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妻是个法医。
她冷静理性,是所有人眼里的冰山美人。
可订婚宴那天,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婚了。
半个小时后,队里接到未婚妻的火警电话。
她与另一个男人被困火场。
我狼狈脱下西装,作为一名消防员,赶到火场。
救出了她与她的白月光。
然而,在我旧伤崩开染红了绷带,需要急救时。
她作为现场唯一的医生,却在给白月光人工呼吸。
后来,满身烧伤疤痕的我躺在了未婚妻的解剖台上时。
她疯了。
……
1
「人间有爱,花开有期,许一人之偏爱,尽余生之慷慨,美好不至于初见,还有白头偕老……」
我和秦梦的户外订婚宴上,我牵着她的手,日光将我们暖暖的包围。
腰部的旧伤牵痛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但我还是带着微笑,一字一句的念着,只感觉这一切都幸福的不真实。
因为职业特殊,我必须时刻坚守在岗位上,哪怕是我第一次拜访秦梦家长的饭局上,接到队里的电话我也必须离开。
我知道,和秦梦在一起五年,委屈她了。
前几天我受了重伤,需要住院,但今天订婚是我们双方父母选中的日子,我必须来,我要给秦梦的青春,给我们的五年一个完满的交代。
可我的幸福还没持续多久,秦梦的闺蜜在她身边一阵耳语,她转身就要走。
我还是第一次在冷静淡然的秦梦脸上看到这样慌张害怕的神情。
「你去哪儿?」
「你放开我!」她吼我,拼命挣脱着我的桎梏。
她妈妈站起来训斥她:「梦梦,你要去哪儿!今天可是你们的订婚宴!你要去哪儿也得等仪式举行完了,你现在走,那是逃婚,是不负责任的!」
所有的亲朋好友一片混乱,纷纷小声交谈着,猜测台上的我们发生了什么。
我妈妈从包里掏出一个金镯子走上前来,笑的勉强又尴尬:「梦梦,这是你和齐峥的订婚宴,你是主角,不能走的呀……有什么你跟阿姨说,你看,阿姨还给你准备了金镯子呢……」
「我不要!齐峥,我就是要走,我现在必须走!」
秦梦挣脱了我的手,撞开我妈妈,提起礼服裙摆,大步逃离。
我冲上去扶住妈妈,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冷静的秦梦崩溃,让一向乖巧听话的她忤逆长辈?
「队长,不好了!」
混乱的场面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我依然焦头烂额陪着父母与秦梦的父母向每一位来宾解释情况时。
坐在台下的战友阿蒙一脸凝重的找到我:「队长,队里接到急救电话,码头的旧仓库失火了!但消防车在赶过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封路,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汇报情况,做好前期的救援准备工作。」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
阿蒙摇摇头:「队长,今天是你的订婚宴,任务的事有我们就够了。」
「订婚宴?」我苦笑,「你看看现在的情况,我还不如出任务,躲过这场闹剧。」
「额。」阿蒙一时间也有些词穷,迟疑了一会才道,「那好吧,队长。还有个事情我必须跟你说一下。」
「火警报警人是嫂子……她说,现场只有她和另一个男人。」
我和队友们赶到码头废弃仓库的门口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旁边的枯草地上。
剧烈奔跑已经使我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我不动声色掀开衣服,纱布上的血已经狰狞的一点点蔓延开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向队友发起指示:「一组去断草挖渠防止火势蔓延,二组去周围疏散群众,三组去接应消防车,叫救护车。」
仓库里,未婚妻秦梦许是听到了我们的动静,用带着颤抖着声音大喊:
「齐峥,是你吗?快!时昭然他已经快要昏迷了,你来快救人呀!」
2
阿蒙看着我额头上痛出的冷汗,不甘的回应:「嫂子,我们没有救援设备啊!而且齐队三天前就因为救人受到了贯穿伤,万一伤口再次破裂是会要命的啊!」
「受伤了还来订婚?你不要骗我了。齐峥连续三年评上优秀消防官兵,还是队长,他怎么会轻易出事?你们快来救人啊!不要找借口了,你们这些消防员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火烧死吗?」
伤口崩开的每一分疼痛都在逐渐放大,我脱下外套绑在伤口处试图止血。
她刚刚为了时昭然逃婚,如今我早猜到,秦梦不会将我的生命放在心上,她只会关心时昭然。
但当她的选择赤裸裸的呈现在我面前,我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往黑暗中沉去。
「齐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火场中的秦梦没了耐心:「救人不是你的职责吗?你不是神气的很吗?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啊!」
我知道,我等不到车来了。
我望向码头东边的几个集装箱,那里面装的是数十个油罐,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
简单将水淋在衣服上裹住,我戴上队友从婚车上取来的氧气罩,冲进火场。
只因,那里面的人,不止是我的未婚妻和她的白月光,还有两个无辜受难的群众。
炙热的火焰和浓浓的黑烟包裹我时,我脑中响起入队那天立下的誓词:
赴汤蹈火,竭诚为民,不畏艰险,不怕牺牲,为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稳定,贡献自己的一切。
……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吸入大量浓烟的眩晕感还未散去,我看到了我自己……大半边脸都被烧毁。
阿蒙扑在我身上,疯了一样按压我的胸腔为我做心肺复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齐队,你醒醒啊,你不要死,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快醒来啊……」
「嫂子,嫂子,你是医生,你快来救救齐队啊!」
傻瓜,我不是在这儿吗?
