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觉得我配不上他,偏爱假千金,我退婚后他却绑架我求复合

灯下有故事 2024-05-22 15:37:47

文/越之橘

以真千金的身份回归豪门家族不久,我在宴会上被众人奚落。

陆成站了出来,说以后他就是我的朋友。

我爱了他六年,追了他六年。

他却嫌弃我自幼长在单身母亲家里,言谈举止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抚养我长大的妈妈、假千金的生母因病急需手术,我四处筹钱,他却听了假千金的话,趁机给我一个教训让我学会和他保持距离。

妈妈又急又气,直接病发死去了。

我如他所愿,从此不会再爱他了。

1

光脚出现在机场的时候,我已经上了头版头条。

大家都说,何家的真千金,因为工作中和假千金冲突被父母惩罚停了职、断了卡,一怒之下离家出走。看着好像很了不得,背地里却跑去找地下赌场借债,非但没借到一分钱,还被骗走绑架,遭受了无法言语的折磨。

踏进航站楼的路上,大家都对我指指点点。

记者们更是不知哪来的消息,举起话筒挤来,拿着相机就是一阵乱问乱拍。

而我已心如死灰,无论他们问我什么,打算报道什么,我都不会像从前那样,大叫着让他们退开了。

毕竟,在我被地下赌场的头子逼着下跪辱骂自己、打自己耳光、像狗一样趴在臭水坑时,我的尊严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是地下赌场那些恶棍,更是何家和陆成,把她活活碾碎。

正在我低着头,神情麻木地挪动断了脚趾的腿时,十几个西装保安忽然出现,领头的更是做着手势,命令记者马上离开。

记者们见状,连忙抱着东西纷纷跑走。

我知道,那大概是我未婚夫陆成的人。

一想到这,我就厌恶至极,打算转身离开。

领头保安却拦住我,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何小姐,陆总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跟他坐飞机回去。”

此时的我仍穿着去地下赌场时那件皮质白裙子,只是因为脏污和破口,已经成了灰黑色。我的胳膊和双腿也是这样,密密麻麻的伤口好多都还在出血。

大概是我的惨状让他也有了思绪,再开口,他语气有了几分关切。

“何小姐,需要我们扶你去吗?”

说罢,便伸出手。

听了这话,我立刻摇头。

保安面露惊讶。

曾经,我视陆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道光,跟在他身后六年,即使他再怎么嘲笑我,我也会厚着脸皮贴上去。

他跟着陆成多年,自然也见惯了我这副模样。

但他不知道,如今这道光已如下水沟般肮脏发臭,让我避之不及。

他收回手,语气仍然不解,“好……那,何小姐,请吧。”

我拖着沉重带血的步伐,慢慢走过VIP通道。

机场跑道上,一架豪华私人飞机正停在中央。

我知道,那里面坐着陆家独子,我的未婚夫陆成。

上了飞机,他果然坐在前排品着美酒。

看到我如此凄惨不堪,他没有一句关心,反而眉头紧锁,转过头拿香水喷鼻子。

我知道,他这是嫌弃我浑身发臭。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伤心落泪。

但现在,我不会再因为他的这些举动痛苦失落了。我只垂着头,低声答道。

“让你闻到我的味道了,抱歉。”

我不想让地下赌场的人骗去,不想被那群恶棍拳打脚踢,不想被逼着打自己耳光,不想被像狗一样汪汪叫只为了有口饭吃。

但我更不想失去重病缠身,急需手术的妈妈。

尽管……我已经失去了。

陆成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冷笑,再开口,语气竟很满意。

“纯儿的方法果然不错,你看着真是乖了不少。”

在被何家找回之前,何纯一直代替我生活在何家。

我与她同日出生,当时护士疏忽,将我错抱给了她的生母。而她,自然以何家千金的身份长大。

直到高中将毕业,我的父母偶然发现何纯并非他们亲生,多方寻找后,才将我从妈妈那里接回。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会忽然提到何纯,陆成就对我招了招手,好像在使唤下人。

“过来。”

直到此时,我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只盯着脚下的地毯。那地毯是专门从国外定制,非常华丽,反显得我残破不堪。

听到了他的话,我满眼都是抗拒和厌恶,甚至都没有找位置坐下。

2

再抬手,他已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聋了吗?我叫你过来,听不见吗?”

