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墨辰,我想出去玩。”
“阿韵乖,只要你怀上了孩子我们就出去玩。”
所有人都知道百豪集团的总裁祁墨辰在家里藏了一个小娇妻,他对我情根深种,百依百顺,但是却把我变成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刺眼的白炽灯在我头上微微发热,一股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鼻腔,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二爷,您可想好了,这一针下去,方小姐会失去所有记忆,心智也如孩童一样。”
“打吧。”
祈墨辰不带一丝犹豫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尖锐的针头刺进我的手腕,冰冷的泪水划下眼角。
祈墨辰是在我订婚前夜找到我的。
我和姜炜在楼下分别时,他已经潜进我所住的公寓。
开门的一瞬间,他从背后用枪指着我。
“阿韵,好久不见。”
我身体一抖,日日夜夜想逃离的声音此刻就在我耳边。
祈墨辰温热的呼吸在我脖颈间环绕,我吓得一动不动。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说过,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我不敢回头,恰巧这时姜炜折返回来。
“阿韵,你口红忘我车上了。”
祈墨辰将我反扣在门后,抓着我的脖子,冰冷的唇在我后颈来回游走。
我不敢反抗,他的枪抵在我的腰上。
姜炜敲了好一会门不见回应,这时包里的手机震动。
祈墨辰将我转过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灯光照射在他完美的下颌线边缘,那双犹如寒潭的深眸死死盯着我。
“要不请他进来坐坐?”
“不,不要伤害他!”
他捏我脖颈的手用力微微发抖,冷声问道:“这么心疼啊,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移情别恋了?”
听到姜炜离去的脚步声,我才卸下一口气。
我抬头盯着他,额头冒着冷汗。
“你想干什么,杀我吗?”
“我不想杀你,我想杀下面那个男人!叫什么?好像叫‘姜炜’吧,京医大学解剖学最年轻的教授?”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那是一种对生命毫不掩饰的漠视。
就如同两年前我在泰国亲眼看到他杀人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没想到他对我身边的人如此了解。
“你......”
“你爱上他了?还是说你只想要一个家?”
我和祈墨辰在孤儿院相识,那时候孤儿院的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一个家。
那时以为我们会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可是我被领走了,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泰国,我们便在一起了。
可后来我却发现他再也不是在孤儿院的那个大哥哥了。
我不敢回答他。
祈墨辰将枪插在腰上,步步紧逼。
“两年前为什么那么心狠,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在机场那么恳求你留下!”
他一只手撑在门上,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他胸前,低着头质问,呼吸的热气环绕在我耳畔。
两年前我刚过机场的安检口,他就出现在栏杆外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回去。
可那时我只想逃离他。
我以前爱他,可现在不爱了。
抬起头注视着他深邃期盼的眼眸,厉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泰国是做什么的,那天在桥下,我看见了。”
他的眼神就像是草原上的猎豹盯上了他的猎物,随时将我撕扯碎片。
“两年前是你报的警?”
“是,所以你要杀我吗?”
“我......阿韵......”
“祈墨辰,我看见了!”
听到我指控着他的罪行,他眼中的怒火暴露无遗,直接伸手死死捏着我的脖子。
“就因为你害怕了,你就离开我?你曾经答应过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不会抛弃我的!你知不知道两年前我手下死了多少人!”
我的喉咙像是被切断一般,每一次呼吸都急促而混乱。
见我已经无力瘫软在门后,他突然惊慌的松开我的脖子,蹲在我面前。
祈墨辰双手捧起我的脸,用温柔的眼神凝视我。
“我已经不做以前的那些事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没给我半点思考的时间,直接俯身下来,精健骨骼分明的大手将我摁在地板上,他的手掌用力地扣住我的腰,像是要把我整个人嵌进他的身体。
他霸道的用力吻着我的唇。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都要发疯了!”
“祈墨辰,你放开我!”
“你怎么能嫁给别人!你怎么能嫁给别人!你是我的!”
他扣着我的下巴,强迫着我看他的眼睛。
他的吻急促而狂热,每一次唇舌的交缠都充满了占有欲,毫无保留的宣泄他内心的思念和欲望。
“不要,你不要这样......唔......”
“阿韵,我不会再让你逃的!”
就在他撕开我的衣服想要进行下一步时,我腿踢倒了一边的椅子,重重砸在他的身上。
我趁机挣开了束缚开门就跑。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间,我驾车在空旷的道路上疾驰,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
跑出来的慌忙,手机落在了房间。
靠着记忆疯狂踩着油门往警察局的方向逃跑。
祈墨辰在后面紧追不舍,不停的闪着车灯。
看着后视镜的那一刻,一个急转弯的出现,车失去了控制,金属的撞击声伴随着玻璃碰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瞬时火光冲天。
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的恐慌在那一刻蔓延。
“姜炜......”
刺眼的白炽灯在我头上微微发热,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二爷,您可想好了,这可是强效针,这一针下去,方小姐不仅会失忆,心智也会像孩子一样的。”
“打吧。”
祈墨辰冰冷的语气让我内心绝望,脑子里用尽所有力气想记住姜炜的脸。
一睁眼,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粉红的碎花墙纸,被风轻轻吹起的白色纱帘。
房间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华丽的水晶灯,光线照射在一串串珠子上,迷乱而璀璨,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我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毛毛绒的触感让我很舒服。
屋外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
“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二爷放心,我们在泰国所有的生意都会处理干净的,鸿爷的意思是,回国了一切都要翻到明面上来,百豪集团会成为荣昌市的龙头集团。”
“好。”
“那......”
“阿韵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
我推开门,祈墨辰一见我,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身后魁梧的男人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阿韵,你醒了......”
祈墨辰的语气小心翼翼,眼底带着些期盼和试探。
“你是谁?这是哪?”
