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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年代，杨得志从一名普通的战士一步步成长，南征北战几十年，建立了无数功勋，最终成为了中国人民军队中很具代表性的一位开国上将。

在杨将军83年的革命生涯中，妻子申戈军绝对算得上贤内助。为了更好地照顾杨得志，她狠心放弃了自己的工作，还为他养育了一子三女。

申戈军陪同杨得志入朝时，经过丹东留影

而在杨得志的心目中，申戈军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即便他晚年再婚，也没有忘记她。

杨得志与申戈军第一次见面是在冀鲁豫边区，那时申戈军刚刚参加抗日工作，而杨得志早已是八路军的一名高级指挥员了。

在结婚之前，杨得志与申戈军没有交集，只有八路军办事处主任唐克威是他们之间共同的联系。

当时，唐克威看到杨得志和申戈军都没有结婚，便主动介绍，将他们约在自己家里见面。据后来申戈军回忆：“由于不好意思，我连杨得志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只记得他很瘦，络腮胡子，满脸一个大嘴。”

杨得志和申戈军

杨得志毕竟是男同志，主动询问申戈军的姓名，哪里人，是不是共产党员，有无文化，家庭出身等基本情况。双方了解清楚后，都表示可以继续接触。

在第一次见面两周后，杨得志和申戈军便结婚了。当天，杨得志和申戈军一起参加冀鲁豫区党委成立大会，在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候，唐克威突然说道：“抗战艰难时期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利用这个机会，就让杨得志和申戈军同志把婚结了吧！”

台下的同志纷纷赞成，杨得志和申戈军虽然觉得突然，但也没有异议。就这样，大家伙从百姓家中买了几个鸡蛋，简易摆了一桌酒席，就举办了一场热闹的婚礼。

杨得志

杨得志和申戈军一个是高级干部，一个是进步学生，都有着救国救民的共同理想。婚后，他们二人虽然恩爱，但也不影响他们投入到各自的岗位中。

作为一名八路军女战士，申戈军除了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还要承担怀孕、生孩子的艰难过程。因此，每个八路军女战士都是非常伟大的存在。

1941年，申戈军刚刚诞下一名女婴，就收到了部队要立刻转移的消息。这对一个刚生产完的女同志来说，意味着将要面对极大的困难和产后大出血的危险。

杨得志一家

当晚，申戈军独自一人抱着孩子转移，直到黎明才走到一个小村庄。在当地老乡的帮助下，她幸运地和孩子活了下来。

可孩子刚满月时，部队又要转移，为了能随部队行动，申戈军决定把孩子交给老乡抚养。几个月后，部队反“扫荡”返回村庄，也找到了老乡，但孩子却已经病死了。

1942年，申戈军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到孩子满月时，申戈军再次忍痛将孩子送给了老乡。与第一个孩子同样的命运，第二个孩子也没能逃脱厄运，不久后也病死了。

杨得志一家

1943年，申戈军再次怀孕。生产前，她和区党委书记信锡华的妻子转移到范县仝庄生孩子，但不料走漏了风声。

一日，600多名日军突然把村子包围，申戈军两人无法转移，只好躲进了村子里唯一的天主教堂。教堂里面有一个弃婴室，里面都是被抛弃的孩子，十几个半死不活的婴儿被扔在里面，又脏又臭，申戈军就装扮成弃婴室里面的奶妈，试图混过敌人的搜查。

日军挨家挨户搜查，任何人都不能出入，当查到弃婴室时，他们终究没能忍受里面的臭味，草草看了几眼就走了。

杨得志和申戈军

申戈军两人大难不死，但外面收到消息的八路军部队却认为她们在劫难逃了。杨得志得知后，心里不由觉得悲伤，可没过几天，申戈军又平安地回到了部队，他这才扫除了愁云。

战争年代，申戈军与杨得志患难与共，无论环境有多恶劣，他们总是形影不离。新中国成立后，朝鲜战争爆发，申戈军抛下工作和三个幼小的孩子，又毅然奔赴战场。

多少年来，申戈军和杨得志始终心存对方，是军中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杨得志一家

1989年，申戈军因病去世，历经无数风雨的杨得志含泪送别妻子。

申戈军去世后，杨得志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由于孩子们整日忙碌，他的生活也变得十分寂寞。就在这时，一位女同志的出现，让杨得志的内心又燃起了对家庭的渴望。

