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生不出孩子被夫家退了回来。
我妈心一狠,带我姐去拜了摇花太子。
经摇花指点的我姐媚魂勾人,常面色含春,让村里男人流连忘返。
她行房必定怀孕,而且同时能怀多个孩子的消息传出去。
趋之若鹜的男人们从她房里出来时,全都意犹未尽且雄风阔绰。
只是我看到,佛堂里的摇花太子也笑得更开心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偷看到姐姐进入佛堂。
供奉台上的摇花太子,竟然睁开眼走了下来,跟姐姐纠缠在一起。
……
1
自从我妈带我姐拜了摇花太子后。
我姐就被带进地窖关了起来。
每到晚上,地窖里就时不时传出姐姐难耐的闷哼。
我听到泉水淙淙流动的声音,还有姐姐止不住的哭嚎,哀求妈放了她。
我妈却一脚踹在我身上:“你个死丫头懂什么!”
“拜了摇花太子,要在阴处待上七七四十九天,”
“等到时候,你姐会造福咱们全家,乃至整个村子的。”
妈笑的花枝乱颤,一张老脸荡漾着春光。
我爹在旁边没吭声,但眼中的渴望已经按捺不住了。
果然到了晚上,我发现爹偷偷起夜,往地窖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不出声跟上去。
没一会就听到了姐姐沙哑的呼喊声。
她叫得痛苦,听得我拿起锄头就要下去救她。
可刚到地窖口,那声音又变成了惊人的愉悦。
我听见姐姐银铃般笑起来,一直喊着让爹快一些。手中的锄头落了地,把妈吵醒了过来。我想起一个月前,我姐因为结婚三年还没生出孩子,被姐夫一气之下狠狠打了一顿。
她浑身是伤哭着跑回来,我妈却一巴掌扇了过去。
“出去别说你是我女儿,丢不丢人啊,占着鸡窝不下蛋?”
当时姐姐皮肤干裂,身上满是青紫淤痕,头发凌乱。
现在的她却抚着珠圆玉润细腻光泽的肌肤,朝我笑,
“你看,姐姐现在摸起来可滑了,就是,有一点难受…”
然而我的目光却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被子挡去了一半,我只能看到有三个东西,在我姐薄薄的透明肚皮下胡乱游动着。
它们钻来钻去,我姐却很是享受。
我妈双手合十,笑的满脸褶子:
“真是摇花太子保佑,”
“虽然还差半个月,但现在看来可以提前出栏了。”
我不明所以的大哭:“我姐咋了?”
爹不耐烦的抽我:“死丫头哭什么,你姐现在是整个村子的福星!”
我还是哭:“姐你别笑,我知道你难受。”
妈实在不耐烦,将我拉到一边,
“你知道种地不?”
“撒的种子越多,地里头长出的果实就越多,要是种子够多,到时候就会硕果累累,”
“男人们马上就要来给你姐撒种子了,她当然开心了。”
我流干了泪,还是不懂。
想起以前看到老伯为了丰收,把种子一股脑洒进一个坑里。
结果最后土壤爆开,整片地都裂了。
我姐叫一次,肚子里就多一个东西,那……
这里没我说话的份,我妈已经满面红光了,
兴奋的看着我姐隆起的肚皮,吩咐我爹,
“把男人们都喊过来吧,摇花太子保佑丰收啊!”
2
当晚,整个村子的灯都亮了。
男人们上有老下有小,排着队进我家地窖。
直到第二天天明,我妈拿来一只桶,让我进地窖铲水。
刚到地窖口,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
地上干涸的湿润的糊成一团,我惊恐的大叫:“地窖漏水了!”
我妈不耐烦的吼一声:“所以让你舀水啊,快点,不然打死你个臭丫头!”
我只好往里走。
见姐姐脸颊绯红,浑身轻轻颤着。
以为那是回光返照,冲过去大哭:“姐你没事吧,我不要你死!”
我姐却慈爱的摸着隆起的被褥,笑着看我:“姐没死,姐舒服着呢。”
她转转眼珠子,扯住我的舌头,“妹妹,你想不想要一个儿子?”
我傻眼了:“我还小,不能生娃。”
“不是让你生。”
姐姐摇了摇头,嘻嘻笑着把我往她被褥上扯过去,
“姐姐给你生,可好?”
我姐掀开被子,露出鼓起的圆滚滚的肚皮。
皮肤的肉色被充盈的填充物胀的撑开,变成薄薄的一层透明片皮,仿佛一扎就破的皮球。
而那下面是大片漆黑。
我惊恐的大叫:“姐,她们让你喝墨水了,还是这么多墨水!”
我姐嘻嘻笑起来,骂我傻子:“才不是墨水,我喝的东西,颜色恰恰相反!”
