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我下班晚,到家就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沈御泽呢,要么醉醺醺回来倒头就睡,要么还在书房接着忙工作。偶尔碰上周末,俩人在家也是各干各的,话都没几句,更别提亲昵举动了,手都不碰一下,家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那天,隔壁搬来个姑娘,看着挺年轻,后来知道叫苏漾,28 岁,是个自由插画师。打她搬进来,楼道里就热闹了些,时不时能听见她哼小曲儿的声音,轻快得很。有一回,我下班回家,正费劲掏钥匙开门呢,她从电梯出来,抱着一堆画具,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甜,主动跟我打招呼:“姐,下班啦!这大包小包的,看着怪累人的。” 我挤出个笑,应付了两句就进屋了。谁知道,这苏漾一来二去跟沈御泽混熟了。起初是些小打小闹的事儿,什么门锁坏了找沈御泽帮忙看看,收快递人不在家让帮忙代收一下。每次沈御泽帮了忙,她都热情得过分,不是端来一盘刚烤好的小点心,就是亲手画张小卡片塞给沈御泽,嘴上还一个劲儿夸:“沈大哥,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咋办,你这人可真靠谱!” 沈御泽被夸得嘴角直咧,眼睛都眯成缝了,还佯装客气:“嗨,小事儿一桩,邻里之间别见外。”
我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发现苗头不对啊。有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路过隔壁,门虚掩着,传出他俩说笑的声音。我心里 “咯噔” 一下,凑近一听,苏漾娇滴滴地说:“沈大哥,你这阅历广,给我讲讲大城市打拼的窍门呗。” 沈御泽声音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行啊,你这小姑娘孤身闯荡不容易,往后碰上啥难事,尽管吱声。”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脚把门踹开,屋里两人瞬间僵住,沈御泽脸上笑容还没收回去,看见是我,慌得手足无措。我瞪大眼,指着沈御泽吼道:“你俩在这儿干啥呢?大晚上凑这么近,有说有笑的!” 沈御泽赶忙起身解释:“澜依,你别误会,就唠唠家常。” 我转头看向苏漾,她满脸通红,低着头不吭声。我火气 “噌” 地就冒上头了:“唠家常?用得着你个有妇之夫天天往单身姑娘屋里钻?苏漾,你也是,明知道他有家室,还这么没皮没脸往上贴!”
苏漾眼眶一下子红了,嗫嚅着说:“姐,我真没那意思,就是觉着沈大哥人好,能说上话……”“能说上话?我看你俩是打得火热!” 我根本不听她解释,扭头又冲沈御泽嚷嚷,“结婚这几年,我拼死拼活工作,身体垮了才跟你分房睡,你倒好,转头就在外面寻温情了!” 沈御泽也火了,扯着嗓子喊:“你还有理了?天天就知道工作,家里啥事儿不管,这日子过得跟守活寡似的,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话像把刀,直直捅我心窝,我眼泪夺眶而出:“我这么拼命为了谁?还不是想多挣点,让家里宽裕点!你倒好,把账全算我头上!” 我俩越吵越凶,苏漾在旁边哭得稀里哗啦,想劝又插不上嘴。周围邻居都被吵醒了,有人敲门让小声点,这场面乱得一塌糊涂。
吵完那一架,我回屋收拾行李,摔门回了娘家。在娘家待了几天,心里五味杂陈,说离婚吧,五年感情哪能说断就断;可就这么原谅,我又咽不下这口气。沈御泽电话打了几个,我都没接,发消息说想聊聊,我也没回。后来听邻里说,苏漾出门旅行去了,沈御泽请了几天假,在家闭门不出。等我再回小区,撞见沈御泽,他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看见我,眼神闪躲,嗫嚅着开口:“澜依,咱…… 咱找个地儿好好谈谈吧。” 我心里揪成一团,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