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美国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市发生了一起非常诡异的失踪案,拍成电影,恐怕都会让人觉得太过离谱。
有个名叫尼古拉斯·巴克利的13岁少年在离开篮球场后再也没出现过,警方用尽浑身解数也毫无头绪。3年后,他现身了。
家人跨越千里赶去相认,刚一见面便相拥而泣——没错,就是我家孩子。
可后来警方拿着确凿充分的证据找上门,称他根本不是你们走丢的孩子,哪知这家人却丝毫不顾,依旧坚称没找错人。
为什么非要把一个陌生人认作亲骨肉呢?揣着怀疑,FBI专家重审此案,在梳理线索时有了一些发现,顿觉毛骨悚然。
这家人怕是想要隐藏一个残酷的秘密!
011994年6月13日,尼古拉斯·巴克利给家人打了个电话,声称自己刚跟朋友打完篮球,让母亲来接她回家。哥哥杰森在电话里非常不满:你都13岁了,难道还记不住回家的路吗?况且妈妈还要值夜班,现在正在补觉,还是别打扰她了。
怎料这便是巴克利留在世上最后的音讯,电话一挂,他便“人间蒸发”了。
次日,察觉到异常的家人赶紧跑到当地警局报了失踪,然而警方却劝他们别急。
根据美国司法部公布的数据:美国平均每年失踪的18岁以下儿童和青年的数量约为79.8万,换算下来,全国警方每天都能接到近2200起报案。其中绝大部分失踪人员会在3天之内被找到;最终真正出事的仅占比不到2%,概率可谓相当低。
况且得克萨斯州的治安水平放在整个美国也算得上一流,当了解巴克利的情况并得知他身上应该还有几美元的零钱后,警官笑呵呵地表示:“你家孩子饿两天,他会自己回家的。”
然而警方忽略了这组数据的另一面:在那不到2%真正遭遇状况的失踪青少年和儿童里,最终只有不到0.1%的人能捡回一条命。
结果,巴克利一家一等就是3年。直到1997年10月的一个深夜,家中突然铃声大作,警局称孩子找到了,但是有点……不对劲。
02提供线索的是远在大洋彼岸的西班牙警方,他们接到匿名报警,称在利纳雷斯街头发现一名形迹可疑的男青年。
男孩自称是美国人,3年前因赌气而离家出走,不料遭人绑架。歹徒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改造”,逼迫他外语,他但凡露出半点美国口音就会遭受毒打。他遭受了许多折磨,被殴打、被逼吃虫子、被烟头烫等等。
不仅如此,绑匪还尽可能地改变他的外貌特征,如向他眼里滴入化学药剂,改变了他的眼睛颜色。总而言之,眼前的“巴克利”与3年前的巴克利完全就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连美国警方在看到他时,都下意识地以为搞错了。
其中有位名叫南希的FBI探员当场提出质疑:虽说人的外表会随着成长变化,可你这变得也太离谱了吧,甚至连脸型都完全不一样!而且你本应是金发,为什么胡子却是黑褐色的?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当巴克利的家人们赶到时,只是看了一眼便拥抱上去,即便当时的巴克利戴着帽子和墨镜,脖子还系着围巾,整张脸几乎被完全包裹起来——通常情况下,只有大明星会这样打扮,为的就是掩藏身份。
姐姐凯莉首先冲了上去抱住巴克利,紧接着是母亲贝弗莉。他们还拿出相册,帮助巴克利重温家庭过去的美好回忆。
按照规定,巴克利必须要接受DNA检测,只有在完全确定身份后才能离开西班牙,巴克利却拒绝配合。无奈家人催得紧,警方也只好跳过这一必需程序,为巴克利办理了新的美国护照。
就在离开之际,一直没怎么说话、几乎全程冷眼旁观的哥哥杰森,趁大伙儿不注意,走过来拍了拍巴克利的肩膀,低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兄弟,祝你好运。”
03就在事情即将宣告圆满落幕之际,变故发生了。
尼古拉斯·巴克利的遭遇经过媒体报道后,立马引起了广泛关注,而各路专家也被邀请入局,就案件中的一些疑点进行分析讨论。有家电视台就做了这么期节目,请到一位名叫查理·帕克的嘉宾。
帕克是一名资深的私家侦探,节目组给他看了一组对比照片,他当即脸色一变,果断表示这名“尼古拉斯·巴克利”一定是假的。
他指出:人的一些生理特征像指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外部环境如何变化都很难改变,除非被完全毁掉,例如齿痕,或是耳朵形状。很明显,两名“巴克利”的耳朵形状完全不一样,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由于这档节目是通过电视直播的,因而如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引爆了舆论,此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也渐渐揭露出来,被民众愈发频繁地提及。
最终迫于压力,FBI不得不重启了此案的调查,他们对从西班牙找回的巴克利进行了强制身份检查,最终得到了惊人的、同时又充满戏剧性的结论。
04果然,此人确实不是巴克利,而是一个名为弗雷德里克·布尔丹的法国人。
布尔丹时年23岁,是一名“名满欧洲”的惯犯。他的犯罪手法也非常特殊,不偷不抢,唯独喜欢冒充其他人以骗取利益。
据布尔丹招供:他犯罪的最初动机就是把自己送进警方的收容所,起码能混几顿吃喝,总比在街头风餐露宿要强得多。如果运气好,当真被误认为其他人,能混到一些钱财更是血赚。
根据欧洲警方的档案:布尔丹5岁就开始行骗,作案记录遍布欧洲各国,生涯中冒充过至少500人,警方称他为“变色龙”。
