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的话
为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推进全民阅读、建设书香社会的重要指示精神,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提高全社会文明程度”“深化全民阅读活动”的部署要求,持续完善郑州市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拓展阅读阵地、丰富阅读内容、强化阅读宣传,郑州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在《郑州广播电视报》开设“我的读书故事”专版,通过邀请专家、学者及知名人士、读者,分享读书经历、感悟与收获,展现书籍的独特价值与深远影响,激发更多人的阅读兴趣,营造读书氛围,建设书香郑州。
书中自有青山在
作者 郎 毛
最近读到美国人写的《河流是部文明史》(Liver of Pover),亦可译为《动力之河》《拥有强力的河流》。但此书并不涉及水电专业,而是单挑出一些水资源管理、河流社区以及标志文明冲突的河流事件,更多的是近些年发生的国际资讯。所以我想译者一定是经历了不少纠结才决定选择这个书名。
这是我多年来的读书倾向,偏好边缘、综合和资讯,其中观点也许没那么重要,只是萃取信息。很多年来,我几乎告别了纯粹的文学阅读,原因不是文学不好玩,而是感觉文学太奢侈。
最近阅读的是米兰·昆德拉的小说。那是20世纪90年代初,从《生活在别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笑忘书》到《小说的艺术》……其中《笑忘书》是传阅了许多人的复印本。我痴迷的正是昆德拉那种痛彻心扉的幽默和悲悯,他首创的“媚俗”一词至今依然流行。
再之前是80年代,大量的西方哲学、心理学、语言学和人类学等涌入国门,从《存在与虚无》《存在与时间》《精神分析引论》《希腊的神话与传说》到《西方哲学史》……都在我如饥似渴的阅读之中。加谬的《局外人》、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等细读之书对我影响至深。“伤痕文学”“新诗潮”“新潮小说”,以及一些介绍国外现代派、后现代派的期刊阅读对我来说同样重要。多卷本《西方现代派文学作品选》几乎是我们这一代发誓当作家的“文青”们的必读书,它们逼着我从根本上更新了一些僵化的文学教条,更加专注于充满语义和“能指”多样性的实验性写作。
更早,就到了六七十年代。在辽河流域一个农场子弟学校,我正赶上60年代一批充满火药味亦不乏浪漫传奇的长篇小说出版,从《红旗谱》《苦菜花》到《青春之歌》《林海雪原》……一旦落到我手里,就发疯般地快读,过把瘾就好。还不得不说,正是这些被打成“毒草”的“革命历史小说”多少建构了我那最初的幼稚“三观”。而对于经典的阅读则是上高中之后,从四大名著到《古代诗歌选》,从托尔斯泰到普希金,统统列入我饥不择食的读书清单。
那是一个荒凉的年代,没有高考压力,反而使精神的成长显出与荒野共处的自由气息。
现在不同了,所有的阅读都变得越来越实用主义和机会主义,搜索引擎的大量使用取代了“头悬梁锥刺股”,当然也丧失了阅读的乐趣;在AI领域,甚至写作也可以被模拟,一种难以想象的网络霸权正在重构生活,祸福难料。
写作此文时,我正在捣饬书房,一些经年不变的物件被找出来。其中有我发表在《莽原》杂志的系列跨文体作品《普罗米修斯的乌托邦之旅》。《莽原》那时是著名作家张宇主编,李静宜副主编,如今他们已先后退休,一个时代悄然落幕。
然而阅读却是永恒的。无论载体怎样千变万化,阅读本身永远坚挺。传统介质的阅读则更加难能可贵,它以物质材料为媒、以精神建构为魂,古老而不朽,恒读而常新,一如矗立在茫茫原野上的一脉青山,邈远而坚韧,生生不息!
作者简介
郎毛,本名张真宇,1957年生于河南省禹州市,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存在客观主义诗学以及河流伦理体系创始人,曾任《黄河 黄土 黄种人》杂志副总编辑,有《浪子》《传说中的痛苦》《流浪的诗学》《重读大黄河》《天下黄河》等著作问世,领衔主创《黄帝史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