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中撞见妈妈与人偷情。
妈妈怕我会将他们的丑事泄漏出去。
于是就联合她的情人将我推入湖中淹死。
可是在我死后,妈妈却割腕自杀了。
1
我被人扼住后颈死死地按进水里,在这初秋的季节里,冰凉的湖水争先恐后地钻进我的口鼻、耳朵里。
窒息的恐惧让我本能地开始挣扎,扑腾起无数的水花溅湿了我背后那个男人的衣服。
这个男人是我妈妈的情夫,就在一个小时前,我恰好撞见妈妈与他在偷情。
现在他趁妈妈不在我身边,竟然想杀了我。
我狠命地挣扎着,因为我知道,我妈妈就在不远处,等妈妈回来,一定会阻止他的。
我突然间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量,猛的挣脱了他,把头抬出了水面。
出水的一瞬间,带着水汽的空气通过我的鼻腔钻进了我濒临枯竭的肺部,我一边被呛得直咳嗽,一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妈……”
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又被那个男人按进了水里。
猝不及防下,我又开始呛水,缺氧很快又让我胸腔憋闷,头昏脑胀,恍惚中我好似听到钳制着我的男人喊道:
“玉兰快过来”
听到后,我不禁心中一喜。
玉兰正是我妈妈的名字,只要我妈妈发现她的情人要杀害她的孩子,妈妈一定会阻止的。
我仿佛已经听到了妈妈匆匆跑来的脚步声了,胸腔里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但是,强烈的求生意念支撑着我,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妈妈快来呀,快来救我呀。
我在心里焦急地默念着。
妈妈很快赶来了。
“玉兰,快过来帮我按住,这小子力气太大了,我一个人制不住他”
压着我的男人喘着粗气对妈妈说。
听见这样的话,马上因为缺氧而濒死的我还在心里反驳他。
胡说,妈妈怎么可能会伤害我?虽然,她平时对我不像对弟弟那样慈爱,但她毕竟是我妈妈,又怎么可能帮你来害我?
可是,下一刻,我就感觉到在我的背上,有一双纤细的手按了下来。
我的心蓦然间比这初秋的湖水还要冰凉彻骨。
原来,妈妈也想杀了我,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按在我后背上的那双手很纤细,但却很有力,而且我能感觉的到,那双手在微微地颤抖。
我在濒死的窒息中不无悲哀地想:
妈妈,看来,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也会让你觉得害怕不安吧?
可是妈妈,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害怕呢?
我是那么的爱你!
我的生命是你给的,既然你想拿回去,那么我便把命还给你吧。
我感受着后背上妈妈那双手的温度,在绝望中放弃了挣扎,任由这冰凉刺骨的湖水将我彻底淹没。
妈妈,这湖水真的好凉呀!
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从小妈妈就不喜欢我。
明明我跟弟弟是双胞胎。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妈妈却从未抱过我。
小时候,我仰着头满眼羡慕地看着,窝在妈妈怀里不停笑闹的弟弟,央求妈妈也抱抱我,可是妈妈却说,我是哥哥,不能跟弟弟抢。
妈妈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你是哥哥,凡事都要让着弟弟,不能跟弟弟抢任何东西,明白吗?”
