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嫁进国公府为妾是为了沈然的权势地位荣华富贵，这些都没错，但是我心里装的不是沈然，而是他的国公夫人。】
1
我被沈然带入府中那天打扮的素雅，没有丝毫风尘女子的样子。
将军府就是气派，门匾上的几个大字都是陛下御笔亲题的。
“柱国公府。”
上面的金墨没有了光彩，看样子是多年前的了。
沈然扭头打量着我的脸，笑着说道：“阿蕊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你放心，这里没人敢欺负你的。”
我抬起头对着他笑的温柔，内心却十分平静。
一个小家碧玉的女人小跑过来。
“沈哥哥。”
一见我李瑞雪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变得十分阴冷，上下打量着我，警示的眼神我装作看不见，只小心挽着沈然的胳膊。
“沈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姨母都担心的病倒了。”
沈然没有理会，而是低着头对着我温柔的说道：“阿蕊，我先带你去拜见母亲。”
我害羞的点点头。
沈然半年前带兵剿匪，不料中了敌人的圈套被追杀，不得已扮成乞丐在路边乞食。
而我在路边一眼便知道他是个富家公子，这样的人我在青楼见得多了，气质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可我那时并不知道他是柱国公。
我将身上的所有银子拿出来给他请大夫，悉心照料，他痊愈后找到同僚汇合将我一起带回京城。
一提到京城，原本我是不愿的，但是想到能离开青楼，还是答应了跟他回来。
老夫人见沈然跪在她床边，泪眼婆娑，直呼沈家祖宗显灵了。
我跪在沈然身边低着头一声不吭。
“母亲，儿子想娶阿蕊过门。”
“胡闹！”
老夫人原本只是想给我些银两将我打发走，听到沈然想娶我，气得咳嗽几声。
李瑞雪懂事的跑到床边为老夫人顺气。
“沈哥哥，你刚回来，就别气姨母了。”
老夫人捂着手帕，指着我生气说道：“外面多少女子想要进这国公府，好歹都是大家闺秀，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怎配进我国公府的门！”
可沈然陪着我长跪不起。
老夫人没办法，就这么一个儿子。
平复心绪后说道：“你在我这里跪着没用，还是先去问问你那原配正妻吧。”
沈然拉着我出去，绕过花团锦簇的院子，经过几条走廊才到了西门处的一座小院。
青离院。
原本春意盎然的时节，青离院却十分冷清，一地落叶也没人洒扫，连一盆花都没有。
堂堂柱国公夫人就住这种地方？
2
沈然和我走进去，床上的女人并没有起来，屋里一股子中药味。
床边的婢女行了礼，将女人扶起来。
女人嘴唇泛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有气无力的靠在婢女身上。
见到我和沈然，眼神也没什么变化，好似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轻轻的掀开被子，双虎白玉珏顺势垂落在她腰间。
我屏住呼吸，瞳孔骤缩，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是她！
“将军回来了。”
她半蹲着身子给沈然行礼。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了欠了她多年的叩拜大礼。
她被我的举动吓到，又低着头打量着我。
“阿蕊，快起来。”
沈然想拉我起身，却被我拒绝。
“我......妾身应给夫人行大礼的。”
言语间差点失了分寸。
沈然还是将我扶起来，然后转身厉色道：“冷姿，我就是来知会你一声，我要娶阿蕊过门。”
她叫冷姿。
“是。”
夫人的脸上异常平静，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开心，跟我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说完沈然拉着我就走，而我一步三回头的盯着她腰间的双虎白玉珏。
沈然给我安排住处，亲自给我精挑细选了两个丫头伺候。
而我选择了青离院一旁的溪畔院。
从婢女口中，我得知了府中的情况。
夫人原本也是将门之女，但是冷家父母战死沙场，冷瑾年纪尚小，陛下为了安抚武将之家，下旨给沈然和冷姿赐婚，也算让冷家姐弟有个依靠。
可沈然不喜欢冷姿。
老夫人原是想让李瑞雪做正室，可是陛下赐婚，她也无可奈何。
成婚后，夫人的身子孱弱，老夫人便让李瑞雪再等两年，还把她接进府中，希望能抓住沈然的心，这样等夫人死后，李瑞雪就是正妻了。
可现在沈然把我接进府中，难怪老夫人不喜。
我将沈然送来的钗环首饰赏了一些给两个小丫头，低头喝着清茶。
夫人是将门之女，怎么会身子孱弱？
3
沈然这两日很忙，我也没有扰他。
夫人对我过门没有意见，但老夫人还是不同意。
这个老妇人，言而无信。
我对沈然没什么感情，当初也只不过是想靠他脱离苦海罢了。
沈然每日都来陪我用饭，老夫人那里也只是请安便作罢。
府中的下人开始议论，说得最多的无非就是我是狐狸精之类的，但我也只站在院中望着隔壁的青离院。
“阿蕊，再等些时日，你放心，我必会娶你过门，若是母亲执意不肯，我便去......”
