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趁我出差,把我们三岁的女儿骗上手术台,给她初恋的儿子捐骨髓。
术后不顾虚弱的女儿,陪初恋父子俩出国旅游。等我回到家时,女儿已经丢了性命。
妻子隐瞒真相,反过来责怪我不顾家,忽略女儿生病才导致害死女儿。
直到那一日,我遇见了妻子初恋的儿子。
“你女儿真是猪,她还以为给我捐骨髓她妈妈就会喜欢她,可我根本没生病。哈哈哈,我看她是笨死的,真活该!”
我去找妻子对峙,却出车祸身亡。
再睁眼,我竟然重生了……
墓园。
我红着双眸跪在囡囡的墓碑前,伸手轻抚墓碑上囡囡的照片。
“晚了,我还是来晚了。”
“囡囡,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又来晚了。”
……
上辈子,我的囡囡被她亲生母亲骗上手术台。
才三岁就丢了性命!
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在千里之外出差。
每每想起,我的心就痛如刀割。
苍天有眼,我竟然重生了!
可为什么不再早一点?
三天,只要三天,我就能救下我的囡囡。
我悔,我恨!
我跪在囡囡墓碑前,哭得泣不成声。
我可怜的囡囡,临死前还在喊妈妈。
可她的妈妈正在国外陪她的初恋父子。
如果可以,我宁愿代替我的囡囡去承受这一切。
身后传来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我抬头,看清了来人。
我的妻子,我囡囡的亲生母亲,柳雪菲。
她穿着她最爱的白裙,纤尘不染,长发飘飘而美丽优雅。
曾经让我无比心动的女人,此刻我看着她,却只剩下憎恨和愤怒。
“啪——”
柳雪菲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她居高临下的质问我,“你怎么照顾囡囡的?我才出去两个月,她怎么就……”
那平静的口吻,仿佛坟墓里埋葬的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般。
“你也知道你出去了两个月。”我突然抬头,双眸充血的盯着她。
这一刻,我心底的怨恨达到顶峰,只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柳雪菲,囡囡才三岁啊!你怎么忍心把她骗上手术台?你知道她临死前还在想着你这个妈妈,还想让你抱一抱她吗?”我冲她怒吼。
想到囡囡临死前的模样,我眼中杀意涌现。
许是我的模样太吓人,柳雪菲吓得后退两步。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我怎么知道你让我的囡囡去给你初恋的儿子捐骨髓吗?要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囡囡的死因,反过来指责我忙于工作忽视女儿,让我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我讥讽的看着柳雪菲,一字一句问她,“柳雪菲,你让我觉得恶心!”
“夏辰!”
柳雪菲怒瞪着我,“你这么爱她,那你怎么不跟她一起死?”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我目光森寒的盯着柳雪菲,宛如厉鬼。
“你,你这个疯子!”柳雪菲被吓得脸色发白,跌跌撞撞离开。
再次见到柳雪菲,是在医院。
柳雪菲抱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笑得一脸温柔。
她身边跟着穿着个卡其色衬衣,搭配牛仔裤,头发过耳微卷,浑身透着股艺术气息的男人。
他是徐杨。
柳雪菲的初恋,也是她至今还深爱的男人。
我视线落到柳雪菲怀里抱着的孩子身上。
就是他,害我的囡囡丢了性命。
我攥紧拳头,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夏辰?你想干什么?”柳雪菲发现了我。
她上前一步把徐杨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我说,“囡囡的死是意外,跟徐杨和小童没关系,你别牵连无辜。”
无辜?
我红着眼怒声质问她,“他们无辜?那我的囡囡呢?他儿子生病,关我的囡囡什么事?你凭什么背着我给囡囡配型?凭什么趁我出差,把囡囡骗上手术台?”
“你们害死了我的囡囡,现在跟我说,你们无辜?”
面对我的质问,柳雪菲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菲菲。”徐杨突然喊了她一声。
柳雪菲眼底的心虚瞬间消失。
她恼怒的瞪着我道,“人都死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小童还小,你要是吓着他,我跟你没完。”
看着她把徐杨的儿子护在怀里轻轻哄着的模样。
我突然就明白了。
她不是没有母爱。
只是,她的母爱给了别人。
可怜我的囡囡,她曾那么希望妈妈能多爱她一点。
想到囡囡,我心脏就痛得无以复加。
“你一会儿让家里佣人把客房收拾出来,阿杨带着小童刚回国,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酒店住着还是没有家里方便。”
柳雪菲理所当然的对我说。
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你说什么?”
