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凤凰男,喜提监狱生活

山川客 2025-01-18 09:52:18

我死缠烂打之下,成功嫁给了陆景之。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

后来,安氏破产,爸爸也被检察机关押走调查。

他接回了自己的青梅白月光,说我鸠占鹊巢。

陆景之嘲讽我:「你现在没了靠山,不要再闹了。」

可他不知道。

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1

半月前安氏集团破产,爸爸被检察官押走的那天,陆景之把他刚离婚的白月光接了回来。

他来到我的房间,不咸不淡地通知我:

「以后,微微就住我们这儿。」

「我们之前辜负了她,你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应该先忍着。」

我爸爸刚被带走。

他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等。

我抬眼看向他。

深眉俊目,他就这么冷冷的凝望着我。

目光寒冷,无半点情愫。

结婚三年,我还是没能走进他的心里。

我慌乱地偏过头,掩盖情绪。

「好......」

反正我就要走了。

也无所谓她住不住进来。

陆景之有些许愕然。

他站在那里,唇瓣微动。

沉默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我轻轻关上房门,打开保险柜。

取出里面的文件夹。

这是半年前陆景之给我的离婚协议书。

他已迫不及待在上面签好了名字,摁了手印。

只需要我也签字盖章。

那我们就可以一拍两散。

2

三年前,在公司。

我对来找爸爸汇报工作的陆景之一见钟情。

他的相貌、身材通通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我厚脸皮的要到他的联系方式,每天骚扰他,送给各种礼物。

我不厌其烦,他不堪其扰。

最后,如愿以偿,在我猛烈的公式下。

陆景之向我求婚了。

婚后我们非常恩爱。

他在工作上也如鱼得水。

有了安氏集团做靠山,创业对他来说也轻轻松松。

半年前,他的公司正式步入正轨。

在商场上,他混的风生水起,成了最年轻的,上市公司CEO。

直到,那次庆功宴后。

那一日,陆景之喝的酩酊大醉。

回到家,我亲手泡了一杯蜂蜜茶,给他端过去。

他瘫在沙发上,眼底猩红,唤着我的名字:「安知夏」

我快步上前到他身边,他却猛然坐起。

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拽。

我跪倒在地,玻璃渣四溅。

膝盖磕在地板上,痛楚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一向温润谦和的陆景之瞋目切齿:

「安知夏,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死缠难烂,如果不是你们安家有钱有势。」

「我怎么会和你结婚,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微微嫁给别人。」

「如果没有你,我们应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语气中的怨恨之意深入骨髓。

微微?

原来。

往昔的情真意切,都只是他给我刻意编制的幻梦。

我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心中仿若被万剑刺穿,痛到无法呼吸。

痛的我止不住地落泪。

陆景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书房里拿出两张A4纸。

轻飘飘地将纸扔在我跟前。

我捡起,扶着沙发缓缓站起。

《离婚协议书》

他说:

「我要和你离婚。」

「把微微接过来,我要和她结婚。」

真是醉的不轻,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哽咽道:「老公。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说吧。」

我拿着协议书,回了卧室。

靠着门,泪如决堤的江水,怎么也止不住。

第二天。

陆景之酒醒了,照样对我一如往昔般宠溺。

他没有再提起季微微。

也没有再提离婚。

我把那份离婚协议锁进了保险柜。

自我PUA。

陆景之的白月光也已嫁人。

我和他还有长长久久的日子,我们来日方长。

3

天不遂人愿。

季微微离婚了。

一个月前,陆景之带着律师,亲自去处理她离婚的案子。

季微微是远嫁,在婚内被丈夫家暴,无娘家撑腰。

也是个可怜人。

如今,她这个可怜人却登堂入室。

住进了我和陆景之的家。

他带着季微微来见我时,我正在整理资料。

陆景之推门而入。

他冷冷的说:「微微想住这个房间,你腾出来。」

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主卧,我和他的卧室。

我们的婚房。

床头还挂着我们结婚照,这里充满了回忆。

季微微隐在他身后。

略带娇怯地探出头。

杏眼中夹杂着艳羡,还有嫉妒。

我轻蔑一笑,偏头拒绝:「不可能。」

「这栋房子不小,那么多房间给她住,为什么偏住这儿。」

她看着我,轻拽陆景之的衣角,脸色不愉。

陆景之沉下脸:「因为微微喜欢。」

「因为这间卧室的风格,是我专门为微微设计的。」

「这里,都是她喜欢的陈设。」

原来,这栋别墅都是按照季微微喜欢的风格设计的。

季微微对我微微一笑。

这笑带着些得意和胜利,颊边漾起浅浅的梨涡:

