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妻子柳夏月,替逃婚的哥哥当了三年人形血包,却在系统解绑当天故意死在两人面前。
柳夏月撕碎诊断书疯狂摇晃我:"抽我的血!抽干啊!"
真可笑,当年她为哥哥抽空我全身血液时,眼睛都没眨。
第1章
池文泽打车来到迷醉会所,在众人嘲讽的眼神中,将安全套递给柳夏月。
柳夏月没接,不满地说道:“晚了四分钟。”
“路上堵……”池文泽想解释,却被一道调侃的男声打断。
“月月跟朋友打赌,说你接到电话一定会在三十分钟内带着安全套赶到会所。”
“小泽,你现在迟到四分钟害月月输了一套别墅,就自罚四杯算是赔罪吧!”
池文卓靠在柳夏月的身旁,嗔怪的看着他。
池文泽目光垂在酒杯上,先动心的人就一定要被这么作践吗?
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七年前,他的哥哥被车撞成了植物人,他悲痛欲绝,却意外觉醒了系统。
他和系统达成协议,只要陪伴柳夏月七年,作为奖励就可以救活他的哥哥。
这七年,他悉心照顾柳夏月,陪着她从一无所有到东山再起,对她也渐生情愫。
就在池文泽打算跟系统申请永远留下来陪伴柳夏月的时候。
当年抛弃柳夏月的池文卓,从国外回来了。
他一回来,池文泽七年的陪伴好像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没关系,还剩下十天。
他和系统约定的期限就到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回到哥哥身边了。
他抬眸看向柳夏月,说道:“我有胃病不能喝酒。”
柳夏月随手端起一杯酒说道:“池文泽,你的胃病早就治好了,别扫兴。”
那只是他为了不让柳夏月担心才这样说的。
可现在却成了柳夏月伤害他的理由。
池文泽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好,你让我喝我就喝。”
因为系统的原因,他永远没办法拒绝柳夏月。
池文泽端着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他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只要柳夏月不喊停,他就一直喝下去。
反正他走后,这具身体就会死去,也不在乎还是不是健康的。
有人调侃,“这可都是烈酒,他这么喝下去能行吗?月月,你可真舍得?”
“这都是小意思,池文泽可是有千杯不醉的美称,当初他在酒桌上为夏月拿下多少合作!”
“没错,谁不知道池文泽是夏月的资深舔狗,夏月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夏月快把你的驭夫之术跟大家传授一下呗!”
柳夏月眸光眯起有些不悦地瞥了刚刚说话的人一眼,那人立刻噤了声。
她看向池文泽,不禁想到了他第一次喝酒的模样。
那时候半杯红酒喝完,他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
抱着她肩膀,说她真漂亮,要留下来给她当老公。
第2章
后来为了陪她应酬,池文泽就开始练酒量,他说喝酒的事就让他来,她负责谈合作就行了,他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在他的陪伴下她重振了柳家。
曾经她以为池文泽是上天送给她的天使,可现在她才知道天使的外表下,那颗心有多毒。
想到池文泽对文卓做过的事,柳夏月刚刚有些柔软地心,又变得坚硬起来。
池文泽一会功夫就喝了十几杯烈酒,大量的酒液涌入空荡荡的胃中,针扎般的刺痛遍布整个胃部。
他控制不住地扶着沙发吐了起来,周围的人立即散开,对他露出满脸嫌弃。
“真是恶心,不能喝还逞能!”
“我这身衣服可是今年的新款,花了我十八万,现在全被她毁了。”
池文卓捂着鼻子退到柳夏月身旁,挽住她的胳膊说池文卓道:“月月,小泽也不是故意毁了大家的聚会的,你别责怪他……”
池文泽整个人站立不稳,尝到喉间一股腥甜,在看到那抹鲜红的血液后,整个人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彻底晕过去之前,他仿佛看到柳夏月推开池文卓,焦急地向她冲了过来。
是幻觉吧,从池文卓回来,他在柳夏月心中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她怎么可能还会在乎他呢!
再次恢复意识,池文泽眼睛还没睁开,便听见池文卓的懊悔的声音传入耳中。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小泽喝酒的。可我只是想让他喝两杯活跃一下气氛,谁知道他竟然……”
母亲宁雅琴抬手将池文卓搂入怀中,安慰道:“文卓,这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非要逞能喝那么多酒,如今胃出血,也只能怪他自己。”
果然,池文泽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幕母慈子孝的画面。
宁雅琴见到他醒了过来,立即开口责备,“池文泽,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文卓为你整整担心了一夜。”
父亲池重舟恶狠狠的说道:“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还非要逞能,胃出血也是你活该!”
伤人的话就像是刀子,能把人捅得遍体鳞伤。
池文泽在原来的世界父母早逝,是哥哥辛辛苦苦将他养大,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的爱。
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能够弥补这个遗憾,之前他跟池父池母相处的也算温情。
可池文卓一回来就抢走了他的全部,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
池文泽声音虚弱地开口,“究竟谁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当初池文卓不顾池家的名声逃婚时,你们恨得咬牙切齿,大骂他没良心,如今他才回来多久,你们就把曾经的恨意给忘了。”
面对柳夏月时因为有系统的羁绊,他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可面对别人时,池文泽不想让自己还那么憋屈。
可没想到宁雅琴和池重舟听了这话后更加气愤,宁雅琴道:“你还有脸提文卓逃婚的事,要不是……”
池文卓拉住了宁雅琴的胳膊,声音委屈地说:“妈,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后就让我和弟弟一起好好孝顺你和爸。”
宁雅琴心疼地看了池文卓一眼,“好孩子,委屈你了。”
池重舟也说道:“文卓,等回去我就把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你,当做是给你的补偿。”
宁雅琴和池重舟的话,在池文泽听来简直是可笑极了。
明明是池文卓灌他酒,害他胃出血,现在他们竟然来责怪他。
池文卓脸上闪过得意,但还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只要还能陪在爸妈身边,我怎么样都不算委屈。”
之后池文卓便以叫医生的借口,把宁雅琴池重舟支走了。
他们走后,池文卓立即换了一副面孔,走到池文泽的床边。
第3章
“池文泽,你也看到了你的妻子,你的父母心都是向着我的,做人做成你这样可真是失败!”
“我劝你识趣点,现在主动离开,不然以后被扫地出门,难看的可是你自己。”
池文泽从病床上坐起,抬头看向池文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急什么?等着我被扫地出门不就行了?”
心思被看穿,池文卓有些恼羞成怒,“池文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抬手便打了自己一拳,随后端起病床边的水杯泼在自己身上。
杯子发出一声脆响,瞬间摔的四分五裂。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推开。
柳夏月,宁雅琴带着几个医生出现在门口。
看清屋里的情况,柳夏月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池文卓身边。
柳夏月看着池文卓脸上的巴掌印,心疼的不行。
“文卓,你怎么样?”
池文卓眼眶通红地说道:“小泽,我这次回来真的只是想看看爸妈和月月,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即刻就走……”
柳夏月听到这话瞬间怒火中烧,立即抬手打了池文泽一巴掌。
“池文泽,是不是只有在文卓面前,你才会露出恶毒凶狠的真实模样!”
“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文卓会留在我身边,你别想赶走他。”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池文泽的身体倒向一侧,头也磕到床框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宁雅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拿出手帕温柔地替池文卓擦眼泪。
“文卓,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为你担心,答应妈妈一定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池文卓有些为难地看我一眼,“可我留下来小泽会不开心的。”
池重舟立刻伸手将池文泽从病床上拽起来,“立刻跟你哥哥道歉!”
池文泽站立不稳,可还是硬着声音说道:“他不是我哥哥。”
在他心中,他的哥哥永远只有一个人。
柳夏月用愤怒掩饰自己的失态:“池文泽,你还真是不知悔改!我命令你给文卓道歉!”
池文泽倔强地望着柳夏月不肯开口,全身开始出现被电流击中的刺痛。
系统的羁绊,他不能拒绝柳夏月的要求,否则就会受到电击的处罚。
电流逐渐增大,池文泽全身都疼痛异常,直接跪倒在地。
柳夏月见状后,下意识想伸手来扶,可还未触碰到他,又将手收了回去。
“池文泽,我知道你的胃病并不严重,你不要想着装可怜。”
不爱你的人,你就是死在他面前,她都会无动于衷。
池文泽不禁想到九天后,他真死在柳夏月面前,他会为她流一滴眼泪吗?
这场拉锯战最终毫无悬念地柳夏月获胜了。
池文泽疼的额头全是冷汗,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一字一句地说道:“池文卓……对不起……”
“好了,小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快起来吧。”
池文卓伸手去扶她,却在靠近他耳边的时候,低声嘲讽道:“池文泽,我还以为你的骨头有多硬呢!”