柳雪菲还生气了,“夏辰,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家里这么多房间,让阿杨和小童住进去你又不会少块肉。”
“不行!”我强忍着心底的怒火道。
“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是通知你。”柳雪菲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冷漠。
我压下心底的酸涩和愤怒,表情狰狞声音森寒,“那你就试试。”
“你们也能感受一下,三岁孩子的尸体,抱着是什么感觉。”
我冰冷的视线,落到柳雪菲怀里那个孩子的脖子上。
小小的脖子,拧断它应该很轻松吧?
“哇呜呜……妈妈,小童害怕。”小童搂着柳雪菲的脖子呜呜哭。
可把柳雪菲给心疼坏了,冲我发脾气,“连个孩子都欺负!夏辰,你还是不是男人?”
听到那个孩子叫柳雪菲妈妈,而她也没反对。
我攥紧了拳头。
更心疼我的囡囡。
柳雪菲对囡囡从没那么耐心过。
记忆中,柳雪菲对囡囡从来都是冷冷淡淡。
不到两岁的囡囡,因为打扰柳雪菲练琴,被她扔到阁楼的杂物间,佣人发现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从阁楼杂物间抱出囡囡时,她都哭晕过去了。
醒来还记得妈妈生气,要跟妈妈道歉。
想到我那乖巧懂事的囡囡,我心脏处又传来一阵痛楚。
“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忏悔。这样,你把那间画廊给小童当做赔偿,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柳雪菲颐指气使的说。
我只觉得心寒。
我一字一句的提醒她,“那间画廊,是囡囡的。”
柳雪菲却不以为然,“人都死了,那间画廊总不能一直空着,给阿杨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不可能!”我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夏辰,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我跟阿杨只是好朋友,你难道真要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毁掉阿杨这么优秀的艺术家才甘心吗?”柳雪菲站在道德大义上谴责我。
话落,她又道,“心胸这么狭窄,活该你死女儿……啊,你敢打我?”
我阴沉着脸,反手又在她另一边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柳雪菲那张漂亮的脸蛋很快就又红又肿。
“夏辰,你疯了?”柳雪菲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狞笑着看她,“再敢说我的囡囡半句,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不信,你就试试。”
柳雪菲吓得后退两步。
她身旁的徐杨却在这时候站出来说,“夏辰,我理解你失去女儿很痛苦,但你不能把气往菲菲身上撒,有什么你冲我来。”
“菲菲是这个世上最纯洁,最善良的女人……”
“少他妈扯犊子,老子恶心。”我一脚踹在徐杨腹部,把他踹退好几步。
我冲上前照着他脸上就是几拳,“冲你来是吧?老子今天成全你。”
“都住手!不然我报警了!”
严肃的护士长让保安把我们拉开,还生气的把我们都骂了。
在医院打人确实是我不占理,我跟护士长道歉。
柳雪菲还不依不饶。
我没给她留面子,抬手又给了她一耳光,“你给老子闭嘴!我们结婚这几年,我把你当祖宗似的供着。你他妈趁我出差,把我女儿送上手术台给你初恋的儿子捐骨髓,害死了我女儿。她才三岁啊!你他妈还是人吗?”
“离婚!现在就去民政局。”
害死我的囡囡,还惦记囡囡的东西。
这种人,不配当囡囡的妈妈。
跟她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我都嫌恶心。
周围人听到我的话后,看向柳雪菲三人的眼神充满鄙夷。
“夏辰,你别吓唬我!离就离,谁怕谁?”
柳雪菲被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气得满脸涨红,冲我怒吼,“房子归我,公司一人一半,你名下其他产业和存款,你二我八。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滚蛋!”
啥?
我被气笑了,“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别搁我这发癔症。”
“我们结婚那会儿你亲口说的,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没让你净身出户,已经是仁至义尽。”柳雪菲理直气壮的说。
“柳雪菲,你可要点脸吧!当年,你爸妈把你卖给放高利贷的抵债,要不是我,你现在指不定在哪条街上等客人呢!还让我净身出户,你跟这小白脸厮混,把脑子给混丢了吧?”我讥讽的道。
柳家跟我家算是世交,柳雪菲大三那年,她爸沾上赌博。
赌那玩意儿,沾上就是个家破人亡。
柳家也不例外。
柳雪菲她爸妈为了躲赌债,用柳雪菲的身份证借了高利贷,带着钱和儿子一家三口躲出国了。
无路可走的柳雪菲求到我这来,我确实也喜欢她,就帮了她。
从交往到结婚,我没逼过她半分。
但凡她跟我说一句,她心里有人了,我都不会跟她结婚。
我没那么犯贱!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死我的囡囡!
