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随着中国的国力日益上升,海外对华人的歧视也让人越发不能容忍;但考虑到是在特殊情况下的蛊惑和煽动,当地政府和警局总会起到一点作用,而且一般没能造成大的伤害和影响,大家的关注不会持续太久。
但如果我们把目光往前回溯100多年,聚焦在美国,就会发现当年的华人真的太不容易了,因为那时候的歧视是全方位的,外部的压力导致了内部的变化,而内部的纷争又酿出了更多的事端。
笔者最近在看美国作家、历史学家苏思纲所著《堂斗》一书,书中对华人为了自保组成堂口、各堂口之间的冲突进行了详细论述,情节精彩生动,但背后的缘由和结果令人触目惊心。
中国人开始移民美国,大概与鸦片战争后的乱局有关,再加上随后的太平天国运动,选择移民的中国南方人变得更多了。
到了1868年,美国由于加州淘金潮等建设需要,与清政府签订条约,开始在中国大量招人前往美国。‘
到了美国的中国人,干的是美国人不愿意干的活,也受到了非常苛刻的对待,但勤劳勇敢的第一代移民,很快就适应了当地的环境,纷纷开起了洗衣店、饭馆、旅店等,美国内部开始出现了排华的声音。
后来,加州等地的经济下滑,美国人更是公开限制中国人移民,甚至通过了《排华法案》,这么不友好的环境,让第一代华人不得不迁徙,很多人选择来到美国东部,大城市纽约就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落脚点。
到了纽约的华人多了,慢慢就形成了唐人街,但美国东部和西部一个样,对华人的排斥都很恶劣,再加上当时政府部门贪污腐化,很多华人开始抱团取暖,成立各种堂口,安良堂和协胜堂就是非常重要的两个。
刚开始,安良堂通过贿赂纽约当地的警局等部门,取得了对唐人街的控制,从事赌场、歌舞厅、毒品等非法交易,大赚其钱;但很快协胜堂也来到了纽约,华人的市场并不大,就出现了争斗的局面。
纽约警局不管那么多,虽然安良堂想用钱砸警局,让他们帮忙把协胜堂赶出纽约,但警局的人也收协胜堂的钱,这样就没办法通过这种手段来达到目的。
安良堂和协胜堂之间开始爆发冲突,刚开始是言语争执,拳脚相搏,接着就是刀枪棍棒,随着伤亡人数的增多,互相之间的仇杀变得频繁;收了钱的警局开始当起了和事老,领着双方首领一次次握手言和,但短暂的和平之后,就是更大规模的杀戮。
双方的武器也有了升级,开始用上了手枪和炸弹,这样的大规模火并触目惊心,也让人们开始更加渴望平静。
当然,到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堂口之间的争斗慢慢消亡,但这不是堂口的人良心发现,也不是纽约警局的人执法有力,而是史无前例的大萧条,让所谓的面子变得微不足道,以地盘和钱财为代表的里子,成了大家最在意的东西;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第一代华人在老去,新生的华人不愿意重复父辈的打打杀杀,转而做起了合法生意。
美国人对华人的印象极差,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华人简直就跟小偷、强盗、流氓等败类划等号,但苏思纲在《堂斗》中梳理发现,华人的犯罪率在外来移民群体中,只占了非常非常小的一个比例,美国人对华人的歧视,才是至关重要的。
现在发生美国堂斗这样的恶性事件,当然微乎其微,但透过《堂斗》一书,我们能够汲取的教训和反思,还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