道完歉之后。
柳夏月带池文卓去医务室治疗,宁雅琴池重舟也紧跟着离开。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池文泽仿佛被遗忘了一样,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许久,才抬手抚上自己红肿疼痛的脸颊。
要是哥哥在这里,他一定会保护自己,心疼自己。
哥,我想你了。
真想快点见到你。
第4章
此后几天,柳夏月和宁雅琴再没来过医院。
因为有系统规定的陪伴,他不能离开柳夏月超过三天。
在第三天傍晚,池文泽给柳夏月打去电话,一连打了十几通电话,她才接。
柳夏月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池文泽,你是不是有病?一直打我电话做什么!”
池文泽声音淡淡地说道:“柳夏月,我已经三天没见到你了。”
“不是才三天,你这种心思恶毒的男人,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
如果可以,他也想一辈子都不要看到她。
“柳夏月,我跟你说过的,如果超过三天见不到你,我会……”
柳夏月嘲讽道:“你会生不如死?池文泽不要再耍这种无聊的把戏,以前是情趣,现在只会让我恶心!”
说完,他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池文泽看着黑屏的手机,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当初柳夏月去外地出差,说好的的两天就回,可却一直到第三天傍晚都未回。
池文泽全身的肌肤如同被虫咬一般,看不出一丝伤痕,却痛痒难耐,只恨不得能拿刀刮了自己的皮肤。
随着和柳夏月见不到面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就会持续加重。
当天晚上池文泽就买了飞机票,飞到柳夏月身边。
柳夏月看到他是又惊又喜,问他怎么会过来?
当时他眼眶通红,语气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说道:“柳夏月,以后不要再超过三天让我看不见,离开你,我会生不如死。”
柳夏月一把抱住他的腰,轻笑着蹭了蹭他的胸膛,“就这么离不开我?”
池文泽重重点头。
然后柳夏月就郑重承诺,保证以后一定会去哪都带着他。
她也一直遵守着自己的承诺。
可现在她认为自己是在耍把戏,她说他恶心。
正当池文泽想打电话给柳夏月的助理,询问柳夏月的行踪时。
池文卓发来一段视频。
【池文泽,你陪了她七年又怎么样?就算我曾经逃婚又怎么样?她爱的人始终是我。”
视频中柳夏月一身得体的晚礼服,正搂着池文卓在跳开场舞。
而池文卓身上的衣服,正是他一个月前,在某品牌手工订制的西装。
两人对视一笑,眉眼传情,一切都在不言中。
池文泽拔掉手上的针头,起身下床换衣服,随后便打车去珠宝展。
池文泽到的时候,珠宝展到达高潮部分,柳夏月和别人正在竞拍一个名为时间永恒的钻石手表。
最终柳夏月以1.8亿拍下,上台签收的时候,主持人向柳夏月问道:“柳女士竞拍真爱之心时,一度十分焦灼,能问一下,让柳女士一定要将它拿下的原因是什么?”
柳夏月接过话筒说道:“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把自己全部的爱给他,阴差阳错我们没能走到最后,我希望这枚象征时间永恒的手表,能代替我一直陪着他。”
主持人道:“世间爱情多遗憾,虽遗憾,却难忘,柳女士和心爱之人,虽未能走到一起,但我相信这份爱情会随着时间永恒一直传承下去。”
掌声雷动。
池文卓眼含热泪地望着台上的柳夏月,接受大家的祝福语。
可柳夏月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池文泽后,心里无端的慌了一下。
第5章
她很快镇定下来,走下台将项链递给池文卓,随后走过去,一把拽住池文泽的胳膊将他拉过去,怒斥道:“池文泽,你跟踪我?”
池文泽胳膊被柳夏月掐的生痛,眉头蹙起。
“柳夏月,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柳夏月的心,仿佛忽然被撞了一下,整个心都变得柔软。
他说他只是想来看看她。
池文泽真的很爱她,就算她将这枚象征永恒之爱的手表给了文卓,他也没有半句怨言,在她面前他将自己低贱到了尘埃里。
思及此,柳夏月的声音柔和了几分,“虽然这个手表,我给了文卓,但你放心,柳先生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或许曾经的他听到这话还会有几分开心,这代表他在柳夏月心中也不是毫无位置的。
可现在,池文泽真的很想告诉她,他不需要了。
不需要柳夏月的情和爱,不需要柳先生的位置。
池文卓腕间带着闪耀的钻石手表,走过来手揽上柳夏月的肩膀。
“月月,小泽今天出院,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替他庆祝一下吧。”
柳夏月看着衣衫单薄的池文泽没有出声,转身和池文卓一起离开。
池文泽默默跟了上去,只要在柳夏月身边能待够一个小时,那他就可以再撑三天。
饭桌上,池文卓给三人面前每人倒了半杯红酒。
池文泽看着如同鲜血一般地红酒并没有拒绝。
反正他的拒绝也没有意义,只要柳夏月开口让他喝,他就必须得喝。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柳夏月主动开口召来服务员:“给他换一杯牛奶。”
池文卓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笑着说:“瞧我这个记性,差点忘了小泽不能喝酒。”
对此池文泽只是无所谓的笑笑,无论是红酒还是牛奶,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饭后,池文泽不想再当妨碍真心人在一起的恶人,主动提出离开。
看到他如此懂事,柳夏月不禁开口道:“你在家等着,今晚我回去。”
对此池文泽并没有出声,他已经在柳夏月身边呆够了一个小时,现在她回不回来,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可没想到他刚到家中,柳夏月就带着池文卓回来了。
她走过来一把拽住池文泽的衣领,白皙的手掌在他身上胡乱摸索。
池文卓眼中闪过的讥笑,使池文泽倍感难堪。
他罕见的发火,“柳夏月,你这是干什么!”
柳夏月从池文泽的口袋中摸到一个东西,掏出来后,瞬间勃然大怒,一把将池文泽推倒在地。
“池文泽,亏我还以为你悔改了。”
池文卓也是一脸失望地开口,“小泽,如果你喜欢这个手表,你大可以开口跟我说,你为什么要偷窃呢!”
看着柳夏月手中的手表,池文泽明白,他是被池文卓算计了。
尽管知道柳夏月不会信,他还是要开口为自己辩驳。
“我没有偷窃,是池文卓陷害我的。”
池文卓瞬间委屈,“小泽,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这个哥哥,可你也不能把这个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听到池文卓一再以自己的哥哥自居,池文泽情绪失控地喊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哥哥,你不配!”
柳夏月厉声道:“够了!池文泽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做错了事,却没有丝毫悔改之心!”
“来人,把他给我关进后院的狗笼里去,什么时候认错了,再把他给放出来。”
两个保镖二话不说,就押着池文泽来到后院,把他塞进一个铁笼之中。
几条烈狗龇牙咧嘴地冲上来围着池文泽狂吠。
池文泽小时候被狗咬过,一直以来对狗都有着深深的恐惧。
他双手抓着铁笼,大喊道:“柳夏月,你放我出去……”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可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一个人理他。
只有几条烈狗在不停得围着她打转,时不时的露出牙齿来撕咬他的衣服。
池文泽整个人缩成一团,全身抖不不停,他很怕下一秒这些烈狗就会对着他咬上来,把他撕成碎块。
他喃喃说道:“哥,快来救救我……”
“哥,我真的好害怕,快来带我回家……”
第6章
许久之后,池文泽才想起来,他哥哥为了救他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了。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他的哥哥。
从小到大不论遇到什么危险,哥哥总会挡在他的面前,替他遮风避雨。
现在他也肯定能救活哥哥。
池文泽想通了,只剩下六天时间,他只要好好度过这六天就行了。
柳夏月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他都不会再为自己辩驳了。
第二天一早,柳夏月和池文卓来到狗笼外。
池文泽眼底下泛着整片的乌青,原本白色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上面还沁着难闻的狗尿味。
池文卓脸上笑意一闪而过,捂着鼻子说道:“小泽,你知错了没有?”