「就麻烦姐姐了。」

我盯着她看。

陆景之光明正大的搂住季微微的腰,对着我语气森冷:

「你今天就搬出去吧。」

「乖一点,别闹的太难堪。」

我对上他的眼睛,低声说道:「好。」

爸爸还检察院,安氏倒台。

我最大的倚仗没有了。

陆景之,再也不用和我演相亲相爱的戏码了。

4

在张妈的帮助下,我搬到了一楼的客房。

然后我把陆景之先前送我的东西通通整理出来。

趁着他们出门过二人世界的空档。

我把能买的奢侈品都带去「立德典当」卖掉,钱全部打进我新办的银行卡里。

又带着剩下的金饰,去了金店。

我经常在这里消费,每次消费不会低于六位数。

门口的迎宾一见我,立马笑着迎我进去。

我把东西一一摆在柜台上。

第一件,是陆景之送我的金项链,心形的。

是他转正后,用他实习期间的所有工资,买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那时候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第二件,是他升职部门经理后,用第一个项目奖金给我买的手镯。

第三件,是他开公司后,用给我定制的金印。

……

最后一件,是他那次酒后失态的道歉礼物,一条手链,心形的

……

柜员皆目瞪口呆;「这些,都是陆先生在本店购买的吧,安小姐确定都要卖掉?」

我说:「是的。」

她们仔细检查、称重、开票,最后打款。

「喜欢这支镯子吗?」我听见陆景之满带宠溺的声音传来。

季微微甜甜地回道:「喜欢。」

他突然抬起头,向这边看来。

我们目光交汇,他眼中有明显的诧异。

随后垂眸。

陆景之大步走来,钳住我的手腕,盯着我的眼睛质问我:

「安知夏,你的戒指呢?」

他发现我一直带着的婚戒不见了。

我和他错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季微微。

她也面露惊讶,没想到出门还会碰见我。

她头上的发夹挺闪的。

「忘记戴了。」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他有些生气,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我被他捏疼了,用力,却争脱不得。

季微微发现事态不对,立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景之……」

他方如梦初醒一般,松开手。

对季微微歉意一笑,「对不起微微,我这就给你买。」

我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和议论中,独自离开。

5

等我到家发现,陆景之和季微微居然赶在我之前回来了。

我打开冰箱,拿了瓶牛奶。

陆景之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满脸笑意。

看到是我后,笑容随即消散,「怎么才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回到了从前。

我们才结婚时,他也经常下厨。

做我爱吃的菜,还说要为我做一辈子。

后来,他越来越忙。

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

我摇摇头,自嘲的笑了,回道:「你还有空管我啊?管好你们自己吧。」

我没有去看他的表情,转身回了客房。

时至今日,我才清晰地认识到。

陆景之对我全是假意哄骗。

对季微微是真心实意。

我看着地上的婚纱照愣神。

真想一脚干碎。

现在唯一让我高兴的,是我终于等来了检察院的通知。

「安涵申先生检查结束,无罪。」

爸爸没有嫌疑,所有资产充公,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来了。

我锁上房门。

继续清点还要卖掉的东西。

余下的这些,都是我花自己钱买的,或者是老爸送的。

不对,我发现少了些什么,「我的一整套珍珠首饰和老爸送的发夹呢?」

我记得就放在首饰柜里的,我再次翻找。

还是没有。

珍珠首饰是妈妈送我的陪嫁,意义非凡。

发夹是老爸出差时,我特意叮嘱他买的限量款……

发夹……

我在季微微头上见过。

6

我上楼,快步走向主卧。

门大大开着,她正对着镜子,试戴王冠。

现在的主卧,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这个皇王冠,我在和陆景之的婚宴上带过,是属于我的。

