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沧云历劫,他却另娶,索我内丹,岂知我为他已精血流尽

书王故事小读 2024-12-05 19:12:48

我助沧云上神转世历劫的第三世。

他说若能诛杀魔尊,便娶我妻。

可后来,他另娶了她人。

那女子蜷缩在他的怀中,指着我满脸张狂:

「你说会许我这世上所有,如今我要她的内丹,可好?」

沧云垂眸,宠溺地看着她:

「你若想要,挖了便是。」

后来,我亲手挖出自己的内丹,扔在他们面前。

他却皱了眉,问我,「为何不反抗?」

他不知道,助他三世历劫,已耗尽我所有精血。

待他飞升那日,便是我魂飞魄散之时。

1

助沧云历劫的第三世,我护他从外门小弟子,坐上宗门长老之位。

我为他废了灵根,为他中了魔族剧毒。

在他被心魔折磨的每个夜里,我都耗尽灵力为他镇压。

我们灵蛇一族犯了大错。

天帝让我助沧云上神历劫。

成了,便放过我的族人。

败了,便全族流放极寒之境。

我已助他两世。

如今,是最后一世。

只要他得道飞升,我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在我的帮衬下,曾经宗门的小弟子,如今已然成为诛杀魔尊的仙界第一人。

沧云离飞升只剩一步之遥。

可一切计划,都被乔枝打乱了。

她是百花宫的小宫主,生来高贵,万众瞩目。

乔枝夺走了沧云所有的爱,两人成了修仙界最煞慕旁人的神仙眷侣。

他甚至甘愿留在凡间,陪乔枝过完余生。

练功场上,乔枝挽着沧云,指着我指尖的扳指:「我记得你也有一个吧?莫非是你们的定情之物?」

「为何我没有,我也想要。」

我看了眼指间玲珑剔透的扳指,是他去世生母的遗物。

扳指本是一对。

沧云将其中一枚给了我。

刚到太元宗,他因为天资聪慧,引得其他弟子嫉妒。

他们偷了宗门珍贵的丹药,炸了炼丹房,嫁祸沧云。

宗主要将他的灵根废了,逐出师门。

是我跪下替他背了锅,认了罚。

「宗主,是弟子一时鬼迷心窍,偷了宗门丹药,与沧云师弟无关。」

沧云怔住,想要辩解,宗主却先他一步开口。

虽然沧云平日里性格古怪,但奈何天资聪颖,是个修炼奇才。

宗主没再追究,也不想追究,认下了我这只替罪羊。

我被一掌震碎了灵根,废了两百年修为,只留了内丹保命。

好在虽转世为人,但我的灵蛇血脉仍在体内,保了我一命。

即便如此,还是痛的仿佛全身骨头都碎成了渣。

恍惚间,我感觉有人抱起我。

耳边传来阵阵隐忍哭声。

随即,我的手指被人戴上一枚扳指,微凉沁骨。

一月后,我感觉好些,恢复了些许神智。

掀开眼皮便看见沧云。

他总是一副张扬且意气风发的少年样。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哭得如此,难看。

大拇指摩挲了下手上的扳指,我声音虚弱:「这是什么东西?」

他声音嘶哑:「我娘留给我的,以后,你戴着吧。」

我撑着身子想起身。

他猛地将我抱进怀里。

他在发抖。

一向不爱在别人面前展露情绪,心绪沉稳的少年。

直到差点失去,才明白什么叫害怕。