池文泽木然地点头,“我知道错了,池文卓,对不起,我不该偷你的手表,我以后都不敢了。”
池文卓脸上露出得意地笑,挽上柳夏月的胳膊。
“月月,你看我说的没错的,只要关他一夜,他就老实了,人只有吃了教训才会学乖。”
柳夏月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池文泽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她知道池文泽怕狗,昨天夜里的时候,她就想过来把池文泽放出来。
是池文卓拦住了她,他说池文泽被池家人认回来前,一直在穷苦人家长大,身上难免会沾了一些小偷小摸的不良习惯。
只有让他记住这次教训,他才不敢再犯。
于是,柳夏月才忍到今天一早才过来。
见池文泽已经认错,柳夏月立刻打开了狗笼子,丝毫没有嫌弃他身上的脏污,直接将他从狗笼中扶了出来。
池文泽整个身体还在下意识颤抖,柳夏月眉头皱得更紧。
开口安慰道:“别怕,这些狗都是专门训练过的,不会咬人的。”
池文泽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乖乖地点头。
柳夏月将他搀扶回卧室放在浴缸里,正要放水帮他清洗。
池文卓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月月,这些活就让佣人干吧,你还有个会要参加,再不走马上就要迟到了。”
柳夏月被池文卓拉走。
浴缸里放满了水,池文泽整个身体浸入温暖的水流之中。
许久,他才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真好,又过了一天,只剩下五天了。
洗漱过后,池文泽开始收拾房间,他把屋子里有关自己的东西,全部清理了。
两个人一起做的手办娃娃,去香山旅游的兔子纪念品,柳夏月送给他的自画像……
这些曾经被他当成宝贝一样的东西,垃圾桶成了它们最后的归宿。
扔完了东西,池文泽上床休息。
专属于柳夏月的铃声响起,池文泽现在已经不再对柳夏月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知道只要有池文卓在,柳夏月找他就不会有好事,手指划过屏幕直接点了静音。
他没有办法拒绝柳夏月的话,但听不到也不算他违反约定。
可没过十分钟,两名保镖便强行闯入卧室,二话不说就将她带去了医院。
他被按倒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护士立即涌上来。
柳夏月着急地说道:“文卓贫血晕倒了,医院现在急缺AB型血,我记得你和文卓的血型一样。”
点头的瞬间,尖锐的针头扎入池文泽的胳膊,缓缓不断地血液从他的身体里流入输血袋。
池文泽眼前泛黑,眼皮也越发沉重,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入眼依旧是一片刺目的白。
见到他醒来,柳夏月开口便是责备。
“池文泽,你自己也贫血,你怎么不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就要死在这里了。”
池文泽想笑,她有给过他开口的机会吗?
池重舟皱着眉头道:“你这次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宁雅琴语气比以往柔和了许多,“小泽,你这次救了文卓,也算为你之前的犯下的错赎罪了。”
因为他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给池文卓输了血,救了他,所以才能得到几分他们的好脸色。
在他们眼中究竟把池文泽这个亲生儿子当成什么?
没有独立人权,池文卓的附属品?
池文泽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到底有什么罪要向他赎?”
第7章
宁雅琴直接开口,“当年……”
在另一张床上的装晕的池文卓装不下去了,手扶着头虚弱地开口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见他醒了,柳夏月和他的父母立即围上去嘘寒问暖。
“文卓,你贫血晕倒了,差点要吓死我了。”
“文卓,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文卓扶着床坐起来,一脸听话懂事的模样,“月月,爸妈,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池文泽冷漠地看着旁边其乐融融的一幕,“你们还没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
池文卓还要阻止,但宁雅琴已经抢先说出了口。
“当年文卓和夏月青梅竹马,眼看就要成婚,你却跟文卓说你也喜欢夏月,要求文卓把夏月让给你。”
“文卓不肯,你竟然让人把他卖到国外,还伪造他逃婚的假象。”
想到这些事,池重舟又忍不住怒骂道:“如此狠毒,你根本不配当我的儿子!”
原来如此啊!池文卓竟然是这么颠倒黑白的。
如此拙劣的谎言,只要他们一查便知道是假的,可偏偏他们全都坚信不疑。
池文泽知道自己就算辩解,他们会认为自己是在狡辩。
在池文卓面前她从来都是输的一方。
他现在唯愿时间能够走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池文卓见池文泽没反驳,才放心地靠在柳夏月怀中,弱弱得开口: “爸妈,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抢了小泽的位置享受了二十年原本属于他的幸福生活,这件事就当是我的偿还吧。”
柳夏月眼神复杂地看了池文泽一眼,随后低声安慰她道:“文卓,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放心,今后有我们在你的身边,以后谁都不能伤害你。”
“没错,当年你也只是一个小婴儿,也是受害者。”
三人围着池文卓安慰了好一会。
池文卓下床,走过来握住池文泽的手,“小泽,过去的事,我不怪你,以后我们兄弟俩齐心好好孝敬爸妈。”
池文泽终还是没能忍住一把甩开他的手。
“恶心。”
只这一句话,池文卓立刻又委屈巴巴地看向柳夏月等人。
柳夏月脸色铁青,“池文泽,别以为你救了文卓,就能在这拿乔。”
“立刻跟文卓道歉!”
池文泽顺从地说道:“池文卓,对不起。”
就算是傻子,这么多次碰的头破血流,也该学聪明了,不就是认错道歉吗?
他认。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想再看到这恶心的几个人。
这是池文卓从回国以后,第一次没在池文泽这里讨到便宜。
此后池文卓也几次想来找茬,都被池文泽避了过去。
今天是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七年,和柳夏月的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柳夏月说她最近表现的很乖,为了奖励他特地将两人的七周年结婚纪念日办的十分盛大。
柳夏月命佣人将衣服送到池文泽面前的时候,池文泽脸上完全看不出欣喜之情。
他不想去,可他没办法拒绝柳夏月的命令,只能无可奈何地换上衣服。
到了宴会厅,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她看了过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身上穿的西装跟池文卓一模一样。
柳夏月走过来看到池文泽身上的西装,怒道:“你就一定要抢文卓的东西吗?”
“我明明给你送了衣服,你却非要弄来这么一件假冒伪劣品模仿文卓,池文泽,你就非要跟我做对吗?”
池文卓挽着柳夏月的胳膊,一副男主人的姿态,“小泽,你要是喜欢这件西装,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一定会和你换的。”
池文泽知道这肯定又是池文卓设计的。
但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去想着解释,辩解。
他直接说道:“对不起,惹了你们不开心,我马上就离开。”
柳夏月却抬手拦住他的去路。
第8章
“今天这场宴会就是为我们的结婚七周年举办的,你身为男主人不出现像什么样子!”
随后他转身向池文卓说道:“文卓,你带小泽去更衣室重新换一件礼服。”
池文卓表面应好,亲热地拉起池文泽的手,却在到了更衣室之后,一把将他推开。
“池文泽我倒是小瞧你了!不过你以为你这样示弱装可怜,就能挽回月月的心了吗?”
“我告诉你,你做梦!”
池文泽没有理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还有六个小时。
可他的行为在池文卓眼中却是池文泽在故意挑衅他。
池文卓恨恨地说道:“池文泽,敢和我抢女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对此池文泽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马上就要离开了,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后悔。
换好衣服后,宴会正常进行。
主持人带头起哄让柳夏月亲吻池文泽。
池文泽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柳夏月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真想抬手推开。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文卓晕倒了!”
柳夏月闻言,立刻丢下池文泽焦急地向台下跑去。
池文泽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管池文卓是真晕倒还是假晕倒,也算是帮了他了。
估计柳夏月现在也没时间管他了。
池文泽直接走出了宴会厅,他此刻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最后的时光。
可坐上车刚开出几十米,便被一辆黑色的轿车强行逼停。
两名保镖之际将他从车里拖了下来。
宴会厅二楼,家庭医生给池文卓服下抗过敏的药。
“幸亏文卓少爷服用的桃子汁不多,否则以他的这个过敏反应,很可能会丧命的。”
一旁的服务员,立刻恐慌地说道:“我不知道,这真的不关我的事,那杯水是文泽先生让我端过去的。”
池重舟怒不可遏地指着池文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池文泽被保镖压着跪倒在地,他明白,这又是池文卓陷害他的计谋,可现在一句辩解的话,他都不想再说了。
因为说了也无用。
“你们觉得是就是吧。”
池重舟一脚踹在他的身上,“贱人!他可是你的哥哥!”
宁雅琴也恨恨地说道:“狼心狗肺,你哥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
要是以前,池文泽也许还会因为他们的态度也痛心,可现在他心中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就这么直直地跪在那里,动也不动,仿佛那些辱骂和殴打没有落在他身上一般。
许久之后,躺在床上的池文卓才声音虚弱地开口:“爸妈,小泽一直以来好像都对我误解很深。”
“也怪我,从小泽回来后还没跟他好好谈过心,今晚就让小泽留在我这里,我相信我们敞开心扉谈过之后,这些误会一定会消失的。”
柳夏月担心地看向池文卓,“文卓,这个贱人不知悔改,三番两次的害你,让你们独处我实在不放心。”
宁雅琴和池重舟也是满眼担忧。
在池文卓再三保证下,他们才勉强答应。
池文泽跪在地上,嘴角浮现一丝嘲讽地笑。
究竟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正的狼是池文卓呢!