1997年10月的一个深夜,他用公共电话向警方报案,称在电话亭附近看到一名行踪可疑的男孩,随后便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等着警察赶来。
面对询问,布尔丹随口编出了一段经历:自称是美国人,几年前离家出走,几经辗转流落到西班牙。他还主动向警方借用电话,称会跟家里人联系,但这么多年没见家人,想先做做心理准备,独自安静一番。
哪知警察刚离开房间,弗雷德里克立马致电美国警方,说找到了一个失踪的美国小孩,希望美国方面能够提供这些年失踪者的资料,看看有没有能匹配得上的。
见电话确实是从西班牙利纳雷斯警察局打来的,美国警方没有多做怀疑。在对方的帮助下,布尔丹最终选定了冒充对象。
然而当尼古拉斯·巴克利的资料传来后,他大吃一惊,几乎绝望。
05原来,传真照片是黑白色的,印刷也不是很清晰,这让布尔丹自认为与巴克利长得八九不离十。然而当完整的档案发来后,其中清晰的彩色照片才让布尔丹意识到,他与巴克利外表上几乎无任何相似之处。
巴克利金发碧眼,典型的美国人长相,身上还有几处文身。此时的弗雷德里克已经被送进收容所,无论逃跑还是被拆穿,都免不了牢狱之灾。眼看事情已无挽回的余地,他决心搏一把。
在收容所里,他找到会做文身的朋友帮他纹了身,还找人搞到了染发剂,将头发染成金黄色。他用帽子、围巾和墨镜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同时想好了说辞。不过事实上,连他自己都认为这不过是垂死挣扎,压根没什么意义。
哪知巴克利家人见到他时的反应,直接把他给搞蒙了。
06当警方拿着DNA检测报告,找到巴克利家人并说出事实时,奇葩的反转再一次上演了:巴克利一家竟然完全无视警方结论,依旧坚称这就是巴克利本人!
“尼古拉斯是我儿子,难道我会搞错吗?”
警方这下彻底傻眼了——无论从任何角度考虑,他们都想不明白这家人为什么非要把一个陌生人认作自己的血亲。
不过,经过对此案的诸多线索进行梳理后,专家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当初在西班牙,巴克利家人坚持跳过身份认定程序,警方便退了一步,出示了一些照片,让假冒巴克利的布尔丹指认其中人物的身份。布尔丹对答如流,在多轮测试中只犯了一次错误。
然而前面提到过这样一个细节:初次见面时,巴克利的姐姐凯莉就拿着一个相册给布尔丹看,其实在那时就已经把家族成员的样貌和信息全都展示给了对方。而警方后来发现,这个相册中的照片与FBI掌握的照片,绝大部分是重复的。
这个小插曲实在让人细思极恐:它不仅解释了布尔丹如何蒙混过关,更证明了巴克利的亲人们在暗中帮助这个陌生人欺骗警察。
这又是为何呢?
经过对这家人背景的深入调查,FBI专家提出了一种非常残酷且可怕的看法。
07据调查,巴克利的母亲贝弗莉有吸毒史,而大儿子杰森更是个毒虫,她的毒瘾都是被杰森传染的。然而奇葩的是,贝弗莉反而更喜欢大儿子,只因小儿子经常对身为“瘾君子”的她显露轻蔑,甚至有时会拳脚相向。
可巴克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小便十分调皮叛逆,经常逃课,小偷小摸不断。
值得一提的是,当地法庭断定巴克利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青少年犯罪,应当召开听证会,日期恰好就在他失踪当天。而巴克利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会被送进收容所。因而当时有观点认为,巴克利是为了逃避这一切,所以才玩起了“失踪”。
这家人常常因为一些小事闹得鸡飞狗跳,最终还得让警方帮忙调停。
另有一点也十分引人怀疑:巴克利“人间蒸发”,连FBI都找不到一点头绪,倒是这家人经常提供一些“很有价值”的线索。例如在案发3个月后,哥哥杰森就报警称自己曾看到巴克利试图从车库闯入,可经过调查,警方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人闯入的痕迹。
后来专家发现,这家人提供的线索,在时间上很有规律,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制造出一些动静,似乎有意提醒警方“巴克利还活着”。
而母亲贝弗莉也曾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暗示她心里清楚找回的“巴克利”并不是自己的小儿子。警方先后对她进行了3次测谎,她通过了其中2次;没有通过的那一次,仪器反应剧烈,据说指针都差点掉到地上。
结合以上疑点,专家做出推断:巴克利已经死了,凶手正是他的家人!
在当天回家后,巴克利因不满哥哥杰森在电话中的说辞,彼此发生口角最终升级为肢体冲突,过程中杰森失手打死了弟弟。为了保护大儿子,贝弗莉设法处理掉了巴克利的尸体,再向警方报了失踪。
这样一来,他们后来的反常举动就可以理解了:只要“巴克利”还活着,他们的杀人毁尸罪行便会被掩埋,不管这个“巴克利”究竟是谁。
08FBI围绕这一推断展开了行动,然而不幸的是,即便将院里里里外外掘地三尺,警方也没能找到遗骨。正当FBI决定将杰森作为突破口进行更深一步的调查时,后者却因过量吸毒离世。
由于证据不足,他们无法向这家人提出指控。
后来,布尔丹因欺诈罪在美国服刑6年,随后被遣返回法国。30岁的他还曾试图冒充一名15岁的孤儿,被警方一眼识破。不过,布尔丹最终还是选择了改邪归正,金盆洗手,还组建了家庭。
只是尼古拉斯·巴克利到底去了哪儿,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