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刚提出休妻,我和他就互换了身体。
他替我被他母亲罚跪、被他白月光算计。
我听见了他崩溃的心声。
【母亲是明白事理之人,如今怎么颠倒是非了?】
【兰儿向来温婉善良,怎么也攻于心计了?】
【我误会了夫人,不和离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待她。】
我冷笑,迟了。
这一次,是我要休掉他。
……
1
“秦若,我要休了你。”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孝顺且善妒。”
夫君萧枫出征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休掉我。
我心底一片悲凉。
成亲的第二天,萧枫就出征了。一走,就是三年。
这三年来,我用嫁妆补贴家用,辛苦持家。却换来他一句不孝顺且善妒。
我的付出和守候,只是个笑话。
突然,雷电交加,我和萧枫好像被什么击中了,双双倒地。
再睁眼,我和萧枫对视了许久之后,相继尖叫出声。
我们竟然互换了身体,我成了萧枫,萧枫成了我。
良久,顶着我的脸的萧枫冷静了下来,盯着我道:“此事不可声张。待我们换回来,再提和离之事。”
我同意了。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李婆子的声音随即传来:“秦氏,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去侍候老夫人?”
李婆子是萧母身边的人。她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每天一早就要去侍候萧母。
我沉着脸扫了萧枫一眼,“如今你就是我,还不快去侍候你母亲?”
萧枫皱起了眉头。
【母亲身边不是有丫鬟吗?为何要叫秦若去侍候?】
我疑惑了,萧枫的嘴巴没有动啊,我为何会听见他的声音?
萧枫的声音继续传来:【罢了,我也打算去给母亲请安。】
这一次,我很确定萧枫的嘴巴没有动。所以,我听见的是他的心声。
我能听见萧枫的心声,他却听不见我的心声,这就很有趣了。
我和萧枫一同去萧母处。
一进门,一个茶杯子迎面砸来,砸在萧枫的身上。
“日照三竿了才来,秦氏,你好大的胆子。”
萧枫一愣,纳闷的心声传来:【母亲一向待人和善,今日为何发起脾气了?】
我冷笑。
萧枫真是眼瞎,没看出他的母亲表里不一。
从前,萧枫还只是个小将,我还没嫁入门的时候,萧母待我是极好的。
萧枫当了将军之后,萧母就看我不顺眼了。
她开始嫌弃我是商女出身,娘家的地位不如萧家,明里暗里都说我配不起萧枫这位大将军。
缓过神来的萧枫,尝试着开口解释:“母亲,我是因为……”
萧母:“老身让你说话了吗?入门那么久,还是如此毛躁。”
萧枫语塞。
萧母望向了我,却是满目慈祥,笑道:“枫儿,过来母亲身边坐。”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
萧枫也很自然地走了过来,准备坐在萧母的另一旁。
“啪——”又一个茶杯子砸在萧枫的身上。
“秦氏,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老身让你坐了吗?”
萧枫:“母亲,我……”
萧母:“还敢顶嘴?出去,到外面领跪去。”
2
萧枫傻眼了。
我又听见了他疑惑的心声。
【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被罚跪?】
【母亲虽然常常写信说秦若不孝顺她、气她。我现在是顶着秦若的脸,但是我什么也没做啊。】
我心底一沉。
难怪萧枫一回来就要休了我。
原来是萧母常常写信给萧枫说我的坏话。
萧枫真是个没脑子的,竟然完全相信了他母亲的话,把我当成了恶人。
这回好了,就让萧枫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李婆子把萧枫拉了出去,让他在门口罚跪。
萧母转过脸,继续慈爱地看着我,“枫儿,你别怪母亲。秦氏是商女出身,不好好教导一番,她出不了厅堂。”
我咬牙应着:“母亲说的是。”
萧母:“但凡秦氏有兰儿一半懂事,老身也不用如此操心。”
萧母总是拿程兰跟我作比较,总是说我不如程兰。
程兰是萧母的远房亲戚,因家道中落,便投靠了萧家,在萧家一住就住了两年。
可是程兰明明就是个白眼狼,扒高踩低的女子啊。
离开萧母处,萧枫还在跪着,我与他对视了一眼,听见了他的心声。
【一定是秦若平时不孝顺母亲,母亲才会莫名地生气。】
【等身体换回来之后,一定要把她休了。】
我抽了抽嘴角,好,很好。那我得赶紧把补贴给萧家的钱,都收回来。
我不再看他,甩袖大步离去。
行至转弯处,就瞧见了一抹粉色的身影。
随即,程兰娇柔的声音传来:“萧哥哥。”
我扫了她一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程兰戴了满头的头饰,结合这一身粉衣长裙,就像只孔雀一样。如此张扬,是作客之道?
见我盯着她,程兰害羞地低下了头,“萧哥哥,你干嘛如此看着人家?”