我想像以前一样拍拍他的脑袋,一伸手,我的手却穿过了他。
秦梦已经脱离了危险区域,离我离得很远。
她身上洁白的婚纱染上了灰黑的污块,但她丝毫不在意形象的半跪在地面上,俯首神情专注对着平躺在地面上的时昭然进行人工呼吸,对四周的杂音如若未闻。
直到时昭然眼皮微微动弹了一下,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坐起身,开始大口大口呼吸。
她才放下心中大石,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被抽空全部的精气神,变得虚弱不堪。
但她还是强撑着身体,紧紧抱住了时昭然:「太好了,昭然,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在她昏迷前,她关心了时昭然,关心了火灾情况,关心了周围群众。
唯独,没有问一句:「齐峥他还好吗?」
秦梦昏迷后,时昭然摇摇晃晃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强行挤开围着我的队员们,对我大吼道:「都怪你,齐峥!要不是你拖拖拉拉的不救人,小梦她不会昏迷的!」
他一脚蹬在我的肩膀上:「还当什么队长?你还算什么男人!喂,我他妈的跟你说话呢,是男人就起来和我单挑!」
「滚!」阿蒙第一次说了脏话,一把推开时昭然,崩溃大哭:「齐队救了你,你凭什么这么跟他说话!他已经牺牲了!死了!」
时昭然恍惚了一秒,随即扬起了轻蔑的笑意:「那又怎样?这不是你们消防员应该做的吗?」
我已经死了?
片刻的愣怔之后,我苦笑。
幸好,生命的最后关头,我还是护住了一方百姓和她的平安。
3
我因公殉职,本应该有一场葬礼,但我的死讯被消防队和刑警支队被封锁了。
只因,刑警同事在我的尸身上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鼻腔深处沾满了黑色的烟雾粉末,后脑有一处受到过撞击,脖颈后的尸斑是电击留下的痕迹,那处旧伤周围也有几片诡异的淤青。
重返火场勘验后,他们在仓库中发现了零星的碎片,经过检测,上面曾有煤油存在过。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我的死,绝非意外。
救火的消防员被火灾被困群众所害,这事儿太容易影响社会安定了。
在内部的授意下,所有知情人士对我的去向闭口不提,每天强撑笑意,假装我参与救援后受伤住院,只为刑警调查我的死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秦梦在住院,发现联系不上我,她却生气了。
她看着发给我的一连串消息都无人回应,不停的刷新着网络,喃喃着:「这个齐峥,玩什么失联啊……他到底去哪儿了?」
我飘在她面前,认真的盯着她的脸,想要从她的眉眼中捕捉到一丝担心。
一丝……就够了。
但还是没能所愿,她眼神中有不解,疑惑,气愤,独独没有担心。
在一旁给她削苹果的时昭然手一顿,面色一僵,随即勉强的附和:「不知道啊,或许……他对你心灰意冷,这是在跟你冷暴力呢。」
秦梦好像没听见似的,一遍遍的滑动着对话框,一会儿点进我的主页信息,一会儿上滑看着我们的聊天记录。
【任务完成,好累,要写报告,你下班了吗?】
【今天加训,不看手机,天冷,加衣,勿回。】
【参与隔壁省特大火灾救援,勿念。】
或是加训之后洗漱的时候,执行任务在车上的时候……每一个有机会打字的时刻,我都会抽出时间来给她汇报行程,只为了让她安心。
感动了自己,恶心了别人
这是一个好女人还是坏女人呢, 虽然有错,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女人吧
最多三星
写的还不错,不过还是那句话,迟来的深情比狗贱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