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爽,山村一片金黄。张继义背着斧头,白璧璧提着竹筐,踏着朝阳的脚步欢快地走在山路上。
“老天爷真是眷顾我们,今年山里野果丰收,森林里的菇菌也长得又大又肥。我们收获一定不错!”白璧璧开心地说。
张继义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竹筐:“是啊,今年我们可以卖更多的山货换些米面油盐,过一个不俗的年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林中走去。四周鸟语花香,和煦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白璧璧轻快地在前面开路,不时停下来采些野果。张继义跟在后面,一边帮她分担竹筐的重量,一边留心着四周的声响。
“咦,前面好像有动静。”白璧璧捕捉到灌木丛里的响动,探头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哎呀,是条双头蛇在咬一只小狸子!”
张继义连忙跑过去,举起斧头劈向毒蛇。那双头蛇灵活地避开斧锋,转而向张继义扑来。
“小心!”白璧璧急得直跳脚。
张继义一个侧身,双头蛇擦身而过。他顺势一斧劈中蛇颈,那蛇尸立即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呼......总算解了危险!”白璧璧长舒一口气,关切地看向那只受了伤的黄鼠狸,“它这是......在向我们下拜么?”
只见小狸子虚弱地立起前肢,向两人顶礼再拜,一双黑亮的眼睛满含谢意。它后腿上的两个血洞还在不住地往外渗黑色血液,显然是被蛇毒侵蚀了。
“它一定很痛苦,我们得想想办法!否则这毒会要它的命!”白璧璧着急地在四周搜寻可以帮助恢复的草药。
就在这时,那小狸子忽然直起身子,拖出一株奇特的小草花,叼在嘴里仔细嚼碎,然后抹在了伤口上。伤处很快从黑转红,血液凝固,蛇毒也随之消除了。
“真是一只聪明的小家伙!”白璧璧惊讶地看着它。她仔细记下了那株解毒植物的特征,心想或许以后会派上用场。
小狸子向二人再次施礼后,转身没入树丛,很快不见了身影。
“它太神奇了!万一以后我们遇到毒蛇,也可以用它教我们的方法解救自己。”白璧璧感叹道。
张继义点点头:“是啊,今天救了它一命,说不定哪天它也会回报我们的。山林之间,惺惺相惜才是王道。”
一人一狸,本是山野间最质朴的住民。今日人间有灾,狸也不忍见死;明日狸遭难,人也必相助。这份超越物种的相互扶持,正是大千世界里最温暖的盘根错节。
两人又在山里采了一会儿野果药材,背着装满山货的竹筐下山回家。
几日后,一道惊雷打破了山村的宁静祥和。原来,邻村新晋的地主少爷范奕楠看上了白璧璧的姿色,强行闯入要挟她成婚。白璧璧拒不从命,叫来父母将他赶走。然而这位纨绔少爷厉害非凡,竟使出歹毒手段,害死了白璧璧的父母,还在半路伏击杀害了前去求援的张继义!
“你这畜生!快放了我的家人!”白璧璧抓住出现在自家门口的范奕楠,歇斯底里地质问。
范奕楠却只是冷冷一笑:“事已至此,你我都回天乏术。不如答应我,成为范府少奶奶,我便可解救你的家人。此外别无他法。”他得意洋洋地拿出一个装着花纹赤褐色毒蛇的竹笼,“这条七步蛇我从小就豢养,它能令人麻痹昏厥,你的父母和丈夫已经回天乏术,只有跟我走,我或许会解救他们。”
白璧璧心如刀割,她明白范奕楠根本没有谈判诚意。然而此刻家人性命垂危,别无他法,只能孤注一掷。
“黄鼠狸,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白璧璧抓起竹篮就向山上狂奔,在黄昏时分四处寻觅小狸的踪迹。她想起它神奇的解毒本领,知道只有它能救她一家性命。
“小狸!救命啊!”白璧璧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眼看着月亮升起,前路却愈发模糊难辨。她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涟涟:“小狸,你到底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双明亮的绿眼在不远处灌木丛后闪了一下。白璧璧兴奋地发现,那正是前些天救下的小狸子!
“救救我!救救我的家人!”白璧璧扑向小狸子,口齿不清地诉说家中惨况。小狸定定地望着她,然后转身跑进林中不见了踪影。
白璧璧绝望地轰然倒地。就在这时,她看到小狸子叼着前些天的那株解药花草又跑了回来!“太感谢你了!你是我们的大救星!”白璧璧激动得泪流满面,连忙抓起草药就向家中奔去。
依照小狸的做法为父母和丈夫解毒、救治,三人很快苏醒过来,虽然仍有些虚弱,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一家人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我们必须马上逃离此地!”张继义强忍着剧痛说,“范奕楠迟早会再来害我们。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去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第二天黎明,他们收拾好简单行装,驾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离开了家园。张继义紧握着白璧璧冰凉的手。马车在山路上颠 ,他们不舍地回望,望着自己打拼了大半辈子的房屋慢慢淡去。
白璧璧默默跟身后这片林间小草原告别,也在心中向那救命恩狸道声珍重。
马车在天际线后渐行渐远,山林重归平静。只有几声鸟鸣在树枝上回响,似是在为他们送行。
经过几日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一处偏远村落定居下来。这里远离范家势力范围,村民们乐于帮助这一家三口重新开始生活。白天,张继义在山上砍柴谋生;傍晚时分,白璧璧烹饪着热气腾腾的野菜大米饭。月色下,一家人围坐在火塘边说笑,久违地感到幸福充盈心田。
就在张继义一家开始新的生活之时,他们的劫难元凶范奕楠却迎来恶报。有一天,范奕楠照常前去喂养他饲养的七步蛇,却被自己心爱的毒蛇突然咬了一口,当即毒发身亡。众人为他可怜可恨,同时也深感天网恢恢, tarde aut tard,终有报应在后头。
一个月后,张继义请来村里最好的汉医为三口之家治疗。在汉医和村民的帮助下,三人渐渐恢复了健康。
当得知范奕楠被自 养的毒蛇害死的噩耗时,白璧璧拂袖长叹:“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们只管行善便是。从今以后,一家人远离纷争,好好地在这山村里生活吧。”
张继义和白璧璧相视一笑,心中充满慰藉与释然。 也许这就是天意,让他们远离恶人的陷阱,得以在人世间多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