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是书法快速发展的时期,各类书体的佼佼者犹如雨后春笋纷涌而至。书法太过强盛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有些书家会被忽视,但凡将他放在其他朝代那就是独领风骚的存在。唐代的邬肜(róng)就遭遇了这样的尴尬。
邬肜是张旭的亲传弟子,和颜真卿算是同门师兄弟,同时他还是怀素、柳公权的老师。在书法传承链条上如此重要的人物,却被淹没于历史之中,多少是有些遗憾的事。
邬肜擅长书法创作,也擅长书法理论。史载中有他研究草书的诸门著作《草书论》,但也像他这个人一样,并没有流传下来。邬肜在书法创作上,尤其擅长草书和行书,但也多没有真迹留存。
《唐故渔阳郡长史侯府君墓志》
不过,我们倒是有机会看到他的楷书。2009年春,河南省洛阳市孟津县朝阳镇出土一方《唐故渔阳郡长史侯府君墓志》,撰文及书写者均为邬肜,有书家评其“方整雄浑,气势开阔”、“通篇方整典雅、疏朗清和,点画灵动,融铭石和行狎书于一体”,这也成了他目前唯一的传世之作。
邬肜学书于“草圣”张旭,并将草书秘诀传授于怀素、柳公权,由此可见,他是狂草书法链条中关键的一环,起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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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定位他的历史地位,我们可以从以下几点进行考察:
邬肜继承了张旭的“酒神精神”
《氏宗谱》之邬氏宗谱渊源说记载,邬肜师从“草圣”张旭,和颜真卿同在张长史门下学书,张旭给他传递了“醉则有神”的里面。邬肜胆大手敏,很能得张旭之真传。
张旭堪称书法史上的酒仙,杜甫就曾有过“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的诗句,很传神地写出张旭酒后作书的状态。
他在传授邬肜书法的时候,根据邬肜的性情,也传授了“醉书”的理念,可见,张旭给邬肜不仅教授的是书法,且性情影响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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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肜开启了怀素的“以狂继癫”
邬肜和张旭一样嗜酒,他在给郭子仪书中说“仆狂不自敛,素错王爱,酒后无端”,他对怀素嗜酒成性也有着绝对的影响。怀素受教于邬肜不仅见之于《僧怀素传》,而且《邬氏宗谱》也有记载:“(邬肜)至长沙题笔于栖云庵,有怀素者庵主也,愿学书法而柳公权亦执弟子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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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史料给我们三个方面信息:一是邬肜到过长沙栖云庵,并给怀素教授了书法;二是怀素曾在长沙栖云庵为“庵主”;三是柳公权也是邬肜的弟 `子。
前两个信息,应当是关于怀素较新的资料。但为什以不说“寺”,却说成“庵”?庵的意思一是小寺庙,多称尼姑居住处,如庵堂;二是圆形的草屋。我认为怀素曾在长沙一个圆形的草屋里住过,并且邬肜到过,可能还和怀素在此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还给他在此讲过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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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肜培养了楷书圣手柳公权
《邬肜宗谱》还载有邬肜《与柳公权书》的一通信札,内容大体是旅经长沙,寄寓在一所寺院中,整日豪放地饮酒,应该和你(柳公权).
在一起清洗砚台时的场景差不多。手上正好有一本王羲之的手迹,现在赠寄予你,算是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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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僧怀素传》一文中提及邬肜也曾赠怀素一本右军帖:“吾有一宝,割而相与。先时人传肜有右军《恶溪》小王《骚》《劳》三帖,拟此书课,以一本相付。”
从以上内容看,邬肜有二王三帖,“世称神物”,他也独具慧眼,把两件宝贝“割而相与”,一本给了怀素,一本给了柳公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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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肜是书法生态链条上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很多唐代书家之间的师承关系,要靠他串联起来。更何况,他本人的书法放在这些书法史上的大家之中,毫不逊色,但最后却没能被人所熟知,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