池文泽被保镖带走前,看着柳夏月问了一句,“柳夏月,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柳夏月皱起眉头下意识说道:“祸害遗千年,你这么恶毒的人,绝不可能早死。”
被带回池文卓的住所后,他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椅子上,池文卓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向池文泽靠近。
“贱人,你不就是凭借着这张脸才迷惑了月月,现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本!”
“啊!”
池文泽控制不住的惨叫起来。
“池文卓,明明是你嫌弃柳家破产而逃婚,我才代替你娶了柳夏月的。”
“是我先逃婚的那又怎么样?你说出来谁会信你?”
“现在月月和爸妈都有深信不疑是你当初绑架了我,把我卖到国外的。”
池文卓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又是狠狠一刀划下去。
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池文泽的脸上冒出来。
他痛得浑身发颤,“你现在这么对我,我看你明天该怎么交代……”
“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了,只要不把你弄死,我自由办法交代。”
池文泽嘴角漾起一抹无畏的笑。
可他就要死了啊!
看见他脸上的笑,池文卓更加癫狂,“贱人,你笑什么?我看你变成一个丑八怪,月月还会不会要你!”
他一刀又一刀划在池文泽脸上。
很快,池文泽脸上就血红一片,再也看不出本来面目。
足足折磨了他一个小时,池文卓因为接到柳夏月的电话才罢手。
“月月,你放心,我没事,我和小泽已经说开了,以后我们一定能跟亲兄弟一样。”
池文泽被绑在客厅里,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终于响起了熟悉的那道机械音。
“检测到宿主约定时间已到,现在有两个选项,一是不再受系统的束缚,留下来陪伴女主柳夏月,二是返回所在世界。”
池文泽毫不犹豫的选择返回。
“返回程序即将启动,请宿主做好准备。”
池文泽声音虚弱地再次开口,“系统,我还有一个请求,能不能把池文卓这些天对我的所做所为,公之于众。”
他要让池文卓在这个世界再也无法立足。
身为系统,它本不应该过多参与分外之事,可看着池文泽全身的惨状,它同意了。
“可以。”
“返回程序启动,5、4、3、2、1。”
池文泽的意识被剥离。
下一秒,大门忽然被敲响,柳夏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开门,小泽,我来带你回去。”
第9章
正在打游戏的池文卓听到声音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看向还在不停拍响的门,他心头涌出一阵慌乱,三更半夜的怎么柳夏月会突然过来。
他叫来善后的人还没到呢。
仓忙间,他来到池文泽的身前想把他解开,带到别处暂时藏起来。
可却发现池文卓一动不动仿佛没了声息。
池文卓手指颤抖地放在池文泽鼻尖下方,整个人差点尖叫出声。
池文泽死了!!!
“文卓,小泽,你们在里面吗?”
“快开门!”
一直叫不开门,柳夏月只好掏出手机给池文卓打电话。
“喂,月月有什么事?”
柳夏月立刻说道:“文卓,我在你门外,你快开门。”
池文卓的声音颇感惊讶,“门外?我现在不在家,刚刚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出来吃夜宵,小泽说要减肥没来,你让小泽开门。”
“小泽一直不开门,我有点担心。”
池文卓疑惑道:“不开门会不会睡着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柳夏月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心中莫名的更加慌乱。
从晚上池文泽问她,他死了之后,他会难过吗?
她的心就没静下来过,总感觉好像要失去他了一样。
所以她才会给池文卓打了那通电话,问他关于小泽的情况,得知两人已经冰释前嫌后。
柳夏月心头才松了一口气,尽管小泽曾经做错过事,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她会尽自己所能来替小泽补偿文卓。
在书房处理工作至半夜,柳夏月才洗漱睡觉,可刚到卧室就发现了不对劲,卧室空了许多。
房间里关于池文泽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彻底放大。
柳夏月急忙下楼开车就赶了过来。
可到现在还是没能看到池文泽,她心中越发急躁,情急之下,直接抬脚踹在门上。
一脚又一脚,终于房门松动,柳夏月腿部蓄力准备再来一脚把门踹开时。
池文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月月,小泽还是没开门吗?”
柳夏月赶紧握住池文卓的肩膀说道:“我心头很不安,总感觉小泽好像要离开了。”
她此刻心急如焚手下也没了轻重,池文卓皱起眉头,“月月,你弄疼我了……”
柳夏月慌忙松开手,“文卓,你快把门打开。”
池文卓从包里拿出钥匙,他表面镇定,其实心中早已慌乱不已,因为慌张,钥匙投了好几次才投进锁芯里。
门刚被推开,池文卓尖叫一声瘫倒在地。
柳夏月往里面看去,瞬间目眦欲裂。
池文泽被绑在椅子上,低垂着脑袋,脸上身上,全部都是血。
“小泽!”
柳夏月一个箭步跑到池文泽身边,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将她抱入怀中。
“小泽,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我……小泽……”
可池文泽的身体早已冷透,再也不能给她一丝回应。
池文卓也好像如梦初醒一般,冲到池文泽面前,哭得声泪俱下。
“小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柳夏月抬手一把推开池文卓,眼睛死死地看向他。
第10章
池文卓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接触到柳夏月怀疑眼神后,他立刻满脸委屈。
“月月,你难道怀疑我?”
柳夏月声音发沉,“是你把小泽带过来的。”
池文卓立刻说道:“是我带小泽过来的没错,可我们说开后,朋友约我去吃夜宵,我就出去了。”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打电话给我的朋友对质。”
刚刚池文卓在从卧室的窗户翻出去后,立即就给自己的好友打去电话,并以五十万报酬,让他给自己做伪证。
很快警察出警,宁雅琴和池重舟也接到了池文泽的死讯。
两人赶到警局不可置信地看向池文泽的尸体。
“小泽,你不要吓妈妈……”
“你这死小子,快给我起来!是不是故意扮成这样来吓我们?”
“你快起来啊……”
两人从怒骂到抱着池文泽的尸体痛哭。
这边池文卓从审讯室里被放了出来。
立刻跪在宁雅琴和池重舟面前痛哭道:“爸妈,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好弟弟,才会让歹徒乘虚而入,害了小泽……”
池重舟质问:“你在江心花园住了那么久都没事,怎么小泽才被你带过去一晚就死于非命?”
池文卓一脸决绝,“爸妈,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我就以死明志。”
说完,他作势就要往墙上撞,可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宁雅琴和池重舟并没有过来阻止。
池文卓额头直直撞到墙上鼓起一个大包。
身后的警察见状,走过来向他们说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能轻易下定论,防止让清白之人蒙冤受屈。”
“我们已经申请上面的技术人员过来支援了,他可以用高科技还原死者生前,眼中所见到的画面,马上就能知道真凶是谁?”
池文卓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但面上依旧强装镇定,“警察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技术。”
警察道:“这是最新研究出来的辅助破案技术,此次也是首次使用,普通人当然不知道。”
不一会,一位身穿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口罩,全身上下包裹严实的男子,拎着黑色手提包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受池文泽离开前委托,要将池文卓恶行公之于众的系统,他给自己捏造了一个神秘技术员的身份,化名严正。
报上自己的身份后,警察同志立即按照严正的要求,给他准备了一个封闭的房间。
进去前,严正放下话,说一个小时之后,视频就能提取完成。
听着严正那么笃定的语气,池文卓心中没底,想要借机溜走。
却被柳夏月堵住去路,“你要去哪里?”
池文卓有些讪讪地说道:“折腾了大半夜,天都要亮了,我去给爸妈买点早饭吃。”
池重舟怒骂道:“没良心的东西,小泽都让人害死了,我们还有心思吃东西吗?”
池文卓声音可怜,一副为他们着想的模样,“爸妈,就算你们再难过,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宁雅琴开口说道:“就算害死小泽的凶手不是你,但是你把小泽叫走的,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从今以后,你别叫我们爸妈,你也不再是我们的儿子。”
没了买饭的借口,池文卓只能如坐针毡地留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严正准时打开了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插入电脑之中。
几下操作,清晰的画面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第11章
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池文卓面露得意地向池文泽挑衅说她的妻子、父母,心都是向着他的,让他赶紧让位。
然后又把水泼在自己身上,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的画面。
紧接着出现的画面,便是池文卓去上厕所的时候取下手表,塞进池文泽口袋里,反污蔑他偷窃的。
再然后便是池文卓买通服务员,让她栽赃池文泽给他喝桃子汁的事情。
随着视频的播放,柳夏月、宁雅琴和池重舟脸色也越变的越来越难看。
池文卓则是吓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他知道如果他们看到最后的画面一定会想要杀了他的。
最后一个出现的视频,是池文卓犹如恶魔一样拿着刀一刀一刀划在池文泽的脸上,说出了是当初自己逃婚而并不是池文泽绑架。
画面定格在池文卓面目可憎的脸上,这便是池文泽生前看到的最后画面。
柳夏月转身看向一旁的池文卓,咬牙道:“贱人!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池文卓神色慌张,还要解释,“月月,这个视频肯定是假……”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柳夏月一脚踹倒,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连呼吸都如刀割一样。
宁雅琴冲上去揪住池文卓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狂扇。
“你这个贱人!从小到大我们一直拿你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可你竟然害死小泽!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池重舟掐住池文卓的脖子,“我杀了你,给小泽偿命!”