那是1990年，杨得志来到北京文津街俱乐部，俱乐部的领导都亲切地叫他“首长”。一位皮肤白皙，看样子有50多岁的女同志也叫了他一声首长，杨得志好奇，问：“他们叫我是因为他们在我面前是下级，你又为什么这么叫我？”

其实杨得志不知道的是，这位女同志还与他跳过舞。

女同志名家石莉，湖北红安人，1950年参加文工团，成为一名舞蹈演员。

朝鲜战争爆发时，石莉只有17岁，中国人民志愿军开赴朝鲜前线时，她也跟着去了。当时为了让战士们解乏，战斗间隙会举行联欢会，杨得志等一些首长也会来参加。

石莉第一次见杨得志便是在一次舞会上，那时她并不认识这位身材不高，体格壮实的首长，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杨司令员。石莉与杨得志跳过几次舞，对杨得志的印象非常深刻。

杨得志

70年代的时候，石莉在武汉工作，有一次她在黑白电视的屏幕上又看到了调任为武汉部队司令员的杨得志，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志愿军的杨司令员吗？原来他叫杨得志。”

再见杨得志时石莉已经50多岁，杨得志也已经79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人，在这次俱乐部中结下了情缘。

促成这段婚姻的是杨得志一位老战友、老部下，也是石莉的老首长。他看到杨得志与石莉都是单身，又都年纪不小了，便主动撮合。

杨得志

经过深思熟虑后，杨得志和石莉都没有意见，杨得志的儿女们也很关心和理解父亲，热情地张罗着婚事。

一切都非常顺利，在见面的三个月后，杨得志和石莉便领取了结婚证。结婚前夕，杨得志深情地望着石莉，诚恳地说：“我的孩子们将来都会尊重你，我也会尊重你。”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石莉却感受到了里面的真诚，使劲地点点头。

1990年5月，石莉搬到了杨得志的家中，一进门她就发现家里到处挂着前夫人申戈军的照片，就连卧室也挂着。

杨得志和申戈军

石莉之前听说过申戈军的事情，对她非常崇敬，因此她非常能理解，也非常尊重杨将军和孩子们的感情。

婚后，杨得志与石莉相敬如宾，人到晚年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十分难得，因此他们对彼此都非常珍惜。

杨得志因为年迈抵抗力差，石莉便格外照顾他，不允许任何干奥患者接近他，包括儿女和孙辈。即便如此，杨得志也难免感冒，一旦感冒他便不允许石莉接近，担心会传染给妻子。石莉当然不肯，宣称夫妻之间不会传染，坚持在床边照顾。

石莉比较清瘦，杨得志便认为她体弱，若家里有营养品和滋补品总是先想到石莉。

人到晚年，总会有许多的伤春悲秋，再加上眼见杨得志的身体越来越差，石莉不由得伤感起来。有一次她对杨得志说：“你活到100岁时，我就70多岁了，咱们一起走，在另一个事业，我还照顾你。”

不料杨得志听后斥道：“我不敢说活到100岁，但总能活到90岁，那时你才60多岁，好好活着，别说什么走不走的话。”

从1994年起，杨得志的身体就愈发不好了，经常出入医院。石莉着急上火，脸色明显日渐憔悴，杨得志让她回去好好休息，石莉坚持不肯。

在杨得志人生的最后时刻，石莉一直伴随左右。他们虽然只生活四年时间，但这四年足以成为他们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参考资料：

杨建华.我家的冀鲁豫故事.《党的生活（河南）》.2015年第22期

石莉.我与晚年的杨得志将军.《世纪行》.1995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