「淮月,别再为我伤了自己。」

「我求你。」

我回身抱他,轻拍安抚。

但我却并不后悔。

虽说这只是天帝派下的任务,但我似乎对他多了一些微妙的感情。

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我扯了扯嘴角,毫不犹豫将手上的扳指摘了下来,递去给她。

百花宫的小宫主,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骄矜的很。

而我这具肉身,如今早已是残破不堪。哪能与她相提并论。

一旁的沧云欲言又止。

乔枝俾睨地看着我。

她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她如今已是个没有灵根的废人了,也不能修炼。」

「我还没见过人的内丹呢。」

「一定很有意思。」

她露出天真无邪,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沧云,我要她的内丹,可好?」

没有内丹的庇护,我会彻底沦为凡人。

曾经受过的伤将,再彻底无法压制。

我攥紧双拳,等着沧云的回答。

他撇了我一眼,轻笑:「你若想要,挖了便是。」

手脚冰凉。

心上仿佛被人剜了个洞。

尽管如此,我依然面不改色:「不用你们,我自己来。」

拿出匕首,我毫不犹豫插入小腹,剜出内丹,扔在他二人面前。

生剖内丹,可真痛啊。

比震碎灵根,还要痛。

剧痛席卷全身,我用血脉中的灵蛇之力屏蔽了大部分痛觉。

我这幅无所谓的乖顺模样彻底激怒了沧云,他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回来。

捏住我下巴的手微微颤抖,强迫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一双如深渊一般的眸子撞进我的眼中。

他笑得嘲讽:「你脾气倒是挺好。」

我笑的僵硬,「成人之美而已。」

「好。」

「好一个成人之美。」

他甩开我,愤怒转身。

「都不用替她疗伤。」

2

那日后,我便从曾经与沧云一同住的院子里搬了出来。

我搬到了僻静的后山去,为了图个清净。

两月过去了,太元宗主峰的方向,张灯结彩。

我问飘雪:「今日为何如此热闹?」

飘雪是我当年与沧云历练时救下的一只小兔妖。

当时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的雪团,如今已能化成人形。

多亏飘雪,我才过得不那么寂寞。

她整个人蔫蔫的,我仿佛能看见她垂下的耳朵。

「主人,你不要太难过哦…」

「今日……是沧云道长和百花宫小宫主结成道侣的日子。」

飘雪刚开神智,样子有点笨拙,我笑道:

「我没事儿。」

我有些冷,看了眼手掌,生了冻疮。

有乔枝在,太元宗的弟子根本不敢来看我,生怕惹火烧身。

我掀起眼皮远远朝主峰看去。

能想象得出,今儿一定很热闹。

抬头便是漫天的红霞。

住的如此偏僻,我都能听见一路上的欢声笑语。

是太元宗和百花宫的众人,在庆贺吧?