池文卓瞬间呼吸困难,两眼翻白,连呼救都做不到。
一旁的警察见状瞬间上去分开情绪失控的几人。
“人死不能复生,请你们冷静一点,池文卓杀人,自有法律会惩治他。”
“你们今天若是在这里将他打死,也是要坐牢的。”
宁雅琴声音中充满刻骨的恨意,“我就算死,也要杀了这个贱人,为我的儿子报仇!”
柳夏月趁乱拎着凳子狠狠砸在池文卓身上,当场将他砸得昏死过去。
最后还是调来武警,才将失控发疯的三人控制住。
池文卓胸骨骨折,牙齿被打掉了两颗,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被送去了医院抢救。
柳夏月从警局带回了池文泽的尸体,她亲自给池文泽擦洗全身,脸上的血迹被擦掉。
一道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地趴在池文泽原本帅气的脸庞上,泪水从柳夏月的眼眶中一颗颗掉落。
她低头吻在那些伤痕上。
“小泽,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听信了池文卓的谎言,是我不信任,是我亲手把你交给了他……”
“小泽,你回来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亲口听我说爱你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和池文泽结婚七年,柳夏月从未对池文泽说过我爱你。
当初柳家破产,池文卓逃婚,柳夏月一度沦为圈子里的笑话。
柳夏月恨屋及乌,对池家深恶痛绝,偏偏池文泽还要上赶着要娶她,刚结婚的第一年,她对池文泽几乎没有好脸。
可池文泽无论经过她多少的冷遇,对她总是笑脸相迎。
他就像一颗充满生命力的向日葵,温暖她鼓励她,无论她多晚回去,餐桌上总会摆好可口的饭菜。
慢慢的,她对池文泽开始改观,两人像朋友一般开始相处,再渐渐的,她心中有了池文泽的位置,她也能感受到池文泽对她的爱意。
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的时候,池文泽借着酒意跟她表白。
柳夏月到现在还能记得他当初的神情,他的脸像上了胭脂一样,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柳夏月,我爱你,你爱我吗?”
柳夏月嘴唇微动,话语已经到了嘴边,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经过上一次感情的背叛,她不敢再轻易把“爱”说出口,更害怕一旦真心交付,却被无情抛弃。
她要再考验池文泽一段时间。
就在她觉得自己可以和池文泽共度一生的时候,池文卓回来了。
他抱着柳夏月痛哭,说自己当初并不是逃婚,是因为池文泽喜欢她,为了嫁给她,把他骗到国外卖了。
他在国外受尽折磨,费尽千辛万苦才逃回来。
柳夏月听信了他的谎言,心里恨池文泽的恶毒,却又控制不住的爱她。
在两种感情拉扯之下,爱还未说出口,伤害已经先造成。
柳夏月抱着池文泽的尸身说了无数遍的“我爱你”。
可躺在那里的人却再也不会回应她。
她想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弥补,才发现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为了池文泽的尸体,宁雅琴、池重舟和柳夏月彻底闹翻了。
他们认为人死后,应当入土为安,柳夏月的这种做法会扰了池文泽死后的安宁。
可柳夏月却固执的不愿意让池文泽下葬。
她在屋子里打造了一间冰屋,存放池文泽的尸体,每天都躺在冰屋内,和他的尸体一起入睡。
为此宁雅琴和池重舟想尽了各种办法,却依然没能拿回池文泽的尸身。
可冰冻依旧不是长久之计,加上柳夏月的体温烘烤。
三个月过后,池文泽的尸身有了腐烂的现象。
发现这个情况以后,柳夏月做在冰床上发了好一会呆,才下定决心一般说道:
“小泽,你生前长得那么好看,我想你肯定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身体腐烂的样子。”
“既然注定留不住你,那我就和你一起走。”
“你等我。”
第12章
柳夏月自顾自的说完话,就起身走了出去。
她直接开车来到监狱外。
池文卓因为过失杀人被判了无期徒刑,从他入狱后,柳夏月每隔半个月都会来探一次监。
隔着透明玻璃,池文卓双手铐着手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见到柳夏月,池文卓立即拿起电话,恳求道:“月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杀了我吧……”
咸涩的泪水从他眼睛里流出,划过他布满伤痕的丑陋脸庞。
看到他的脸上又添了几道狰狞的伤口,手指也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曲着。
柳夏月的心里才畅快几分。
当初池文卓被判无期苟活了下来,柳夏月本想找人要了他的性命,让他给小泽偿命。
可后来转念一想,死亡才是最容易的解脱方式,她要让池文卓永远痛苦地活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夏月薄唇微启,说出令池文卓绝望的话,“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池文卓痛苦地摇头,“月月,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上,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因为柳夏月的特殊关照,在监狱的每一天,他都要遭受其他狱友的殴打虐待。
然后他奄奄一息之际,狱警又会再将他送去治疗,确保他不会死。
池文卓现在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生不如死,以前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死对他来说会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柳夏月的眼神冷漠,声音中流露出彻骨的恨意。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放过小泽呢?每次看到小泽脸上的伤口,我都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池文卓声音嘶哑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想杀他的,我只是想把他毁容,让你不再喜欢他。”
“法医不是也说了吗?真正导致他死亡的原因是他身体器官衰竭。”
这也是柳夏月不能原谅自己的原因,池文泽脸上的伤失血只是诱因。
真正导致他死亡的原因,是他的重度贫血,严重的胃病引起的营养不良,从而器官衰竭而死。
她从来不知道,池文泽的身体竟然已经差到这个地步。
从前那个像向日葵一般生命力旺盛的男人,在她的身边逐渐凋零死去。
她恨不得回去杀了从前的自己。
“我会为我曾经做过的事赎罪,而你也会永远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这里活着。”
“不,月月,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会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求你给我一个痛苦吧……”
柳夏月挂上电话,隔绝了池文卓的哭喊声。
狱警立刻上前拿着电棍将痛苦绝望的池文卓一瘸一拐地赶回牢房。
出了监狱,柳夏月开车来到香山上的灵佑寺。
灵佑寺的后院有棵千年古树,也是姻缘树。
传言只要将两人的名字,写在姻缘符上,挂在姻缘树上,两人便是恩爱一生。
当初池文泽曾经以爬山的名义,拉着她来过香山。
之后假装无意的告诉她,关于姻缘树的事。
“柳夏月,反正我们来都来了,也去姻缘树那里挂上我们的名字,好不好?”
“听人说很灵验哎!”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他的。
“区区一棵树,不过是寺庙用来招揽游客的噱头而已。”
“这种行为简直是在拉低我的智商。”
池文泽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恳求,彷佛在说,就当是陪陪我也不行吗?
她当时分明已经心软,可到底还是没有陪他一起去拜姻缘树。
下山的时候,她看出池文泽心情的失落,随手从路边买了一个兔子挂件送给他,他立即视若珍宝的带在身边。
池文泽对她从来没有敷衍,她的爱意都是直白且热烈。
柳夏月痛恨曾经的自己,为什么总是吝啬对他多表达一些爱意,为什么不能给他多一点关心和爱。
导致他们之间错过这么多遗憾。
她进入寺庙来到姻缘树前,大手一挥向售卖的小沙弥购买了999张姻缘符。
柳夏月亲手在红色的姻缘符上面写上了两人的名字,从白天写到黑夜,写完之后再挂到姻缘树上。
从前不畏天地,不敬神明,只相信人定胜天的她,虔诚跪在地上向姻缘树磕了999个响头,直到头破血流。
今生已经注定成遗憾,她也决定随池文泽而去。
只求下辈子,下下辈子,能与池文泽再相遇,共携白头。
做完这一切,柳夏月才踉跄起身,准备离开。
“阿弥陀佛,施主刚刚求得来世之缘恐怕无法成真。”
一位穿着袈裟的老和尚,双手合十,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柳夏月面色不善地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和尚不紧不慢地说道:“施主所求乃是来世之缘,可若是人尚在人世,又何来来世之缘?”
第13章
柳夏月轻嗤一声,“招摇撞骗的老和尚,满口胡言。”
虽然她也万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池文泽死了,现在尸体还在她打造的冰屋里。
又怎么会还尚在人世?
若是以前她定要好好修理这招摇撞骗的老和尚,可现在她赶着回去见小泽。
她不能让他等她太久。
柳夏月转身就要离去。
老和尚道:“施主可曾听过借尸还魂?”