“将军能这般待阿蕊，阿蕊已然心满意足了，切莫因为我与老夫人起争执。”
沈然握着我的手，含情脉脉的靠近我。
我将手抵在他的唇上，害羞的摇摇头。
他越发心疼看着我。
“将军，阿蕊能否去拜见一下夫人？”
我未过门，没有理由去拜见，只好先告诉沈然。
他自然是以为我想讨好冷姿，并未阻止。
青离院中就两个丫头，连个可使唤的小厮也没有。
可小云说青离院中应该是有六个丫头的，但不知为何，现在只剩下夫人两个陪嫁丫头在身边。
“夫人病的这样重，那老夫人为何也不给青离院添置些下人？”
“自然是表小姐的意思。”
“老夫人为何这般护着这李家小姐？就因为是表侄女？”
我站在院中，整理好仪容，然后小心的走进屋。
丫鬟正在给她喂药，我再次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我接过碗，坐在她床边，一股淡淡的乌沉香。
抬头便看见一个香包挂在她床头。
“这是我阿弟在边关托人送来的。”
她嘴角带笑，思绪飘向远方，随后又定下神说道：“你若是喜欢这香，我送一些给你。”
“谢谢夫人。”
我跪在她床边，她离得我如此之近，扫过她腰间的玉佩，鼻子一酸。
“国公府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想清楚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终究是抢她的丈夫。
“罢了，总归是你自己的选择，只怕是母亲那边不会松口的。”
我磕头退下，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她脸上的泪水，惴惴不安的走出去。
4
有了沈然撑腰，我隔三差五的去给夫人请安，侍奉她汤药，送了好些花去她院子。
府里的人都说我是想嫁入府中才会对夫人这般殷勤，都说我巴结错了人，最该讨好的人应该是老夫人。
可我不在乎。
趁沈然不在府中，李瑞雪找上门骂我下贱，所有不堪的话我全都收下。
因为我要忍，我必须要留在府中，才能见她。
“下次她再来，你不必理会她，瑞雪只是被母亲宠坏了，本性是不坏的。”
是吗？本性不坏？
“将军对瑞雪小姐有意吗？”
“阿蕊，你是在吃醋吗？”
沈然高兴的将我拉进怀中，小云和小朵掩着嘴偷笑出去。
沈然去老夫人房中说了好几次迎我进门，老夫人就是不答应，沈然索性就不去请安了。
一日三餐都是在我院中。
府中人是会看脸色的，往我这里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可我会将好的都送去青离院。
小云不明白有沈然撑腰，为何还要对缠绵病榻的夫人如此讨好。
我也只是笑笑说她到底是将军的发妻。
老夫人终归是拗不过沈然的，同意我进门。
可条件就是李瑞雪也要与我一同入府，以后夫人不在，她为正妻。
“阿蕊，母亲这样......”
“将军，阿蕊不介意的，只要能在你身边，都好。”
他直言委屈了我，可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留在国公府。
听说李瑞雪在老夫人房中一直哭，尚书千金，居然要进门为妾。
老夫人也只好让她先忍忍，忍到夫人离世，她便是正妻，谁让李瑞雪又痴情沈然呢。
听闻户部尚书给她准备了十八箱的嫁妆。
而我只有一个玉镯，还是回京之前沈然送我的。
夜里，青离院的小瑶送来了一盒首饰，说是夫人赠与我的嫁妆。
我靠在窗台前止不住的抽泣。
妾室进门，没有什么喜宴，只是一抬红色暖轿从偏门进入。
李瑞雪为了要压我一头，吵着必须要先半个时辰进门。
我不介意，都不介意。
新婚之夜，沈然还是来了我的院中。
去年我救他的时候，没指望他娶我，只是盼着能把我赎出青楼。
他挑开我的红盖头，我微抬眼眸，又害羞的低下头。
拿捏不同的男人，我自是轻车熟路的。
“阿蕊，我们终于成亲了。”
他亲吻了我，再也不用顾忌礼仪，迫不及待的解开我的腰带，将我压在身下。
温柔深情的拥吻着我，我紧张的抓着软枕。
关键的时候，我抬手想拒绝他。
“阿蕊别怕，我轻一点，一会就好。”
可他直到后半夜才停下来拥我入眠。
没想到这事这么累，伴随着身下的隐痛，我闭眼就睡着了。
5
次日，沈然早早就起来陪我一起梳妆，拉着我的手走向大堂。
老夫人坐在正前方一脸厌恶，李瑞雪站在身边，见沈然与我亲密无间，更是怒瞪着我。
并没有见到夫人。
我跪下恭敬的给老夫人敬茶，她也让身边的老妈妈赏了我一个手镯。
可明显没有李瑞雪的那个好。
沈然与老夫人坐着聊天，李瑞雪凑过去陪着笑脸，我就像是个外人坐在最末端。
“今夜你便去雪儿房里吧，总不至于让别人说你......”