我仍没有动作,只咬着起皮冒血的嘴唇。

但我又不得不过去。

刚才提到何纯,已经让我心生疑惑。

紧接着就是恐惧。

我恨他入骨,但我更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时候。

我绷紧身子,慢慢挪过去。

他却伸出手一把把我拽来。

他新戴了一款名牌手表。

正是这块表,带我回到了那一天。

因为和何纯冲突,我的工作被停了,卡也被收走了。

我又急又气,跑到医院,医生说妈妈病情严重,必须立刻手术。

身无分文的我再次拨打父母电话,没人接。发短信解释情况,没有回应。

后来几个和陆成一样带着同家手表的大小姐嬉皮笑脸地找到我。

“听说何妹妹需要钱救她那个妈妈啊。”

“这样吧,何妹妹如果愿意在门外给本小姐跪一小时,本小姐看你心诚,说不定会赏你几个。”

我闭上眼,便是妈妈躺在床上,插着管子艰难呼吸的样子。我喂她服药,她却全吐了出来。

我毫不犹豫地在门外跪下。

她们只在那里闲谈,直到太阳落山,我腿麻了都没法动了,才嘻嘻哈哈地起身,随手扔了一张红钞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何妹妹,不好意思呀,陆总说了,你的真心就值这个。”

我再拨打陆成的电话,他只冷笑一声,嘲讽道,“何小姐不是千金吗?怎么跟个单身妈妈家的穷姑娘似的。”便挂断了。

最后,走投无路的我,听说附近某市地下赌场那里可以借钱,到了现场,反而被绑架。

在我被逼着像狗一样趴在臭水坑吃馊饭的那天,领头的漫不经心的告诉我。

妈妈得知我的遭遇,急得昏迷过去,直接病发身亡了。

这些回忆如蛇一般顺着陆成的手臂传来,我有如吃下那口被踩了一脚的馊饭一般,心里一阵恶寒。

恶心,好恶心。

我条件反射一般地甩开陆成的手,弓着腰,整个人几乎跪在地上大口干呕起来。

多日几乎什么也没吃的我自然吐不出来什么。

但陆成在我干呕的瞬间,就立刻用手帕捂住鼻子,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没有理他,继续干呕,直到没有想吐的感觉才瘫倒在旁边的座位上。

看着他那表情,我颤巍巍的低垂着头,低声下气的开口。

“抱歉……我,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对不起,我把你的飞机弄脏了。”

陆成一顿,眼神已从愤怒转为不可思议,

最后,又变为了冷漠的嘲讽。

“不错,你真的乖了。”

他忽然又伸出手,想抚摸我,就像抚摸一只宠物。

看着距离我越来越近的手,我浑身僵硬。

但为了知道真相,我必须忍耐。

我干巴巴地垂着头。

他的手停在半空,一动不动。他直直盯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震撼,但更多是满意。

我晃了晃脑袋,眼前不再是陆成和他的豪华飞机,而是消毒水弥漫的病房里,妈妈在连日的高烧后,几乎昏迷的样子。

因为我借不到钱,交不上费用,医生警告我要把妈妈直接送出去。我跪倒在妈妈床边,泣不成声。

因为疼痛,妈妈总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双眼含泪。但她看到我,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轻声问我。

“宁宁过得还好吗?”

