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哄着我把一只眼角膜捐给了她的白月光。我却彻底失明了。
我在黑暗中生活了整整一年,却无意得知,未婚妻要和别人订婚了。
我去订婚现场质问他们,却被推到了湖里。
再睁眼,回到了签捐赠眼角膜的前一刻。
……
1
这一年,我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房间的各个角落被未婚妻阿若细心了包了防撞的泡沫。
我拿了盲人杖出门,我慢慢熟悉了在黑暗中的生活,包括出门到楼下走一百步,会有一个花坛,坐在那里可以晒到太阳。
阳光很好,有人走过聊天:“哎,那个林阿发的女儿是不是今天订婚啊?”
“哪个?他那个医生女儿?”
“对啊,不是说在对面海湾酒店摆酒嘛,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可把林阿发得瑟坏了。”
“他女儿不是有男朋友的吗?就那个瞎子。”
“嘘,别人家的事,少说少管。”
说话的人渐行渐远。我在树后面坐着,全身血液倒流。
林阿发,是阿若的爸爸,阿若就是医生,而我,正是他们嘴里的瞎子。
我想到昨天阿若出门前说要出差一星期,原来,她今天就要订婚了。
我笑了,是了,我是个瞎子,这一年,我只能困在屋里,哪里都不敢去,而林若,瞒着我早已经另寻良人。
要瞒住一个瞎子是很容易的事,却没想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根据记忆慢慢摸索到了小区对面的海湾酒店。
酒店的工作人员很热情问我是不是来参加订婚礼,需不需要帮助。
我问今天是哪对新人订婚。
他很热情地说:“今天包下酒店花园办订婚宴的是沈新先生和林若小姐。”
我点头,他扶着我慢慢走,我说:“麻烦扶我到新人面前,我给他们送个祝福。”
他说没问题,刚好新人在湖边照相。
我自从失明后,对声音很敏感,可以听到有人惊呼,然后避开。
有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那个气息我很熟悉,是林若。
“嘉木,你怎么来了?”是我未婚妻林若的声音没错了。
我微笑:“听说你和沈新今天订婚,我来祝福你们。”
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听得到议论:
“这是林若的前男友吧,怎么瞎了?”
“林若看男朋友瞎了一脚蹬了嘛,谁想拖着一个瞎子。”
“沈新的眼睛不是一年前才有人捐了眼角膜恢复的嘛,不知道怎么回事,林若两个男朋友眼睛都有问题。”
林若声音发紧:“嘉木,我让人送你回家,我晚上回家跟你解释。”
我拨开她的手:“不必了,我未婚妻订婚,我总要来祝福一下。”
沈新在旁边说话:“什么未婚妻,你一瞎子,你配得上阿若吗?眼睛看不见就别乱走了,这不是给人添乱嘛。”
我把脸转向他:“你好,你是用了我的眼角膜复明的沈新?好像,你还没有谢谢我!”
旁边议论声开始变大。
林若扯住我往外走:“嘉木,别胡闹,快回去。”
我甩掉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们都订婚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林若,你当时说让我捐一只眼角膜给沈新,为什么我两只眼睛都失明了?为什么他两只眼睛都恢复了?”
沈新从后面恶狠狠推了我一把:“你这瞎子,在这瞎说什么一只眼睛两只眼睛的,我们不欢迎你,滚。”
我被他一推,脚一滑,落入后面的湖里。
“嘉木!”
“救人啊。”
我不会游泳,而且看不见,冰冷的湖水呛进我嘴里,鼻腔里,我渐渐失去意识,只是所有的记忆在我脑海里闪过,到底为什么......
2
一年前,我的左眼出了问题,慢慢开始看不见东西,检查的医生说没有办法,它会慢慢失明,以国内的医术目前没有办法治。
林若是眼科医生,她帮我转到她们医院,帮我找专家会诊,都说没有办法。
林若一直陪着我,安慰我,说就算左眼失明还有右眼,她会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们明年就结婚。
直到她在门诊看到了来就诊的沈新,她的白月光,事情发生了变化。
沈新的眼睛瞎了,除非短时间内移植眼角膜,否则再也没有办法恢复。
我知道沈新,林若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她的白月光,因为沈新家嫌她家穷,逼他们分了手,但是,从她同学那里得知后,我知道林若一直喜欢沈新。
我想,不要紧,谁没有过去呢,我对她那么好,早可以替代沈新的位置。
直到林若跟我商量,因为我的左眼无法再医治,但是对眼角膜没有影响,能不能捐一只眼角膜给沈新?