我气得肝疼。

上手摘下她的王冠。

就算刮着她的长发,我也毫不手软,强硬地扯下来。

她痛得直吸气,头发凌乱,被迫仰着头。

惊呼道:「你放开,我自己会摘。」

我握着王冠,冷冷的看着她。

季微微跌倒在地,被扯掉的头发也落在地上。

她有些狼狈,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姐姐,你说一声我就会摘,干嘛这么粗鲁。」

我冷着脸,俯视着她:「你偷我的东西,还有理了?」

她埋下头,哭哭啼啼,梨花带雨。

身后传来急切地脚步声。

陆景之慌忙冲进来,推开我,扶起地上的季微微圈入怀中。

我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下意识,撑着旁边的梳妆台,才稳住。

王冠却不小心脱手,落在了地上。

中间的大珍珠脱落,其他地方肯定也被划花了。

他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憎恶,还有可不置信。

「安知夏,你怎么回事,敢欺负微微!」

我满腹委屈。

有些哽咽,不服气道:「是她先偷我东西。」

他声音冷冰冰的:「不就是一顶王冠而吗?给她带一下会怎么样!」

「你故意摔坏了也不愿意给微微?」

「安知夏,你现在没了靠山,不要再闹了。」

我站在原地。

如坠冰窖。

陆景之真是最知道怎样刺痛我。

季微微埋首在陆景之怀中,眉头微皱:

「坏都坏了,那我不喜欢了。」

他温柔地哄她:「我给你买一顶限量款的,只要你喜欢。」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珍珠和王冠,只身下了楼。

再熬几天。

等安排好所有事情,等爸爸出来。

我就走。

7

楼上想起了二人愉悦的声音。

我充耳不闻,继续吃泡面。

我把所有的包包和多半的首饰珠宝都卖了,存在卡里。

陆景之和季微微这几天把我当做空气。

肆无忌惮的在这栋房子各处调情。

和他们待在一个屋檐下,我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距离离开还有两天。

破天荒的,这天陆景之来找我。

他倚着门框,清俊的脸上带着得意好嘲弄:

「安知夏,你如果不是嫁给了我,现在只能流落街头,谁会收留你?」

我心中冷笑。

如果不是当初对陆景之迷了心窍。

我早就嫁入豪门。

安稳无忧,安家或许还能避开这次劫难。

何必受这些气。

他看我一直不说话,他迈着步子走近。

摊开手掌,一枚钻石戒指赫然躺在他的手心。

「你骗我。」

「你把它卖了。」

他咬着后槽牙,极力压抑着怒气。

我觉得有些好笑:「卖了就卖了,你觉得,我们还需要它吗?」

他眉梢也染上了愠色。

「张妈说你这几天频繁出门,干什么去了?」

他盯着我,带着毫不遮掩的审视。

我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坦然:「你和你的小情人太恩爱了,我看不过去,出去散心。」

说的是实话。

确实被他们恶心到了。

陆景之不疑有他,眼底闪过笑意:「哦。是这样?」

转头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

里面是我之前去金店卖到的东西。

他眸色寒凉。

「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都卖了。」

「安知夏,你是什么意思?」

我低头不答,将面前的盒子收到妆台下。

算了,带走再卖。

到那时候他总不会还管得着吧。

「谢了。」我关好柜门,轻声说道。

看着我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更加生气,再次质问:「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你在吃醋?」

给本小姐整笑了。

多大脸呢?

现在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也不需要了。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不喜欢了。」

陆景之轻笑出声,嗤笑道:「本来微微才应该是我的妻子,是你硬要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和她争风吃醋?」

我没有太大的反应,木讷的开口:「我知道。」

他本来该娶季微微。

他们是一对有情人。

这种话,我已经听过许多次了。

不需要他反复强调。

他没有再说话,卧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还有事?没事就快去陪你的原定老婆,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我打破沉默,开口说道。

听到我的话,他先是顿了顿,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8

再过一天,我就可以离开。

我吃着早餐,没有看到那两个碍眼的。

一直到中午,也没有看到两人,我以为他们出去了。

没成想。

说曹操,曹操到。

季微微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下个楼蹦蹦跳跳的。

眉眼弯弯的朝着我这边过来。

粉色的吊带裙,衬的她面若桃花。

她驻足在茶几前,嗲着嗓子开口:「姐姐,你和景之的婚纱照真好看,在哪里拍的?需要准备什么?」

「明天七夕我和他也要去拍。」

听她说完,被夹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婚纱照?

我回过味来,有些无语:「你们睡在一起你不问他?来问我?」

「真有意思,你前夫没和你拍啊,还装纯情少女呢?」

她神色一僵,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脸色有些白。

陆景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了楼。

他目光凌冽,护着她。

「安知夏,你也是女人,为什么非要说这种话来刺她?」

「她上一段婚姻遇到了畜牲,你不知道吗?」

她又何尝不是在刺我?

