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隶书《张迁碑》书法碑帖

书法观复 2021-10-18 14:23:52

《张迁碑》是中国东汉重要碑刻。全称《汉故城长荡阴令君表颂》,亦称《张迁表颂》。碑石原在山东东平州(今山东东平县),今置泰安岱庙炳灵门内。

汉中平三年(公元186年)二月刻。明初出土。碑高九尺五寸(2.92 米),宽三尺二寸(1.07米)。碑阳十五行,行四十二字,共五百六十七字,字径3.5厘米,隶书;碑阴刻立碑官吏四十一入衔名及出资钱数,共三列,上二列十九行,下列三行,共四十一行三百二十三字,隶书,字径3.5厘米;碑额篆书题“汉故榖城长荡阴令张君表颂”十二字,意在篆隶之间而屈曲填满,有似印文中缪篆,人因以篆目之。

碑主张迁,字公方,陈留己吾(今河南宁陵境内)人。曾任谷城(今河南洛阳市西北)长,迂荡阴(今河南汤阴县)令。碑文系故吏韦萌等为追念其功德而立。碑文书法多别体,未署书者姓名,刻石人为孙兴,所以有人怀疑是摹刻品,但就端直朴茂之点而言,非汉人不能,所以决为当时之物。碑阴所刻人名,书亦雄厚多姿。

《张迁碑》是东汉晚期作品。通篇为方笔,方整劲挺,棱角分明,结构谨严,笔法凝练。书风端正朴茂,方劲雄浑。初看似乎稚拙,细细品味才见精巧,章法、行气也见灵动之气,沉着有力,古妙异常。运笔多采“方笔”,用笔棱角分明,具有齐、直、方、平的特点。笔道粗细介于二分笔与三分笔之间。波画的提按过渡不甚明显,有别于孔庙三碑的大撇重捺。“于方直中寓圆巧,笔画粗细相间,生动自然”。

字形偏于古拙一路,碑中字体大量渗入篆体结构,字型方正,虽字迹多漫漶,然端整雅练,剥落之痕亦复天然,结字运笔已开魏晋风气。结构组合,端正中见揖让错综,灵活变化,殊多生趣,而又沉着方劲。碑阳之字朴雅秀隽,碑阴之字稍见纵肆,皆高洁明朗。学汉隶者,都以此碑为最后范则。然而得其方秀者多,得其凝厚者寡盖其含蓄内蕴得之不易也。深望智者能得其兼。

近代书家李瑞清认为《张迁碑》上承西周《盂鼎》书风,四周平满,严正朴茂,而且接近楷法,开启北魏《张猛龙碑》、《龙门二十品》一路书法。亦有人认为,“北魏《郑文公碑》、《始平公造像记》等石刻、造像无不与它有着嫡乳关系”。

《张迁碑》的用笔,有时波磔分明,有时四角方折,似完全不讲笔法。对此,清万经的话倒是有点道理。他说:“余玩其字颇佳,惜摹手不工,全无笔法,阴尤不堪。”所说“摹手不工”,应该还包括刻工的不佳,许多魏碑的方折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但《张迁碑》带给我们的,却是一种全新的气象,临习汉隶,如果要求变,则《张迁碑》是极好的范本。它的字体方整中多变化,朴厚中见媚劲,外方内圆,内捩外拓,方整而不板滞,是汉隶中的上品。

原文:

君讳迁,字公方,陈留己吾人也。君之先出自有周,周宣王中兴,有张仲以孝友为行,披览《诗雅》,焕知其祖。高帝龙兴,有张良,善用筹策在帷幕之内,决胜负千里之外,析珪於留。文景之间,有张释之,建忠弼之谟,帝游上林,问禽狩所有,苑令不对,更问啬夫,啬夫事对。於是,进啬夫为令,令退为啬夫,释之议为不可,苑令有公卿之才,啬夫喋喋小吏,非社稷之重,上从言。孝武时有张骞,广通风俗,开定畿寓,南苞八蛮,西羁六戎,北震五狄,东勤九夷。荒远既殡,各贡所有,张是辅汉,世载其德。爰既且于君,盖其繵縺,缵戎鸿绪,牧守相系,不殒高问。孝弟于家,中謇于朝,治京氏易,聪丽权略,艺于从畋,少为郡吏,隐练职位,常在股肱,数为从事,声无细闻。徵拜郎中,除谷城长,蚕月之务,不闭四门。腊正之祭,休囚归贺。八月算民,不烦於乡。随就虚落,存恤高年。路无拾遗,犁种宿野。黄巾初起,烧平城市,斯县独全。子贱孔蔑,其道区别,尚书五教,君崇其宽。诗云恺悌,君隆其恩。东里润色,君垂其仁。邵伯分陕,君懿于棠。晋阳佩玮,西门带弦,君之体素,能双其勋。流化八基,迁荡阴令。吏民颉颃,随送如云,周公东征,西人怨思。奚斯赞鲁,考父颂殷。前喆遗芳,有功不书,后无述焉,於是刊石竖表,铭勒万载,三代以来,虽远犹近。诗云旧国,其命惟新。於穆我君,既敦既纯,雪白之性,孝友之仁。纪行求本,兰生有芬。克岐有兆,绥御有勋,利器不觌,鱼不出渊。国之良干,垂爱在民。蔽沛棠树,温温恭人。乾道不缪,唯淑是亲。既多受祉,永享南山,干禄无疆,子子孙孙。惟中平三年,岁在摄提,二月震节,纪日上旬,阳气厥析,感思旧君,故吏韦萌等佥然同声,赁师孙兴,刊石立表,以示后昆。共享无祚,亿载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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