见我真的不记得所有事情,他嘴唇微张,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他温柔的牵起我的手,拉我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蹲下给我穿鞋。
“你不记得了吗?我是祈墨辰,你的未婚夫。”
“什么是未婚夫?”
他眉眼紧皱,闪过一丝诧异后随后脸色又缓和起来。
或许是想起来医生说的话,我的心智会回到孩童时候。
他紧握着手坐在我身边,耐心解释。
“未婚夫就是你的丈夫,永远不会分开的人,心里最爱的那个人。”
“最爱的那个人......”
我碎碎念,眼神落到了桌子上的葡萄。
祈墨辰将果盘端到我面前,将一颗葡萄喂到我嘴里。
“以前你最喜欢吃葡萄了。”
甜蜜的水汁灌满我整个口腔,我高兴的点点头,一颗接着一颗。
祈墨辰伸手撩了一下我额头前的头发,轻声道:“只要你在身边就好。”
他说我车祸撞伤了脑袋,要在家好好修养。
半山腰上的庄园很大很华丽,但是我不认识路,庄园了有很多保镖和保姆,所以白日里我也不会寂寞。
祈墨辰很忙,但是每天都会回来,有时他回来我已经睡着了,他会轻轻抱着我入睡。
我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何会变成这样,因为我不懂。
每天只要给我好吃的东西,漂亮的裙子,我就会很开心。
我习惯了有他的日子。
“苏姨说今日你没有吃药。”
祈墨辰拿着一杯牛奶走来。
“不吃,祈墨辰,你快推我。”
“阿韵乖,吃了药就会好的。”
“我不!”
我荡着秋千不肯停下,他站在我身边宠溺的笑着。
“把药吃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一听有礼物,我喜笑颜开的吞下药丸。
祈墨辰送了我一只白色的小狗。
那晚我在书房陪他,指着平板上出现的狗说我也要这个,他记在了心上。
“祈墨辰,给它取什么名字呢?”
“叫它‘白豆’吧。”
“为什么?”
祈墨辰摸着我的后脑勺笑笑,没有说原因。
后来我才想起来,当年在孤儿院时,我们几个小伙伴养过一条小黑狗,叫“黑豆”。
可是黑的怎么能变成白的呢?
我追着白豆在草坪上奔跑,突然晕过去了。
我贪恋着温暖的被子不肯睁眼。
“二爷,太太服药以后不要运动,要多休息。”
“还要等多久?”
“您别着急,太太现在的情况很好,只要坚持吃药,很快就会恢复成年的心智。”
“那记忆呢?”
“二爷放心。”
我并不明白他们说的心智和记忆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说的是我。
庄园里的人都叫我“太太”,郝医生每次来检查我的身体时,也是叫的“太太”。
而我装睡只为吃祈墨尘让苏姨藏起来的糖。
他们走后,我光着脚下楼,一路小跑到厨房的那栋楼里,开始偷偷摸摸的翻箱倒柜。
“太太!”
苏姨的声音出现在背后,我急忙把最后一颗糖塞进嘴里。
只因前段时间甜的东西吃太多了,肚子痛了好多天。
“太太,你不是在房间里休息吗?怎么又跑来厨房了?”说完她朝着背后的女孩说了一句:“快去叫二爷。”
她叫祈墨辰的原因是因为我只听他的话。
祈墨辰穿着黑色睡袍走来,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擦去我嘴上沾着的糖渍。
见我没有穿鞋,拦腰抱起我朝着房间走去。
“苏姨也拿你没办法了,不是说了吗?只能吃甜一点的水果......”
“祈墨辰,我想出去玩。”
他的步伐突然停下,低头看着我,腰上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些。
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微笑着注视他。
他愣了一会又继续抱着我朝房间走去。
“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到时候天天都出去玩。”
“电视里说结婚就要生孩子,我们也要生孩子吗?”
他将我放在床上,俯下身心疼的望着我。
“阿韵愿意和我生孩子吗?”
“你带我出去玩,我就和你生孩子。”
“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吗?”
祈墨辰止不住笑出了声,亲吻着我的脸颊,内心像是克制着什么一样挣扎着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我腰,将我的头埋进他的怀中哄着我睡觉。
“阿韵乖,只要你怀上了孩子我们就出去玩。”
这两个月以来他这样的举动已经好几次了,我都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还会突然离开。
“阿韵,你别乱动,乖乖睡觉,再蹭我控制不住的。”
我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散乱抬头仰视好奇问道:“控制不住什么?”
他会盯着我看好一会,然后吞吞吐吐说道:“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了,你快睡觉。”
然后掀开被子就走了,那时我心智不全,还看不懂他眼中的情愫。
白日里我就在庄园待着,有了白豆之后更加好玩了。
夜里祈墨辰在书房处理集团的事,我就抱着白豆在一边看电视。
“祈墨辰,我牙疼!”
说完我就放声大哭。
祈墨辰放下手中的文件忙跑了过来,叫来了苏姨。
“打电话叫郝医生!”
“二爷,郝医生去美国参加学术论坛了。”
一听照顾我的医生不在,我哭得更大声了。
已经是深夜了,祈墨辰给我喂下止痛药后一点不管用,只好让司机开车带我去了医院。
医院的消毒水味真难闻。
“啊,张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左右看看,小声说道:“就是牙龈肿了,平日少吃些甜的,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明天早上就好了。”
“耀杰,你去拿药。”
祈墨辰吩咐完保镖之后有些生气的看着我,我撇了撇嘴不说话。
我又背着他偷吃了甜食。
“裘医生,七号床的那位病人......”
一个女医生端着水走了进来,一见我后立刻走进仔细打量。
祈墨辰给我穿好鞋,站起身牵着我的手。
女医生拉住了我。
“你是方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