她一个二十几的年轻女孩儿也不知道避讳,每次都大剌剌地带着各种好东西上门。

有时是酒,有时是烟,有时是昂贵的食材。

来了她就躺在我的沙发上看漫画看小说,嫌不舒服还自作主张给我换了家具铺了地毯。

她的东西开始越堆越多,来了兴致甚至还会跟在我后面在学校里乱逛。

原本准备给我介绍相亲的老教师被她送了几回昂贵的礼物,便再也不敢给我推别人的联系方式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我女朋友。

所有人也都觉得我运气逆天——身为一个穷教师居然能找到这么个超级白富美当女朋友,简直是上辈子救了银河系。

可没人知道,这时候的我根本没想过会跟她在一起。

我们之间相隔着巨大的鸿沟,而我从来都很有自知之明。

直到那天,我在她舅舅面前为她挡了一刀。

那一下的条件反射将我所谓的自知之明变成笑话。

刀片破坏了我的声带,从此夺走了我的声音。

我做不了音乐老师了。

3.

她联系了国外最好的专家来给我做手术,又领着我各国地飞着,寻找治愈的可能。

在彻底失去希望后她摔摔打打地疯了一段时间,把她那些残留的豺狼亲戚一顿清理,又打起精神兴致勃勃地陪我学手语,学得比我还快。

再往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并没有确切的节点,也没有告白。

只是当我们不知多少次顺其自然地接吻时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谈了一段时间恋爱了。

再然后,恋爱变成婚姻——虽然是假婚姻。

那只是她一次醉酒后的冲动,拉着我去了民政局,发现人家已经下班可也不肯罢休,非要用人脉叫人破例。

我最烦这种特权行为,就买了个假证,又认认真真陪她演完了流程,甚至还盖了章。

第二天她看到结婚证,居然也没仔细看就直接认账了。

当然,也可能是她忙着工作,并不在意这种事。

就像请了那么多宾客,做了那么多准备的婚礼,她不也能说走就走,不以为意。

有钱人总是会更从容。

被爱的人总是拥有更多自由。

她两样都占了,自然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把假证放回柜子,我起身打算出去一趟。

剩的时间不多,路晚照眼见是要围着她初恋转的,我不想打扰她,总得自己找点事情做。

4.

我在银行给我妹妹汇钱。

钱刚过去,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疯了?汇这么多干什么?」

我当然回答不了,她显然也不在乎我的回答,只冷冷道:「虽然你现在靠着裙带关系也算半个上流阶层了,但我劝你还是低调一点,人家能在婚礼上说走就走,把你扫地出门说不定也是分分钟的事。」

她在那边按了会儿手机,又道:「我只需要一千的生活费,别的已经退过来了。」

「还有,这些年你汇给我的钱我都一笔笔记着,等我毕业挣了钱会全部还给你。」

相对无言。

半晌她又道:「你过年回去吗?敲一下手机是回,敲两下是不回。」

我敲了两下。

她发出一声冷笑:「也是,你要忙着伺候你的富豪老婆,哪里有时间回去给爸妈扫墓啊?」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手机里传来转账的消息,我盯着看了许久,还是打算给她发条消息。

【这钱不是路晚照的,我没有用过她的钱】

消息发出去,显示你已不是对方好友。

她把我拉黑了。

我在路边站了很久,突然身后有人叫我。

「远星老师!」

是池念。

记忆里除了她没人这么叫我。

可等我回头,那个多年不见的女孩儿却不说话,而是背着吉他走上前来,微笑着,用手语对我说。

【六年前你说过,等我考了大学,大学毕业了,如果还喜欢你的话,你才会听我告白。】

【现在我大学毕业已经一年了,远星老师,我可以告白了吗?】

路边有嚣张的引擎声轰鸣而过,余光里我看见熟悉的敞篷跑车。

是路晚照。

她副驾上载着言周,看表情好像正冷笑着说什么,油门被她踩得哄哄作响,像一种发泄。

有那么多往事和纠葛,连分手都轰轰烈烈的人,总是很难平静相处的。

或许每一刻都心绪如潮涌,或许上一秒还担心下一秒就生气。

是不是这才是爱呢?

跑车驶远了,我视线回到池念身上,对她比手语。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我给她看我无名指上的婚戒。

她却说:「可刚才我看到路小姐载着别的男人,她手上好像并没有婚戒。」

真是难堪。

我尴尬地扯扯嘴角:【你眼力真好。】

沉默良久,我慢慢比划:【可是,我很爱她。】

5.

