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去世36年后,中央收到一封信,两女一男自称后人,为母平反

正史笔记 2023-02-16 17:10:02
前言

陈独秀去世36年后,中央突然收到一封申诉信,信是几个人合写的,大致内容是说他们是陈独秀的后人,希望中央可以为自己的母亲平反。

众所周知,陈独秀的子女,分别是他与第一位夫人高晓岚生下的陈延年、陈乔年、陈松年、陈玉莹,和与第二任妻子高君曼生下的女儿陈子美和儿子陈鹤年。还有一种说法,流落在四川的陈光美也是陈独秀的儿子。

给中央写信的人,自然和上述名单中的人没关系,那么他们究竟是谁?他们口中的母亲又是谁呢?这一切还要从1926年说起。

陈独秀

总书记突然失踪了!

1926年1月间,在中共党史上发生了一件以往从未发生过的事件——总书记突然失踪了!

自从1922年陈独秀再次被捕获释以后,为了确保安全,他从居住了多年的环龙路老渔阳里2号搬出,觅屋另住。中央机关的人,包括专门负责与陈独秀联络的中央会计兼秘书任作民在内,都不知道陈独秀的住址。平时,陈独秀定期来中央机关看文件,或根据事先安排到规定的地方参加会议。如因事不能来中央机关,陈独秀都会主动地通知任作民。几年来,虽然上海的白色恐怖一直很严重,但陈独秀的安全并未出过什么问题。

然而,1926年初,陈独秀却突然失踪了,这使中央机关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从1月上旬起,陈独秀便不来中央机关看文件了。由于无人知道陈独秀的地址,故中央也无法找他。时间一长,首先是任作民恐慌起来,他向中央的其他领导人作了汇报。他们得此消息,也紧张起来。又等了几天,仍不见陈独秀的踪影,也没有陈独秀的消息。

会不会是帝国主义或军阀秘密地逮捕了他,或将他秘密地杀害了?为了弄清情况,党组织遂派人利用各种关系到处打听,但是打听来打听去仍无结果,人们越来越感到失望,甚至断定陈独秀已经死了。

张国焘尤其感到悲观和哀伤,他开始同人谈起陈独秀的生平,并说,以陈独秀的地位要做官可以做很大的官,但他宁愿革命,以致落到这个下场。

陈延年

此时,陈独秀的长子陈延年亦正好从广东来到上海,听说父亲失踪也很焦急,他找亚东图书馆的汪孟邹打听。汪孟邹虽是党外人士,与陈独秀的关系却非同一般,且多年来一直与陈独秀保持着紧密联系,从未中断过。但这一次却例外,汪孟邹也不知道陈独秀的去向,陈延年更焦急了,可又想不出别的办法。

其间,为了尽快寻找到陈独秀,任作民用化名,在《民国日报》发布了一则寻人启事,实际上是用密语写的联络文章,那个年代,如果有党内同志因故中断联系,中央往往会用这种方法进行秘密联络。但广告刊出后,却毫无反应。

时至2月中旬,陈独秀仍无消息。中共中央认为事态严重,决定在北京召开特别会议,一则要对此事及中央迁移问题作出决定,二则讨论有关北伐等问题。

就在中央机关惶惶不安之时,在神秘地失踪了一个多月以后,陈独秀却又突然在中央机关露面了。于是,大家奔走相告,并电告已去北京的其他领导人。当时陈延年也要去北京开会,并且已经上了轮船。任作民等又赶紧派人把他从船上找来,让他同父亲见一下面。

“警报”解除之后,人们问陈独秀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独秀告诉大家,他害了伤寒病,住进了医院。住院前,他已告诉过任作民,他将有好多天不能到中央机关办公。他在医院里也看到了《民国日报》上的寻人广告,但以为病快好了,不久即可出院,故也没有马上与中央联络。他并不知道,也没有想到,此事竟会搞得大家这样紧张。

