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门市民间收藏界尤其是高古瓷器收藏领域,雷伟亮的名号可谓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2006年众望所归地担任棠下收藏协会会长。鉴于他在业界的江湖地位,不时有本地和外市的年轻从业者慕名前来向花甲之年的雷伟亮讨教瓷器鉴赏收藏的技巧、要诀、注意事项。他是性情中人人缘好,很乐意把自己从事古玩收藏的心得体会与大家分享。他毫不讳言自己作为先知先觉者之一在古玩市场叱咤风云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时间自由,迄今对古玩收藏的兴趣不减,乐此不疲,陶醉其中。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笔者应约前往他装饰一新的办公室喝茶,听他兴趣盎然地讲述收藏的轶闻趣事和自己纵横驰骋古玩收藏市场的收藏三步曲:慧眼、捡漏、捂热。
图左曾小东图右雷伟亮
慧眼。1978年高中毕业的雷伟亮正在物色工作岗位,一天,看见邻村的港澳同胞在做金银首饰、玉器买卖。他灵机一动照葫芦画瓢,误打误撞涉足古玩收藏行业。1987年起,他踏遍五邑地区的大街小巷,收集“金山伯”从国外带回来的留声机、黑胶唱片……多年的摸爬滚打,奠定了今天的事业基础。身为棠下镇本土捷足先登的古玩从业者,他被圈外人好奇地问得最多的话题是:早期买到过假货吗?他痛快承认有过一两次买到赝品的沮丧和不服气,那是初出道时经验、学识不足必须付出的学费是成长的代价。如果说早期刚入门时少不更事,由于功力不足,败走麦城,交了不少不该交的学费是阵痛的话,那么短暂的疼痛之后是吃一堑长一智,在古玩市场淘到宝、捡到漏乃至大漏的喜出望外,随着自身鉴赏力的不断提升,胜利成为一种常态,淘到宝、捡到漏时的心情从当初的喜形于色大喜过望到现在的宠辱不惊,淡定从容。雷会长推心置腹告诉后来人:“处处留心皆学问。要做有心人,不要怕失败,失败乃成功之母,坚持在实践中增长见识才干,不能轻易放弃——我自己就是这样一路跋涉走过来的。”
盛世兴收藏。随着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文物收藏的财富效应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投身其中,应运而生的是我们在中央电视台的黄金时段上看到马未都等收藏大家在电视摄像机镜头前侃侃而谈,通过眼看、手摸就能鉴别出真假古董来的神奇功力。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雷会长出道之初,压根没有电视、广播、报纸、杂志的公开渠道给他提供靠谱的信息,全靠着一股现学现卖的机灵劲,细心观察,留心记下销售者介绍标的物时的语气、手势、眼神,学会揣摩购买者心理活动的技巧,结合自己掌握的知识对展现在眼前的文物古董进行分析判断,综合考虑市场行情后作出购买与否的决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古玩市场浸淫时间长了,媳妇终于熬成婆。经过47年的风雨历程,他终于厚积薄发,成为圈子里公认的造诣较深的高古瓷器行家。雷伟亮审阅古董尤其是古代瓷器的眼光越发老辣。以高古瓷器为例,不同年代不同产地的瓷器,其造型、颜色、画工、胎质、火石红等各有特点,同一件物品南方和北方、东部和西部的市场价格差异很大。另外,每件古董面世的背后都有引人入胜的故事,古董传世过程中发生的故事往往精彩无比,对文物古董背后的故事掌握得多,上当受骗的概率就小。这或许是文物收藏吸引人的地方,使得人们情不自禁地围着它转。从上述几个方面入手去仔细鉴别,就能去伪存真八九不离十了,瓷器鉴赏的慧眼便是这样练成的。练就慧眼的他2015年出任江门市收藏研究会副会长。
捡漏。上了年纪的人都对活跃在农村俗称收卖佬的破烂王印象深刻:他们或挑着两个大箩筐或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一根扁担串着两个大竹筐,手摇拨浪鼓走村串巷,边走边喊“鸡毛鸭毛拿来卖,烂铜烂铁拿来卖……”破烂王们把“上山下乡”收购到的各式各样的古董拿到范罗岗中山公园古玩市场、礼乐桥脚长堤地摊市场、东仓里古玩一条街摆卖。这时,眼光独到,鉴别能力高者往往能够捡到漏甚至是捡到大漏。雷伟亮坦言自己是地摊市场的常客,逛地摊如同茶客烧水洗茶具放茶叶沏茶般自然而然。捡漏必须有一双识别赝品的火眼金睛,否则,不但淘不来物美价廉的宝贝,还会因为看走了眼而空欢喜一场甚至赔了夫人又折兵。成为江门市收藏协会副会长后,一些新入行的后生仔后生女抓住见面聊天、参加年会等活动的机会向他讨教,他总是毫无保留地有问必答。对上门请教者,他有求必应,热情地放下手中的工作甚至拿出自己的藏品,耐心讲解示范使对方乘兴而来心满意足而归。他热心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把自己日积月累潜心探索古玩收藏的专业知识专业技能无私分享给大家,目的是吸引更多关注的目光,把这个行业蛋糕做大,让从业者得到实惠。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捂热。古玩收藏是为了获利,追求合理利润天经地义无可厚非。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经过舟车劳顿从大江南北的地摊交易档口淘到宝后,除非急着用钱,否则用不着急急忙忙出手贱卖。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就是相信自己眼光独到判断准确,慢慢把手中的好东西捂热它自信地待价而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文物古董不可再生的特性尤其是瓷器一摔就碎存量变少的特质,注定是可遇不可求。因而耐心地放长线钓大鱼。据介绍,一次在地摊上淘到一个瓷盘,有一消息灵通的同行立马找上门来要求转让,由于对方出价与自己心目中的价格相差甚远被婉拒。他深信自己手中的宝贝有较大的升值空间,凭着对市场行情的了然于胸选择继续捂热。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社会阅历丰富的他坚信自己不会看走眼。一分坚持一分收获。在捂热三年后,瓷盘被一有缘人以高价买走。正所谓福人得宝物
2015年,他注册成立岭南古民俗文化传承馆,建筑面积5000多平方米15个展室,陈列着自唐代以来至新中国成立的8万件藏品(瓷器、玉器、铜器、银器、文房四宝、衣物头饰、家具厨具、农耕用具等)。又与教育部门联合创办“三和岭南古民俗文化教育和实践基地”,为棠下镇中小学校学生体验农耕文明、增长劳动生产技能提供实训场所、实物展示,亲自给同学们讲解,使同学们对文物保护和乡土历史有了切身体会,从中感受到文保工作的魅力,在幼小心田埋下传承民俗文化责无旁贷的种子。在强调文化自信的当下,雷会长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发展努力工作着,力求把文物故事讲给更多人听。2023年7月,经过深思熟虑的雷会长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出于博物馆升级改造的长远考虑,把私人博物馆从偏僻的农村废弃小学校舍搬迁到车水马龙,人气更旺的棠下墟。据了解,这是第二次搬迁,第一次是将“岭南古民俗文化传承馆”从良溪一个亲戚农场搬到撤并后的山区农村小学校园里。人挪活树挪死。祝福雷会长乔迁大吉,祝他“把文物故事讲给更多人听”的夙愿得偿!
图/文 曾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