我捂着脸,几乎要哭晕过去。即使父母总是事事偏爱何纯,即使何纯总对我出言不逊甚至上手打骂,即使陆成总对我冷漠尖刻,即使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我还是哽咽着点头。

“妈妈……我很好。”

妈妈挣扎着起身,似乎想要抱抱我。

“宁宁……宁宁终于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还不等我过去让她抱我,她就又一阵咳嗽,床单上,又满是血迹。

再睁开双眼,我落下两行清泪。

3

陆成欲言又止,他看着我,最后什么也没说,只转头告诉驾驶舱,可以准备起飞了。

我胡乱抹了抹脸,擦干眼泪,缩在椅子上,努力不让其他人注意到我。

可是,眼前的一切似乎又模糊过去。

如果当时陆成愿意帮我,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我也不会去那个地下赌场,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飞机再落在跑道的时候,因为我太虚弱,竟直接从椅子上摔倒,额头又重重地砸到地上,直接撞出了血。

听到动静,陆成连忙回头。

“你怎么了?坐不稳吗?”

我努力站起来,捂住冒血的额头,低下头。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他没再问什么,让保安领着我出了机场。

“先去医院,”在车上,他冰冷命令道。

“免得她半路直接昏过去。”

到了医院,医生扶我上了担架,却不慎碰到伤口,疼得钻心。

我的左脚大拇指指甲盖,几乎被敲碎。

这是我自己弄的。已经连着几天没吃饭的我,只有亲手把它砸碎,才能得到一点馊馒头。

而那一刻,我想,我要让这个伤口陪伴我一世,让我走路都像踩到利刃一般。

只有这样,才能时刻提醒我不要重蹈覆辙。

医生给我做了全套检查,说我受了些皮肉伤,以及左脚大拇指有骨折,给我安排了病房。

我一个人静静躺在病房,看着窗外落日金红。

妈妈当时也是这么孤零零地躺在这样的床上的么?

思绪万千时,门却开了。

母亲走了进来。

看到我,她明显难以置信,在愣了半天后,才终于上来,拉住我的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仍面带震惊。

我委屈至极,是啊,母亲,妈妈都知道我遭遇了什么,你们竟没有任何察觉么?

我不愿多话,只侧过头叹气。

“妈妈!”

一声清脆打破了病房的寂寞。

何纯穿着那条洁白的、一尘不染的定制裙子从门口蹦蹦跳跳出现,打扮得像一朵玫瑰花。

“妈妈,你看这条裙子漂亮吗?”

母亲见了她,立刻被吸引了目光,只微笑点头赞许,“好看,好看。”

何纯转向我,眼里露出嫌恶,语气却仍然娇嗔。

“是啊,这可是陆成哥哥送给我的呢!”

是啊,当时在时装发布会,我非常喜欢这条裙子。

而陆成说,等我过生日,这条裙子就是我的。

现在,它却出现在了何纯身上。

她走向我,不等母亲说话,就打量我一番,开口就是厌烦。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这么多伤口,去讨饭了吗?”

我对上她满是嘲讽的眼睛,却也不想再像以往那样争执了。

可何纯却贴在母亲身边,提起一个包,笑面如花。

“妈妈,你看姐姐现在,哪里有你闺女的样子,我正好也给姐姐买了条新裙子,姐姐要不现在试试吧?”

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宁宁啊,这也算纯儿的心意。”

我看着自己密布的伤痕,微微摇头。

“等我回家也不迟的。”

闻言,何纯神色大变,眼里流出恶毒,声音也冷了下来。

“姐姐,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千金的样子?我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

陆成的脸也黑了几分,他瞪了我一眼,但我母亲毕竟也在旁边,他不好发作。

但母亲就不一样了。

她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开口。

“宁宁啊,纯儿也算你妹妹……”

我不会再反驳母亲了,也不会骂何纯装模作样了,我抬起头,高声说道。

“好的,谢谢妹妹。”

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我起身下床,忍着身上的疼痛,拿过那条裙子就换上。

做的和她身上那条竟一模一样,只是面料缝线都颇为差劲。

一眼就能看出谁真谁假。

很快就到了晚餐时分,家里的厨师亲自送来热腾腾的饭菜,还有专门的私人医生。母亲一改从前,亲自给我不停夹菜,还对我嘘寒问暖。而我也一改从前,没有说自己怎么样,只低眉顺眼的说着谢谢。