乔枝生来就是天之娇女,如今又是仙界第一人的道侣。

沧云快把她宠上了天。

即使看不见他们的样子,也能想得出那画面。

毕竟,这样的梦,我以前也是做过的。

从前在外门,沧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弟子。

宗门少有人待见他,说他克死了全家,生性冷漠,是天煞孤星。

他那时还没辟谷,饿得差点昏厥,是我给了他一块糕点。

从一开始不爱理人,警惕性强。

到后来,黏着我不撒手。

一晃,五十载了。

有一回,我们跑下山去,碰见侯府嫡女出嫁的轿子。

我新奇极了:「侯府嫁女就是气派,听说光是娶亲这日,就花了几万两呢。」

他不屑笑道:「不过一个侯府嫡女罢了。」

「你若想要,我们回去便结成道侣。这些,你想要,便都会有。」

这句话,在魔族进犯太元宗的那晚,他也与我说过。

那时宗门中有魔族奸细。

那魔族奸细关掉护山大阵,太元宗差点被魔族屠尽。

沧云手握一把银剑,目淬寒光,身上的鲜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魔族的。

找到我后,他死死抱着我不撒手。

我问他:「这次要是能活下来,往后的日子你想如何过?」

他扔了手中剑,将我拦在怀中搂紧。

许久,声音才慢慢从头顶传来:「我要娶你,我要和你结成道侣。」

我笑着拍拍他:「经此一战,修仙界不会小觑你的实力,到时候这个宗门的大小姐,那个宫的小宫主肯定上赶着跟你提亲,哪还轮得着我?」

他不说话,只是笑,身上雪松的清香盖过浓重的血腥味。

沧云的声音有些沙哑,温热的吐息与缱绻的话语在我耳边交织,有些热。

「除了你,没人配做我的道侣。」

或许那只是一场美梦,但足以让我无数次午夜梦回。

事后,沧云成为了修仙界最强之人。

宗门也许他长老之位。

他昼夜不分地与我腻在一起,宗门内物一概不理。

至于那些提亲的帖子,更是翻都懒得翻。

就连宗主都来劝他适可而止。

我以为,他心里有我。

可那之后,他再没提道侣之事。

我安慰自己:「没事,他就陪在身边。」

沧云答应过我的,一向会守信。

可这次,他食言了。

百花宫的小宫主听闻他的事迹,十分爱慕。

追着他住进了太元宗。

乔枝身份尊贵,长得可爱灵气,也是修仙奇才。

他们很般配,是一类人。

沧云第一眼见她,便再移不开眼。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毫无反应。

他去寻乔枝的次数变得频繁。

一开始,还会隔几日来看看我。

时间长了,我在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我陪了他两百年,与他一同历练,品人间百味。

换来他对我的另眼相看。

而乔枝夺走这一切,只需一眼。

3

我住在后山的第三个月,乔枝带了几个弟子闯入我的院子。

她身上用的,都是太元宗最珍贵的布料,像是特地穿来给我看的。

「哦?你还活着?」看见我,她似乎很意外:「看来你在这过得还不错。」

如果被冻得皮肤溃烂,因为没什么吃的饿瘦了一圈,也算是过得好的话。

我淡然点头。

她捂嘴娇笑:「刚来太元宗时,我就听说诛杀了魔尊的沧云道长有个钦慕已久的师姐。」

「我还以为有多美呢,只可惜看了以后发现也不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她。

她嫁给沧云,是百花宫更强寻找势力依附。

也是真的爱慕。

谁与这样一个又强大,容貌又出色的男子在一起,不会心生爱慕呢?

曾经的我也是如此。

当这份爱慕变成独占欲,她开始记恨曾经拥有过沧云宠爱的我。

「你知道沧云是怎么说你的吗?」

乔枝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在看一场有意思的戏:

「他说啊,他早就厌烦你了,他说你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魂魄中的灵力运转一周又消散了,剧痛让我瞬间腿软,跪倒在地。

飘雪气急,挡在我的面前,耳朵都化了形:「坏女人,你对主人做了什么?」

乔枝竖眉:「一只妖兽竟然敢在太元宗放肆!」

我太痛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乔枝指着飘雪:「给我把它的皮扒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你敢!」

乔枝见我第一次对她态度如此强横,怒气冲冲地冲上来要去揪住飘雪的耳朵。

我将仅剩的灵力汇聚在手上,一巴掌将她打偏了头。

她呆住了,抹去嘴角的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太元宗长老夫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嗯,我打了,你可以就地杀了我。」

已经无所谓了,如今我灵力尽失,废人一个,还有何顾忌。

乔枝被我的眼神吓到了,她指着我:「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没一会儿,沧云御剑而来。

他看着脸颊红肿的乔枝道:「你打的?」

我许久没有见到过他了,上一次还是他要挖我内丹那日。

他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曾经那个抱着我,在我耳畔温柔承诺,「你想要,便都会有」的少年,已经彻底死去。

「是,我打的。」我冷漠看着他们。

「你看看她那嚣张的样子!」乔枝钻进他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沧云皱眉:「你想如何?」

乔枝怨毒地看着我,咬牙切齿:「我要让她饮朱砂泪。」

朱砂泪,服下立刻泣血而死。

说罢,她挥手招来两名弟子。

看着他们端来的朱砂泪,沧云一顿:「让她吃点苦头就好了,也不必置于死地。」

「沧云?」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沧云,「你答应我什么?你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会许我的。」

「我现在想要她死!这么多师弟师妹在,如果你舍不得她,那我岂不成了整个修仙界的笑柄?」

沧云看了我许久,眼神晦暗不明。

他是不会让我死的。

曾经我为他碎了灵根,成了废人,被人差点打死。

他哭着与我说:「阿月,我再也不会让别人动你一下。」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软弱。

