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被拐卖,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哥哥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妹妹墓碑上撞。
未婚夫秦烨狠狠掐住我的脖子,面目狰狞:“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我淡然一笑。
人贩子不要我。
我得了胰腺癌,马上就要死了。
......
1
“宋媛?你有什么脸来?烟烟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宋翊的大手掐住我的脖子,用力把我的头往宋烟烟墓碑上磕。
额头瞬间一阵剧痛,血流下来沁在嘴边漾起一阵腥甜。
“不……不是。”
“不是?”
他快要将我的下巴捏碎,迫使我头转过去仰视着他。
宋翊面目狰狞:“不是那为什么你活着回来了烟烟没有?”
他抓着我的头发,泄愤似的,一下比一下撞得狠。
额头瞬间血流如注,他放手的那刻,我眼前有一瞬的重影,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
可我没有错。
我咬牙稳住身子。
癌症发作,腹部几乎痛到站不起来。
只能用膝盖一点一点往前挪,大理石性寒,被阳光烘烤过后甚至比膝盖还暖上几分。
挪到秦烨面前,我伸出手拉拉他的衣角,笑了笑。
“秦烨,你相信我的,对吧?”
从小到大,我爸妈不管怎么凶我,你都会站在我这一边的。
甚至我的银行卡被我爸妈冻结的时候,你还给我买漂亮衣服穿。
这一次,你也会向着我的,对吧?
秦烨鹰隼一般凌厉的目光盯着我,嘴角噙着嘲讽的笑。
手骤然掐住我的脖颈。
我不由闷哼一声。
往日眉目疏朗的男人此刻如恶兽一般:“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如果非要死一个人,那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我的脸迅速发烫、红肿,脸上血和着泪,滴滴答答落在我的白衬衫上。
秦烨,你变了,从宋烟烟来到宋家的那一刻,你就变了。
我仰着头,固执的看着他:“我生病了,秦烨,不然我也逃不脱的。”
我像是踩了他的红线。
秦烨的尖头皮鞋踹向我的腹部,我的腹部像是被穿透一样痛。
额头涌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蜷缩在地上。
秦烨的话一字一字砸下来
“事到如今,你还要演吗?”
我心底某个珍视已久的东西蓦地碎了。
侧目看见宋翊正小心的拂去宋烟烟墓碑上的落叶。
我弯了弯唇
好。
不是想我死吗?
快了。
我脱力晕了过去,再睁眼时在卧室。
宋翊手支着头在旁边守着我。
心底升上来一瞬的喜悦,我弯了弯唇角,脑海里蓦然想起几年前宋翊生病的时候。
那天是少见的暴雨天气,宋翊高烧不退,我背着宋翊走过极端天气时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
他知道我害怕打雷,一直不敢睡,在我耳边陪我讲话。
“我们的小公主长大了呢,回去给爸妈讲他们不知道会多欣慰。”
“媛媛克服了自己的恐惧,媛媛真的好勇敢。”
我咬着牙,任性道:“我以后生病你也得这么照顾我!”
宋翊低低笑了一声:“我才不舍得让小公主生病呢。”
多希望一直是那时候。
我吃力的伸出手,想把宋翊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的羽毛摘下来。
宋翊瞬间清醒,一把打掉我的手,眼神嫌恶:“你干什么?”
那个眼神,让我一瞬间回到宋烟烟刚来宋家的时候。
她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我们宋家上下全都对不起她。
所以她刚来,她就可以指着我床边的娃娃对宋翊说:“哥哥,我想要那个娃娃”
宋翊皱了皱眉头:“那是哥哥买给姐姐的,你要是想要,哥哥给你买新的。”
宋烟烟摇了摇头:“我在农村都没有这么好看的娃娃,我就想要那个。”
宋翊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转头看向我。
我预感很不好,跑过去死死抓住娃娃:“我不要给他!”
宋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听话,媛媛,烟烟现在很缺爱,我们要给她安全感。”
商量的语气,动作却十分坚决把娃娃从我怀里抽走。
我霎时红了眼眶,哽咽着:“你说小公主不能没有这个娃娃的。”
宋翊动作一顿,再回头看我的眼神染上一丝嫌恶:“宋媛,你不是小孩子了。”
转身带着宋烟烟摔门而去。
“宋媛。”
宋翊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剥离。
“烟烟的养父来了,你先想想怎么向他赔罪吧。”
2
宋烟烟的养父孟建国就是个酒鬼,这次来八成是来要钱的。
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秦烨正毕恭毕敬给孟建国沏茶。
见到我后,他眼里刻薄立马涌上来:“愣着干嘛,还不快来道歉?”
