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怂恿弟弟做私密膨胀手术,说那是男人的底气。
我劝弟弟三思,弟弟却将桌子一掀,骂我嫉妒心强,见不得他夫妻恩爱。
后来手术失败,弟弟成了天阉之人,而我恰好怀孕。
为了泄愤,他制造车祸,将我活活碾死。
再睁眼,回到弟媳推荐项目的那天。
我微微一笑,「弟妹说的是,除了膨胀,玻尿酸、颜色减淡也安排上吧,那可是男人的底气啊。」
1
「放手,姓张的,我要跟你离婚!」女人凄厉的尖叫刺破耳膜,我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弟媳白吟不满弟弟,逼着弟弟去做私密膨胀手术。
我懂得相关知识,劝弟弟目前技术还不成熟,并且小医院不可信,为了身体健康,最好别去。
他却像被触了逆鳞,猛的变了脸色,抬手把摆满饭菜桌子掀了,嘴上还骂骂咧咧。
「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个老女人管的也太宽了吧!就凭你这句话,老子还非去不可了。」
我顿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说我是老女人?说我管的宽?要是没我,他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都说长姐如母,张凯小我五岁,我们的父母去世的早,他是被我一手带大的。
我撕碎了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扭头进了一家上市公司,没完没了地打工赚钱,才把张铠拉扯到大。
他生病发烧,我连夜把他带去医院。他上了学不想住校,我又兼职司机,每日风雨无阻送他上学。
我尊重他的意愿,除了控制他每天玩手机的时间,我就没再干涉过别的。
不知为何,他却起了叛逆心思,高中不好好读书,天天逃课,成绩倒数,跟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最后连高中都没毕业就辍学了。
在某次聚会中,他结识了现在的妻子,白吟。
白吟长相出众,思想跳脱,原本根本看不上张凯,但耐不住张凯的糖衣炮弹,最终还是嫁给了他。
我原以为和白吟在一起后,张铠能收敛点,至少能尽点身为丈夫的责任。
谁想他直接带着妻子搬进我和我老公的婚房,且一住就是两年。
每次我和我老公下班回来,看到的只有满地的外卖壳和快递包装。
「姐,都怪张凯,我让他收拾,他偏不,真是的……」白吟撅着嘴嘟囔,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张凯正在打游戏,声音外放,头都没抬,「呦,姐回来了呀,赶紧给家里打扫打扫,都没地方落脚了。」
我内心冷笑,呵呵,他也知道乱啊。
要是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可以忍,那么接下来的事真要把我逼疯了。
张凯和白吟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
每当我以为两人终于能分开,家里终于能安静点时,当晚两人就和好了。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这么极品的人,我家有两个。
现在,二人又闹起来了。
原因很简单,白吟去酒吧喝酒,顺带和异性有了点肢体接触,被张凯抓了个正着。
「那又怎么了?别人都点男模,就我没点,你不应该庆幸吗?」白吟失控大喊,看着还挺委屈。
张凯气得整张脸发绿,「你还敢提!」
「我就提,就你那绣花针根本给不了我幸福,离婚!!」
2
我抱臂静静立在门口,内心毫无波澜。
按照记忆,接下来就是张凯痛哭流涕求原谅,白吟怂恿他去做膨胀手术的桥段了。
我出于好心劝他,他却以为是我见不得他好,毅然决然去了小卫生所。
结果在意料之中,手术失败,他成了天阉之人。
恰好在那时候,我怀孕了。
他嫉妒地失控发疯,认为是我的孩子吸走了他的好运,开车把我碾死。
老公方毅抱着我的尸身痛哭,将张凯告上法庭。
「张诺是我姐,她肯定不忍心看我坐牢。」张凯根本不担心。
最后法院酌情考虑,只让他蹲了几年,而方毅为了替我报仇,在他出狱后把他打成瘫痪,付出了终生的代价。
重活一世,我必定不会让悲剧发生。
「不离婚,不是说好了,不管怎么吵都不离婚的吗?」一提到离婚,张凯的气焰就弱了下来。
