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后,有人在密封的名字上做了手脚,将范闲门客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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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改成了太子的门客。
为了澄清自己的无辜,太子跟范闲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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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恰逢和陛下商议要事,当范闲和太子进殿的时候,陈萍萍回应他们说没有谈事情,只是:
“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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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送给陛下的是满满一盒子春闱舞弊的折子。
在太子讲明有人偷偷用自己门客的名字换下了春闱榜单上的名字后,陈萍萍严肃地说:
“陛下,臣觉得此事荒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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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陈萍萍质问范闲:
“春闱稽查是你领的差吗?”
而后范闲问该不该继续查,谁来查时。
陈萍萍义正言辞:
“年轻人!你们应该多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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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给陛下递的折子,他必然知道里面都有哪些人,而且陈萍萍是跟陛下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对庆帝下一步要做什么可谓是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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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在这么严肃的时刻,他要把范闲推出去,让他继续担此大任呢?
一、试探庆帝,监督皇权陈萍萍对于庆帝的试探还得从范闲刚出生的时候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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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五竹要将婴儿范闲带走,告知陈萍萍京都已经是危险之地,五竹不放心把范闲留在京都,尤其是留在陈萍萍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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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听五竹说全城的人都在追杀叶轻眉,而与此同时陈萍萍和他的黑骑却听命调离去完成别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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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那一刻,就已经猜到叶轻眉案的幕后真凶是庆帝。
所以当时陈萍萍没有再迟疑,让五竹带着范闲去了儋州,老太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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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多年,陈萍萍早已查清当年叶轻眉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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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对于叶轻眉有特殊的感情,因为身为太监他总是受到人的鄙视和无礼对待,叶轻眉对他不同,是真朋友暖心的那种。
陈萍萍曾经对庆帝说过:
“她待我好,是像朋友一样待我。陛下待我好,是像奴才一样待我,这能一样吗?”
爱屋及乌,陈萍萍非常疼爱范闲,范闲做什么他都愿意兜底,成为他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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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陈萍萍知道有多凶险,他仍然让他以身犯险,因为他知道范闲是庆帝的儿子,即使范闲接手出现差错,庆帝对这个儿子多多少少也还有些骨肉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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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真有意外,他也能再次看清这个陛下的真面目!撕破脸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陈萍萍和叶轻眉之间有个约定——监督皇权,这件事,除了他和叶轻眉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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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听命于庆帝,庆帝也不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朝廷的重案都是听命于庆帝一人后鉴查院出手,叶轻眉的出现,陈萍萍知道了,陛下的皇权一样需要监管。
陈萍萍就是想看看这位陛下是怎么利用这至高无上的权利。
陛下自己春闱舞弊,还要让范闲一查再查,陈萍萍要见识一下这次陛下怎么收场。
二、心中夙愿是天下学子公平公正陈萍萍是实打实想践行叶轻眉理念的人,他对叶轻眉带来的思想深感佩服并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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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眉去世后,陈萍萍将她的理念刻成碑文放在鉴查院门口,是对叶轻眉的纪念,也是对自己的鞭策: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寻,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力,有自由的权力,亦有幸福的权力。”
表面上陈萍萍心机深藏、狠辣无情,实则他很念旧情,对叶轻眉之子范闲温情垂爱,悉心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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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新入鉴查院,一身青白,如今他能有这样的勇气和壮志去为天下书生求一个公平,陈萍萍心中欣慰也很支持。
他愿意做范闲的挡箭牌。
范闲鉴查,他头一个让范闲举报自己家里黄金万贯,非常支持范闲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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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从内心当然也愿意范闲去改变这个世道,去实现自己未曾实现的愿望。
而如果范闲做到了,他也真心为这个孩子高兴,因那也是叶轻眉的夙愿。
三、避嫌庆帝多疑,他看得清楚陈萍萍与范闲走得近,他也深知范闲和林若甫的关系,臣子与“皇子”之间走的太近,庆帝是不想看到的,他根本不允许这样的关系持续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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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太子和范闲走的近了一点,庆帝就制造小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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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和陈萍萍、范闲和林若甫,都首先是大庆的臣子,然后才能攀关系,他们之间不能走太近。
陈萍萍是监查院的一把手,他的职责就是效忠于陛下的任何决定,陛下的意思陈萍萍了然于心,需要严格执行,只有这样,才能让庆帝觉得陈萍萍还是听命于自己,不会因为私交而拒绝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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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萍萍需要这个过场,需要在庆帝面前助推范闲。
另一方面,这也是在保护范闲,只有在庆帝面前做出一副全然听从命令的状态,才能在暗中对范闲加以保护。
而林若甫作为范闲未来的岳父,两人更要在庆帝面前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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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范闲亲手除掉林若甫,才能解除庆帝的焦虑。
对此,老一辈的言若海、范建都为此想办法,甚至想把这案子揽过来。
陈萍萍当场说:
“人家点名要范闲,鉴查院行事又不是儿戏。这个案子必须范闲去查,天恩浩荡,你俩应该明白。”
陛下要人,孰能反对,即使反对,亦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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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赖名成殿前那一次,林若甫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挑起了太子和二皇子的争端,也让陛下很生气,陛下生气,林若甫只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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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陈萍萍心知肚明,眼前的事根本不是与庆帝全然闹翻的时候,需要避嫌,也需要时机。
陈萍萍对言若海说:
“我还不能退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陈萍萍的心愿,就是为叶轻眉复仇,让范闲平安活一生。
四、陈萍萍了解林若甫,坚信他会做出明智选择范闲要查的案子,头一个受牵连的就是林若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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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如果偏袒林若甫,自己心里别扭;如果治罪林若甫,林婉儿心里难受。
这左右为难的事情,陈萍萍却知道林若甫会解决,陈萍萍对林若甫信心十足:
“林相数十年风波看尽,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有的是选的。”
果然不出陈萍萍所料,林若甫选择了告老还乡,庆帝心中欢喜,不费吹灰之力,借力打力,庆帝将林若甫林丞相一招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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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甫主动请辞,帮了范闲,也帮了女儿,为父所做值得尊敬。
写在最后陈萍萍对于范闲是真爱,不管是从小把他留在儋州,还是今日让他承担春闱舞弊案,生在帝王家,这些都是范闲该经历的,而陈萍萍就是默默在背后支持他、辅助他,永远可以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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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是幸运的,几位长辈都会为他让步,都心疼这个孩子,关键时候会为了他牺牲自己的前途、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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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是一道光,当他想温暖天下苍生时,身边人亦想温暖他。
虽为孤臣,重情重义、慈悲之心会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