“夏辰,你有意思吗?动不动就翻旧账,你还是不是男人?”老底被揭的柳雪菲又气又恼。
我看向徐杨,冷笑道,“我当然比不上你身边那位……没他会伺候人,快七十岁的富婆他都啃得下嘴,还能哄得四十好几的女人离婚给他生儿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柳雪菲冲我吼了一嗓子。
扭头,就发现徐杨脸色苍白,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顿时想到什么似的,变了脸色,“阿杨,你该不会……”
“我没……”
徐杨话说一半,突然身体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医生,医生……”
柳雪菲忙大喊医生。
吃瓜群众们赶紧散开,怕出事自己摊上责任。
我眼神冰冷的看完一切。
从医院离开,我就找了私家侦探盯着徐杨和柳雪菲。
果不其然,徐杨上演了一场苦肉计后,柳雪菲就认定我是故意挑拨他们的感情。
柳雪菲还想去公司找我理论。
连公司门都没进,就被撵了出去。
徐杨的画展如期举办。
画展上,他认识了单身女老板,虹姐。
虹姐大手笔的买了很多徐杨的画。
言语间,更是毫不掩饰对徐杨的欣赏。
徐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番欲拒还迎后,就跟虹姐好上了。
这位虹姐可是个妙人儿。
是我专门为徐杨准备的“礼物”,希望他满意。
柳雪菲对此一无所知。
每天乐呵呵的给徐杨带儿子,做家务,晚上还给徐杨暖床。
时机差不多了,我让人把柳雪菲引到酒吧,让她亲眼看着她心爱的男人是怎么跪舔别的女人。
彼时,徐杨刚好输了游戏,跪在地上给虹姐当马骑。
周围全是起哄声。
“徐杨,你在干什么?”
柳雪菲被这一幕刺激到,冲上前就要打虹姐。
“你来干什么?”徐杨拦住柳雪菲,拖着她往外走。
柳雪菲挣脱徐杨的桎梏,歇斯底里的质问他,“我在家给你带儿子,你却背着我跟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乱搞,你对得起我吗?”
“徐杨,你不是说你单身吗?她是谁?”虹姐冷着脸质问徐杨。
徐杨忙矢口否认跟柳雪菲的关系,“虹姐,我没骗你。”
“这个女人是我大学同学,她死了女儿老公又要跟她离婚,我看她可怜就请她当保姆照顾小童。没想到她脑子有病,我这就把她辞退。”
虹姐冷笑,“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你说你跟她没关系,行,那你现场随便指一个人把她办了,我就信你。”
徐杨迟疑了。
见状,虹姐阴沉着脸道,“徐杨,你好得很!敢把我当傻子耍的,你还是头一个。”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虹姐,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徐杨扑过去抱住虹姐的大腿,不让她走。
一边飞快伸手乱指了一个男人,“你,你们谁都可以,快把她带走。”
“带走可不行,我要看现场版。”虹姐道。
“听你的。”徐杨轻声细语的哄着虹姐,转身就冲那个男人道,“虹姐的话你没听到吗?快点,脱裤子办事。”
柳雪菲不可置信的看向徐杨。
她不敢相信,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为他不惜放弃女儿和家庭的男人,会这么对她?
