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星期后，按照男朋友发来的位置，佘姬第一次只身前来他的住处。来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她站定仰头望了望，这个时候男友邹凯应该正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准备二人晚餐吧，深呼吸几口气后，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流程，确认了包里的设备，确保该拿的证据都要取到手。

佘姬有从小养成的勤于确认的好习惯，就像早在一星期前，她就从邹凯嘴里套出这套小公寓虽面积不大，但已全款付讫，就在邹凯名下。

进电梯后，佘姬抬头看了下控制面板上密密麻麻的楼层按钮，努力寻找中，看见面板上方醒目的“智能语音控制”与“信号已覆盖”字样，暗嘲自己老土，一边掏出手机给邹凯拨打电话，一边对着面板说，“29层”，没反应，于是她又说，“29层”，这时电话通了，她忙捏起夹子音对着电话讲，邹凯，我马上就到了哈，在电梯里了。恰逢此时，29那个按钮亮起橘色的灯，同时电梯开始徐徐上行了。贴在面板更高处一些的一张通知上半部脱了胶耷拉一大半，随着电梯的上升颤颤悠悠。

趁着这个机会，佘姬又远远地对着衣领分叉处，短裙的裙摆补喷了点香水。

聊胜于无的帮忙打下手，是增进两人感情的好机会。闲聊中，佘姬问起邹凯的父母，得知父亲以前是个包工头，这套公寓用的就是父亲留下的遗产，母亲在老家县城教师岗位退休后独自生活。

愉快的晚餐后，因为几杯酒的缘故，佘姬两颊泛起桃花，她走到厨房正在洗碗的邹凯身后，两手环住他，重点却是有心机的两团贴贴，邹凯僵硬片刻后，将手中已洗干净的那个碟子重新投回洗碗池，转过身来，在佘姬言辞上的明确拒绝与行动上的半推半就中，少儿不宜了一番。

走的时候十一点已过，气呼呼的佘姬坚决不用邹凯送自己，电梯门关闭后，独自在电梯里的佘姬才释放出压抑许久喜上眉梢的表情。她这次学会了，对着面板直接说1层而不是1楼，电梯开始下行后，佘姬掏出手机啪啪打字发消息给要好的同道中闺蜜分享战绩，傻子邹凯如果不想因强奸罪坐牢的话，那就协商，协商的代价，就是她刚刚离开的这套小公寓，刚才里里外外仔细参观了，她很满意。

打字间隙抬头的空当，那张耷拉一半的通知因惯性或气流的缘故抬起了上半部分，佘姬看清了上面的字样：因芯片故障，电梯语音控制功能暂时失效，请手动操作，我们会尽快修复。

就在这时，手机哔的响了一声，佘姬不由得一哆嗦，浮屏显示邹凯发来的消息：“宝，别生气了，我就是控制不住太喜欢你。另外有件事我坦白，饭前你问我的父母的事，我怕你看不起我没全说实话，我妈去年也去世了，她不是什么退休教师，去世前就在这个公寓看管电梯。”

主屏与闺蜜的聊天界面又滚动了一下，是闺蜜回复消息：干得漂亮，就按我教你的稳住一步步来，牵住邹凯的鼻子狠狠敲他一笔，他哭都没地方。

电梯哐当一声不知卡住在哪个楼层，没等佘姬张大的嘴发出声音，电梯里的灯全灭了，只有手机屏发出的光，照亮黑暗中佘姬惊恐的脸。

无论谁，把脸伸到后面偷看别人手机都是不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