后来,他又眼睁睁地看着我挖出自己的内丹。

事到如今,虽然我们已没有情分可言,但他不会让我这样死去。

果然,沧云默了一阵,还是出声:「你换一个吧。」

乔枝的脸瞬间全无血色,她歹毒地看着我,恨不得马上让我死。

她一生顺遂,唯一忤逆她的存在,就是我。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高傲的模样。

她看向一边的飘雪:「既然你舍不得她,那就把这小兔妖给我吧。」

「听说兔肉鲜美,正好最近,我也想吃兔肉了。」

乔枝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才养成她这般张狂的性子。

「不行!」我猛地抬头。

「我绝不允许你伤害飘雪!」

沧云眉心松开,挥挥手道:「这兔妖你随便处理吧。」

我彻底慌了,眼眶含泪:「沧云,你疯了?」

「我只有飘雪了,你杀了我好了,不要动飘雪!」

飘雪被压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曾经的同门们上前拦我,我猛然推开他们,拉着沧云的衣袖:

「沧云,我求求你,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为了全族的存亡,我助沧云历劫。

为了他,我倾尽所有。

换来的却是无尽的背叛,羞辱,与痛苦。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只撇了我一眼,便搂着乔枝走了。

我浑身剧痛,没有力气,十指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乔枝冲我一笑,道:「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她加重了语气。

4

我昏死过去了。

梦中,我被绑在椅上,面前放着一道兔肉。

满头大汗地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之前在太元宗的居所。

无心多想,我冲出院子,门口的弟子还想拦我。

眼神扫过他们的脸,都是熟悉的样子,我冷冷道:「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出去。」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让开了。

沧云有道侣后便搬离了这处院子。

我刚想御剑去寻他,才想起自己已经灵力尽失。

拦住几个弟子,求他们送我去找沧云。

以前我还是他们师姐时,曾助他们修行。

但如今乔枝在太元宗作威作福,他们也怕受到波及。

接连问了几人,大家都一脸为难:「这………」

我噗通一声跪下来,给他们一下下磕着头:「求求你们……」

大概我的样子实在可怜,终于有人长叹一声:「好吧,我们带你去找。」

他们将我放至沧云的居所前,欲言又止。

沧云似乎不在。

「师姐,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我盯着面前的结界:「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谁料,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两个弟子有灵力为伞,见我仍直愣愣站在雨中,忍不住道:「师姐,你要不先用灵力挡雨吧,看样子沧云长老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我面无表情:「我的灵根早被震碎,内丹也挖了,现在的我与凡人无异。」

灵根震碎与内丹被挖,这两项单拎任何一个出来,所受的痛苦都是他们难以想象的。

更别说其中屈辱。

内丹就是修仙者的一切,若是灵根碎了,只是不能修炼。

内丹碎了,不过等死而已。

二人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

以前,我没了灵根,不能继续修炼,但还是有灵气傍身的,只是实在稀薄的可怜。

沧云会用他的灵气一块罩着我,让我免受那些旧伤苦痛。

如今没了他的庇护,被压制的痛苦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猛烈。

浑身绞痛,我快要站不住了。

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浑身从未感到如此冰冷,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恍惚见,我看见沧云从院中跑了出来,他将我抱起,让我靠在他的怀中。

原来,他从未出过门。

他脸色难看:「你不要命了?」

我嘴唇颤抖,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沧……云,飘雪是……是我们……一起救下的,你放过她……把她还给我……」

他压着怒火:「她只是一只妖兽。」

我喘了口气:「我……只有她了。」

「求求你……我求求你……」

他捏住我的下巴,扳过我的脸,死死盯着我。

似乎要将我看个透彻:「那我问你,我算什么。」

我扯着嘴角,轻笑:「我们……就……走到……这里吧。」

就走到这里吧。

两世相伴,我本以为我们都会有完满结局。但现在,我好像…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他怔住,双手颤抖。

「好。」

将我丢给旁边的那两名弟子,冷声道:

「让她滚。」

得到沧云的肯定,我心头一送,喷出一口鲜血,软下身子,彻底晕死过去。

最后的画面,是沧云焦急的神情:「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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