只这一句话,柳夏月的脚步停住。
转头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希望,“小泽真的没死?”
老和尚继续说道:“池施主于世间尘缘未了,当然活着。”
柳夏月态度虔诚很多,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不想放弃。
“求圣僧指点,我该怎么样,才能见到他?”
已经从老和尚变成圣僧的系统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故作神秘地说道:“三天后,施主再登灵佑寺,定会看到想见的人。”
“好,就三天,若真如圣僧所言,以后柳氏集团每年都会为灵佑寺捐赠八千万的香油钱,但若是你诓骗于我……”
那这个灵佑寺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柳夏月走后,系统卸下身上的伪装,瘫坐在椅子上。
“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当初柳文卓逃婚,柳夏月深受情伤,一蹶不振,她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如果她就此消沉下去,那这个世界也会逐渐崩塌。
没办法系统只好从别的世界找来刚刚丧哥的陆子丞,让他以池文泽的身份陪伴她、鼓励她,让她振作起来。
好不容易她振作起来,还重振柳家。
当初池文卓回来的时候,她为了池文卓百般伤害池文泽。
现在她又因为池文泽的死,而万般虐待池文卓,还要自杀?
人的感情可真是让他捉摸不透,可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他不能让柳夏月死掉,最起码现在不能。
没办法,系统只能去找已经返回原世界的陆子丞。
陆子丞返回原世界后。
他的哥哥陆子旭也从重度植物人的状态苏醒了过来,还被誉为医学上的奇迹。
今天是他哥哥出院的日子,陆子丞一早便来接哥哥办理手续出院,还订了一个八寸的草莓蛋糕,做了一大桌可口的饭菜。
陆子旭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语气中暗含着藏不住的心疼。
“小泽,我住院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陆子丞挽着哥哥的胳膊,靠在他肩膀撒娇道:“以前都是哥哥照顾我,现在我长大了,也该是我照顾哥哥了。”
陆子旭抬手将弟弟搂在怀中,声音有些哽咽,“现在哥哥好了,还跟以前一样保护小泽。”
忽然之间,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脑中。
“宿主,我想要和你再做一次交易。”
随后系统把池文泽“假死”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诉了他。
陆子丞听后心中很是诧异。
毕竟在他看来,柳夏月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自己死了,她或许会难过几天。
但很快就会抛之脑后,和池文卓开启新的生活。
可柳夏月竟然要为了他殉情?
陆子丞开口问道:“你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第14章
“你回到柳夏月的身边打消她想寻死的心思,等她按照原定的人物轨迹寿终正寝后。”
“我再把你送回来,给你一亿的现金奖励。”
一个亿,这确实很让人心动,有了这一个亿,他和哥哥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了。
可柳夏月做得伤害他的那些事,仿佛还在眼前,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柳夏月。
“我有拒绝交易的权利吗?”
系统有些难为向陆子丞解释,说自己只是一个实习系统,而柳夏月所在的世界则是他管理的第一个位面世界。
所以他必须保证柳夏月好好的活下去,不让世界崩塌,否则他将被主系统判定不合格抹杀。
他救活陆子旭的能力也会消失。
听到这里陆子丞便明白,这是一个必须要做的交易,可他不愿意再像上次那么被动。
也向系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不要再受之前的诸多限制,也不会再和柳夏月在一起。
他只负责打消柳夏月寻死的心思,其他的一概不管。
系统现在是有求于他,当然立即答应,说晚上会来接他。
陆子旭和陆子丞一起吃了蛋糕和午餐。
下午,陆子丞靠在哥哥肩膀上,说道:“哥,真想一直呆在你的身边。”
虽然两边的时间不互通,他过去那边的世界几十年,对于这边来说只是晚上睡一觉的时间。
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几十年都无法再看到哥哥。
陆子旭敏锐地感觉到弟弟语气中的不对劲,问道:“你要去哪?难道说又要去那个世界吗?”
陆子丞眼神震惊得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你知道?”
陆子旭在昏迷期间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他看见自己弟弟为了救活自己,和一个叫做系统的家伙做了交易。
从小被他在掌心呵护长大的弟弟,在另一个世界受尽欺辱,他想冲上去保护他,赶走欺负他的那些坏人。
可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虐杀而死,再然后他就醒了,弟弟就在他的身边。
他不敢去问弟弟梦里的那些事情,他害怕那是真的。
听到哥哥已经知晓他的那边的事情,陆子丞也把刚刚系统又来找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陆子旭决不能忍受自己的弟弟,再一个人过去受苦,宁愿自己死,也不让他在离开。
两人最终达成协议,向系统申请一起过去。
晚上,陆子丞躺在床上拉着哥哥的手,心中满满的安全感,再也没了第一次精神剥离时那种惶惶不安。
三天后,柳夏月如约来到灵佑寺。
这三天的时间对她来说,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要是今天不能见到池文泽,她肯定会让那个老和尚后悔来到世上。
可刚来到寺庙中,他便看到一对兄弟,虔诚地跪在蒲团上。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身上,仿佛入了定一般。
虽然这个男人长相跟池文泽没有半点相似。
可柳夏月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就是池文泽。
她疾步走上前,直接把他搂入怀中声音激动哽咽。
“小泽,你真的回来了。”
再次被柳夏月搂入怀中,陆子丞心中只有反感,他双手挣扎道:“小姐,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
柳夏月抱得更紧,“小泽,我知道是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柳夏月的脸上。
第15章
陆子旭怒骂道:“哪来的女流氓,竟敢占我弟弟便宜!”
柳夏月整个人被打一懵,脸上当即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陆子丞趁机躲到陆子旭身后。
柳夏月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急忙向陆子旭说道:“我没有耍流氓,他是我的老公。”
“啪”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柳夏月的脸上。
“我弟弟根本还没结婚,你再敢胡乱造谣,我非打死你不可。”
说完,陆子旭就拉着陆子丞的手急匆匆离开。
被打了两巴掌的柳夏月终于清醒,立刻派人跟在他们身后,让人调查他们的一切信息。
一个小时后,关于他们兄弟的资料全部摆在柳夏月的面前。
哥哥陆子旭,弟弟陆子丞,从小父母双亡,兄弟两相依为命长大。
陆子丞更因为小时候摔到了头,成了白痴,可在三个月前,他再一次摔倒,清醒之后,整个人却不再痴傻变聪明了。
三个月前,正是池文泽死亡的日子,现在一切都对上了。
柳夏月现在深信不疑,池文泽真的借尸还魂成为陆子丞了。
他之所以不认她,肯定是还在生气,她相信自己只要诚心认错,总有一天小泽会原谅她的。
当天下午,柳夏月带着厚礼来到兄弟二人的家中。
开门的陆子丞,一看见是她,便立刻要将门关上。
柳夏月率先出声道歉,“早上是我无理,特地前来向陆先生赔罪。”
陆子丞很想学哥哥早上的样子,一巴掌把她扇出去。
可他是带着任务过来的,不好做得太过分。
门被放开,柳夏月终于如愿进到他们的屋里。
她抬眸打量着四周,房间虽小,但布置的十分温馨,和池文泽一贯的布置习惯相同。
还有他紧张时下意识手掌握拳的动作也是一样。
陆子丞目光不善地看向她,“你的道歉,我已经接受了,现在还请柳小姐离开。”
再次从他的口中听到“柳小姐”这个称呼,柳夏月恍如隔世。
当初两人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总是很客气地喊她柳小姐,后来他喊她月月,再到后来他连名带姓地喊她柳夏月。
柳夏月目光看向陆子丞,灼热的目光仿佛能透过他的皮囊看透他的灵魂。
“陆先生,你能不能喊我月月。”
曾经屈辱的记忆再次涌上陆子丞的心头。
池文卓靠在柳夏月肩上,语气酸溜溜地说道:“月月,我以为这是专属于我一个人的称呼。”
柳夏月面色铁青地看向他,“池文泽,不要叫我月月,你不配!”