“母亲，今夜国相爷邀儿子去宴饮，怕是回来得晚。”
见沈然婉拒，老夫人眼神落到我身上，叹了一口气后拉着李瑞雪的手安慰。
可我只想着夫人为何不出来吃我的妾室茶。
没聊几句，沈然带着我走了，回头看见李瑞雪一脸阴狠的盯着我。
沈然带我上了街，给我挑选了好些首饰。
“将军，我们回去吧，还没给夫人敬茶，这样不合规矩。”
“不用管她。”
我取下他给我挑选的金钗，拉着他的手说道：“将军，此事若是让有心的人知道，怕是要说国公府后宅不宁，要是别人说您独宠妾室，冷落正妻，对您的名声怕是有损。”
“若不是圣命难违，我也不会娶她。”
“将军切莫再说这样的话，夫人原本也是将门之女，如今院中的人伺候不好打发了也就罢了，外面甚至有人说国公府对冷将军的女儿不好，要是被传入陛下耳中，怕是要责骂将军的。”
我对着小云使了个眼神，小云也识趣的附和道外面确有闲言碎语。
“阿蕊，想不到你竟如此为我找想，你放心，我定不负你。”
我靠在沈然怀中，伸手环抱着他的腰。
拿着沈然的意思，我跟管家要了几个得力的丫鬟小厮，带着他们去青离院请安。
桌上的饭菜一点没动，夫人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看着我。
“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我病中孱弱，府中没有一点地位，护不了你的。”
“您怕妾身受委屈，特意送了嫁妆，妾身心中是真正的敬重感激夫人。”
她苦笑摇摇头，京中怕是没有人记得冷家嫡女了吧，就连国公夫人这个名头也名存实亡。
“你不必这般，现将军宠你自然不怕，但你想要在国公府立足，必须要有子嗣。”
我感激的拉着她的手，趁机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眼泪还是落下来了。
6
沈然真的回来得晚，不过一回来便是来了我屋里。
我正在沐浴，他直接将我抱上床。
“将军，我还没有擦干净身子。”
“一会为夫亲自帮你擦。”
说完他便抱着我翻云覆雨起来。
沈然日日留宿我房中，对我极尽宠爱，一直不曾碰过李瑞雪。
老夫人拿他也没办法。
我仗着沈然的宠爱，每日让小云出去为我买东西，但是除了小云和小朵，管家送来的丫鬟小厮我一个也没留下。
“如何？”
“查到了，周大夫也在给尚书家的人看病，看诊的对象正是尚书夫人。”
小云来告诉我给夫人看诊的大夫有问题时，我心中是有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母女两一起联手。
我装作身子不舒服，来的却还是周大夫。
我自是知道李瑞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大夫只说给我开了调理身子的补药，而我却瞒着所有人在药里加了少量的曼陀罗花粉。
喝了不到两日，我便上吐下泻，虚弱无力。
沈然陪在我床边，着急的让管家去找新的大夫。
我不舒服才两日而已，可夫人缠绵病榻几年，他也不曾如此关怀。
府中换了新的大夫，李瑞雪也不曾说什么。
大夫每次来，我都给他塞了不少打赏。
我让小朵想办法弄来夫人的药方和药渣。
“大夫，有无问题？”
“方子没问题，但是这药渣里的药并不和方子里的一样，多了一味药。”
“什么药？”
大夫摇摇头说出药的名字，却不想她们竟是如此心狠。
我没有声张此事，只是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保守秘密。
因为我的独宠，李瑞雪在府中随时找我麻烦，遇到我必须的羞辱一番才肯罢休，我也不恼。
老夫人看在沈然的份上，虽然没有过多为难我，但也不待见我。
后宅的事务老夫人都交给李瑞雪料理，我有沈然的宠爱，下人们也不敢如何。
但是青离院的月例银子却时常不按时发放，连新鲜的吃食也是可有可无。
反而昂贵的补药却能一碗不落。
“娘子，大夫将两副药送来了。”
“这一副悄悄交给夫人身边的小瑶。”
“那另一副呢？”
“我喝。”
夫人说了，要有孩子才能站稳脚跟，我才能护着她。
沈然命人搬了好些牡丹在院中，他在月色下抚琴，我便在琴声下跳舞。
7
终于，沈然还是去了李瑞雪的房中。
前些日子，尚书夫人亲自登门和老夫人叙旧，李瑞雪眼泪汪汪的跑到书房去找沈然。
男人嘛，正常。
我对沈然说不出有多爱，或许是我见多了世间薄情男子。
他去了李瑞雪房中，我反而释然。
不过次日，沈然就再次来到我的房中。
我对他昨日去找了李瑞雪只字不提，但是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一句话也没对我说，只是一味的写字。
可李瑞雪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沈然刚出门，她就带着一帮下人来我房中，直言说丢了值钱的簪子。
下人们在我房中翻箱倒柜，钗环首饰，布匹衣料撒的一地都是。
终于在床下找出一个带有生辰八字的针扎小人。
而上面的生辰八字居然是老夫人的。
