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一盏昏黄的路灯下,"红牡丹"麻将馆破旧的招牌在风中摇晃,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四个身影匆匆走进这间藏在小巷深处的麻将馆,门帘垂下的瞬间,仿佛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最后联系。
张明摸了摸口袋里的骨质麻将,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半年前,他误入一家名为"回溯阁"的古董店,被这副残缺的麻将吸引。店主古叔的话仍在耳边回响:"这只是四分之一,具有魔力,但是非常危险。"当时的他不以为然,如今事业失败,他只希望能借这虚幻的"魔力"东山再起。
李芳紧握着手包,包里藏着她的"宝贝"——同样来自回溯阁的四分之一骨质麻将。三个月前,负债累累的她偶遇回溯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买下这副麻将。古叔的警告她选择性地遗忘了,只记得"具有魔力"这几个字。
王老颤抖的双手不停摩挲着裤兜里的麻将。一个月前,这位退休教师在街上闲逛时被回溯阁吸引,鬼使神差地买下了那副残缺麻将。他本想借此摆脱对赌博的瘾,谁知越陷越深。
最后进来的是赵强,这个自诩麻将高手的职业赌徒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一周前,他在回溯阁买下最后一份残缺麻将,坚信这就是他的幸运之匙。
四人围坐在油腻的麻将桌旁,各怀鬼胎。酒过三巡,话匣子渐渐打开。
"诶,你们听说过一种特别的麻将吗?"赵强神秘兮兮地说,"据说能带来好运。"
其他三人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
"什么样的麻将?"张明试探性地问。
"骨头做的,"赵强压低声音,"我这里刚好有一份。"
空气瞬间凝固。李芳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手包,王老的眼神游移不定,张明则强装镇定。
"真巧,我这里也有一份,"张明缓缓掏出自己的麻将,放在桌上。
李芳和王老对视一眼,也默默地拿出了各自的麻将。
四份残缺的骨质麻将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赵强兴奋地提议:"哈哈,这不巧了嘛,不如我们拼在一起,试试手气?"
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四人开始将麻将拼合。随着最后一块骨牌归位,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灯光突然变得更加昏暗,四人惊恐地发现麻将牌竟开始自己移动,洗牌、码牌、分牌,一气呵成。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芳惊恐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我的手...我控制不了我的手!"王老颤抖着喊道。
四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抓起麻将牌,牌局就这样诡异地开始了。
第一轮过后,张明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小拇指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想要叫停,却感到全身如同被千万根针刺穿一般疼痛。
"不能停...不能停下来..."赵强艰难地说道,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衬衫。
随着牌局的进行,恐怖的真相逐渐显现。每打出一张牌,就会失去一根手指的知觉。牌局无法中途结束,必须一直打到天亮。最可怕的是,赢家将获得他人的生命力,而输家...则会失去生命。
李芳崩溃地哭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王老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不知是在向谁道歉。
张明拼命想要赢得这场牌局,他的眼中只剩下疯狂。而赵强则冷静地计算着每一步,甚至开始动用他的出千手段。
随着时间推移,麻将牌的恐怖本质越发明显。牌面上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每次触摸,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和难以名状的恐惧。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张牌即将打出。四人的身体已经干瘪如柴,皮肤紧贴在骨头上,眼窝深陷,宛如活死人。
"这副麻将...是用人骨做的..."王老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我们...已经成为它的一部分了..."
最后一张牌落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黎明的宁静。麻将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当老板推开门时,看到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四具干尸,面部扭曲,仿佛经历了无法想象的痛苦。
警察来了又走,没人能解释这离奇的案件。麻将馆很快重新开张,生意反而更好了——人们总是对恐怖的事物抱有莫名的好奇。
而那副魔骨麻将,则不知何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