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收割麦子的景象还时时在脑海中浮现,那是充满着心和泪的与大自然的较量,是体力的拼搏,更是心理的挑战,其中有多少心酸的过往,难言的隐痛。
那是纯体力劳动的时代,割麦是用镰刀一刀一刀割下的,拂晓农民已在田地里忙碌着,日出前已割倒一大片,等到日上三竿,最忙的就是把麦子装上人力车,列日当头照,麦秆像摸了油似光滑,稍有不慎,就从车子上滑落,装车也是技术活,如果装得不整齐,不仅随处乱掉,而且偏心还有翻车的危险,人们慎之又慎,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麦子装进车内,高耸入云的人力车,一定要捆扎紧,不能有半点的马虎,以防不测,因为我们所面临的是崎岖的羊肠小道,随时都有人仰马翻的可能,越是到精疲力竭之机,越要面临巨大的挑战,要把载满子的车辆平安地运到麦场,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那时十一点左右,是人流的高峰,也是车的海洋,有往上行的,也有往下运的,熙熙攘攘的,人们心照不宣的彼此避让着,选择相对较宽的地方,给重车让道,有时需要长时间的等待,驾着满载而归的人力车从陡峭上往下放,危险随时可能发生,我是深临其境的,难忘那是不同寻常的一幕。
最陡处就是关键的那几步,一旦把持不住,就会酿成大祸,我驾着车辕在前面,弟弟在后面踩着车尾,一步一挪地往下行,忽然间力不从心,车子飞速下行,那时前方又有人驾车,随时就有相撞的危险,失去控制的车辆,把我夹在两辕之间,想要逃脱是完全不可能的,车子摧促着人,我被动上跟着疯跑,我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誓死一搏,把车子尽量驶向靠堰的一边掉转,唯一能阻止车行的办法就是尽早翻车,这得力的一转,立即使车停止了前进,两轮朝天,横在了路旁,此时的我已被车辕甩出了一丈开外的深沟边,那时像运动员迅速侧翻,头朝下扎在地面上,只听到所有发出惊呼声:′′先看人怎么样?'′顿对人声鼎沸,紧张的不知所措,此时我有惊无险,急忙翻身站了起来,抚着隐隐作痛的肩膀,向大家报平安。悬着的心总算缓了口气,我也为此感到庆幸,如果不是及时翻车,我就会扎死于车轮下,同时像箭一样失控的车辆,还会伤及前面车辆,后果不寒而栗。
我再次爬上了路面,众人帮忙整顿车子,扶我把车子放下了坡。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特殊的经历使我深知劳作之苦,对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着难以诉说的特殊情感。经历生离死别,倍感生活的感辛,劳动成果的而,做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人问孩子:′′大米从哪里来?′′
孩子天天真地笑着说:′′是从袋子里来的。′'我也一笑置之,因为他们不喑世事,可以理解。而做为北大教授,说出那样的匪夷所思的话:农民是最能爆富的职业,因为春种一粒粟,收成万担粮。只要把种子种在地上,基本没有农民的事,种地几乎与农民无关,只管睡大觉就有行,庄稼是自己生长着的。农民既不能育种,也不能造化肥,农药,更不会生产农机具。因此种地与农民没有一点关系。'′
这些言论竟出自北大某教授之口,真有点匪夷所思,我怀疑他是不是吃粮食长大的,不知稼穑艰难,脱离生活竟如此天地,对的起自己的名份吗?
只有舍身处地工作在第一线的人,最能体会劳动的艰辛,对于十指不沾泥的人却又对农民说三道四,真应该深刻地反思,农民虽穷,也知劳动创造价值,他们不等,不讨真心实意地创造着生活,是社会建设的有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