“阿杨,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一刻,她悔恨交加。
但为时已晚。
男人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周围不断传来鼓掌声,口哨声。
眼泪,顺着柳雪菲的眼角不断落下……
半晌后,包厢里的人离开。
只留下仿佛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似的柳雪菲独自躺在沙发上流泪。
这边发生的事当晚就传到我耳中。
“囡囡,你看到了吗?欺负你的坏人开始受到惩罚了。”
我轻轻抚摸着怀表中囡囡的照片,轻声道。
酒吧事件后,徐杨跟柳雪菲彻底撕破脸。
我让人把徐杨抄袭的证据送到柳雪菲手里,想看他们狗咬狗。
事实也确实如我想的那样发展。
柳雪菲拿着证据大闹徐杨的画展。
那本是柳雪菲为了成就徐杨,专门为他开的画展。
如今,这场画展却成了徐杨事业的坟墓。
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让我没想到的是,柳雪菲在被徐杨扫地出门后,竟然又找上了我。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
柳雪菲依旧一袭白裙,看着高贵优雅。
她施舍般的对我说,“我们和好!我答应再给你生一个孩子,但你要把你名下的产业都过到我名下。”
“有病就去医院,别来我这发疯。”
我翘着二郎腿,眼神冰冷的看着她道。
“夏辰,你别装了!你这么爱我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我知道你因为徐杨在跟我赌气,我跟你保证我跟他再无可能。你是不是就能消气了?”柳雪菲从来不认为夏辰会放弃她。
他爱自己,她一直知道。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即便是她害死了囡囡,又出轨徐杨。
她仍旧以为,只要自己回头夏辰就会在原地等着她。
一如婚前,他追求自己的时候般。
无论她提出多么过分,多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照做。
有一次,自己把他送的求婚戒指扔下楼,他顶着瓢泼大雨找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高烧住院。
出院后,照样追着自己到处跑。
他的爱浓烈又炙热。
也是柳雪菲肆意妄为的资本。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赌气?”我着实被她这番言论给气笑了。
我对上她那副高贵优雅仿佛在施舍我的嘴脸,讥讽道,“我是收破烂的吗?凭什么回收别人玩烂的破烂玩意儿?”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我不跟你计较。我今天就搬回去,等我怀上孩子,你就会消气。”柳雪菲一副我很大度,容忍你口无遮拦的模样道。
“滚!”我直接轰人。
我到底还是低估了柳雪菲的厚脸皮程度。
她竟然趁我上班,搬回了别墅。
我下班回家看到她,直接黑了脸。
“现在,马上,立刻,滚出去!”我指着门口,太阳穴青筋直冒。
柳雪菲穿着性感的蕾丝睡衣,餐桌上摆着牛排和红酒。
烛火摇曳,将气氛烘托得无比暧昧。
“阿辰,我们再把囡囡生回来,好不好?我会跟你一起爱她,囡囡会有爱她的爸爸妈妈,会健康幸福的长大……”柳雪菲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般。
我脑中不由浮现出我的囡囡长大后的模样。
鬼使神差,我跟她一起走向餐桌。
今天我的酒量格外差。
才一杯红酒下肚,我就醉了。
“夏辰,夏辰……”
耳边,传来柳雪菲喊我的声音。
见我没反应,柳雪菲得意的说,“都怪你,为了一个死掉的孩子跟我生这么大的气。我还你一个总行了吧?”
她没发现,本该醉倒的我,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眼底,闪过抹锐利的寒光——
柳雪菲衣服脱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柳雪菲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我给过你机会。
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狠辣无情。
翌日,清晨。
柳雪菲从床上醒来,看到满床狼藉。
她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喜色的将“熟睡”的我摇醒。
“夏辰,你要对我负责!”
柳雪菲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得意的说。
我假装茫然,好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怒瞪着她道,“柳雪菲,你阴我?”
“你有证据吗?明明是你昨晚抱着我说爱我,还说要让我给你生孩子。”柳雪菲还厚颜无耻的说,“你昨晚好粗暴,我都疼死了。”
我:……
如果这一切不是我主导,我差点都要信了你的邪!
“你滚——”我假装生气的撵人。
柳雪菲指着自己的肚子笃定的说,“我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孩子,你舍得把他撵出去遭罪?”
“你糊弄鬼呢?老子的种子这会儿都还没在你肚子里扎根,你怀个屁!”我讥讽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再说了,咱两还没离婚,这也是我家。你凭什么撵我走?”被徐杨伤透心的柳雪菲,可算是知道了谁才是真心对她的人。
不管她肚子里有没有怀上夏辰的种,她都得先留在这个家。
一次不行,就两次。
总有怀上的那天。
柳雪菲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透了。
我故意没点破。
假装生气,却又有所顾忌,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发了一通脾气,然后拂袖离开。
徐杨那边也哄好了虹姐。
“这房子你先住着,过两天我找个空闲时间把过户给办了。”虹姐带着徐杨来到市中心一套高级公寓。
徐杨瞪大眼睛,“虹姐,你真要把这套房子给我?”
