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12月23日下午,勤劳朴实的古城邯郸人民正沉浸在一年一度的元旦佳节前的欢乐和忙碌之中。磁县来村乡大营村64岁的村民侯金贵,为了干干净净迎接元旦,借了邻居的骡子和马车,把堆放在街门口的粪一趟趟拉到了地里。
可当侯金贵第三趟走后至天黑,一直未归。
老侯平素爱与人说笑。家里人以为他又在哪儿唠嗑,也没在意。可到了晚上9点多,全家人都吃了晚饭,还不见侯金贵回来。顿感情况不妙。老侯的老伴急忙让女婿丁保珍去邻居家问,去地里找,均未见侯金贵的踪影。全家人顿时慌了手脚,忙让亲朋好友四处寻找,直到次日凌晨2时许,才在村西南的麦地里找到了侯金贵的尸体。
12月24日凌晨4时许,磁县公安局刑警队接到来村派出所的报案。接报后,刑警队队长安丰林一边向邯郸市公安局汇报,一边组织刑侦技术人员顶着刺骨寒风,风驰电掣般赶到发案现场。随后,局长申志远、副局长孟保章以及邯郸市公安局刑侦处的领导带领法医技术员相继赶到。
发案现场位于大营村西南500米,西来村村北约3华里处的一个破旧砖窑附近。砖窑西侧有一打麦场。中心现场在打麦场西边的麦地。死尸头东脚西呈俯卧状。
尸体附近遗留一条带钥匙和绿色塑料外套的自行车链锁;2条生锈的自行车链锁;一顶带血的篱笆帽子;一只带血的白线手套和一根长47厘米的小木棍。麦地东边紧邻麦场处有一条长13米东北西南走向的拖拉痕迹,拖痕西边发现有雪地鞋和平底布鞋等3种足迹。在麦地南边沿有2轮小马车轮胎、牲口蹄子痕迹以及搏斗痕迹。
残忍的犯罪分子用自行车链锁将侯金贵的双手、双脚及颈部捆勒;口里塞有一只线手套,嘴角被线手套撑裂,淌着已被冻硬的血污;头顶部有钝器伤。老侯所赶的骡子和马车去向不明。
经法医解剖鉴定,侯金贵系被自行车链锁勒及颈部窒息死亡。
当天上午,磁县公安局领导从刑警队和来村派出所抽调了8名从事刑侦工作多年的老侦查员组成了以刑警队队长安丰林为组长的“12·23”专案组。随后,专案组将全体参战干警分为现场勘查和调查访问两个组,迅速投入了紧张有序的侦破工作。
现场勘查组在零下2度的气温下,以最快的速度提取了4枚3种足迹;一只带血的白线手套;一根木棍;一顶蓝色带血迹的帽子;3条自行车铁链锁。
调查访问组通过广泛发动群众很快了解到:案发前,一位放羊的老头在现场东南的破砖窑附近发现有3个衣着土气的年轻人在徘徊,因天已近黑,面目未看清楚。
在案情分析会上,专案组的同志各抒己见,他们根据现场勘查和调查访问掌握的情况,经过认真分析,最后得出如下结论:
1、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
2、犯罪分子共3人,年龄在25至35岁之间,身高均在1.70米左右,各骑一辆自行车;
3、案犯可能有盗窃、抢劫劣迹,可能受过公安机关打击;
4、案犯心狠手辣,胆大妄为,不计后果,有流窜作案嫌疑。
根据以上分析,专案组决定以大营村为中心,在方圆40里内寻找被劫的马车和骡子,调查有盗窃、抢劫嫌疑的人员以及因盗窃、抢劫受过处理的劳改和劳教释放人员。
专案组全体干警,顶着凛冽的寒风往返奔波于邯郸市、峰峰矿区和临漳县等地。
现场周围各村农户所有家庭成员23日下午的活动情况全部查清,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方圆40余里内居民、农户、厂矿企业中300余名有盗窃、抢劫作案嫌疑及因盗窃、抢劫受过公安机关打击处理的“两劳”释放人员逐一进行了排查,均被一一否定。
600余份协查通报雪片似地飞往全县35个乡镇和邯郸市、峰峰矿区以及临近各具,犹如石沉大海。