你,你们,难道就不是畜牲?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慢悠悠地说:「爱怎么拍就怎么拍,之前是陆景之精挑细选的地方,我记不得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眼睛红红的,退到陆景之怀里。

陆景之一脸心疼。

转头,威胁我。

「安知夏,信不信我让你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得不到!」

「还有你爸,小心我让他永远出不来!」

我看着他的脸。

心中一片苦涩。

我扯着嘴角,勉强开口。

「我信。」

陆景之,我自己会走。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有了,我自己回签,不用你赶。

他嗤笑一声,觉得拿捏到了我的痛处,有些得意:「知道就好,不过你还有价值,那些和我合作的公司,多半都和你们安家关系不错。」

「要不是合作还在,我早和你离了。」

我一言不发。

我当然知道其中缘由。

不想和他争辩,害怕事情败露。

陆景之带着季微微上楼。

她依偎在他怀里,他对她笑。

恩爱甜蜜。

我回到房间。

我从保险柜拿出协议书。

提笔签上自己的大名。

摁下手印。

没有犹豫,一气呵成。

9

有老爸老同学的关系。

协议书上又有夫妻两人的签字和手印。

手续办的还是比较顺利的。

处理好一切,已经是正午了。

街上人来人往。

回到别墅,很安静,空无一人。

对哦。

今天是七夕,他们拍婚纱照去了。

没人再来碍眼。

我回到卧室,清点好要带走的东西。

叫了货拉拉师傅,把行李箱这些重物,提前送去了车站附近的宾馆。

剩下的贵重物品,我明天随身带着。

只要明早老爸一出来,我们立刻离开。

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补了会儿觉,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陆景之和季微微回来了。

他们在楼上闹出好大的动静,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消停。

我等了好一会,确认他们已经睡熟之后。

走出别墅,轻手轻脚的关上大门。

坐上提前预约的出租,最后再看了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三年前。

我和陆景之结婚,在他编织的甜蜜里,我过得很幸福。

半年前,就算之后知道了季微微的存在,也不影响我爱他。

况且两人都已经各自组建家庭。

我以为只要继续对他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定能打动他。

他和我结婚,在事业上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

后来创立的公司也蒸蒸日上。

我爱他,安家扶持他。

他商运亨通,意气风发。

但季微微婚后过的却不好。

她远嫁外地,婆家重男轻女,她又一直没有怀孕。

新鲜劲儿过了,她丈夫就开始对她拳脚相向。

后来,功成名就的陆景之还是放不下她,主动找到了她。

他们本来会组成幸福的家庭。

陆景之对她有愧,对我有冤有恨。

从此,他们开始悄悄见面,暗中苟且。

我还是。

醒的太迟了。

10

车子的启动,伴着夜色我离开了这里。

悄无声息,没有人发现。

爸爸知道了我的遭遇,。

一路上都在骂他,是个畜牲。

悔恨当时他没有把好关,没看清他的真面目。

我看着气愤老爸,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本就是我糊涂。

一错再错。

天已经大亮,前路一片光明。

我和老爸还是第一次一起坐高铁。

全程十四小时,伴着沿途的风景,开始崭新的生活。

感受着奔向幸福的喜悦。

我们在大理住了一段时间,我一开始还担心水土不服。

没成想完全没有。

这里四季如春,是非常适合居住的城市。

最终。

我和老爸选择,去丽江。

定居白沙古镇。

这里雪山环绕、湖泊幽蓝。

气候宜人,古色古香。

是我在都市中,一直向往的地方。

用之前攒的钱,在镇上买了个小院儿。

我开了家民宿。

和老爸亲手布置,院子里种满了花草、多肉。

「悠然居」

大功告成。

跟着邻居老奶奶,我学会了做酥油茶、砂锅鸡……

还跟着一起织补,做些小手工。

送给到店的客人。

老爸也享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惬意时光,他开始迷上了种地。

自己在屋后开辟了一个菜园子,种起了瓜果、蔬菜。

云南不愧是开挂区,种什么都长得又快又好。

我们了在其中。

过去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11

一直到午饭时候。

陆景之发现我的房门还关着。

他有些后悔之前对安知夏说了那些话,但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想告诉她,她以后只有他了。