虹姐白了他一眼,“一套房子而已,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呢,很欣赏你的才华,你的身高样貌智商样样不差,我打算让你帮我生个孩子。我这么大的产业,总要有个继承人。”
“生,生孩子?”徐杨不可置信的看着虹姐。
被这天降的馅饼砸得有些晕。
“你不愿意?”虹姐挑眉。
“愿意,我当然愿意。”
想到虹姐那数亿的资产,以后都是他和他儿子的,徐杨恨不得现在就把虹姐扑倒耕耘播种一番。
自从虹姐告诉徐杨,想跟他生个孩子后。
徐杨对虹姐就特别上心。
他把儿子接到虹姐送他的公寓,一日三餐给虹姐煲汤送饭。
誓要把贤夫的人设进行到底。
搬去公寓后的不到半个月,徐杨的儿子徐童就开始流鼻血。
那会儿徐杨正忙着讨好虹姐,没空搭理他。
虹姐对徐杨很大方,送房送车又送各种名贵奢侈品。
徐杨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名牌。
跟刚回国时的清贫画家简直判若两人。
为了维持人设,徐杨也送了虹姐很多礼物。
几万块的包,十几万的首饰,零零总总加在一起也过百万了。
这些钱,全都是徐杨通过各种网贷,高利贷借的钱。
徐杨的付出没有白费,虹姐对他是越来越满意。
也接受了他的求婚。
为了表示诚意,虹姐主动提出把自己名下两家公司送给徐杨,当天就去做了法人变更。
还给他订了辆八百万的豪车,送了他一套别墅。
这些,都是写在徐杨名下。
可把徐杨给高兴坏了。
徐杨正春风得意的时候,收到了同学会邀请。
同学会上,他跟柳雪菲碰上了。
此时的徐杨,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加上他本身那点艺术家的气息,确实很有魅力。
柳雪菲也仍旧是那副清冷高贵的女神模样。
两人看到彼此,仿佛看到了学生时代最美好的曾经。
什么矛盾恩怨都被抛到脑后。
当晚,两人就去了酒店。
翌日,中午。
柳雪菲去公司找我。
“夏辰,把你的副卡给我。”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我的债主般。
我冷冷的掀了下眼皮,吐出一个字,“滚!”
“夏辰,我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娘俩过苦日子?”柳雪菲挺着她那平坦的小腹威胁我。
“你确定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我冷笑着问她。
柳雪菲被我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瑟缩,但还是梗着脖子说,“当然是,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呵,需要我提醒你,昨晚你在谁的床上吗?”我冷笑着看向她。
柳雪菲一愣,眼底满是心虚,“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在你是我囡囡妈妈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我的视线故意从她平坦的小腹上扫过。
“你答应跟我和好了?”柳雪菲满脸喜色。
我忍着恶心敷衍她,“我有个朋友得了尿毒症,要换肾。你让徐杨去医院配型,要是行就说服他捐个肾。”
“大男人少个肾也死不了,你说对吧?”
“那怎么行?”柳雪菲当即反对。
我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似的落到她身上,“他不行,我的囡囡就可以?”
“我……”柳雪菲心虚得不敢跟我对视。
我语气强硬的道,“实话告诉你,救了我那个朋友我公司的规模起码可以翻一倍。我的囡囡被你们害得丢了一条命,我让徐杨捐一个肾,过分吗?”
“你要是不答应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我,你让我考虑一下。”
看着柳雪菲仓惶离开的背影,我笑了。
我就是故意的。
徐杨的儿子假装得了白血病,让柳雪菲那个蠢货把我的囡囡骗上手术台丢了性命。
我收徐杨一个肾当利息,不过分吧?
以我对柳雪菲的了解,她一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
两天后,柳雪菲找到了我。
她把一份配型报告递到我手上。
“我可以说服徐杨去捐肾,但你要找律师写遗嘱,你要是出事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所有。”柳雪菲跟我提条件。
她坚信自己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
“可以。”我答应得很痛快。
我告诉她,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写遗嘱。
柳雪菲不疑有他。
在她看来,我是个非常注重血脉亲情的人。
从我对囡囡就能看出来。
一旦她生下孩子,我肯定会履行承诺写遗嘱。
殊不知,她根本就没机会看到那一天。
再次见到徐杨,是在派出所。
我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我去派出所一趟。
到了派出所,我就看到穿着医院病号服,脸色苍白,衣服上都是血的徐杨。
还有同样身上都是血迹的柳雪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