孟建国眼神游移在我身上,像是看见猎物的饿狼:“咱这城里的女娃就是白啊。”
我心里一阵干呕。
秦烨手一歪,滚烫的茶水溅在孟建国的手上。
“啊!”孟建国刚想骂人,想起是来要钱的,又硬生生憋住了。
秦烨仿若未闻,淡然坐下端着茶碗轻抿一口:“道歉吧。”
我攥紧手,长舒了一口气:“绑架的事是宋烟烟想要试探你们更在乎谁故意策划的。”
“我当时被迷晕了,不知道,谁知道后来真出了意外,被人贩子盯上了。”
“我生病了,体检之后人贩子本来打算把我杀了,我打晕他逃了出来,报警了。”
秦烨把茶盏往桌子上一砸:“宋媛!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吗?”
“烟烟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
我冷笑:“我找人查了,莫名其妙被下药,我总不可能坐视不理,证据就在卧室。”
宋翊皱了皱眉头:“秦烨,你不会真信她吧。”
“当然不会。”秦烨云淡风轻。
冷静的眸子里容不得半点柔情:“不管怎么样,你都欠烟烟一条命,道歉吧。”
我几乎要崩溃,眼泪不间断的往下流,身子像是长在那块地板上和他们对峙着:“我不!”
孟建国猴急的很:“没说让你们道歉,我看那女娃手上的戒指不错,把戒指给我这事都两清,好不?”
那是我和秦烨的求婚戒指。
秦烨勾了勾唇,半点没犹豫:“好啊。”
他捞起我的手腕,把戒指取下来用力一甩,扔进厨房的沸水锅里。
“宋媛,你是要亲自把戒指捞给他,还是要向他道歉?”
我是一名珠宝设计师,我的手要画设计图。
他知道我有多爱这个行业。
报志愿的时候,他的大学没有珠宝设计的专业。
我说,我换个专业也行。
他手里攥着我画的珠宝设计图:“媛媛,我不需要你为我放弃什么。”
“我知道你多喜欢这个东西,做你喜欢的,好么?”
从他的大学到我的大学,八个小时的飞机,无数张机票,汇成我们爱情的宽度。
到如今,他用这个逼我道歉。
我吸了吸鼻子:“秦烨,我的手是用来画图的手,我们的求婚戒指,就是我设计的。”
“那又怎么样?”他说的理直气壮。
我踉跄着被秦烨拖到厨房。
他将我的手放在沸水上方,涌来的水蒸气把我手烫的像是要被四分五裂那么痛。
不管我怎么用力挣扎,他的手死死攥住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宋翊脸上有些动容:“按下去吧。”
秦烨眉目依旧淡然,目光灼灼盯着我:“道不道歉?”
一股钻心的疼痛比我的回答来的更快。
是孟建国。
他箭一样冲上前把我的手按进沸水里,取出了那枚戒指。
“啊!”
孟建国的迅速让我完全感受不到灼烧感,只是撕心裂肺的痛,血管将要爆炸的痛!
手拿出来的那刻,还冒着烟,手上的皮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
我颤抖着手,疯了一般跑过去打开凉水冲。
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痛。
孟建国拿着那枚戒指,眼里闪烁着贪欲的光:“我先走了,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呢。”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出了门,没有一个人拦。
秦烨慢条斯理拿纸巾擦了擦溅在手上的热水:“谁让你不道歉的?宋媛,你活该。”
宋翊给我递来烫伤药:“宋媛,你失去的只是一只手,烟烟失去的可是一条命啊!”
3
我疯了一样跑出家门,去医院包扎。
医生给我开了点药,说已经造成手功能障碍,让我定时来进行康复训练。
看着收费单上的一串数字,我犯了难。
1476.3。
从前的我,买个配饰都不止这个数。
可现在,我已经全部把钱给宋烟烟了。
从包里摸出手机,翻了一圈通讯录,找不到一个可以借钱的人。
手不受控的给宋翊拨过去。
电话过了好久才通。
“喂?”宋翊的声音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