好好呆在他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开始习惯性地对安知夏说重话。

陆景之有些后悔了。

后悔对她恶言相向,后悔怎么总是刺激她。

安知夏还是没有出来。

张妈担心的去敲门。

可是里面一直没有回应。

季微微皱着眉头:「姐姐应该还在休息吧,昨晚她应该没睡好。」

陆景之不疑有他。

他昨天也给安知夏准备了七夕礼物。

是之前他一早就定好的,一件修身的红色长裙。

红色明艳,很衬她,他想象着裙子在他身上的样子。

不觉勾了勾嘴角。

一直到下午,还是没有见到安知夏人影。

他又问张妈,「都快一整天了,她还没有出来?」

张妈有些无奈,摇摇头,有些担心的:「还没呢?一直都没出来,不会想不开吧?」

他有些慌了。

陆景之亲自过来拍门,「知夏?」

「你不说话,我进来了?」

他见没有反应,扭开门把手。

室内空无一人,并没有安知夏的影子。

房间被收拾的干净整洁。

梳妆台上的东西少了一半。

反应过来,他连忙去到衣帽间,发现里面也空了大半。

陆景之的心一空。

随后感觉胸前一阵刺痛蔓延开来。

他好像是,失去安知夏了。

12

陆景之颤抖地摸出手机,拨通安知夏的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她换号了......

他疯了般的跑去车库。

季微微着急的追过去,有些茫然,「景之,你做什么去……」

他心跳如鼓。

没有听见。

车子一下子窜出,徒留季微微不甘的在原地跺脚。

陆景之去了检察院。

才知道安涵申的调查已经结束。

今天一早安知夏就接他离开了。

原来她的离开,早有预谋。

他急忙追去机场。

并没有查到他的航班信息。

陆景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又开去公安局。

要求警察帮他找失踪的妻子。

警察经过核实。

拒绝了陆景之:「安女士已经和您成功办理离婚手续。」

「安女士去哪儿,是她的自由,陆先生无权过问。」

陆景之浑身脱了力,险些晕倒。

天地广阔。

是不是意味着,此生再也见不到安知夏了?

他掩面痛哭。

努力抑制,低声呜咽。

警察有些懵,「陆先生,你别激动。」

他说不出话。

季微微掩饰着心中翻涌的喜悦。

安知夏走了。

那么他和景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今天真是值得庆祝的好日子,「景之,我们结婚吧。」

他没有做出吧回应,安知夏走了。

他什么也不想了。

原来季微微只是年少不得的执念。

他总以为,他是迫于钱势的压力,才和安知夏结婚。

总以为他是恨她、怨她的,对她全是虚情假意。

他该爱的是季微微。

朝夕相处。

他又怎敢肯定,自己没有真动心。

事到如今,陆景之才看清。

失去安知夏。

如剜心刮骨。

13

名宿生意不错。

我和老爸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每天都会认识新的朋友,和很多有趣的人打交道。

我们互相分享彼此的故事、再一笑置之。

看日升日落,山尖白雪……

我和老爸过的很恣意。

两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我再也没有主动想起陆景之,渐渐淡忘了他的存在。

像流水一样淌过,了无痕迹。

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咔嚓——咔嚓——」

我在院中修剪为桃树修剪着枝丫。

老爸走到身后,长叹口气,才悠悠开口:「陆景之,进去了。」

「咔——」

糟糕,剪多了......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终于,她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

想不到这么快,我和陆景之又要见面。

我以为还要等很久呢,没想到只过去短短两年。

再次见到陆景之,是在看守所。

我想起和他初见时。

他神采英拔,清丽俊逸。是看了一眼就让我深深沦陷的存在。

如今他的意气风发已荡然无存。

被一身秃废劲儿取代。

消瘦、颓废,像一口枯井。

我见到他,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心跳加速。

14

我们隔着玻璃对视。

他对我笑着,带着镣铐的手拿起听筒。

陆景之声音干涩:「知夏。」

「谢谢你肯来看我。」

「真好,你还是那么漂亮,甚至更美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陆景之。」

「有什么事就直说,别绕弯子。」

他握紧听筒,声音有些紧张:「知夏,你相信我。」

「我不是利用你,我没想和你离婚。」

「我爱的是你,之前说的都是气话,原谅我好吗?」

我不耐的打断他,有些厌恶:「陆景之。」

「你给我的伤害太多了,你的欺骗算计。」

「当着我的面养养情妇。还希望我爸爸永远出不来。」

「你够不要脸,还好意思说爱?还祈求被原谅。」

我平静的讲出之前的事情。

他一脸悔恨,演的像真的一样:「对不起……」

我深吸一口气,勾唇笑了笑,「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

「半年前你喝醉酒,签好离婚协议甩给我。」

「两年前,我凭着那份离婚协议,顺利和你离婚。」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瞬间恍然大悟,追悔莫及。