专案组的干警,奋战两个多月,连元旦、春节也未回家与家人团聚。他们发扬公安机关的优良传统,克服重重困难,行程千里,调查走访上百个村镇,访问群众2000多人次,但侦破工作仍然毫无进展。
凶杀人凶手一直逍遥法外,侦破工作一时陷临僵局。专案组干警的心情十分沉重。
光阴荏苒,一晃4个月又过去了,麦田黄了又青,青了又黄,可案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明朗。被劫的马车和骡子仍未查获,案犯仍未缉捕归案。
夜,已经很深了,但主抓刑侦的副局长孟保章的宿舍里依然灯火通明,烟雾缭绕。几个月来,他一直坐卧不安,寝食不宁。此时,他面对眼前各路人马搜集来的调查材料陷入了沉思:此案部署详尽周密,采取措施得力,人员配备齐全,为何屡查未获呢?是侦查方向不对,还是范围错了,或许……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侦破工作举步维艰之时,1994年7月8日下午5时许,专案组突然从魏具公安局得到一条重要线索:在押犯魏县双庙乡集村村民肖运清曾经供认其在磁县盗窃过骡子,后又矢口否认。
早已对“骡子”、“马车”形成条件反射的刑警队长安丰林闻讯后喜出望外,即带领两名侦查员赶赴魏县将肖运清押回。接着,专案组迅速调集精兵强将组成了强大的突审阵容,并制定了周密的审讯方案和方法,于当晚零时轮番对肖展开猛攻。异常狡猾的肖犯避重就轻,只供认与本村张增运卖过牲口,对同谋参与抢劫杀人死不承认。
审讯干警针对肖犯心存侥幸心理的症结,适时“对症下药”,进行旁敲侧击,经过4个小时的唇枪舌战,肖运清再也难圆其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最终供出其他两名同伙分别是:肖雪堂、张增运。
据肖运清供述,主犯张增运春节过后,携妻子、儿女前往武安市朱二庄乡亲戚处务工,其亲戚姓名及居住地点不详。
随后,专案组干警发挥连续作战的作风,连夜驱车前往武安市追捕。他们在武安市公安局宋二庄乡派出所的鼎力配合下,调查走访了30余处寄暂住人口居住点,终于在朱二庄乡三小河村将张增运抓获。
当晚张增运如实供述了作案经过:
1993年12月22日,长期流窜在外的张增运回到村中找到铁哥们儿肖运清和肖雪堂说快过年了,不如出去偷几头牲口卖几个钱过个肥年,并说武安的牲口晚上都拴在院中,围墙低好偷。二人一听,立即答应。
23日晨,3犯带上自制手枪,骑着自行车,绕临漳,过磁县沿着京广公路窜到大营村西准备往峰峰走时,正好与赶马车往地送粪回家的侯金贵相遇。3人一合计,见四周无人,便决定抢劫侯金贵的骡子。
他们躲在破砖窑东侧等侯金贵赶车走到近前时突然出现。当他们强迫老侯留下马车和骡子遭到侯的唾骂和反抗时,恼羞成怒,竟用自制手枪和木棍猛击老侯的头部,老侯当即昏了过去。三人见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上前用自行车链锁捆其双手、双脚和颈部,并使劲勒其脖子,直到老侯一动不动了才松手。然后,三犯又将老侯的尸体拖到路北打麦场西侧的麦地,趁天黑将马车和骡子劫走,当夜返回魏县。
次日,三犯将骡子以700元钱卖给了一个屠户,马车送给了肖运清的姐姐。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增运等三犯为了贪图小利,谋财害命,滥杀无辜,终于受到法律的严惩。
因查询资料未果,三犯下场如何,有知道的朋友可以补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