我:“没干嘛,就是程姑娘今天的打扮太丑了,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程兰的身子晃了晃,眼睛湿润了,“萧哥哥怎么能如此说人家?人家是看萧哥哥回来了,才打扮得隆重一点。”
我:“程姑娘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吃的、穿的、花的都是萧家的,你头上戴的这些足够府里三天的开支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程姑娘是这萧家的主人呢,可你明明只是个客人啊。”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萧枫不是一开始就当将军的,萧家也不是一开始就有钱的。
这三年,是我拿嫁妆补贴着家用。
如今萧枫立了战功,皇上赏赐了些黄金,我也是时候要和萧家清账了。
程兰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泪流满面,哭唧唧道:“萧哥哥你误会了,兰儿的饰物都是秦氏送的,是她平日买的饰物太多了,就随手送一些旧的给我。”
“兰儿平时也是很朴素的,只是怕辜负了秦氏的一番好意,才勉强地收下。”
好家伙,我平时连金钗也舍不得买,头上只戴了一枝木钗,她也想得出把脏水泼给我。
我狠狠地瞪她一眼,“你以为我眼瞎吗?收起你的坏心思,我的夫人岂是你能污蔑的?”
3
程兰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地喊:“萧哥哥,我没有,东西真的是秦氏送的。你不信,可以去问问老夫人。”
问萧母?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那些龌龊的心思。
萧母经常说我的坏话,就是想萧枫休掉我,再娶程兰为正妻。
我望着程兰,大喝一声:“喊夫人做秦氏?一点规矩都没有。来人,给我掌嘴。”
我的话音刚落,立即就有婆子上前,啪啪就给了程兰两大巴掌。
“住手。”身后传来了一声斥喝声。
我转过脸一看,是萧枫,他快步走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震耳欲聋的心声。
【母亲说的没错,秦若果然是个毒妇。】
【如今顶着我的脸,也敢欺负兰儿。可见,她平时有多么飞扬跋扈。】
我抬眼望天,萧枫不止眼瞎,心也是瞎的。
“兰儿,你没事吧?”萧枫伸手去扶程兰。
程兰却不领情,不但甩开他的手,还狠狠地瞪他,“不用你在假慈悲。”
萧枫一愣。不过,很快就在心里为程兰解释了。
【母亲说兰儿温婉善良,怎么就……】
【一定是秦若经常欺负兰儿。我现在顶着秦若的脸,程兰以为我是秦兰,才会对我如此无礼的。】
程兰不要萧枫扶,却朝我伸出了手,咽哽道:“萧哥哥,兰儿知错了。兰儿的腿麻了,你可以扶兰儿一把吗?”
我一记刀眼扫过去,“装什么?你不是甩开了夫人的手吗?是你不用扶的。”
程兰咬了咬嘴唇,泪流得更猛了。
萧枫看在眼里,可心疼了,再次朝程兰伸出了手。
这一回,程兰不再甩开,而是紧紧地握住萧枫的手站了起来。
萧枫的心声也随即传了过来。
【兰儿为何要用指甲陷我?】
【是因为不小心吧?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没眼再看,转身就走。
我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了程兰的尖叫声。
“夫人,你为何要推我?”
我转身看去,只见程兰摔倒在地,萧枫则是一脸惘然地站在一旁。
程兰抽泣着:“夫人,你当着萧哥哥的面扶我,背着他又推我,这是何意?”
萧枫震惊不已,“兰儿,我什么时候推过你了?我的手明明……”
萧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兰打断了。
“夫人推了兰儿也不承认,是想污蔑兰儿陷害你吗?”
“兰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令夫人如此厌恶?”
说话的同时,程兰的眼泪哗哗直流,惹人心怜。
萧枫满脸震惊,心声在咆哮。
【母亲说兰儿温婉娴淑,是位大家闺秀。为何非要陷害我推她?】
【莫非是秦若平时欺负兰儿太甚了,兰儿才小小地报复一下?】
【我是不是应该理解一下兰儿?】
我攥紧了拳头,很好,那我就助萧枫加深理解。
我上前,朝程兰伸出手。
程兰满心欢喜地握住我的手站了起来,又羞答答地说了一句:“谢谢萧哥哥扶我,萧哥哥对兰儿真好。”
说完,程兰还朝萧枫投去得意的神色。
萧枫抽了抽嘴角。
我望向萧枫,学着他说话的语气,大声斥责:“你推兰儿,莫不是因为善妒?好歹毒的妇人。”
萧枫的身体晃了晃,脱口而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推她。”
心声也随即传来:【怎么连秦若也不相信我?我特么的太委屈了。】
我憋住没有笑,继续斥责:“还敢狡辩?我命令你立即给兰儿道歉。”
萧枫哑言。
良久,萧枫还是忍住委屈给程兰道了歉。
我把萧枫叫到书房,把账本扔给他。
“既然你现在换成了我,萧家的账就交给你了。”
萧枫拿起账本翻了翻,翻到末页处,便皱起了眉头,“为何账面没有余额了?”
我白眼一翻,反问一句:“你母亲爱面子,侍候她的人多如牛毛。程兰奢侈,每月都要置换新衣物新饰物。你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你以为够花?”
萧枫不悦了,“不是还有三间店面吗?”
我:“三间店面,你母亲打理的时候一直亏钱,早就关闭了。别跟我说,你不知情。”
萧枫抽了抽嘴角,“我立了战功,皇上不是赏了黄金吗?为何不入账?”
我:“是应该入账,但是得把我这几年用嫁妆补贴的家用还清了,再入账。”
我又拿出另一本账本,账本里详细列举了我给萧家补贴了多少钱。
萧枫大吃一惊,“什么?你拿嫁妆出来补贴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