我懵懂地点头,可是我心里并不明白,弟弟明明只才比我小几分钟而已呀。
2
但是我不敢跟妈妈这样说,因为妈妈听到就会很生气。
我跟弟弟是双胞胎,但是我们两个长得却一点都不像。
不过双胞胎之间长得不像的也很多,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妈妈对我和弟弟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我记得有一次,妈妈让我把刚烧开的水灌到暖水壶里。
我当时年纪还小,身体又瘦弱,胳膊没什么力气,所以在灌水的过程中,我不慎将暖水壶打碎了,刚灌进去的开水一下子倾洒在我身上。
夏季的衣服本就单薄,滚烫的开水透过薄薄的布料沿着我的大腿往下淌。
火辣辣的灼痛在我的腿上蔓延开来,我放声大哭起来,爸爸当时不在家,妈妈听到我的哭声后从卧室走了出来。
一看到我把暖水壶打碎了,开水还撒了满地,妈妈一个巴掌就扇在了我的头上:
“小兔崽子,我刚拖得地就被你给弄脏了,还把暖水壶给打碎了,你个败家的玩意,哭哭哭,你还有脸哭?惹事精”说完便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去拿拖布了。
我忍着腿上火辣辣的灼痛呆呆地看着妈妈的背影,不敢再哭出声音。
直到睡觉时,我脱了衣服才发现,我的腿上被烫出了好多的大水泡。
那一夜,我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第二天,我拉着妈妈让她看我腿上的水泡,央求妈妈给我买点烫伤膏抹一抹,止止疼。
可是妈妈看到后却不以为然地说:
“买什么烫伤膏?你有那么金贵吗?自己去厨房找点香油抹抹就得了”
说完就转身去给弟弟准备早餐去了。
后来因为没有药物的治疗,那些水泡在破裂后很快便发炎溃脓形成了一个个疮口。
那些疮口又融合成了更大的疮口。
夏天炎热的天气减缓了伤口的愈合,我就这样每天忍着腿上的剧痛,度过了整个夏天。
一直持续到了秋天,那些发烂溃脓的伤口,才开始慢慢愈合结痂。
但是伤口虽然愈合了,我的腿上却留下了巨大而狰狞的疤痕。
以至于现在,不管夏天的天气再炎热,我也不敢穿短裤,害怕那些疤痕会吓到人。
在我被烫伤后不久,弟弟因为调皮,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杯中的热水倾洒在桌面上时,有几滴溅落在弟弟的手背上。
其实,那水已经放置了有一段时间了,根本没那么烫,但是弟弟却放声大哭起来。
闻声赶来的妈妈看到后,忙不迭地给弟弟用凉水冲洗伤处,并拿来烫伤膏小心翼翼地给弟弟涂抹。
我当时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一脸心疼的妈妈把哇哇大哭的弟弟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那一刻,我的泪水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还有一次,我被弟弟捉弄,掉进了一个废弃的深井里。
那井很深,我爬不上来,弟弟见我掉下去后,却一溜烟地逃了,留下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在那幽深的井里。
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想着妈妈在迟迟等不到我回家后,一定会出来找我的。
3
可是,我一个人等呀等呀,直到等到了天黑,妈妈也没有出现。
天黑了,我害怕的大哭,可是废井在偏僻处,再加上天已经黑了,没有人听得到我的哭声。
一直到我哭得迷迷糊糊睡着了,才听到爸爸的呼喊声。
是爸爸找来了,把我救了上去,我回到家,妈妈和弟弟他们早已经睡着了。
因为那个井口很高,我的右腿骨折了。
第二天,当爸爸要责罚弟弟时,被妈妈拦住了,妈妈指着我说:
“栋栋只不过是在跟他闹着玩罢了,再说他这不是也没什么事吗?又没死人,怕什么?”
我以为,一定是我那里做的还不够好,所以妈妈才只喜欢弟弟,而不喜欢我。
于是,我拼命的学习,多年来,我的成绩总是保持在年级的前三名。
每次考完试,当我满心欢喜地把那些满分试卷交给妈妈看时,她却总是看都不看一眼,便厌烦地从我手里夺过那些试卷狠狠地摔在地上。
而弟弟只是考了80多分,妈妈却高兴的一把抱起弟弟,不住地在弟弟脸上亲吻,开心地夸着弟弟:
“我儿子就是聪明,我儿子真棒”
从懂事起,我就千方百计地讨妈妈的欢心,可是,即便我已优秀到成为人人口中称赞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妈妈却依旧不喜欢我。
我想不通,同样都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妈妈对我和弟弟的态度差距这么大?
妈妈一天三顿变着花样地给弟弟做他爱吃的饭菜,而我每天吃的都是弟弟上一顿的剩菜,多年来一直如此。
看着弟弟那得意的眼神,我赌气地扭过头,倔强地擦掉眼里的泪水。
妈妈始终差距分明地对待着我和弟弟两人。
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妈妈的孩子?
只有爸爸会在我和弟弟之间偏爱一些我,但这也经常会引起妈妈的不满。
可是,爸爸常年在外面打工,平时很少回家。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上课。
突然我的腹部又传来一阵刀绞般的疼痛。
近几个月来,这样的腹痛已经发生过好几次。
我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忍忍就会不疼了。
可是这次好像不行,已经过去一节课了,腹痛依旧没有消失。
我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就连老师也看出来我的异常,在问清原因后,老师打算送我去医院。
我拒绝了,我跟老师说,我想先回家,我想让妈妈带我去医院。
我私心里希望妈妈在看到我可怜的样子后,会心疼一下我。
同时我又为心中的这点私念而感到羞耻。
我已经这么大了,居然还有这样幼稚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