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从良夜,却惨死婚房……

言湘故事会 2024-01-23 15:37:17

七年为妓,一朝从良。

成婚不到十日,我就穿着大红的嫁衣从城楼跃下。

死前我指着天起誓:「化成厉鬼,也要血洗徐家满门!」

可徐家为了破解,竟将我魂魄困在城楼,半步都逃不开,我带着仇怨不见天日地过了许多年。

一日一个黄毛小道士路过,我装得可怜动人,他替我揭了黄符。

我以为,自己可以报仇了……

没想到,我竟是重生了!

1.

入目是一片肃杀的红色,徐家大爷醉醺醺地踢开门,要来揭我的盖头,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调笑:「她原就是妓子,我是你主子,按道理她也是我的人,今日睡了又何妨?」。

我睚眦欲裂!

狗贼!

就是他!

就是他在我成婚当夜,强入房中,当着我相公和小厮的面,奸污了我!

还打杀了我的丈夫!

可我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他又在强抢女人?

「大爷!今天是小的新婚,莫要这般开玩笑!」

一男子挡在我的面前,声音和我那死去的丈夫何谦一模一样……

我掀开盖头,那熟悉的背影,使我心口一滞。

何谦?

他不是死了吗?

死在和我的新婚夜,被一群小厮围殴吐血身亡。

就因为何谦在徐家做管家,为人虽然和善,到底性子里带了些骨气,做事情往往都是说一不二,得罪了不少人。

都是仰仗主子鼻息过日子,好好为主家做事,有什么错?

可这些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无一人记得他的好!

我颤巍巍地拖着小脚,扶上他的胳膊:「相公?」

何谦转身,将我护在怀里,安慰似地抚着我的背:「莹娘莫怕,大爷来闹洞房,替我们增点儿喜气。」

真的……是他……

说罢又看着徐子恒:「大爷,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给您赔罪。」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我该怎么办?

难不成,老天爷不许我报仇,但是给我个机会扭转?

不,我不能拖累何谦,狗贼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果然!

「何谦,你就是徐府的狗,主子让狗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滚开!」

徐子恒一脚踢了过来,正好踢在何谦的膝盖上,我只听见他痛得倒吸了一口气,攥着我的手,握得很紧。

我转头看着他,只是年少时的两年情谊,我不值得他为我这般不顾生死。

只是转瞬,心中已经下了决定,就让我送这徐家,入地狱吧!

2.

我从侧襟掏出帕子一甩,满眼风尘,推了何谦一把:「相公,既然大爷看得上我,还请你休书一封,莫要耽误我前程。」

此话一出,房里静了一瞬,只是一瞬后,徐子恒伙着小厮放肆的嘲笑起来:「哎哟哟……我以为从良了就是怎样的贞洁烈女呢?何管家,你这怕是一片丹心喂了狗啊!果然婊子无情!」

我看着徐子恒丑恶的嘴脸,呵……他在笑谁,笑他自己吗?

他不就是婊子生的?

他的娘亲就是徐老爷年轻时在外行商赎下的妓子,生完他卷着银子就跑了。

原本,这样的秘辛谁也不知,只是此人狂妄,我死后他竟敢上了城楼,一边饮酒一边道出这段事情。

所以,他难为我,就是因为憎恨自己的出身,可即便他的身世如此不堪,徐老爷不还是为了他,买通了县官,将告状的我送入大狱。

还让狱卒多多关照我,害我遭受了百般凌辱,从狱中出来,我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被扔了满头满脸的烂菜叶子。

徐家竟然反咬一口,说是我主动勾引的徐子恒。

好一个徐家!

我压住胸口的滔天恨意,恬不知耻地攀上徐子恒的胳膊:「大爷,我虽然只是个妓子,但是好歹已经从良,不如您让他休了我,这样徐老爷到时候也不会怪您。」

徐子恒撇着一双桃花眼,眼里的不屑那么明显,他搂住我的腰:「你倒是识相,那就这么说罢!」

何谦攥着发白的指节,满脸愤恨:「莹娘,我不信!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放你!」

听他这么说,我更是心痛,我只是个妓女,何德何能有人这样对我好?

应是我福薄,承不得这样的情,才害得他死不瞑目,还受了那样的屈辱,我不能心软!

我装作轻佻模样:「何管家,嫁给你,虽是正头娘子,可也比不上大爷屋里的富贵啊,您要是真疼我,就放了我吧。」

徐子恒将脸靠在我肩上,轻声唤我:「贱人!」

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手伸进我的宽袖里,再往上几寸就能摸到我的侧胸。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摸我,并不是,他的指甲已经掐进我的嫩肉里,我吃痛,却咬着牙不出声。

见我忍让,他饶有兴趣地笑了一声,喊人来:「来啊,拿纸笔,替何总管写了休妻书。」

「是。」

何谦怔怔地望着我:「莹娘,这是你要的吗?」

见我点头,他仿佛看破了一般,痴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好,就当我不误你!」

他提笔写下休书,一字一句如同刀刻在我心头,我忍住眼泪,装作不在意。

3.