我震惊地说:“你说什么?”
林若急着辩解:“我只是站在医生的立场,你的眼睛反正也没法治了,我站在医生的角落,把左眼的角膜捐给沈新,发挥最大的作用,他的眼睛可以复明,这样是双赢的结局。”
我无法接受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给别人,在我还能看见的时候。
林若哭着求我,说以后会一直照顾我,她只是不忍心看着沈新变成这样,他那么阳光一个人,现在只能生活在黑暗里,真的非常可怜,就当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帮沈新。
她知道我舍不得她哭,在她苦苦哀求了很久后,我同意了。
我签了捐赠眼角膜的同意书,因为我左眼开始模糊了,林若把条款一点点读给我听,细心地握着我的手让我在最后一页签字。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林若主刀,只有她主刀,我才放心。
可是,手术后,我的双眼都失明了。
我疯了,我在病房里摔东西,林若瑟瑟发抖,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捐两个眼角膜,是她没看清楚,但是上了手术台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只能按捐赠数量做。
她哭着抱着我:“嘉木,对不起,我会照顾你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而接受捐赠恢复光明的沈新,从未出现过在我面前。
填写同意书的是林若,主刀的是林若,她,用我的眼睛,换得了她白月光的光明。
说着永远不会离开我,要做我眼睛的林若,在沈新康复后,俩人早背着我甜甜蜜蜜走到了一起,并准备举行订婚仪式。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医院的天花板,看到了放在我桌子上的器官捐赠的同意书,我知道,我回到了签捐赠同意书那天。
林若推开门进来,笑着拿起捐赠同意书说:“嘉木,捐赠书我刚才读给你听了,现在签字吧。”
我把笔一扔说:“我改主意了,我不想捐赠了。”
林若脸色大变:“为什么?为什么不捐了,沈新没有时间等了,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
我淡然地看着她,问:“这个是自愿的吧,我现在改主意了。”
陪同一起来的主任马上说:“小若啊,病人不同意,沈新的手术要往后推一推啊,这个捐赠器官的事是不能强迫的你知道吧。”
林若强笑着和主任打着圆场,说会说服我同意的,说我最近心情不好,容易情绪反复。
呵,容易情绪反复?不,我不容易反复,我这一次,会牢牢守住我的眼睛。
主任走了,林若低声吼道:“你在闹什么,答应的事怎么能反悔,你让我在沈新父母面前怎么交代?”
3
我想到她和沈新订婚的事,想必是她把我的眼角膜移植给了沈新,让他恢复了视力,所以,沈新爸妈才同意接纳她的吧。难道她急成这样。如果我反悔,她的豪门梦岂不是破灭?
我若无其事地说毕竟事关重大,我要再考虑。
林若把捐赠书甩在床上:“你再考虑一下,别再甩小孩子脾气了,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说完甩门出去了。
我一个人在病房,舒了口气,珍惜地看看四周,真好,我可以看见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人抢走我的眼睛。
我想到失明的时候,那个给我检查的专家叹气说我的病在国外已经有药可以治了,如果我晚一个月,我的左眼就有救了,可以去国外治。
我拿起手机,给那个医生打电话,拿到了国外医院的联系方式,这一世,我会自己好好地治病,再也不会相信林若。
我走出病房,叫护士给我办出院手续,看见林若扶着一个人进了办公室。
我跟过去,原来扶着的人是沈新,看着她小心翼翼把沈新扶着在沙发坐下,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沈新:“他怎么不愿意了?我这眼睛怎么办?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答应了吗?”
我听见林若让他放心,我那么喜欢她,只要她哭一下我就会心软,到时候她会有办法让我签字的。
她说:“他反正左眼看不清了,我到时候,在捐赠书上做个手脚让他捐两个眼角膜,他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手术结束他也只能接受现实,我哄哄他便好了。”
沈新:“阿若,你真好,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我和爸妈说了,等我眼睛复明,我们就结婚,他们看你对我这么好,现在不反对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原来,他们早就盘算好了,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左眼,而是两只眼睛。
我办好出院手续,却被林若和沈新堵在了病房门口。
林若气急败坏:“嘉木,你还不签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答应了捐赠眼角膜,现在沈新都做好手术准备了,你现在算怎么回事?”
我挑眉:“因为我发现我的眼睛可以治好,所以,我不捐了。”
舔狗啊舔狗。不管你重生几次还是舔狗[笑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