「行啊,那你去做个手术啊。」白吟翻了个白眼,语气阴阳怪气。
天知道前几天白吟还夸他「一分钟已经很厉害了,」现在却不留情面地嫌弃他是个窝囊废。
「我姐妹的男人就知道做膨胀手术,把我姐妹栓地牢牢的,你看看你,跟个黄脸公似的,还有哪点能吸引我?」
被当众拆了短板,张凯倒也不恼怒。
「哪有这种手术啊,不会是骗钱的吧?」心动归心动,他还有些将信将疑。
「有啊,当然有。」
「不仅有膨胀手术,还有颜色减淡和玻尿酸,现在技术发达了,男性福利也跟了上去。」我生怕张凯拒绝,又补上了几条。
白吟意味深长地朝我笑了笑,「那都全部安排上,还是姐懂我。」
「要不给姐夫也做个手术,好让他俩也有个伴。」
这种罪张凯一个人遭就够了,我强压下内心的恶心,「他不需要。」
白吟耸耸肩,「啧啧啧」了几声,就拉着张凯去了卧室,「我看看还有哪些地方还要手术的……」
「男人的底气,可不能丢啊。」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下来。
两人狼狈为奸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上辈子张凯坐牢后,白吟卷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靠吃人血馒头,去外地开了一家店,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
也是从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先前我不见的那些东西都不是丢了,而是被白吟顺了。
小到粉饼口红,大到珠宝项链,全都到了她的手里。
我把她当妹妹对待,自己新买了什么,也会送给她一样的。
知道我的死讯,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翻走我的东西。
「哎,少了个摇钱树,可惜啊。」她有些惋惜。
我捏紧了拳头。
张凯,白吟,上一世的仇,我一定报。
3
推门声将我的思绪拉回现,是方毅回来了。
「诺诺快来,看我带了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我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和上一世一样,方毅每次下班回来,都会给我带小礼物,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蛋糕,结婚了四年还和刚谈恋爱那会一样。
我和方毅因为工作认识,他不嫌弃我的出身,不嫌弃我还要养弟弟,顶着父母的压力娶了我。
同样,爱屋及乌,他对张凯也很好,在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只可惜张凯注定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甜品店刚上的新品,路过看到有卖就买了……唉?怎么哭了呀?」他有些手足无措。
我扑进他的怀里,任由眼泪放肆流下。
在他宽阔的臂膀里,我稍微安心了些。
被车轮碾压过的身躯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一闭眼脑子里就全都是那日的场景。
未出世的孩子……满地的血……
「我没事,我就是……太感动了。」我吸了吸鼻子。
趁着一切还有逆转的机会,我要改写结局。
我把方毅拉进房间,将房门关紧。
「老公,我想好了,」我压低声音,「我跟你一起去搬去新单位。」
方毅所在的公司要给他升职,但是升职后,他就要被调去外地上班。
上一世因为张凯要做手术,非要我留下来照顾他,方毅又不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周折一番,最终没去成。
要知道,升职后第二年的工资就已经是现在的五倍了啊。
那笔钱,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够一个小资家庭安安分分生活几十年。
方毅脸上露出惊喜,「诺诺,你真的愿意……」我急忙把他的嘴捂上。
「嘘,小声点。」
搬走这件事,要偷偷地进行。
张凯现在只知道方毅可能要升职,但并不知道他要搬去新的单位。
我要等到他失去一切,再给他个大「惊喜」。
没了我们,他还能吸谁的血?