徐子恒两指拈起休书,冷哼一声:「何总管好度量,要是我只怕递了辞呈走了,今日货讫两清,从此莹娘,就是我的了。」

他哈哈一笑,丢下一张银票,将我扛在肩上带走了。

我看着何谦站在原地,微微佝偻着腰,还好,这一次他活着。

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奔头。

徐子恒自然不敢带我回他的院子,他院中的母老虎是徐老爷亲自挑的,虽是庶女,但也是大户人家娇养大的,手段心思都不少。

他将我带去了后院,一众小厮识相得很,早就将一处空屋打理好了,我被他扔在床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徐子恒三两下将自己脱了干净,站在床边看着我。

「既是服侍惯了男人的,就不要这副作态,赶紧过来伺候。」

我慢慢坐起身,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名节,身体,定然不重要了。

我缓缓脱下嫁衣,手指拂过上面的鸳鸯。

这是何谦为我定做的,城西的嫁衣铺子。

他来赎我匆忙,我没时间准备嫁衣,他却早早用了心,还有我发间的簪子,都是他给的聘礼。

他说,要让我洗尽铅华,从此不再受苦。

「快点!」

徐子恒不耐烦地催促,我将衣服首饰收好,娇笑着:「大爷性子太急了些,左右都是您的人了……」

他不管我,动作粗鲁得像是要弄死人一般,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叫:「不是说红楼馆的姑娘,都是伺候人的好手吗?怎得这般无趣?」

他还调笑着问我被多少人骑过,问有没有同何谦睡过了。

我咬着牙关,就差将牙齿吞落。

徐子恒,简直不是人!

就算我做了七年的妓子,可也是清倌出身,只是年纪大了,被逼接客,若不是命运舛然,谁又愿意做这种皮肉生意……

折磨,一直持续到了天亮,鸡鸣三声,他终于停了下来。

压在身子上,鼾声如雷,酒味混着汗味,让我觉得恶心,我摸了摸发间的素簪,杀了他,或许还会连累何谦。

我不能动手,起码现在不能。

我要何谦好好活着!

4.

此事动静不小,大奶奶冲进来的时候,徐子恒正在穿衣服。

我只穿着一个肚兜,身上深深浅浅的青紫瘢痕,更是给母老虎添了把火。

她上前先是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而后又走到徐子恒面前,「啪啪!」

我一时间看愣了,果然名不虚传……

「徐子恒,你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下等勾当,一个从良的妓子倒是让你上了心了,腆着脸抢来,走!去公爹面前!我倒要看看,你们徐家,都是什么家风!」

徐子恒捂着脸,脖子都红了,想要还手,可又不敢,一脸气急败坏。

我被母老虎的侍女从床上拖下来,含着泪,砰砰地磕着头:「大奶奶,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您就饶了大爷吧。」

徐子恒一脸不置信地看着我,眼中情绪复杂,许是没料到,我不恨他,还想着帮他。

「贱人!轮得到你说话吗?」

侍女反手扇下来,嘴里一股血腥味蔓延,她拽着我的头发,意欲再教训。

「放手!」徐子恒叫停,将我扶了起来,颤抖着手点着母老虎:「是我要她的,今天我一定要纳她做妾,我看谁敢动我的女人!」

我怏怏地靠在他胸前,眼中含泪,攥着他的衣襟:「大爷,不要,我配不上……」

这话更是刺激了他,他一直介意自己的出身,又被母老虎管得死死的,挨了两巴掌,心中更是不服又恼,许是想起他那个妓子老娘,屈上心头让他胆大包天。

「我徐子恒要的人,谁敢阻止!」

「我敢!」一个明亮威慑的声音从院外响起,徐子恒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逆子!早知你这副德行,你出生时,我就应该掐死你!」徐老爷横眉怒目,背着手从外面进来,看见他,那些非人的遭遇全都涌进我的脑子里!

徐泽庆!

老贼!

就是他买通了县官,吩咐了狱卒,本就遭受凌虐的我,更是被人万般欺辱,到死身子都在汩汩地流血!

是他!

散布谣言,说我难改贱脾淫性,故意勾引徐子恒,害得我名声尽毁,甚至那些朝我丢菜叶和鸡蛋的人,都是他安排的,为的就是帮徐子恒洗清罪业。

这一家,虎穴狼巢,没一个好人,肆意欺负一个没钱没势的我不说,还将跟了徐家三十年忠心耿耿的何谦打杀,扔在乱葬岗,让我连尸身都找不到!

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全家!

5.

我抬起头,引得徐子恒看来,他一头撞进我委屈的目光里,原本有些涣散的骨气,倒是坚定了几分。

他梗着脖子,朝着徐泽庆说道:「父亲,儿子一向都听您的话,从不曾逾矩,但今日,我什么都不求,只求父亲成全。」

徐泽庆为官几十载,身上自然是有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他气极反笑:「好好好,翅膀硬了,敢和老子顶嘴了!请家法!」

我一头扑在徐泽庆脚边:「老爷!是奴家得错!您莫要罚大爷,就当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死了谢罪!」

说罢我便使着劲磕在地上,第一下差点直接就昏了……

咬牙准备磕第二下的时候,身子腾空,徐子恒将我抱了起来,我呢喃了一句:「大爷……」

便昏了过去……

0 阅读:7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