陆子丞语气发冷,“柳小姐,可真是说笑了,这样的称呼,别人又怎么能随意地喊。”
曾经说过的话,犹如一只回旋镖,现在正中柳夏月的眉心,她低声道:“对不起。”
“柳先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现在只想请你离开。”
看出陆子丞是真的不欢迎她,她知道自己曾经那么对他,他不可能那么快消气。
不能操之过急,引起他更加反感,反正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她可以用余生来向他赎罪。
柳夏月放下手中的人参燕窝,说道:“我可以走,但这些东西请你收下,你的身体太差了,需要好好补补。”
胃病、贫血、营养不良,这些话还盘旋在她的脑海,现在得上天眷顾,她才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健康、平安。
第16章
回去之后,柳夏月就撤了冰屋,要把池文泽的尸体下葬。
宁雅琴和池重舟闻讯赶来,本以为又会是一场争夺,可柳夏月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把池文泽的尸体给他们。
时隔多日,二老终于再次看到儿子的尸身,悲痛再次从心中蔓延,抱着池文泽就是一阵痛哭。
可同时心中也有疑惑,便派人去调查,一查才发现原来是柳夏月移情别恋了。
二老怒从中来,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害死了,柳夏月竟然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于是二老宁愿拼了池氏,也要整垮柳夏月。
两方斗的是如火如荼。
得知此消息时,陆子丞正和哥哥一起窝在家里吃火锅看电影。
“哥,你说人是不是真的很奇怪?从前池文泽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对他弃之如履。”
“可他死后,他们却全部都来爱他,甚至连池文卓都舍得送到监狱里折磨。”
想到弟弟之前受的那些苦,陆子旭满眼心疼。
“我们子丞一直就是最好的,从前是他们眼瞎,错把鱼目当珠,现在后悔了也是正常。”
“现在有哥哥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你。”
柳夏月最近很累,不仅是因为要应付和池氏的商业斗争,更重要的是,陆子丞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池文泽。
每次她去找他,都和他说不了几句话,就会被他以各种理由赶走。
譬如现在。
陆子丞声音冷漠地说道:“柳小姐病了就去找医院,累了就回家休息,来跟我说干什么?”
说完,陆子丞就要转身离开。
柳夏月一把从背后将他搂住,“小泽,我并不是怕累,我只是想你了,每天回到家之后,再也没有你的身影,再也没有可口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从前柳氏破产,她一点一点重振柳氏的时候,辛苦是现在千万倍。
她从来不觉得累,因为有池文泽跟他并肩而行,陪她一起经历风雨。
可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她一个人,悲伤无人分担,喜悦无人分享。
陆子丞道:“可从前的那些你并不喜欢不是吗?”
“从池文卓回来后,你再没有准时回过家,我一个窝在沙发上,一次次等到深夜,饭菜也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最后倒进垃圾桶里。”
“柳夏月,你所期待的,是我从前最痛苦的回忆。”
听到这些话,柳夏月心中涌出无限的心疼,同时还有控制不住的喜悦。
“你终于承认你是小泽了。”
陆子丞拉开她的手,摆脱她的环抱,淡声道:“我是不是池文泽都不重要,反正我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
柳夏月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上了车,“小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车子启动,柳夏月直接带着陆子丞来到灵佑寺后院的姻缘树旁。
她拿起姻缘树挂着的一张姻缘符给他开,“小泽,以前你不是一直想在姻缘树上挂上我们的名字吗?”
“你看现在整个树上都是我们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是我亲手所写。”
“从前是我懦弱愚蠢,不敢正视自己的心,被池文卓蒙蔽。”
“自你走后,我每一天都在后悔,我在姻缘上树上挂了999张姻缘符,我跪在树下恳求来世。”
“得上天垂怜,你真的再次回到了我身边,小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柳夏月直接在陆子丞面前单膝跪下,从怀中掏出一枚钻石戒指,是用时间永恒手表里的蓝钻打造的。
“小泽,我们结婚,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
虽然这些事,已经由系统告诉过他了,但真的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会免不了震撼。
从前他心心念念的姻缘树上吗,现在全部都是他和柳夏月的名字。
从前明里暗里向柳夏月索要的爱意,现在她就跪在他面前,承诺以后会用生命来爱他。
要是提前两年,不,哪怕是一年,池文泽都会高兴的忘乎所以,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现在一起都已经太迟了。
伤害发生之后,再多的愧疚和弥补都无济于事。
他直接解下树上的一个姻缘符,当着柳夏月的面撕个粉碎,红色的纸屑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破镜就算重圆也全是裂痕,柳夏月,我曾经爱过你,但那已经是曾经。”
“现在的我,只希望和你能互不打扰。”
陆子丞转身离去,只留下柳夏月一个人还跪在原地,背影中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可他还未走到山下,忽然颈后一痛,整个人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第17章
陆子丞是在汽车地颠簸中醒过来的。
他双手双脚被捆,嘴也被毛巾堵上,整个人躺在汽车后座。
他艰难坐起,看着前面驾驶室位置上的人,想要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他?
结果因为嘴巴被堵只能发出“呜呜”声。
其中一人回头看他一眼,低声呵斥道:“小声点,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陆子丞害怕地立刻噤了声,整个人蜷缩在汽车后座上。
他以陆子丞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还不满一个月,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他不明白到底是谁要绑架自己?
思考间,汽车在一家废弃工厂停下。
到达目的地后,两名保镖下车,直接一人一边架起陆子丞的胳膊,将他拖进了废弃工厂内,直接扔在地上。
一只手掐住陆子丞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嵌进他的肌肤内,疼得她眉头皱起。
同时,他也看清了眼前的人,绑架他的人竟然是宁雅琴和池重舟。
宁雅琴对着她的脸打量了几秒,随后一把将她松开。
“怪不得柳夏月那么快会移情别恋,原来是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像小泽。”
池重舟怒气冲冲踢了陆子丞一脚,“来人,把他给我绑到木架上去。”
这一脚踢得十分重,陆子丞疼得身体蜷缩,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随后他直接被保镖拖过去,绑在木桩上,动弹不得。
池重舟还在骂道:“小泽生前那么爱她,这才死了多久,她竟然就玩起了替身那一套!”
“今天我就让她下地狱去跟小泽赎罪!”
陆子旭听后心中一惊,他们绑自己来当诱饵竟是想杀了柳夏月!!!
不出十分钟,柳夏月出现在废弃工厂门口。
在看见被五花大绑的陆子丞后,顿时脸色一变,着急地向他跑过来。
可是还未到跟前,便出现数名保镖,对她围了上去。
柳夏月瞬间跟他们缠斗在一起,她以前请过退役特种兵为老师,学过格斗技能。
因此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还隐隐占据上风。
池重舟见状,大骂一声,“废物!”
当即掏出匕首来到被绑的陆子丞面前。
“柳夏月,你如果想要他活命的话,马上束手就擒。”
锋利的刀刃触到陆子丞脖间的肌肤上,瞬间划开一道细小的伤口,殷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陆子丞害怕的全身发抖,惊恐的泪水顺着他的眼眶流下,他很想告诉池重舟,他就是池文泽,他没有死。
可他的嘴巴被堵住,只是发出“呜呜”“呜呜”地叫喊声。
柳夏月立刻大喊:“不要!不要伤害他!”
保镖趁机一脚踹在她的腿弯,将她以半跪的姿势拿下。
池重舟拿着匕首向柳夏月走过去,阴恻恻地说道:“柳夏月,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你对得起小泽吗?”
宁雅琴也走过去,抬手便扇了柳夏月一巴掌。
“小泽才死多久,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找起了新欢,我今天就要替小泽好好教训你。”
又是几巴掌上去,柳夏月漂亮的脸庞被打得满是血痕。
柳夏月看着面前明显有些疯癫地夫妻俩,语气急促地说道:“我没有找新欢,他就是小泽!”
第18章
原本她是不想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们的,她看得出来现在的小泽,是真的不想再跟过去沾上任何关系,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去打扰他。
更何况以前宁雅琴和池重舟偏心池文卓,也没少让小泽难过,他们不配再出现在小泽。
可现在再不把事实说出来,柳夏月很怕这对癫公癫婆会伤了陆子丞。
可宁雅琴和池重舟听到这话后,反而更加愤怒。
池重舟握着匕首直接一刀插进柳夏月的肩膀。
“柳夏月,你把我们当傻子吗?小泽死了是我们亲眼所见,分明是你自己变了心,还要给找理由开脱。”
“小泽生前那么爱你,可你在他死后却连半年丧都没替他守到,今天我就送你下地狱去向小泽道歉!”
池重舟拔出匕首又一刀插进去,很快柳夏月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陆子丞瞳孔微睁看着面前的一切,大声在心中呼喊系统的名字。
系统为了柳夏月能够平安活着,不惜将他从另一个世界弄过来。
如今柳夏月眼看着就要被池重舟杀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疼痛从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向四周蔓延,柳夏月疼的唇色发白,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滑落。
她想到小泽当时被池文卓毁容的场景,原来就是感觉啊!
