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马斯袭击以色列近四个星期后,俄罗斯并不急于利用拜登政府因中东安全崩溃而陷入的困境。西方媒体一致认为,一旦美国把注意力从乌克兰问题上移开,俄罗斯就伺机而动,伺机抓住机会。然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乌克兰战争正在自动驾驶。罗盘已定,骰子已经掷出,对于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去年 2 月制定的战略目标而言,一切都已稳定。俄罗斯意识到自己在战争中已经占据了上风,而且这是不可逆转的。
乌克兰的反攻失败,战斗目前仅限于前线的两个地区,俄罗斯军队加强了顿涅斯克地区的安全,并寻求重新控制顿巴斯和哈尔科夫地区边境北部的领土,去年九月和十月,俄军从那里进行了战术撤退。
然而,莫斯科并没有像许多人预测的那样开始大规模攻势。一种合理的解释是,莫斯科正在关注席卷中东的这场漩涡。莫斯科对任何(可能)蔓延到叙利亚的情况都特别敏感。
着眼于美国在东地中海部署两个航母群的强大海军力量,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宣布,配备高超音速“匕首”导弹的俄罗斯喷气式飞机正在黑海上空漫游,该导弹可以以9马赫的速度打击1000公里以外的目标,现有的导弹防御系统无法拦截。可以说,乌克兰战争仍然是消耗性的。
奇怪的是,俄罗斯议会投票决定撤销该国批准的全球核试验条约(CTBT)几小时后,周三,俄罗斯在普京监督的一次演习中进行了模拟核打击。此次演习需要放在全球战略稳定的大背景下看待。克里姆林宫的一份声明称,“这次训练演习的目的是检查军事指挥机构的准备水平,以及领导和作战人员管理所指挥部队的技能。”然而,在这个非凡的时期,一切都会加起来。
从最明显的层面看,巴以冲突是现有国际关系体系日益失衡的体现。新的战争正在出现;长期存在的冲突正在发生变化(例如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上周,巴基斯坦将巴勒斯坦和克什米尔列为联合国在后殖民时代未竟的事业。朝鲜和伊朗是无法通过军事手段解决的热点问题。
毫无疑问,未来几个月,华盛顿将继续向以色列提供军事和外交支持,但以色列在加沙的行动延长数月将意味着其他战区可能需要的美国资源的分散。加沙冲突凸显了重新思考美国全球霸权观念的必要性。事实仍然是,尽管美国自诩为“不可或缺的国家”(马德琳·奥尔布赖特)和“基于规则的秩序”的保障者,但未能阻止最近中东冲突的爆发。
因此,可以说,美国最新提出的系统性恢复与俄罗斯战略对话的举措可以被视为积极思考的表现。毫不奇怪,莫斯科对美国的提议表现出刻意的冷漠。但这不必被视为最后一句话。历史上,苏美战略对话将影响国际安全的所有重大问题和最次要问题都纳入议程。
因此,最大的问题是美国提出这项提议的时机。在中东风波不断聚集的背景下,拜登政府提出与俄罗斯就全球战略平衡进行对话,或许是为了平息紧张情绪,因为军控的护栏已不复存在。
无论如何,俄罗斯在中东冲突中的“中立”也可能是一个考虑因素。同样,西方领导人也明白,针对俄罗斯的战争实际上已经失败了——尽管他们不会公开承认这一点——因此需要与俄罗斯接触。
再次,虽然美国向以色列提供了大量的军事和外交支持,并不断影响以色列不要让冲突升级,但局势存在变数,中东一旦发生“大火灾”,就需要大量集中物力和财力,即使对于超级大国来说,这些资源也是有限的,因为世界上还存在其他未解决的问题。
俄美关系信任的破裂损害了美国的利益。从根本上说,我们还必须明白,在与北约和美国在乌克兰的杀戮场上进行了近20个月的斗争之后,即使在今天,莫斯科所寻求的也是与华盛顿的持续接触以及照顾共同利益的意愿。
就俄罗斯而言,它正在以负责任的大国的身份应对加沙危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俄罗斯充当了“搅局者”。相反,莫斯科一直在展示其作为潜在和平缔造者的资格,与以色列、哈马斯、伊朗和其他地区国家等所有关键参与者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事实上,拜登总统最近关于加沙局势的言论使美国的立场与俄罗斯的立场相当接近。拜登在与澳大利亚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内斯举行的联合新闻发布会上宣读了以下准备好的文本:
“我想补充一点,以色列有权利、也有责任对针对其人民的屠杀做出回应。我们将确保以色列拥有抵御这些恐怖分子所需的一切。这是一个保证……
“但这并没有减少以色列的行动和遵守战争法的必要性——它必须尽其所能——以色列必须尽其所能,保护无辜平民,尽管这很困难。我还想花点时间展望我们所寻求的未来。
“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同样应该安全、尊严与和平地毗邻共存。而且再也无法回到 10 月 6 日那样的状态了。这意味着确保哈马斯不能再恐吓以色列并利用巴勒斯坦平民作为人盾。”
“这也意味着,当这场危机结束后,必须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一个愿景。我们认为,这必须是两国解决方案。”
普京不可能以不同的方式表达这一点。莫斯科有一种预期,认为在地区安全的紧急情况下,美国及其盟国将“重新考虑不惜一切代价在乌克兰冲突中击败俄罗斯的想法”——正如一位建制智库上周在克里姆林宫资助的《今日俄罗斯》上写道的那样。
他总结道,缺乏信任,“在不充分考虑俄罗斯利益的情况下达成妥协”是很难达成的,但“(世界)秩序的一个关键阶段……正在我们眼前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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