陈独秀

陈独秀所讲,当然都是事实。不过,他还是隐瞒了一点与他个人有关的秘密,即在住院期间,有一个神秘的女人在服侍他,而且这个女人实际上已和他秘密同居。正因为如此,他不愿将自己的住址和他住院治疗的事告诉别人,甚至连秘书任作民和亚东图书馆的汪孟邹也被蒙在鼓里。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事前事后陈独秀都未将此秘密和盘托出,可人们还是猜测到了其中定有奥秘,只是不好再追问他罢了。

与陈独秀同居的那个神秘的女子

陈独秀隐藏的这个神秘的女人究竟是谁?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也许任作民,还有以后担任中央秘书长的王若飞见到过此人,因为鉴于此次“失踪”事件引起的风波,陈独秀不得不同意将自己的秘密住址告诉任作民或王若飞。但无论是任作民还是王若飞,都从未透露过这方面的消息。

因此,由“失踪”事件引起的这个“谜”,人们一直没有弄清。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此事发生了50多年之后,一件偶然的事却使这个谜得以解开了。

于和伟扮演的陈独秀

那是在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不久,中央有关方面收到了一封申诉信。信是由在新疆工作的两女一男写的,他们在信中自称是陈独秀的外孙和外孙女,并说他们的外祖母叫施芝英,母亲叫陈虹,都已去世,但母亲生前曾因陈独秀而受到牵连。他们要求有关方面落实政策,为其母平反。

由于此信所说的陈虹原在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工作,故信被转到中共上海市委。市委立即对此作了调查。当时报上曾对此事作了介绍。

据说,陈虹生于1921年(有的文章说,陈虹生于1924年。然据原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所存陈虹的档案,陈本人所填的出生时间却是1921年),安徽人。她出生后不久,即被一个名叫施芝英的年轻女子所领养。而这个施芝英,正是1926年陈独秀“失踪”前后与他同居、在医院服侍他的那个神秘女人。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陈虹后来自称是陈独秀的女儿,在新疆工作的二女一男自称是陈独秀的外孙和外孙女。然而事实上陈虹既非施芝英所生,仅为施芝英所领养,自然更谈不上与陈独秀有什么血缘关系了,甚至也不能认定她是陈独秀的“养女”。

对于这一点,据曾任陈独秀秘书的郑超麟老人回忆,陈独秀本人生前就有过明确的说明。

郑超麟

那是在1939年8月,陈独秀被国民党政府释放之后的事。当时,他带着潘兰珍到了武汉。有一天,陈虹突然找到了陈独秀的门上,与陈独秀见了面,潘兰珍亦在座。陈虹自称是陈独秀的女儿,要认他这个父亲。可陈独秀却对陈虹说:“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你母亲的养女。”

陈独秀所说的“你母亲",指的就是施芝英。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社会上去了,于是武汉的一些报刊遂借此大肆渲染,攻击陈独秀。

其实,陈独秀并没有说谎。陈虹生于1921年,那时陈独秀仍与高君曼及其孩子住在一起,尚未结识施芝英,当然与陈虹的出生毫无关系。

这次见面后,陈虹虽然再也没有和陈独秀联系过,却仍然称陈独秀为她的父亲。解放之后,陈虹进了一家电影制片厂工作。1969年,陈虹因患食道癌去世。她生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即后来写申诉信的那三个人,现仍在新疆工作。

调查的结果虽然否定了陈虹与陈独秀的血缘关系,但这桩案子却使我们弄清了多年来未能解答的谜。原来,与陈独秀同居的那个神秘的女子就是陈虹的养母施芝英。

于和伟饰演的陈独秀

陈独秀如何看待这段感情?

施芝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何时与陈独秀相识、同居,又是何时分开等等,至今我们仍了解不多,只能根据一些点点滴滴的材料,勾画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据作家叶永烈的调查,施芝英生于1901年,是安徽泗州双沟下草湾人,早年也读过一点书,但只有初小文化水平。她很早就到了上海,但准确时间至今仍难以断定。以后,她一直住在上海,直到逝世。除年轻时与陈独秀同居及后来同一个名叫王蔚如的男人结婚外,她是否另与别人同居或结过婚,现在尚无材料可以说明。施芝英后来的丈夫王蔚如是南通人,原在南通大生纺织公司工作,1957年迁至上海南市安澜路与施芝英同住。在此之前,施芝英还在上海永青新村住过。1965年1月,王蔚如、施芝英夫妇又搬迁到上海会稽路,此后再未动过。1969年11月3日,王蔚如因胃出血死亡,享年71岁;施芝英则于1973年12月23日因患脑溢血去世。施芝英同王蔚如结婚前后,除收养过陈虹外,似乎没有生过孩子,故逝世时无任何亲属在身边,她的后事是由从南通赶来的王蔚如前妻的外孙女料理的。