吃完了饭,她更是让其他人都出去,命令私人医生体贴入微对我的检查了半天,直到她把之前急救医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才总算忧心忡忡地开口。

“宁宁啊,以后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停你的职了,妈妈已经告诉了公司,你随时可以回去上班,而且直接升任CEO。这张卡也还给你,里面爸爸妈妈又给你打了点钱。”

我漠然接过那张卡。

太迟了,母亲,这一切都太迟了。

待母亲出去,陆成神情复杂的进来。

“那条裙子,和纯儿更搭……”

哦。

我知道你讨厌我,没必要。

我眉眼低垂,轻轻应了一声。

“没关系,陆总想送谁都没关系。”

见状,他靠在墙上,转着一支笔。我仍穿着何纯送我的裙子躺在床上,没有像以前那样跳下来扑上去,他抿了抿唇,看着有点不习惯,但表情却是非常满意。

“很好,你果然乖了。”

陆成把笔插回胸口袋子,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我。我只瞪了他一眼,就把头转开。

他脚步一顿,便站在那里。

“那条裙子就给纯儿了,不过,看在你终于学乖了的份上,我可以补一个给你。说吧,想要什么?”

他语气仿佛随意安排一个下人。

“不过,只能是珠宝首饰和衣服化妆品。”

“若是你太贪心,我也不会答应。”

4

我躺在床上,只看着旁边的仪器。

小时候,只有妈妈陪着我,妈妈是单身母亲,为了抚养我打了几份工,耗尽了心血。

我自小安静内向,不争不抢,妈妈给我什么衣服、做什么吃食我便穿什么、吃什么。妈妈不懂什么潮流,只会在半夜亲自裁布给我做衣服,那样可以节约钱供我上大学。

而被找回何家后,我习惯了和妈妈在一起的生活,举止和打扮仍然普普通通。

母亲让何纯来教我,可她从不会出现。

于是,第一次以何家千金身份赴宴时,一个千金就直截了当嘲讽我穿得像个乞丐。

他们哈哈大笑,我只能捏着衣角,低着头,无地自容。

是陆成替我怼了回去。他句句针锋相对,她们只好落荒而逃。

他当时很认真地告诉我。

“你不要害怕,骂回去不就行了?这么胆小,大家可不就欺负你嘛。”

我只嗫嚅着嘴。

“那她们嫌弃我,不和我做朋友怎么办?”

“所以呢,为了有朋友就任人欺负吗?你不要害怕,我就是你的朋友。”

这些话,我记了整整六年。

可后来,在我提出订婚后,陆成却开始在大庭广众斥责我没有教养,没有风度,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那张冷漠如霜的脸庞上,早没有了当初的半点关怀,只留下对无尽的不耐,见我迟迟不应,他开始催促。

“还没想好吗?想要我买个金店送你吗?”

我没有正眼看他,只用左脚轻轻蹭着床单,刺骨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我都受了怎样的折磨。

那天,他们告诉我,你妈妈要被赶出医院了哦。

我哭着打通了陆成的电话。

他只冷漠开口。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何家只有何宁一个千金。”

不仅如此,他还怒斥我借着何家的名头意图敲诈勒索,还威胁会把我和我身边那些恶棍都抓走。

他们气急败坏,逼着我扇自己耳光,直到我脸颊几乎烂掉才善罢甘休。

然后,就把我关在厕所里,每天只有一口馊饭,还必须低声下气求着他们,否则就是一阵棍棒。

想到这,我不禁又恶心想吐。

我强忍着这股感觉,左脚大拇指狠狠一拉,一阵疼痛才把我拉回。

“抱歉,我什么都不要。”

陆成眉头蹙起,投来警告的一瞥。

“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再来找我。”

我摇摇头。

“不会的。”

陆成也没有逼着我非要点什么,也好,我也不想再要他的任何东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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