“而且,这黑色的不是墨水啊……”
我姐拉住我的破衣服,将我猛地往肚皮上一扯。
看清我姐肚子里的东西后,我手里的桶猛地掉在地上。
只见那黑乎乎的一片,原来是数不清的卵泡。
密密麻麻的用薄皮分隔开来,漆黑的卵子在其中活跃的蠕动着,像田里蛤蟆拉出来的大片。
我吓得挣脱开,爬着往后退。
姐姐舔着手指:“来啊妹妹,姐姐也想替你生孩子,姐姐好难受啊……”
我妈听到动静冲了进来,看了眼姐姐,当即扇了我两个巴掌。
“死丫头,你居然敢让你姐给你生孩子,”
“女人的阴胎怎么能进摇花玉女的肚子,你这是要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我想解释:“妈,不是我,是姐她……”
我妈压根不听我的,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扯到院子里。
拿起鸡毛掸子狂抽我,疼得我泪流满面。
最后我妈打累了,才把鸡毛掸子扔了,往我脸上拍了五十块钱:
“去,给你姐买蜜糖回来,她现在肚子大,要好好补一补。”
“死丫头,敢偷吃就打死你!”
我擦了下身上的血,含着泪走了几里路到集市上。
看着香甜的蜜糖,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家里从来不准女人吃蜜糖。
当初姐姐出嫁时姐夫给的彩礼里面的蜜糖,最终都进了我爹肚子里。
可现在,这一整块都是姐姐的。
想到这里,我止不住哭了起来:“要是,我也能拜一拜摇花太子就好了。”
这时一个老乞丐就喊住了我。
“小丫头,你这蜜糖能分我一点不?”
我流着泪:“这要是我的,我就分你一点。”
“可惜这是给我姐的,蜜糖也是一整块,给你一点点,我都要被打死的。”
老乞丐抚着花白的胡须:“丫头,你姐怀孕了吧?”
俗语都说怀孕得吃蜜糖,我不奇怪:“是啊,咋了?”
老乞丐站起来,背后一个大罗锅。
他神色严肃,一双浑浊的眼睛布满白翳,“你姐怀的,是摇花太子的坏种,但这摇花太子,可是西行神话里的淫晦邪祟。”
“你们村子,恐有血光之灾啊!”
3
“哪来的老乞丐,会不会说话,”
我呸了一声,“我才不会把蜜糖给你呢!”
说完我就抱着蜜糖跑回家,刚想把蜜糖往地窖端去。
我妈冲出来拦住我:“死丫头,冒冒失失的,你现在可不能去地窖了!”
我抱着蜜糖不肯让,即使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松手:“我要见我姐!”
妈没办法了,这才同意带我过去。
村子里的男人围成一圈,守在地窖口。
我遥遥望过去,看见之前那层薄薄的皮已经从地窖口子溢出来了。
那些透明的卵泡肿胀了十倍不止,里面的漆黑卵子也长成了婴儿。
一个个又大又肥,脸上带着佛陀般慈爱的笑意。
“大家都别急啊,自己的娃得自个养着。
每个人的儿子都长的像自己,一眼能看出来的,一个个来哈!”
我妈安排着秩序,用荷叶和竹筒做了个通道从卵泡中挤过去。
方便男人们把食物投入,源源不断的给姐姐输送能量。
每有个食物进去,地窖里就会远远的传来,我姐愉悦快活的叫声。
好像极其享受一般。
我问:“竹筒那边是不是姐姐的嘴,怎么边吃东西还边叫呢?”
有个男人笑着扯开我的衣服:“你过来,我单独跟你说。”
我吓得躲到我妈身后。
妈换了新衣裳、新布鞋,手上还套了个镯子。
眼珠子在我跟男人之间转来转去,最后弯起眼睛。
门在这时被人撞开,进来的人是姐夫,冲着我妈吼:
“我不管,摇花太子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些孩子必须有我一个!”
我妈很为难:“这一窝都要出栏了,再说,你也没给钱啊。”
姐夫把钱砸在桌子上,看向我:“你们家,这不是还有个小的嘛?”
“看起来更嫩更多汁呢,我还没尝过这么嫩的。”
我妈没吭声,不经意晃了下镯子。
村里男人对视一眼,纷纷说要回家拿点东西来。
我妈笑的花枝乱颤,面色酡红:“好呢,这个,得多加钱。”
村长笑着跪了下来,又忍不住抹泪:“摇花太子庙被邪道封了几十年,以至于我们村男丁稀少,都快绝后了!”
“幸得八十年时限已到,封印解除,摇花太子保佑我们子嗣延绵啊!”
全村人跟着跪了下来,姐夫一咬牙,也扑倒在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等所有人走了,我妈才看着没用完的竹筒跟荷叶问我:“丫头,想不想吃糯米猪肉饭啊?”
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想啊,妈。”
“还有蜜糖,等你拜完摇花太子,妈给你买两百块怎么样。”
我眼睛亮了:“好。”
我妈牵着我的手,带我爬到半山的摇花太子庙。
本来已经荒废几十年的土庙,最近香火格外好。
我一进入,抬眼就看到座上一副慈悲相,却不着寸缕。
尤其是某个部位格外骇人的摇花太子。
我吓得大哭起来:“妈,我不拜了,我害怕。”
一转头,门却已经被我妈关上,还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我想起姐姐浑身是伤来拜摇花太子那天晚上。
我睡不着,悄悄跟在了后头。
结果从门缝里,看见摇花太子从座上走了下来,挺着不容忽视的雄风,将姐姐死死按在原地。
那一夜,整个庙宇里烛光闪烁。
姐姐发出跟在地下室里一样的嘶吼。
我怕的浑身发抖,可台上的蜡烛猛地晃了一下。
纯白的蜡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
我抬起头,看见活灵活现的摇花太子,血红的眼珠动了动。
最后竟直勾勾的看向了我。
摇花太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