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香港乐坛就像个热闹菜市场，各家唱片公司捧出来的明星比市场里的鱼虾还多。这其中有个穿皮衣戴墨镜的短发姑娘最扎眼，嗓子里能唱出香港的霓虹灯味。她叫关淑怡，当年街头卖牛杂的老板都能用漏勺打着拍子唱她的《难得有情人》，连隔壁麻将馆的阿婆都说“这小姑娘唱歌像撒了辣椒粉，听得人心里又烫又爽快”。

那时候的关淑怡活像个漫画里走出来的侠女。在红馆开演唱会敢把鞋脱了光脚满场跑，颁奖礼上接过奖杯直接往屁股底下一垫就开吃便当。有次她顶着一头荧光绿短发出席活动，吓得电视台摄像师差点把机器扔了。乐评人黄霑拍着大腿说：“这丫头嗓子镶了金边，王菲都得被她挤到二号线去！”

可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被叫做“魔女”的姑娘会因为一次见面彻底改变人生。1996年在加拿大便利店买烟的关淑怡，碰上个披着红袍子的不丹男人冲她笑。这哥们自称活佛，说这辈子缘分就该落在这包万宝路香烟上。关淑怡后来跟闺蜜说：“他那眼神像是能把人魂儿勾出来泡奶茶喝。”要搁现在，估计早就有人提醒她当心PUA了。

后来的故事就像烂电视剧似的。关淑怡突然消失在娱乐圈，五年后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个儿子。全香港记者都疯了似的找孩子爹，连卖八卦周刊的报摊阿叔都编出新段子：“这娃娃长得像曾志伟小时候！”气得关淑怡当着二十多个镜头吼：“孩子没爹，我生的我养！”直到多年后她才说出真相——那个不丹活佛给儿子寄过最贵重的礼物，是庙里开了光的电子念佛器。

要是关淑怡就这么退出江湖开间小服装店，倒也算个好结局。可她偏偏不服老，2012年非要杀回歌坛。结果新专辑《陀飞轮》发售当天，音像店老板拆箱时直撇嘴：“这碟片的塑料膜比销量还值钱。”红馆演唱会的黄牛票便宜过街边鱼蛋，最后场馆里半数座位空得能放羊。

都说中年危机要命，关淑怡的霉运像是蓄了二十年的洪水。被酒店保安架着拖出大堂的视频在网上疯传时，她脚上还趿拉着酒店拖鞋。后来有人在便利店门口看见她蹲着吃碗仔面，头发比泡面还干枯。最让人唏嘘的是去年网友拍的视频里，那个穿着破洞毛衣在铜锣湾翻垃圾桶的背影，谁还记得那是香港歌坛当年最闪亮的星？

老话说“性格决定命运”，关淑怡这半辈子倒是把这五个字演成连续剧。当年唱片公司求爷爷告奶奶给安排工作，她非要跟着奶奶学煲汤。做心理疏导时说“医院的白墙看得人想吐”，转头就在社交平台发血淋淋的自残照。有粉丝恨铁不成钢：“在街边翻垃圾桶比开演唱会还起劲，这大姐咋想的？”

要说惨的不止她一个，那年代的香港女明星活像是集体中了蛊。陈淑桦在妈妈走后连方便面都不会泡，蓝洁瑛被欺负得躲在家里连外卖都不敢叫。徐怀钰更惨，从歌星变地摊老板娘，记者拍到她蹲在夜市挑T恤，摊主还价说“你这脸看着就不好卖”。这些案例摆到一块儿，倒像是抄了同一本倒霉手册。

现如今年轻人看关淑怡，顶多能记得短视频里改编的《难得有情人》DJ版。有人在她那首经典情歌下面评论：“我妈说她年轻时追星追到把拖鞋甩舞台上了。”倒是有群老歌迷天天在社交平台打卡，时不时喊话：“姐你出张翻唱专辑吧，我们这群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呐？”

最近有记者在油麻地撞见关淑怡，说她坐在糖水铺里盯着墙上的老海报发呆。铺头老板偷偷说：“她每次都点双份椰汁西米露，喝完就拿纸巾反复擦那张粘着红豆沙的海报。”海报上是她二十八岁时的模样，漂成银白色的短发像月亮碎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