郑超麟

另据郑超麟回忆,20年代前期,施芝英在一家医院工作。是当医生,还是当护士,则说法不一。但如前所述,施芝英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是医生的可能性不大。郑超麟还说,陈独秀是去医院看病时同施芝英相识的。当时施芝英20多岁,正当妙龄,这引起了陈独秀的注意。而她对40多岁的陈独秀也很倾心,两人很快就堕入情网,并秘密同居。

由于缺乏第一手材料,故人们对陈、施二人相识和同居的时间有着不同的说法。一些人经过分析,认为陈、施可能相识于高君曼离沪之前,而同居则可能是在高君曼离沪之后。从目前看到的比较确凿的材料看,高君曼离沪去宁当在1925年11月或12月间。

据亚东图书馆汪原放的日记记载,1925年10月14日,高君曼和陈独秀还先后去亚东图书馆,与刚从武汉到上海的胡适见面、聚谈。同时,如前所述,陈独秀“失踪”事件发生在1926年1月间,可以肯定高君曼此时已不在上海。这说明,高君曼离沪赴宁居住当在1925年10月中旬以后、1926年1月之前。由此推测,陈独秀与施芝英同居应在1925年年底,而不大可能如有些书上所说,是在1924年,甚至更早的时间。

于和伟扮演的陈独秀

至于陈、施同居期间他们的生活和感情究竟如何,因缺乏确切材料也很难肯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陈、施的关系显然不同于陈独秀与高氏姐妹的关系,也不同于陈独秀后来与潘兰珍的结合,而只是一对情人,不能算作夫妻。因为陈、施同居完全是秘密的,从未公开过,更不用说宣布结婚了。

陈独秀与施芝英两人虽非正式夫妻,感情倒是不错的。据作家叶永烈的采访,施芝英晚年仍常常情不自禁地同别人提起她的“老陈”,还说那时她和陈独秀一起生活,一起躲躲藏藏,做地下工作,说老陈待她最好等等。她甚至将陈独秀的照片一直秘密保存到去世,历经五六十年而舍不得丢掉。由此可见,施芝英对她与陈独秀的同居生活十分满意,印象深刻,极为怀念。

陈独秀与施芝英的秘密同居生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只有二年多。据郑超麟回忆,在1927年3月下旬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正式发动的前几天,陈独秀似乎已和施芝英分手了。他当时已搬到了中央宣传部机关来,和郑超麟同住,并一直住到4月初离开上海去武汉时为止。其间,他整天忙于指挥第三次武装起义及其他革命工作,几乎没有什么闲暇时间了。

于和伟饰演的陈独秀

既然陈、施两人感情蛮好,那为什么他们又很快分手了呢?笔者对此没有掌握多少过硬材料,只能作一点“分析”。

也许,是因为1927年3月以后革命形势高涨,陈独秀重任在眉,实在无暇再同一个女子秘密来往了;也许,虽然施芝英真对陈独秀有感情,但陈独秀并不是认真的,因为他早就说过,“男女之事,不过在生活上和吃饭、穿衣、饮酒、吸烟同样的需要与消遣而已”,只是“一种游戏的小问题”;也许,陈独秀虽对施芝英有感情,但作为党的总书记,也不能不考虑一点影响,因为他的正式夫人高君曼尚健在,俩人并未宣布离婚,他不可能像过去公开遗弃高晓岚一样,再公开遗弃高君曼。

总之,各种可能性都有,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决定了他和施芝英的秘密同居只能是一个“短暂”的“插曲”,终难成为“长久”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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