怪不得小泽一直不肯原谅她,在经历了这样痛彻心扉的痛处后,谁又能轻易说原谅。
柳夏月声音虚弱地看着宁雅琴和池重舟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爱的一直都是小泽,现在我只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说完这句话,柳夏月整个人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池重舟驱散了保镖之后,拿出早就备好的汽油浇在废弃工厂的四周。
很明显他是要自焚。
显然陆子丞也是他准备要烧死的人。
虽然他在这个世界死了,也不会真的死去,可烈火焚烧的极致痛苦,他是一点都不想体验。
陆子丞疯狂扭动身体,想要摆脱绳子的,可却挣脱不了分毫。
宁雅琴望向他说道:“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心术不正,竟然想靠着我死去的儿子上位,现在和我们一起去向小泽赔罪把。”
汽油浇完,池重舟拿出打火机点燃。
陆子丞心中绝望,眼看着跳跃的小火苗就要落在汽油上。
千钧一发之际,工厂的破旧的大门被一脚踹开,警察一拥而入,精准一枪打在池重舟的手腕。
他痛叫一声,打火机熄灭掉落在地,再想去拿已经没有了机会,警察很快将两人制服,押上警车。
陆子旭跟在警察后面跑了进来,看到被绑起来的陆子丞,急忙跑过来替他解开绳子。
“子丞,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陆子丞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柳夏月摇摇头。
“哥,我没事。”
跟她相比,自己确实算毫发无伤了。
医院里。
柳夏月下了救护车便被送到手术室抢救。
陆子旭陪着陆子丞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候。
独属于系统的机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你刚刚找我什么?”
陆子丞:“……”
你怎么不等柳夏月死透了再出来?
第19章
听出陆子丞的心中所想,系统说道:“请宿主放心,柳夏月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对她的历练。”
“除非她自己寻死,否则她是不可能死去的。”
得到系统的答复后,陆子丞心中并没有轻松多少。
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楚门的世界》,从小到大生活的世界,结果只是一个剧本,亲人、朋友全部都是演员。
柳夏月现在的状况是否跟他有点异曲同工之处呢?
一瞬间,他心中忽然对柳夏月多了几分同情。
但也仅此而已。
经过五个小时的抢救后,柳夏月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三天之后,她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要求见陆子丞。
接到医院打过来的电话时,陆子丞和陆子旭正在成立个人珠宝设计工作室。
陆子丞是珠宝设计毕业的,反正他们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几十年,不如趁这个机会拿自己专业的练练手。
“好的,我知道了,等会我就过去。”
见他挂了电话,陆子旭问道:“是谁打过的?”
陆子丞如实说道:“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柳夏月醒了。”
每次陆子丞去见柳夏月都要出点状况,陆子旭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我和你一起去。”
兄弟俩一起来到医院,陆子丞换上防护服进入重症监护室,陆子旭在外面等待。
时隔几日,再次见到柳夏月,她身上插着好几种管子,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原本暗淡的眼神,在见到陆子丞后瞬间明亮了几分。
她声音虚弱的说道:“小泽,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陆子丞站在床边,薄唇轻启,“我是陆子丞,池文泽这个名字已经跟我再无关系了。”
柳夏月立即改口,“我知道了,子丞。”
对她而言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无论是池文泽还是陆子丞,都是他,这就足够了。
柳夏月艰难地抬起手,握上陆子丞的指尖。
“子丞,当池重舟一刀一刀捅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彻底体会到,当初你当初有多痛苦。”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赎罪好吗?”
陆子丞缩回自己的手,“柳夏月,你不需要向我赎罪,我已经不恨你了。”
有爱才有恨,现在的他对柳夏月早已经没了爱意,自然也谈不上恨。
想得到自然就会有付出,他想要救活他的哥哥,代价只是遭受那些皮肉之苦,他觉得再划算不过了。
柳夏月眼中带着浓浓的落寞,她宁愿陆子丞还恨她,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看向她的眼神好像一潭死水一般。
“子丞,就算你不恨我,我也要为我曾经犯下的罪孽悔过,只求你不要拒绝我。”
陆子丞没再出声,因为他知道拒绝也无用。
很快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到了,护士过来叫陆子丞出去。
陆子丞转身离开的瞬间,柳夏月开口叫住他。
“子丞,你以后能经常过来看看我吗?”
她的声音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
陆子丞脚步顿了一下,半天才说道:“我尽量。”
出了医院,陆子丞又和哥哥一起去了一趟警局。
宁雅琴和池重舟以故意杀人罪被捕,不出意外,这应该是陆子丞此生见他们的最后一面。
好歹也当了七年的家人,他应该来送他们一程。
宁雅琴和池重舟连着手铐被铐在凳子上。
见到陆子丞后,池重舟率先出声,“怎么是你来探监?难不成是上次没能杀死你?你是故意来报复的?”
宁雅琴也轻嗤道:“得意什么?你不过就是我儿子的一个替身,柳夏月迟早会踹了你的。”
面对他们的恶语,陆子丞并没有生气,唇边漾起一抹淡漠的笑,向他们问道:
“你们很爱自己的儿子吗?爱到不惜要为他杀人?”
宁雅琴毫不犹豫地说道:“小泽是我唯一的儿子,为了他我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池重舟也道:“像你这样从小就父母双亡的人,又怎么会理解父母之爱。”
“可他活着的时候,你们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当初你们为了养子池文卓,对他羞辱、打骂。”
“甚至任由池文卓将他带走,害死他,这就是你们的爱吗?”
第20章
宁雅琴脸上瞬间心虚,“当初我们也只是一时被贱人蒙蔽……”
“可你们不是爱他爱到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吗?那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呢?”
在陆子丞心中真正的爱,从来都是无条件的相信与支持。
没有相信的爱,那还是爱吗?
宁雅琴被陆子丞一瞬间堵得说不出话来。
池重舟怒道:“这关你什么事,就算我们曾经做错了,等死后,我们自会去向小泽忏悔,轮不到你这个冒牌货在这里说三道四。”
陆子丞笑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就算你们追到地狱去忏悔,你们的儿子也不会原谅你。”
宁雅琴和池重舟情绪激动,将手铐扯得”哗哗“作响。
“你这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贱人!别以为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陆子丞不紧不慢地说道:“当初,我刚从外面被找回池家的时候,身上穿着洗着发白的T恤。”
“你们看向我的眼神鄙夷,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儿子,仿佛连说一句话都是错的。”
“这七年,我努力讨好您们,修复我们的家庭关系,可是却抵不过池文卓回来时一句漏洞百出的谎言。”
“生前你们从未爱过我,死后再来为我拼命,只不过是感动你们自己罢了。”
宁雅琴和池重舟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呆望着陆子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谁?”
可惜陆子丞再没有回答他们一句,起身向外面走去,只留下他们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呼喊。
这个疑惑足以让他们死不瞑目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柳夏月也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陆子丞基本上保持着三天去看她一次的频率,剩余的时间则是用来和哥哥筹备工作室。
工作室开业当天,陆子丞和陆子旭原本只是打算简单的摆两盆花篮庆祝。
可没想到,从早上开始就有陆续不断地花束送过来,红色的玫瑰,金色的大麦,交错而放铺满了整个街道。
随即数十辆豪车助阵,为首的车门打开,柳夏月从后座走了出来。
对于一个原本应该好好在医院里休养的人,忽然出现在这里,陆子丞只惊讶了一瞬。
他想到前几天去看她的时候,柳夏月就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关于他工作室的准备情况。
柳夏月一身精神干练的女士西装走到陆子丞面前。
“陆先生,开业大吉,在这里我想向你订制一款女士手链。”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子丞没有理由拒绝,也当做这是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
后来,柳夏月拿掉了手上的手表,将那款手链戴在腕上,从未离身。
有好奇者问过那款手链对她的意义,柳夏月说是深爱之人所设计。
借着柳夏月的影响力,陆子丞的工作室很快被人熟知,而他也凭借着设计天赋,很快崭露头角。
当年,陆子丞荣获“设计之星”的奖项。
他站在领奖台上,说道感谢誓词,其中最感谢的就是他的哥哥。
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里,哥哥永远都是他的底气。
之后主持人用八卦的语气问向她,“陆先生,难道不对自己的女朋友柳总说两句吗?”
“记得最开始,陆先生的作品被人熟知,就是因为柳总戴在手上的手链。”
陆子丞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柳总并不是我的女朋友,请网上的八卦不要再乱传了。”
“可柳总不是说那手链是她深爱之人所设计……”
当初柳夏月的原话是自己的手链是深爱之人所设计的,目前自己正在追求他。
可大家很自动的就把后半句话忽略了,直接认为陆子丞就是柳夏月的男朋友。
尽管陆子丞跟别人否认过很多次,但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的话。
因为在他们眼中,像柳夏月这样漂亮又有钱的女人,不可能会有拿不下的男人。
陆子丞道:“柳总是正常在我这里预定的手链,她要怎么说是他的事,可在我这里我们只是普通的商家和客户的关系。”
“而且我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我认为婚姻给人带来的只有束缚和捆绑。”
给我也来个系统,然后给我一个亿[得瑟][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