到家的时候路晚照正在厨房忙活。

见我回来,她抬头问了一句「上哪儿去了」。

不等我回答,她又眉飞色舞道:「快来看看我做的甜点怎么样。」

我过去尝了一口,很香甜。

「不错吧?是不是没想到我这个厨房杀手也有站起来的一天了?」

她喜滋滋道:「要不是言周提出来,我自己都忘了我还会做这个。」

脱口而出后她好似才意识到不对,下意识看我。

我眉目不动,随手收拾她留下的厨余垃圾。

可路晚照鼻子一动,却突然凑近过来,在我身上左右嗅着,一路嗅到脖子里。

我微微后仰,任由她嗅。

「好廉价的女式香水。」她抬起头来,眼神尖锐,「你和谁见面了?」

真是狗鼻子。

我只是送了池念一程而已。

【一个教过的学生,偶然遇到了】

她这才退开,抱着胳膊看我两眼,哼了一声:「那你快去洗澡,我不喜欢在你身上闻到别人的味道。」

她回到岛台前继续捣鼓甜品。

我和她相识六年,还从未见她碰过厨具。

而现在言周才回来几天,她就能做出一桌甜品了。

大约见我半晌没动静,路晚照疑惑转头。

好像被某种难以遏制的痛苦操纵着,我抬起手,一字一句对她比划:【你闻不到吗?】

【你身上也有别人的味道。】

【消毒水,还有木质男香。】

空气都静止了。

她呆呆看着我,好半晌才道:「我……我是去医院见了言周,但你是知道的啊,他刚回国,以前那些混蛋都不理他,只能我去管……你不会吃醋了吧?」

她说着竟然高兴起来,取了手套过来勾住我脖子,笑嘻嘻道:「你别吃醋啊,等我给他治好了腿我就不管他了!」

【那如果治不好呢?】

「不会治不好的!」她反应激烈道,「他以前可是运动生,还拿过网球比赛冠军!」

原来如此。

那的确该治好才对,否则对一个运动员来说也太残忍了。

我想这么说,却累得抬不起手。

路晚照似有察觉,慢慢松开我,看看我的喉咙,又来看我的脸,表情怔怔的有些慌乱:「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胃里在隐隐作痛。

可我想问的话还没有得到回答,于是继续做手语:【假设,只是假设,治不好的话,你要管他一辈子吗?】

路晚照沉默半晌,慌乱的神情沉淀得沉重而晦暗。

「你是怎么了?」她对我比手语,「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她终究没有回答我。

可我想,默认也是一种回答。

6.

那天过后,我和路晚照开始冷战。

她一向擅长此道。

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如她意,她就会不理人,在你面前来来去去地故意无视你。

但一般来说她也会很好哄,往往我只要给她做一顿饭,捏一捏她的脸「说」两句软话,她就又会欢欢喜喜贴上来。

可这回我不想再哄了。

只沉默地任由她一天比一天脸色更难看,连公司秘书都给我发消息求救,说她天天在公司摔桌骂人,让我帮帮忙。

我看一眼手机,靠回沙发上发呆。

不一会儿池念来了。

重逢那天她要走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天天都给我发消息约我出来吃饭喝咖啡。

我拒绝的次数太多,她就破罐破摔说我再拒绝的话就要去路家找我,还要诬陷我跟她搞外遇。

我有些啼笑皆非,却还是答应了。

就剩这么点日子了,我的确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今天她约在一家会员制的高档会所,说是要用唱功让我大开眼界。

我听了几首,果然有些震惊。

想当年她还是个容易走调的音乐白痴,没想到几年过去已经超级进化了。

「怎么样?不错吧?」

又唱完一首高音,她蹲在我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是不是没丢你的脸?」

我靠着沙发,懒洋洋地比划:【比我以前唱得好。】

「那你来看我们演唱会好不好?!」她终于道出目的,兴冲冲地掏出一张门票递给我,「我现在在一家地下乐队当主唱,我想请你来当吉他手!」

我没有接,只耷拉眼皮瞥着那张门票,半晌才告诉她:【我已经很久没弹过吉他了。】

她有些着急,起身几乎要覆到我身上,盯着我的眼睛急促道:「多练一练就可以!你那么厉害,肯定一天就能搞定的!」

包厢里灯光很暗,我半张脸埋在阴影里,仰视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却在拒绝。

池念也不说话了。

她莫名沉默下来,撑在我上方怔怔看着我,半晌突然道:「我能抱一抱你吗?」

我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已经俯身抱住了我。

顶灯照耀着我的眼睛,我任她抱着,却看见包厢门突然被推开,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来。

「美女好,我大冒险输了,来找你喝个交杯……」

酒字没说完,所有人都呆在了门口。

而人群簇拥中,我看见路晚照瞬间紧缩的眼瞳,还有她身后轮椅的影子。

7.

路晚照如闪电般冲过来的时候,池念还没来得及转身。

下一秒她就揪住了池念的头发,生生把她从我身上拔了起来。

女人的尖叫响起来。

一转眼两个人已经打成了一团。

包厢里鸡飞狗跳,杯子乱飞。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坠梦中。

——路晚照居然会跟女人打架?

并且没用她拿过奖的专业跆拳道,而是像任何一个会被人拍视频的疯婆子一样和池念扭在一起。

门口那群人好像也惊呆了。

竟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继续石化。

直到一道清朗的声音急促响起:「晚晚快住手!」

言周推着轮椅急急进来。

池念正好被路晚照死死压在地上。

她扒开她的头发看清她的脸,陡然露出了冷笑:「原来是你。」

「是我啊,」池念也冷笑,「六年前被你抢了先,还不准我抢回来吗?」

灯光下路晚照的表情有些扭曲:「就凭你?」

她咬牙切齿抬起巴掌就要扇,我却看见池念手边摸到并高举的烟灰缸。

心里一跳,我条件反射起身想冲过去,却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绞得险些一头栽倒。

而那边则是一声巨响。

待我缓过这一阵眼前发黑的疼痛,路晚照的惊叫响了起来。

「言周!」

0 阅读:3709
评论列表
  • 2024-05-15 00:55

    这个写的是真好

  • 2024-09-05 05:05

    写得不错 就是男主只剩两个月时间还要和女主结婚

  • 2024-05-20 22:37

    好文

  • 2024-06-15 09:03

    这个还不错

  • 2024-09-01 23:05

    这是看到的所有故事里感觉最好的一篇!

  • 2024-06-11 00:31

    看过的最感人的故事,遗憾的是女主的蠢

  • 2024-06-08 15:42

    写的不错啊[点赞]

  • 2024-08-25 23:05

    情感丰富的一篇

  • 2024-08-25 16:00

    我叫李元星,三十而立,三十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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