方毅的眼神有些疑惑,「怎么啦?这事不能提吗?」
我点点头,「不仅不能提,对外还要宣称我们不走。」
他迟疑了一瞬,像在思考什么。
「对外,也就是对张凯、白吟他们。」方毅不敢说,我干脆把话挑明了。
「从此,再也不用把张凯当做我的弟弟,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就行了。」
「也不要再给他打钱了,就说公司出了事,用钱紧缺。」
在我的话里,方毅的表情渐渐凝重。
「诺诺,你想好了吗?要和他……断绝所有的关系。」
他知道我与张凯的经历,相依为命,血浓于水,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可惜啊,养大了一条疯狗。
「相信我,日后,你会明白的。」我不想再多做解释,方毅和我一起忍了他俩这么多天,应该也很头疼。
「老婆。」他回抱住我,「你还有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4
晚饭的时候,餐桌上,白吟又和张凯提起了做手术的事情,语气是按耐不住的激动。
「这是你们的私事,细节你们私下聊吧,先说好了,最近公司出了点事,我们没法再帮你们了。」
我的话音刚落,张凯的脸就沉了下去,「没钱了?怎么这么突然?」
「就算有钱,也是我和你姐夫挣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张凯,你都这么大人了,也成了家,难不成还要我养你?」
从前对他好,完全是我看走眼了,现在,我不会再替他出一份力。
他「啧」了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算了,就你们那点工资,我也看不上。」
我内心呵呵。
装,前几天就差把手伸我口袋里了,现在又说看不上。
不过能让他消停下来也好。
最后做手术的日子被定在了一周之后。
听说张凯的情况比较复杂,一共要做三次手术,每隔半个月做一次。
但我知道,那都是黑心医生骗钱的借口。
好不容易找到的冤大头,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走。
手术前几天,张凯和白吟的房间频频传出异样声音,吵的人睡不着觉。
我找来两对耳塞,世界又恢复了宁静。
等着,第一场手术过后,我一定会好好招呼他的。
手术那天,张凯和白吟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大早就吵吵闹闹地出门了。
「宝宝你放心进去,等结束之后我照顾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白吟的一番话把张凯感动地不行。
实际上,当张凯被半死不活地推出来时,门外根本看不到白吟的影子。
开玩笑,白吟正跟小姐妹打麻将打地热火朝天呢,早就把张凯的事忘光了。
「姐,来医院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饭,饿得快不行了。」张凯打来电话。
我微微一笑,提上一碗白粥,往里加了些猛料后,慢悠悠去了医院。
「你就带了这个啊?」看到带来的饭,张凯满脸都写着失望。
「病人只能吃这个。」我撇了撇嘴,又专门坐在他旁边,拆开另外的外卖壳。
爆麻爆辣的小龙虾的香味立马飘了出来,馋地人流口水。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拿起一只小龙虾在他面前晃了晃,「想吃也行,不过吧,拉肚子可不怪我。」
骗他的,不管吃不吃,他都包拉地昏天黑地的。
只不过吃了之后更刺激。
「不怪不怪。」张凯笑嘻嘻地应下。
我装作嫌弃地扔了几只小龙虾给他。
「还是姐对我最好。」他接过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果不其然,没多久,药效便发作了。
看着他面目狰狞地从床上猛弹起来,一瘸一拐奔向厕所,我差点笑出声。
再晚一步,估计床都不能要了。
半晌,张凯才扶着墙出来,脸色苍白,额头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哆哆嗦嗦。
「早知道就不吃了……」
第二天晚上,待张凯回家,失踪一天的白吟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宝宝,有个小姐妹那出了点事,半路被她截胡了,人家真不是故意的。」她满脸诚恳,看起来楚楚可怜。
结果过了半个小时,白吟就再次把张凯送回了医院。
「快!快送我去医院!要断了!」张凯嚎地撕心裂肺。
5
白吟在门口急得团团转,「我就是好奇有了哪些变化,不小心用力了点,怎么就这样了……」
「没事哈,小凯都理解,肯定不会怪你的。」我出言安慰。
笑死,又不是我受伤,当然没事了。
一小时后,张凯再次被推出手术室,虚弱地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无尽的绝望,甚至在接触到白吟时,还下意识哆嗦了下。
「好在送来的及时,不然下半辈子的幸福就保不住喽。」医生摇摇头感叹,「年轻人啊,节制点好。」