李瑞雪一个耳光甩在我脸上，不顾小云小朵的阻拦，将我押去了前厅，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拿着针扎小人气得发抖。
“作孽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儿子那么爱护你，你却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居然下巫蛊之术诅咒我去死！”
“姨母，这种下贱坯子，不如乱棍打死！”
我跪在地上，只说了一句：“不是我做的。”
李瑞雪又一个耳光甩在我脸上，嘴里尝到血腥味。
这个老太婆真是偏心到了极点。
我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老夫人，您也是出身世家，见识眼光也算是上乘，这小人上的布料是云香段，但是管家可并未给我院中送过这等布料，内务记档一查便知。”
“你胡说！这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
我仰起头注视着李瑞雪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老夫人也打量起来。
“那......那说不定是将军在外面给你买回来的呢！”
蠢货！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不如请将军回来问问？”
老夫人拿着小人低头沉默一会。
“哎，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后不要再生出这样的事端了。”
“姨母~”
老夫人不顾李瑞雪的撒娇，给了我一个眼神便离去了。
我恭敬的扣了一个头，自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到此作罢，如果我识趣，就不能让沈然知道。
可我只能管住自己的嘴。
小云给我在脸上揉着鸡蛋，一脸委屈。
“娘子也是，明明已经未雨绸缪，为何还要白白挨两个耳光呢？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娘子做的就又打又骂，知道是瑞雪娘子做的就作罢了！”
李瑞雪陷害我不成又着了我的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她陷害我的小人上面诅咒的是夫人。
我只是奇怪，为何老夫人要这般纵容李瑞雪。
8
夜里沈然没有来我房中，而是去了书房。
李瑞雪精心装扮端正茶点进了书房，却被沈然骂了出去。
我不知沈然是何心思，早早便歇息下了。
我每日都去青离院请安，夫人对我日日的陪伴也感到奇怪，好几次言语间全是试探，可我依旧只言尊卑有别，侍奉主母汤药本是应该的。
当年的事，你还是不要记起来罢了。
一连几日，沈然都不曾来我房中。
府里的人开始议论我已经失宠，不得将军欢心怕是日子过得艰难。
我无所谓，只要青离院还在，我便安心。
可是，沈然也没有去李瑞雪房中。
夫人说让我识大体，还是要给老夫人请安的。
我端着茶跪在地上，老夫人不似上次一样让我跪那么久。
“你倒是懂事，没有去找将军为你做主。”
我低头没有回话。
“你既进了国公府的门，我儿又心悦于你，你日后更应该以国公府为重，以夫为天。”
“是。”
以夫为天？可夫人才是我的天。
“你作为妾室，讨得夫君欢心为要，我听说将军这几日都睡在书房？”
“是，将军军务要紧，妾身不敢前去打扰。”
“你倒是识大体，罢了，下去吧。”
我拿出盒子里的香包，心情愉悦，让小云端了一些点心去夫人房中。
晚饭时，沈然突然走进来坐在我面前。
好几杯清茶下肚，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我。
“阿蕊脸上有脏东西吗？”
“前些日子受了委屈为何不告诉我？”
原来他在跟我赌气这个？
我取下头上的金钗。
“将军，你送我这金钗真好看，可以前，我不曾拥有过这么多好东西......”
见他眼神缓和，我苦笑道：“你娶我已经违背了老夫人的意思了，这些小事我能解决，不想让你烦心。”
夜里我侧身对着这个男人。
只有把他握在手心，我才能在府中活下去，夫人才能活下去。
沈然带着我出府，遇到防城卫队巡逻。
“参见柱国公。”
男人手持双刀行礼，他抬头的一瞬间，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回去路上，沈然告诉我防城护卫队现如今是由太子掌控，十年前丰都公主和亲嫁给当时还是皇子的太子，而护卫队的首领裘阳煦曾是太子妃近卫，也是丰都人。
户部尚书乃是太子心腹，怕是日后有成为宰相的一天，柱国公府自老太爷去世后，地位远不如以前，所以老夫人才如此纵容李瑞雪，若是能得到太子庇佑，国公府的辉煌也会重回当年。
已经过去十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