他握着听筒的手微微颤抖。

嘴唇动了动,最后吐出几个字,声音很轻:「知夏是我配不上你,是我辜负了你。」

我没有反驳,点头表示赞同:「这点我同意。」

他看着我开始笑。

笑着笑着居然落下泪来。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哭。

第一次是因为恨我,这次好像是其他感情。

我放下听筒,起身离开。

没有继续和他纠缠。

15

季微微身着一身正装,挎着昂贵的包包出现在咖啡厅。

瞬间聚焦了所有人都目光。

我扶额:「浮夸?」

季微微笑意盈盈,丝毫没有生气,娇笑着解释:「这表示郑重。」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推到我面前。

她有些不好意思,一脸歉意:「对不起夏夏。」

「是我对不起你,之前我真是错的离谱。」

我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顶珍珠王冠。

我有些惊喜,拿起来细细抚摸。

已经恢复如初,和原来一模一样,看不出之前被损坏过。

季微微看我还挺满意的,有些高兴:「你没有把它带走。」

「我就自作主张把它修复好了。还满意吗?」

她的眼中盛满期待,还带着讨好。

我有些好笑,调侃道:「你还真会没事找事啊。」

她面露羞愧,再次道歉:「是我不好,毁了你的家庭。」

「谢谢你不计前嫌,还帮我。」

我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心下畅然,「那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打破幻想,让我认清了现实。」

「看清了那个人渣的真面目。」

我们相视一笑,揭过这个话题。

之后,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请帖。

我接过,我有些惊讶。

她则满脸幸福,娇羞地邀请:「夏夏,我快要结婚了,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真诚的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16

我离开后。

季微微并没有如愿嫁给陆景之。

五年前他为了前程没有娶她,如今在认清自己心意后更不会。

「他开始整日酗酒,还怨我是我的存在,逼走了你。」季微微翻了个白眼,对我回忆着。

后来他们开始整天超吵架。

闹的乌烟瘴气。

陆景之公司不顺。

之靠着安氏的关系接的项目,都黄了。

因为他的无耻行径,他也被这些企业故意针对。

季微微愤愤道:「他把这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每天对我恶语相向,甚至还要动手。」

「后来,我终于受不了了,决定让他付出代价。」

她感激的拉着我的手,「还好有你整理的资料。」

她把其中有关陆景之公司的重要文件发送给了对手公司。

没多久陆景之公司资金链彻底崩盘,还欠了好多外债。

「然后把他税务的证据全都投给了税务局,他果然补交不上。」

她畅快的说完发生的一切。

我也同样感到畅快。

之前在离开这里的几天后,我把之前整理的有关陆景之公司的资料全部发给了季微微。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是她的底牌,就一直保留着。

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给你点赞。」

走在中央大街。

两旁高楼耸立,车水马龙,好不繁华。

但是却让我感到好不适应。

我想家了。

那个可以在窗台上,看日照金山的小院子。

17

过了半年。

季微微带着他的新老公,住进了「悠然居」。

他们来云南度蜜月,顺道来看看我。

我们两人倚着窗台,看着天边的云霞。

季微微撑这脸,看向楼下,笑着问我:「每天接触这么多帅哥,就没一个心动的?」

我垂眸看着院中的年轻人。

确实都是帅的,小鲜肉嘛,谁不爱。

我笑着摇摇头:「本小姐心不在此,我喜欢小狼狗。

「一切随缘。」

季微微一脸暧昧,了然。

她经过两段波折的感情,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属。

如今婚姻幸福。

白沙古镇爆火之后,名宿天天爆满。

我不得不请人帮忙打理。

渐渐的人手多了起来,我和老爸的时间变得宽裕,不在像之前那样忙碌。

我们心安理得地做起了甩手掌柜。

我开着车。

一起吹着风。

踏遍祖国大好河山。

活在当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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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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